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支艦隊的輝煌史 第791章 雙城子之戰（一） 文 / 雪漂
7日凌晨5點，東方的天空剛剛露出一線曙光之時，濛濛的晨曦中，雙城子北方一處山丘上，幾發紅色的信號彈發出刺眼的光芒直衝雲霄，，下一時刻，整個雙城子各處炮台、堡壘內的俄國士兵都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威壓……
沉悶的嗡嗡聲和尖銳的呼嘯聲一瞬間響徹的天際，下一時刻，整個雙城子要塞到處騰起了沖天的火焰，炮彈擊中地面的猛烈爆炸，讓大地都隱隱的晃動起來，俄軍前線表面陣地立刻被陷入了滾滾黑煙之中。
幾乎在同時，雙城子四周的炮台和要塞群上的各種火炮也猛烈的開火反擊，這些火炮早及標定過各自的目標，在這樣的環境下也不存在重新標定的可能，反正都是先打了再說，一瞬間，整個雙子城和周邊地區都淹沒在隆隆炮聲之中。
新軍前敵指揮部內幾乎就設置在要塞火炮射程的邊緣地區，此刻作戰室內一片嘈雜之聲，野戰電話刺耳的電鈴聲叮叮叮的響個不停，數十個軍官全神貫注的收集來自各條戰線的戰報，大量重武器和龐大軍隊的運作，那種衝鋒在前的戰鬥模式顯然已經過時，指揮部居中調度作用，才是數萬鐵軍發揮作戰效能的關鍵！
「8營……8營……聽到了沒有！」
「14營……你們情況怎麼樣！20分鐘後，跟著徐進彈幕展開攻擊，必須在7號堡壘面前構築出出擊陣地！」
「16營……聽到了沒有……什麼……有傷亡？有傷亡立刻補充足額，你們正面的佯攻必須打出總攻的氣勢……什麼……打不出來。換其他營上！」
參謀們一個個板著臉，向前線的指揮官們強調作戰目標，此時此刻，是騾子是馬，就是拿出來遛的時刻，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薛超、劉永福兩人此時此刻倒是得了片刻的空閒，各部的作戰命令昨夜都全都下去了，現在還沒打起來，倒是沒什麼需要他們來做決定的情況，兩人都盯著沙盤上密密麻麻的部隊旗幟。說實話，現在南洋新軍各鎮都是嚴重超編製，一鎮8-10個營的規模早已碰到了三倍、五倍，更別說武器裝備上的全面提升。
軍政部早在開戰前就下達了新的軍隊編制，不過，這戰事迫在眉睫，根本不可能去搗鼓那個，所以現在還是沿襲了就體制下的營級編製，這導致了現在沙盤上插的滿滿的紅旗……
「劉大人。這俄國佬可比法國人堅挺的多啊！」薛超摸了摸下巴那幾根稀稀疏疏的鬍鬚，這在軍中。這鬍子那可都少剃了，這鬍子拉碴的，倒是多了幾分幹練和滄桑，這會兒，他倒是挺嫉妒劉永福那廝，一個鎮又大一萬五六千的戰馬，還有好幾千馱馬，怪不得他那山羊鬍子整天有空打理，看起來都是十分有型！
劉永福自然沒想到薛超的歪心思。雙子城的主攻力量是由三鎮來展開的，畢竟三鎮都是步兵和炮兵，不像五鎮騎兵多，就是步兵中都有一般是騎馬的步兵，他治下龐大的遊牧部族，解決馬匹問題，那可是最簡單的問題了……若非養馬需要耗費大量糧食。說不准這位的手下就全都騎馬了！
此刻，他也聽著外面轟隆隆的重炮聲，心中卻在為自己軍中缺乏重炮和野炮鳴不平，五鎮的戰力火炮是80mm迫擊炮。這玩意方便，而且在邊塞作戰中機動力極強，不過，這次的要塞攻堅戰中，卻有些使不上勁的味道。
「法國人……他們可沒有這樣的要塞，」劉永福搖搖頭，他當年可是和法國人孤軍奮戰過的，越北的法軍已經裝備了單發後膛步槍、哈乞開斯機關炮和60mm野炮，手下的幾千黑旗軍也曾在對方優勢火力下遭到過不小的損失。
說道這要塞，兩人顯然都感到壓力不小，不過，敵人再硬也要一口口啃下來，擊破北方這兩座俄國的重鎮後，俄國在遠東的勢力，那可就算是徹底的消亡了，這對於國家有多大的意義，兩人可都是一清二楚，兩人的目光盯著地圖上那些代表著無數熱血男兒的紅色軍旗，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塔米爾要塞西北，新軍的炮兵陣地上，此刻早已變成了一片煙霧的海洋，炮兵指揮官唐放已經親自跑到測瞄軍官所在的陣地前面山丘上的觀測點，隱藏在山脊後面的炮兵陣地，顯然讓俄國人十分的迷茫，畢竟炮擊視野外的目標，這樣的課題，對於俄國炮手而言，可是無解的難題……
所以，炮戰開始後，正面的六個炮台對自己這處炮兵主陣地的反擊可謂是十分盲目，多數的火炮都是衝著塔米爾要塞而去，這座要塞堅固的牆體再次遭到猛烈的轟擊，當然，也有一些炮位看到了山脊後面騰起的黑煙和火光，不過，他們的直瞄炮擊幾乎都落在土丘上，完全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而此刻，持續的近10分鐘的炮擊成果已經漸漸顯露出來，前方預定攻擊目標、左翼的1號炮台和整體式的堡壘上，幾乎所有的表面陣地都被小口徑的野炮摧毀，唐放甚至清晰的看到不少匆匆拋出堡壘試圖利用頂層炮台反擊的俄國士兵被炮彈撕碎後的場景。
不過，更讓欣喜的是重炮的炮擊效果，6門210mm重炮推進到2000多米的距離上，換裝了150公斤重的延遲引信穿甲彈後，對要塞牆體的破壞效果大大增強，更重要的是，這種距離上，對於炮術嫻熟的新軍炮兵來說，在各自測瞄軍官的引導下，炮擊的準確性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仰角在加半個刻度，換裝高爆彈！」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測瞄軍官蹲在壕溝內，手裡領著戰地電話大聲的吼叫著。
片刻之後，一發重炮炮彈從山脊上呼嘯而過，猛撲向遠處的俄國炮台，片刻之後，對面炮台上忽然猛的向四面噴吐出一股黑色的濃霧，而後，炮台西側的一個全罩式的炮位猛的震動了一下，頂部竟然一瞬間被掀開了一個大大的窟窿。
爆炸的火光沖天而起，而後，接二連三的爆炸在這個位置響起，很顯然，剛才命中的那發炮彈似乎直接打進了炮位裡，引發了內部的炮彈殉爆，持續了短短10秒鐘的連續爆炸之後，整個半封閉式炮台的一半外牆轟然倒塌，熊熊火光、黑煙完全籠罩著破碎的炮台。，
唐放自然也看到了這一炮的精彩表現，也是興奮的狠狠一揮手，剛才連續的炮擊後，在1號炮台左側炸塌了一大片牆體，而只會5號重炮的測瞄軍官引導重炮猛轟這一破壞區，沒想到，準確命中的炮彈竟然擊穿了牆體，引發了炮台內部的大爆炸。
他立刻貓著腰跑到那個戴眼鏡的測瞄軍官旁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讚許的點點頭，此刻整個陣地上除了炮聲還是炮聲，他也不多話，做了個繼續的手勢，立刻直奔另外一處觀測點……
5點20分，各個陣地上的炮兵火力開始清除戰線前方可見的鹿砦和障礙物，徐進的彈幕炸的地面上一片狼藉，5點30分，猛烈的炮火就在塔米爾要塞正面清除出一條寬敞的進攻通道，通道上原本設置的障礙，除了一些深壕溝外，幾乎都蕩然無存。
前敵指揮部內，一名參謀正在興奮的向薛超報告進展，「將軍，重炮兵營對1號作戰目標的炮擊十分成功，摧毀了對方炮台6個要塞炮位中的4個，炮台表面炮位全部摧毀，正面進攻通道已經打開！」
這邊剛報好消息，另外一個接線軍官大聲報告策應部隊的消息，「左翼17、18營佯攻已經開始，正在向3號高地展開炮擊，俄軍從山頂和要塞方向的反擊很猛烈，進攻暫時受阻！」
「16營佯攻右翼7號炮台已經開始……」
「14營摧毀右翼一處外部堡壘，正在猛攻俄軍右翼陣地！」
「塔米爾方向主攻開始，10、11營已經壓上去了！」消息傳來，薛超和參謀許繼都不約而同的站到沙盤面前，主攻方向能否突破，將是決定這場戰役的關鍵所在。
雙城子俄軍指揮部內，瓦西裡少將此刻也在面對城防圖閉目沉思，忽然間，一個軍官大聲報告，「將軍，觀測哨確定了中國炮兵陣地的位置，在塔米爾要塞西北，超過了我軍火炮的打擊範圍，對方火力集中在c1、c3、b2、b5炮台，c1炮台嚴重受損，損失不明！」
聽到這裡，瓦西裡眼光一閃，抬頭看了看城防圖，他現在關心的，自然只有一個問題，中國人今天的攻擊是全方位的，但是他們的攻擊，勢必要選擇一個重點，而他手頭上的兵力早已撒了出去，手中的預備隊和後備火力自然就要用在這關鍵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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