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8章 皇家海軍的新動向 文 / 雪漂
來自南方的電報……這句簡單的報告立刻讓正在沉思自己政治生涯的鮑爾豎起了耳朵，這時代的大中國，南方所指可不是這位秦大總理當初發家的廣州，而是偌大的南中國海、南洋大片領土，而這會兒突然直送總理府的消息，顯然非同小可！
鮑爾眼角瞟過秦鎧，這位的表情倒是波瀾不驚，但是他可絲毫沒有改變自己的念頭，這位秦大總理的城府，那可不是一般的深邃，否則，怎麼能爬上這億萬人之上的國家首腦位置，反倒是這份淡定、沉穩，讓他更多了幾分關心。
秦鎧伸手從當值軍官手裡接過薄薄的電報抄文，很隨性的看了看，然後就夾進了一份公文之內，他眼角早看到了鮑爾這傢伙的表情，肚子裡嘿嘿一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事實上，這只是今天預先佈置的小插曲而已，不過，電文倒是有的！
那是在鮑爾進後花園之前就已經從軍政部送來了，自家的太平洋艦隊已經成功突襲的巴淡港，以這樣的實力來突襲一個小小巴淡港，還真是巨錘打蒼蠅，當然……這僅僅是自己出手的一個小動作而已，但這個消息，卻可以給予鮑爾無限遐想！
看到鮑爾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秦鎧倒也沒有多為難他，一指電報面帶笑容的說道：「鮑爾公使，鑒於我們的友誼，我這裡有件事情要向你先通報，南面好像出了點小事情，我國巡航南海的艦隊襲擊了荷蘭人的一個港口，卻意外在那裡與貴國艦隊發生了一點衝突，目前，為確保貴國人員的安全，海軍方面已經為他們提供全面的保護！」
全面保護，這不是赤果果的俘虜嘛……鮑爾剛故作鎮定的舉起茶杯，卻被秦鎧這番通報嚇了一跳，忙藉著咳嗽立刻思量了起來。在荷蘭人那裡的英國艦隊，毫無疑問就是昨天才去的巴淡港才有嘛，該死的中國人，這手腳也太快了吧……這些該死的皇家艦隊的混蛋，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嘛，竟然被人家包了餃子！
而這位秦大總理竟然如此慷慨的洩露這麼機密的消息。毫無疑問……那就是赤果果的下馬威啊！不過，這卻立刻讓他找到了發揮的機會，同時也堅定了剛才作出的決定。
「親愛的秦，我自然也是萬分珍惜與您的友誼，你的建議我會仔細考慮……並且……我很快會與格萊斯頓伯爵就遠東局勢進行溝通，相信他會很有興趣！而且。我也希望能繼續兩國的各項貿易協定和安全協定……不過，我需要您的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對於鮑爾這傢伙，秦鎧倒是越來越看得順眼了，能知道變通而且敢於放手一搏，這可是最佳打交道的對象。
「巴淡島的英**人和英國戰艦，希望貴國給予他們榮譽的對待！此外，我希望瞭解。您兵鋒所指的極限在那裡，也就是維繫我們之間利益平衡，你能做出的最大讓步！」鮑爾倒是毫不客氣的提出了他急於瞭解的實質性問題。
此刻，他顯然並未放棄對中國進行軍事壓制的念頭，但介於中國海軍的快速介入，以及秦鎧很明顯表露出來的決心和信心，所以，鮑爾在遠東問題上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畢竟，如今他這個遠東公使已經不足以改變倫敦那邊做出的決斷。
要在政治舞台上發揮出自己的能力，秦鎧提到的倒不失為一條捷徑，而現在，對方更為自己製造了一個非常不錯的話題……皇家海軍介入遠東中國與荷蘭的戰爭，但卻在家門口摔了一跤，中國海軍顯然已經將炮管子架到了皇家海軍的鼻子底下！
秦鎧看了看一臉急切表情的鮑爾。事實上，能說動鮑爾改變部分立場，這一點對他而言輕而易舉，在戰爭和和平之間。有著各種灰色的合集，但對於政客而言，除了權力和虛偽的榮譽外，絕對沒有第三選項，而自己給予鮑爾，正是走向權力高層的機會，而且自己還給予了他判斷的先機……這種機會，只要是明白都會明白其中價值！
至於這廝提的承諾，這完全是不值一談的問題，那些俘虜……自己可沒興趣把這些英國佬編進所謂的建設兵團，那樣引起的麻煩遠超好處，而自己軍力擴張，顯然是有極限的，依照目前的後勤補給能力和海外奪取新殖民地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可能進入印度洋。
太平洋艦隊進行的遠洋演習中，在目前的動力和能源模式下，依托補給艦隊，打擊範圍不可能超過3000海里，而目前海軍最前沿的港口在南華坤甸，所以，即便依托南華，暫時也很難將印度洋納入攻擊範圍……雖然秦鎧對於這塊阿三的領地興致不高。
當然，這不代表秦鎧對印度洋沒有興趣，受限於軍備和技術的原因，近期內無法達成而已……而短期內的目的早已經定下，這也是自己發起這場戰爭的目的所在，「鮑爾，巴淡港的問題，你不用過多擔心，我軍從來都是尊重我們的對手，他們正接受我們最優厚的招待，當然，因為荷蘭人港口過於狹小，貴國的戰艦似乎不當心撞壞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修繕！貴國艦隊的小麻煩，你是第一個獲得這消息的！」
鮑爾對於這位秦大總理吐露的每個字眼都十分仔細的研究了一番，這才斷定，看起來中國人似乎沒有立刻升級衝突的意思，這讓他也有了自己的算盤……海軍方面小小的失利，如果傳到國內的話，那可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而現在，這個籌碼卻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下鮑爾也沒有繼續跟秦鎧磨嘰的念頭了，他必須立刻趕回使館，將這個消息傳遞到倫敦，通過自己熟悉的渠道，轉化為真正的政治資本……而這一次，他在秦鎧的提示下，已經打定主意——
遼闊的阿拉伯海上，16艘大型貨船正以單列隊形噴吐著滾滾黑煙，而擔任護航任務的「濟安」無防護巡洋艦則在商船隊前後來回巡視，作為太平洋艦隊淘汰下來的戰艦，濟安和登瀛洲等老式戰艦都紛紛轉入本土艦隊或者擔任訓練艦任務，而為國內船隊進行遠程護航，無疑是最能鍛煉新兵的好途徑。
不過，此刻見習艦長、在南洋指揮學院畢業的年輕軍官侯英傑卻早已全神貫注的關注著大海之上，兩天前泊錨科倫坡港時，當地情報司、互濟會就送來來自伊斯特美亞的消息，前往德國的益思通海貿的船隊，在當地碰到7艘以上的大型英國戰艦，而後，設置在蘇伊士運河下游法伊德錨點的情報司也觀測到同一消息。
甚至其中一個觀測點的海軍情報官還搭乘當地小船近距離的觀測到一艘大型戰列艦，根據其雙桅、並列雙煙囪的特徵，基本確認為皇家海軍最新型的「君權級」戰列艦，而後，通過一些隱秘渠道，海軍情報司再次確認，這艘戰艦正是之前剛剛擔任地中海艦隊旗艦的「聲望號」戰列艦。
海軍對荷屬東印度動手後，這些年來利用海外貿易佈置在各個重要港口的情報司、互濟會等組織已經被全面調動了起來，關於英軍，乃至於歐洲任何列強的軍事動向，都被第一時間匯總，戰爭……可由不得任何一點的馬虎，而這也正是侯英傑此刻全神貫注的原因。
「艦長，前方西偏北7.4度位置有大型船隊！」就在這時候，瞭望台傳來了緊急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