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8章 巨艦出擊 文 / 雪漂
菲律賓北部的呂宋王國，在日本軍隊介入了，就幾乎成為了人間地獄的代名詞，持續數個月的戰爭，讓這裡的種植園、商貿都徹底的崩潰了，而毫無儲備的偽呂宋王國根本無法支撐如此漫長、激烈的戰爭，在兩個月前的六月初，受到西班牙包圍後，這邊就已經陷入了大範圍的糧食緊缺。
而雖然國王阿普展開全民皆兵式的徵兵令，當地土著之間也產生了巨大的矛盾，人數較多的比薩揚族開始依仗著他們是立國的功臣，掌握了更多的權勢和地位，開始擠壓其他部族的利益，更多他加祿族、伊洛克族、比科爾族的青壯被征發編入軍隊，而土著軍隊在日本正規軍參戰後，更多的是充當炮灰的作用。
短短幾個月的激戰，許多土著意識到，按照如今的戰爭規模活下去可能性甚至都不如西班牙人統治之時，以往土著叛亂與西班牙人打仗，敗了還能逃回鄉村，如今，不少土著士兵是在戰場上因為潰敗而被自家人殺死，而日本軍官在這其中起到了一種不和諧的作用。
私下裡，更有傳聞，日本人在趕走白人之後，就要把這裡全部插上旭日旗，而土著除了當兵外，更不會有其他的活路……更凶殘的謠傳是，據說日本女人太少，所以這些日本兵是來菲律賓搶女人的……一時間，甚至連阿普都特別拜訪了駐阿帕裡的日本遠征軍指揮官長谷川好道中將，要求日方約束軍隊。
事實上，這些來歷不明的謠傳，除了日本軍隊確實在攻擊西班牙陣地時擊斃那些潰散逃竄的土著士兵外，其他方面的消息，甚至連前線的黑木為楨也搞不明白到底是那裡傳出來的。在整個日本軍隊史上，其實一直都有「明治軍」和「大正軍」之分，明治維新期間的日本軍隊，完全效仿西方軍制，軍紀相當嚴明，當然，其中也有有組織的屠殺行為，但從軍紀而言，在菲律賓的日本軍隊。目前還是十分不錯的。
不過，現在也無從追查這種消息的來源，如今戰事急迫，後勤保障的更是讓抵達阿帕裡周邊的日軍焦頭爛額，原本黑木為楨發回參謀本部的消息。極力強調菲律賓當地籌集糧食的困難性，不過，受到日本國內運輸力量和大批戰艦都參與對菲律賓海岸的海上壓制，護航艦隊缺乏等因素，海上後勤補給其實也頗為尷尬。
等第四師團兒玉源太郎中將抵達阿帕裡之時，他竟然得到驚訝的消息，整座城市現在正處在極度的飢餓狀態。近10萬土著極度缺乏糧食，而那個阿普國王和他的軍隊們，則整日飽食，無所事事……他對於前來迎接的長谷川好道十分有趣的說道：「這果然是一支需要用皮鞭來驅使的民族。讓他們自由生存，很快這裡就會成為人間地獄！」
8月3日，在與英國公使確認英國政府在《巴黎協定》上的態度後，日本陸軍參謀本部下達了征討菲律賓的總攻擊令。委任兒玉源太郎中將為遠征軍司令官，組織、策劃菲律賓北方的戰爭、後勤一應事宜。命令尾本知道全力配合日本陸軍展開攻勢。
而就在兒玉源太郎抵達菲律賓之前三天，西班牙駐菲律賓陸軍司令哈皮中將已經乘坐內河輪船抵達加塔蘭前線，西班牙第三師、第六師和土著僕從兩個旅一共3萬5千人的龐大部隊立刻展開對加塔蘭北方日軍陣地的攻擊。
雙方都在《巴黎協定》的字裡行間看到了刀光劍影的決定能力，很顯然，必須擊敗對手才能確認各自在菲律賓的權益，這一點上，兩國已經再無任何退路……而從面上兵力和軍力來看，日本雖然是勞師遠征，但卻似乎有一些不小的優勢，尤其是海軍方面。
不過，6日上午，尾本知道中將卻接到了來了東京海軍部的斥責電報，上面的消息讓他也是大吃一驚，早一日間，一直從長崎港出發的日本船隊，其中包括4艘三菱海運貨船以及一艘護航的小炮艇摩耶號，但是，這支船隊一路沿著琉球、台灣而下，卻在台灣東南兩百海里的巴氏戈群島附近遭到西班牙艦隊的襲擊。
只有600噸有兩門小口徑艦炮的摩耶號直接遭遇對方襲擊，開戰後不到10分鐘即被擊沉，而四艘日本商船中，兩艘藉著夜色逃走，另外兩艘則被對方追上後擊沉，從生還的水手那裡供訴，都看到了懸掛的西班牙國旗，而且對方根本沒有要求投降的信號，抵近後就直接開炮攻擊。
這一情況，立刻迫使尾本知道必須加強整個漫長補給線的海軍護航力量，他立刻調整在菲律賓的部署，將三艘高速裝甲艦高千穗、浪速、千代田與大和、武藏、高雄三艘無防護艦配對組成護航分隊，輪流保護整個航道，同時，由橋立和八重山兩艘戰艦組成巡航編隊前往巴氏戈群島尋找西班牙戰艦，爭取將敵人擊沉。
整個日本的戰爭機器已經全方位的運作起來了，而西班牙人顯然也是鼓足了鬥志，要給日本人一次致命的打擊。
紛紛亂亂的消息傳到北京軍政部，不過，秦鎧卻沒有在關心南洋的大動作，教育法案已經全面鋪開實施整整一個月，各地都已經反饋上來大量問題，尋求國家在立法上的解決，這其中，最根本的問題在於三點，誰來辦學、誰來督查、誰來核驗學生業績。
目前全國各地的新學模式可謂是五花八門，譬如兩廣、閩浙的新學，幾乎都是秦鎧參照後世直接套用的九年制教學，事實上，秦鎧對於這九年制義務學習制並非十分滿意，正如後世研讀中詬病最多的一點，這種按部就班的學習，可是說是抹殺了大多數聰明孩子的發展，這一教育制度起到的作用，更多的是拉平社會的普遍教育層次……但是，對於文盲率高達90%的這個時代，卻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教育方式。
秦鎧那根深蒂固的現代教育理念裡，教育必須是因人而異的傳經授業，當然，這時代其實並非沒有這樣的需求，只是，更重要、更迫切的是改變全民教育的問題……
所以，在國會通過的教育法案補充條款中，十分遠見的提出了兩種教育體系，一個自然是目前兩廣施行頗有成效的義務教育制，另一種則是更為寬鬆的民間教育體系，不過，他提出了更有遠見的補充議案，作為科舉考試的替代體制，全國高等教育資格考試被列入了國民議會的新提案。
除了目前像南洋大學等新式高等學府組織的自行考試外，高等教育資格考試別授予了國家級別的重要地位，但是，秦鎧對於後世高考曝露出來的弊端自然是十分的清楚，名義上十分公平的高考，事實上，地域上的差別是極其巨大的，偏遠地區的學生，即便考試成績優秀，已然會因為當地招生名額的稀缺失去入學的機會，反倒是發達地區，教育資源豐富，往往學生只需要不高的成績就能入學。
而作為後世社會生存基礎的那一紙文憑，讓多少人的青蔥歲月戛然而止，不少人在完成十二年的學業後，卻發現除了識字算數外，十二年的學習對於他們融入社會，其實毫無用處！甚至進一步學習的機會，也是基於這種基本面公平的不斷考試來實現！
所以，秦鎧內閣設定高等教育資格考試，每年開考兩次，所有人都能參加考試，並且取得有效成績，考試科目則參照新學標準，分為十個科目，只計算單科，而這一成績作為義務教育個人畢業時的參考，而這一成績將成為進入高等專科學校、學院的門票，而且，這一成績暫定為三年有效。
而所有的高校則根據各自條件設定入門分數線，突破傳統的是，這些分數線只是多科目的交叉條件，並沒有所謂總分的概念，而只要你擁有這一門票，而且成績復合就讀高等學府的門檻，那你就擁有了進入學習的機會……
當然，比如如今的南洋大學，數年間早已博下了一個在國內大學界知名的名號，所謂「留學生地獄」，每年有超過6成的學生被迫重修他們的專業，嚴謹的教學氛圍，讓大學之名名副其實。
8月3日，當日本人開始在菲律賓準備與西班牙人互相屠殺之日，中國國家議會通過了教育法案增補條款，這一方案的通過，除了國內媒體進行了宣傳外，並未引發太多的波動。
8月11日，國內各項改革潤物無聲的進行之時，海軍方面卻有巨大的動靜，北海軍港內，兩艘巨大的戰艦滿旗接受了太平洋艦隊司令官呂翰的檢閱，大禹號鐵甲艦、蚩尤號裝甲艦在完成一系列試航和海軍上艦訓練後，終於正式進入海軍編隊，不過，讓一眾太平洋艦隊軍官羨慕嫉妒恨的是，這兩艘戰艦他們只是走過場的接收一下，甚至兩艘戰艦上的舷號都被改變了，至於船體塗裝更不是太平洋艦隊標準的維多利亞塗裝，而是黑黃搭配的南華艦隊塗裝。
而海軍少將陳明作為這次編隊的指揮官完成了全部的訓練和試航任務，他們今日接受海軍歡迎儀式後，就意味著將要投入到戰鬥的最前線，而強大的太平洋艦隊將是他們最堅強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