小說博覽 第三章 帝都，我來了04 文 / 魚丸
「亞特蘭，難道我們真的要和皇家騎士打一仗嗎？」斯達克笑道，「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不過不用我提醒你後果吧？」
「長槍架舉！重弩後陣散開，層疊排列。」亞特蘭不答話，望著對手的步法指揮著隊伍變化著陣型。
難看的陣型，不過很實用。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散開兩翼的弩手可以同時從左右兩側一齊射擊，皇家騎士們擊落箭羽的難度無形中加大了。而並不寬大的街道和一字排開的長槍重盾也阻止了騎士們直接繞到後陣擊殺弩手。如果真打起來，皇家騎士們未必能佔上風呢。
「什麼人竟敢在森德拉堡手持軍械公然對抗皇家騎士團！」阿爾伯特拍著馬，小步走向士兵們，大聲責問道。
「格拉德大師及莉麗亞·；祈拉德公爵小姐臨時護衛隊，隊長斯達克·；艾斯裡奧向皇家騎士團報到！」斯達克大聲回答道。
莉麗亞·；祈拉德公爵小姐？阿爾伯特疑惑的抬眼向四週一望，果然，淘氣的公爵小姐，大名鼎鼎的天才魔法師，莉麗亞小姐，正倚在老師的身邊，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下馬！解除武裝！」阿爾伯特連忙收起長劍，翻身下馬大步走向格拉德大師，恭敬的行了一禮。實力強勁的魔法師遠比身份崇高的爵士更讓人尊敬。
「好了，沒的玩了。」亞特蘭低聲笑道，「勇氣！這樣的騎士才是真正的騎士。」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兩名騎士帶領這五十名士兵來到皇家騎士團的駐地，駐紮下來，等待吏官署的任命。阿爾伯特和剩下的騎士，引著格拉德大師一行人前往王宮見駕。
雖然人數從五十多人變成十來人，但在亞特蘭看來反而更加有「耀武揚威」的感覺。畢竟，黃金色的盔甲在日光下閃閃發光，猩紅的鴕絨披風在風中烈烈起舞，高大的武士持著雪亮的長劍整齊的保護在周圍……這樣的排場大概遠勝於五十名城衛軍士兵的跟隨吧。
兩名騎士對亞特蘭騎著的地獄犬很有興趣。雖然為避免地獄犬嚇著戰馬，亞特蘭一個人獨自走在最前頭開路，但地獄犬那三個猙獰的頭和邪惡的氣質，仍然讓勇敢的戰馬有些失措。
但大多數騎士的注意都被露露所吸引。年幼的女妖正乖乖的坐在莉麗亞的身後，緊緊抱著公爵小姐的纖腰，好奇的東張西望。這個天生的尤物，那水靈靈的緋紅色雙瞳，和那種讓人忍不住憐惜的蒼白臉蛋，很容易的激起了騎士們的保護**。
很可惜，皇宮並不遠，騎士們正醉心於欣賞可愛的小女妖的時候，亞特蘭和地獄犬已經逼近了皇宮的第一道門。
站在高懸的吊橋前，腳下是平靜的人工河，高大的宮門城樓上人影幢幢，隱約可見著幾張硬弩和幾十名士兵。很顯然，想硬闖宮門的人，都要經受箭雨的洗禮，或者被跳下人工河裡餵食人魚……除非你真的有一騎當千的實力。
幾名士兵挺著長槍，驚疑的望著亞特蘭和他的魔寵。不一會兒，連城樓上的弓弩手們也被這個魔法師所吸引，紛紛靠了過來。這年頭，敢這樣帶著地獄犬出現在皇宮前的瘋子的確很罕見。
「皇家騎士團第四小隊隊長阿爾伯特，奉命護送格拉德大師及莉麗亞·；祈拉德公爵小姐，進宮面聖！」皇家騎士小隊長驅動戰馬，快步搶在亞特蘭之前，中氣十足的喊道。
「鄉巴佬。」這是騎士們的共同結論。看著亞特蘭一臉純潔的站在護城河邊，怔怔的望著水中跳動的魚群，騎士們不由相視一笑。
「這裡是森德拉堡的內城，準確的說就是陛下的居所，你要小心你的言行禮節！」阿爾伯特乾巴巴的提醒道。顯然，他同其他皇家騎士們一樣，將亞特蘭歸納為「沒見過世面的鄉下魔法師」了。
「哦……鋸脂鯉，很稀有的魔性生物呀，真想抓兩隻來研究一下。」亞特蘭並沒把騎士的警告放在心上。宮庭禮儀？貴族殺手的稱號並不是浮誇，亞特蘭精通七國的各種禮儀，無論是扮王子，公爵或者待者都能學得極盡規範，就連他教出的徒弟露露，也能準確的完成那一系列煩瑣的禮儀程序。
沒走幾步，迎面就是一座巍巍宮殿。潔白的石柱對稱的沿翼形展開著，勾勒出大殿雄壯的風骨，那高聳的金色尖頂，劍一般傲然直刺天空，清楚的表明了它的身份：威斯特帝國的至尊，尊貴的皇帝陛下接見外臣的大殿，被人稱之為「戰神之劍」的傑比特風格建築。
「陛下喜歡習武嗎？」亞特蘭疑惑的問道，「這種極具壓迫感的建築，更適合作將軍的指揮所，而不是議事的大殿吧。」
「你猜的對，這座大殿的建造者正是大名鼎鼎的英雄王，威斯特的開國皇帝米勒卡留斯一世陛下。他崇尚這種傑比特式的建築，認為只有這樣充滿力量的建築，才能體現威斯特的力量。」阿爾伯特眼中分明閃動著一種崇拜的光芒，亞特蘭不由微微一笑。
「這麼說，米勒卡留斯陛下是一位出色的騎士，傑出的將軍。」亞特蘭很及時的搔搔騎士的癢處。
「是的，米勒卡留斯陛下曾是帝國第一騎士，無論是指揮作戰，還是在戰場上揮劍，他都是當之無愧的王者，偉大的騎士之王！」阿爾伯特眼中的光芒更甚，幾乎要振臂高呼起來。果然，騎士們的腦袋裡仍然還是被傳統和榮耀所主宰呀。
尊貴的陛下正站在戰神之劍那兩座高大的青銅雕像下，笑吟吟的望著慢步走來的騎兵隊。兩排持戟的皇家騎士頂著烈日，一動不動的待在寬大的大理石大道邊，咳喘不聞。
直到格拉德一行走近這位至尊面前，這位年長的皇帝仍然迎風靜立著。微風撫起明黃色的長袍和他雪白的長鬚，顯得這位清瘦的陛下有幾分孤獨，但仍然透著十分的堅強。亞特蘭不禁好奇起來，偷眼打量著這位皇帝陛下。
「哦？這就是那位年輕的地獄火法師亞特蘭。」皇帝陛下微微一笑，「這兩天，我的案頭上可全是關於你的資料，年輕人。」
亞特蘭頭皮一麻，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亞特蘭的身份幾近空白，沒有在魔法協會登記過的資料，甚至連身份也沒有，這樣一個強大的魔法師，……恐怕大多數人都會將他歸結到間諜一類的角色當中吧。
「謝陛下關心。山野村人，怎麼擔得起陛下如此重視。」亞特蘭硬著頭皮回答道。
「山野村人？」陛下笑道，「召喚地獄犬為座騎，信手召喚地獄火燒燬四十九支標槍……你施展魔法的速度和強度連格拉德大師也讚歎不已，以你的年紀，這樣的天份……」
亞特蘭只覺得背心的冷汗瀑布一般流下，該死的老傢伙，記性居然這麼好……偏偏狗狗對地獄犬這個單詞特別敏感，聽見陛下提到自己興奮的一聲長嗥。周圍的騎士和魔法師們幾乎就要撥出武器了。
「那是傳言。事實上，我的地獄犬並不是召喚魔法，這一點格拉德大師可以證明。而地獄火的威力，燒燬四十支木製槍桿的標槍，並不比一個爆烈火球所消耗的能力多。關於我的施法速度，僅限於施展地獄火時，才會有這樣異常的速度……雖然我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亞特蘭大著膽子爭辯道。
朱利亞斯·；修·；依裡爾陛下帶著笑意打量著忙不迭為自己解釋的亞特蘭，好半天才笑道：「好了好了，看把你緊張的。我難道就沒有一點容人之量嗎？你就這麼擔心我的看法麼？」
「回稟陛下。格拉德大師曾說過，當名聲高於自身實力的時候，名聲就不再是助力，而是阻力。陛下的讚許，下民不敢認。」亞特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