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擊沉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 文 / 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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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在南華分艦隊之中的6艘上海級驅逐艦在游弋於戰場外一個半小時後，終於等到了他們出場的機會，六艘驅逐艦從南華分艦隊兩翼突出，直撲側前方正在全速向艦隊左翼駛去的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鐵甲艦。
上海號驅逐艦上已經掛起了衝鋒旗和編隊信號，六艘驅逐艦立刻分為3組，每組2艘前後錯位的隊形，而戰艦上單管煙囪吐吐的冒著濃濃的黑煙，底艙狹窄的蒸汽機房和雙軸動力機房裡，輪機組軍官屠鋼正帶著幾名技師緊盯著瘋狂上下擺動的輪機軸。
「最大功率！齒輪傳動組正常嘛！」屠鋼大聲的吼道，這裡充斥著機器輪軸運動的噪音，即便是吼叫，其他人也未必能聽到的，但是，吼叫那是必須的。
立刻，前方一個帶著藍色布帽的技師探頭出來衝他點點頭，伸出雙手都做了個二的手勢，然後立刻有縮了回去，屠鋼自然明白這手勢的意思，作為輪機長的他，每天就跟這戰艦底艙嘈雜的機器打交道，看著這些工業時代的偉大成就整天在面前展示，那嚓嚓嚓嚓整齊劃一的的機械摩擦聲，對於他來說，就是最美妙的音樂。
2分鐘……2分鐘內，他就讓這剝皮餃子跑出了他三年前下水時所能達到的最高船速22.5節，這樣的成就，對於海軍門外漢來說，完全是不能理解的東西，但對於一個在軍艦上與機器打了5年交道的軍官而言，這卻是能夠決定整艘戰艦命運的能力，而此刻達到極限速度時，上海級驅逐艦薄鐵皮般外殼因為高速航行甚至發出讓人恐怖的嗡嗡的震動聲。
當然，這驅逐艦艦體的震動，自然不是當初胡長途設計這戰艦的初衷，畢竟上海級是第一批具備炮火和魚雷雙重打擊能力的戰艦。武器耗費了大量的噸位，驅逐艦為此付出的就是弱不禁風的裝甲和整體防護能力的不足，但是，作為第一代驅逐艦指揮官們，卻一個個都為這種巨大的威力的小戰艦而歡呼。
前炮位上，120mm速射炮小隊終於逮到機會出手了，士兵們都跟上了發條似的向著不到2000米的巨大敵艦開火，俄國人此刻已經完全喪失了左翼火炮的作戰能力。不過，在船舷旁一些原本炮戰中派不上用處的47mm諾登飛多管機關炮此刻卻展開了最後的狂歡。
呂翰自然看到了俄國戰艦上堪堪開火的諾登飛3磅炮，這種以四根發射管並列、安裝豎排彈夾的多管炮射程在2000米內，而且發射的都是實心彈，每分鐘50發的射速看起來不錯，但是，在海戰中，實心彈的作用微弱，早就在南洋水師的實戰射擊中被廢棄了。
即便是120mm裝備的穿甲彈，也是鐵芯裝填高爆tnt炸藥的新式穿甲彈。那種打中敵艦靠擊碎鋼甲產生傷害的炮彈，早已落伍了。他衝著揚聲筒大聲下達命令，「全速接近，注意敵艦側弦和瞭望台的機關炮，一號、二號管魚雷準備！」
上海號驅逐艦一馬當先，六艘驅逐艦如同一個錐形般直刺前方俄國旗艦，雙方距離不足2000米，對於已經達到22節航速的驅逐艦而言。僅僅是3分鐘的航程！
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的指揮室內，此刻早已亂成了一鍋粥，當側翼火力都被對方壓制後。拉扎列夫少將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向敵艦開炮，但是，這命令的下達，唯一的結果，就是現在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屍體和屍塊，這情形已經讓所有人瀕臨崩潰。
最終，旗艦厚重的裝甲成為了所有人唯一的依仗，中國人如雨的炮火始終未能撕裂俄國第一鐵甲艦的裝甲……但是，情況在對方那6艘早就照面過的小炮艇出現後急轉而下，拉扎列夫和所有俄**官都在第一時間認識到對方要展開的將是密集的魚雷攻勢。
而己方現在卻成了毫無還手之力的深宮怨婦，除了詛咒中國人的陰險和全速逃跑外，竟然毫無辦法，而這幾艘小炮艇的速度，之前早已見識過，要追上笨重的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必須阻止中國這種新式的魚雷炮艇！
拉扎列夫拿著望遠鏡的右手已經情不自禁的發抖起來，一艘毫無反抗力的巨大目標，要面對至少12枚魚雷的攻擊，這是何等悲慘的結局……忽然間，一個念頭閃過，他大聲吼道，「右滿舵……右滿舵……」
亂成一鍋粥的指揮室內的軍官都被這一命令嚇了一跳，縱隊航行的艦隊，位於首艦位置的戰艦突然右滿舵，這絕對是災難性的後果……不過，軍官們也立刻明白了這一命令的原因，也只有這樣做，能夠獲得避免被中國艦隊魚雷打靶的結局……但是，這也僅僅是多了一點機會而已。
全速前進的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忽然間原地急轉，這情況讓急速衝鋒的驅逐艦編隊大為意外，魚雷還沒發射呢，對方竟然原地轉彎，而且是位於俄國艦隊首艦位置的旗艦這麼幹，劉鄴一拍桌子，吼了嗓子，「md，這不符合邏輯啊，俄國佬難道真當自己是海上不沉的鐵甲堡了嘛？」
不過，下一時刻，他立刻意識到俄國人的想法，這些該死的俄國佬，敗都敗了，還想困獸猶鬥，俄國戰艦急轉，顯然是讓右舷未被摧毀的炮群來展開反擊，雖然橫轉船身的舉動十分的愚蠢，但是，俄國人顯然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更多的問題了，逼退這該死的、至少12枚魚雷，那才是當務之急！
劉鄴立刻跳了起來，大聲的吼道：「傳令，掛跟隨旗！」俄國人喜歡原地捉迷藏，那咱們就陪他們玩玩，看看是咱們驅逐艦靈活，還是他們的這鐵棺材靈活！」
不過，這時代旗語在戰時的不足是十分嚴重的，上海號掛出了跟隨的命令，但是右翼最旁邊的的南京號驅逐艦卻沒有第一時間轉舵跟隨，等他發覺其他戰艦已經轉向後。卻已經突進到距離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不到1200米位置，而此刻，俄國戰艦已經調轉了屁股，右翼一排黑洞洞的速射炮早已指向了近在咫尺的南京號。
轟……轟……轟……轟……
雙方的火炮幾乎是同一時刻打響的，南京號艦首的120mm速射炮非常精準的擊中了對方右翼艦橋的鋼甲，爆炸的彈片飛濺開來，頓時掃倒了下面七八個正在搬運炮彈的俄國士兵，但是。俄國人對著南京號的猛轟，也同樣給這艘不足千噸的驅逐艦帶來了嚴重的後果。
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右弦共有3門150mm的速射炮、3門75mm小炮以及4門諾登飛4管機關炮，1000多米上的猛烈射擊，這種直瞄的距離，雙方都具備極高的命中率，結果一發75mm舢板炮直接命中了南京號艦橋指揮室，薄薄的30mm鋼甲未能擋住這枚5公斤的炮彈，擊穿鋼甲後，炮彈在指揮室後側爆炸，戰艦指揮官孫枋和另外兩名軍官倒在血泊之中。
而另外一枚150mm速射炮彈擊中前甲板。擊穿甲板後在二層艙爆炸，戰艦的前部艦首整個被炸飛了。彈片還炸傷了前炮位了兩名炮手……
指揮室內，槍炮軍官吳鐵心看到到底的袍澤，自然是痛心疾首，不過，現在可不是悲傷之時，此刻千米外遠處俄國戰艦上右弦的俄國人影影錯錯，顯然正在再次裝填。局勢十分危急……而俄國戰艦滿舵急轉後，給南華分艦隊造成了另外一個大麻煩。
南華分艦隊此刻都在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的左翼以15節的航速追擊前進，對方滿舵右轉後。南華分艦隊除非倒車，或者是到對方前面繞一圈，否則不可能炮擊此刻隱藏在對方艦橋後面的速射炮群，一時間，儘管南華分艦隊上炮火如雨般砸下來，卻無法壓制對方火力。
上海級驅逐艦的劣勢和他的優勢是同樣明顯的，海軍中給取的「東北薄皮餃子」的綽號，那可絕對是形象的很，薄薄的裝甲根本不足以在對方150mm速射炮面前生存，如果水線裝甲吃上一枚150mm炮彈，估計立刻就能導致動力故障，結局就可想而知了！
「左轉舵30度，全速前進，衝向對方左翼！」他猛撲到傳聲筒面前，當機立斷下達命令，俄國戰艦的軟肋就是他的左翼，俄國戰艦右翼火炮的盲點顯然也是左翼，此刻要全速後退或者滿舵轉彎，那都是自己暴露在對方炮口下九死一生的決定，只有全速靠上去，利用速度的優勢，跟俄國佬賭一把，對方打不中高速突進的戰艦，這才是生存之道。
轟……轟……轟……
噠……噠……噠……
俄國人顯然也看到了取得戰果的機會，被中國戰艦虐了一整天，雖然現在也是前途灰暗，但是，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右舷的炮位射手都恨不得用眼光來擊沉面前這艘小小的中國炮艇，諾登飛機關炮打出的鐵製彈丸砸在驅逐艦裝甲上不斷發出砰砰砰的巨響，不過，30mm的特種裝甲到底還是抗住了暴雨般的機關炮彈丸，不過，甲板上幾名正在搶救傷員的士兵接二連三被機關炮打傷。
轟……的一聲巨響，南京號驅逐艦側舷再次中彈，一枚40公斤的150mm的炮彈擊中了南京號艦尾的側舷，側弦裝甲被擊穿後，幸好底艙煤層將這枚炮彈攔截了下來，劇烈的爆炸後，船尾冒起一團火光。
後炮位士兵和側舷導水員立刻奔出來，拿著水管在俄國機關炮彈飛舞的甲板上拚命往底艙的冒火點灌水滅火，吳鐵心在艦尾中炮後立刻發覺了問題，此刻，他大聲的衝著傳話筒詢問底艙，很快，底艙輪機長傳話上來，爆炸損壞了左側一根蒸汽管，正在搶修。
此刻，南京號的船速因為蒸汽管受損略有下降，不過，還維持在20節左右，這相對於15節的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而言，速度上的優勢還是存在，他立刻繼續下令戰艦進行小角度轉舵規避航行，至少讓俄國人無法輕易判斷炮擊的提前量，為戰艦的生存提供機會。
上海號驅逐艦上。劉鄴自然看到了南京號前後甲板就冒著滾滾濃煙，連艦橋裡都冒著黑煙，不過，既然南京號還在繼續反擊和做著變線航行規避炮擊，那至少說明還在控制之中，但是，作為驅逐艦指揮官的他自然深知曝露在敵人速射炮近距離內驅逐艦的命運！
「全艦隊突擊，」劉鄴面無表情的再次強調了命令。此刻，驅逐艦編隊在俄國旗艦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的左翼後方1200米的位置，估計追擊到發射位置，還需要至少五六分鐘的時間，而此刻唯一的勝算，就是南華分艦隊還保持這對俄國咱見左翼的火力壓制，而南京號能否在敵人的艦炮覆蓋下生存下來，這只能靠南京號自己了，戰場上，就是生與死的搏鬥。既然當初選擇了加入海軍，就意味著選擇了犧牲和榮譽。
「報告。測距1100米……」5艘驅逐艦上，除了前主炮位上還在忙碌，底艙兩座水下魚雷發射管早已經退下彈罩，裝填進了350mm的發射管。
「報告，測距900米……」
700米……劉鄴此刻已經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艘巨大的鐵甲艦，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對方在滿舵急轉後。面對側翼迂迴上來的驅逐艦也是心存畏懼，此刻正在全速向右翼俄國三艘戰艦的方向直衝而去，這已經是章法大亂的做法。
500米……測距員的吼聲在耳邊響起。此刻，幾分鐘的追擊後，驅逐艦隊已經出現在俄國旗艦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側後的位置，雖然這不是最佳的發射位置，但是，每艘戰艦上都有兩個水下魚雷發射管和一個水上魚雷發射管，並且有三枚備彈，一次就能發射15枚威力巨大的86型空氣動力魚雷。
任何敵人都不可能在無法反擊的情況下從自己艦隊的手下逃脫，即便是俄國第一鐵甲艦也不可能！
劉鄴調轉望遠鏡朝著西面南京號驅逐艦的方向看去，自己的袍澤正在敵人速射炮的猛烈轟擊下頑強求存，戰艦上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他甚至能夠想像到，那些袍澤奮不顧身在彈片和爆炸中搶救心愛戰艦的無畏行動……
他忽然想起很久在成立驅逐艦隊時，秦大人慷慨激揚的那句話：驅逐艦指揮官就是要有無比堅定的作戰意識，敢於冒著敵人炮火衝鋒，最終完成對敵完美一擊！
「報告，目標前方300米，進入穩定發射區間！」測距員激動無比報告在劉鄴耳邊響起。
「一號魚雷準備，」劉鄴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龐然大物，此刻，左舷上忽然冒出來不少俄國人，他們驚慌失措的指著近在咫尺的噴吐這滾滾黑煙的驅逐艦編隊，嘴裡嚷嚷著不知所云的怪叫，一些人掉頭就跑，甚至從慌不擇路從艦尾跳下海去，而另外一些人則茫然的盯著飛速趕上來的驅逐艦，甚至有人發了瘋似的拿出手槍砰砰的射擊，天知道，50米射程的手槍能對300米外的驅逐艦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一號魚雷發射！」隨著劉鄴一聲怒吼，上海號驅逐艦前方的海水中猛的衝出一股白色的水線，以超過32節的速度筆筆直向前方三百米處的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追了過去。
幾秒鐘後，劉鄴再次下達了發射命令，水下2號魚雷管再次噴射出另外一枚350mm的86型魚雷，而此刻，左翼的蘇州號、寧波號、右翼的揚州號、南通號驅逐艦也抵達了發射區，四枚魚雷筆直射出了……
魚雷射出之後，以左翼蘇州號為首立刻滿舵右轉，按照戰術規定，將在進行一個內弧繞環運動後，抵達下一個發射位置對敵進行攻擊！
而此時，整個戰場忽然間靜了下來，就連原本激烈無比的南華分艦隊速射炮群也忽然間挺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那6根筆直前進的水下白線上……
拉扎列夫少將此刻卻怔怔的看著那5艘飛速逼進的敵艦，他到現在才最終明白，這中中國人製造的小型戰艦竟然是兼具魚雷艇和炮艇作戰效能的新式戰艦，而他忽然間也想明白了，這種戰艦竟然兼具殲滅火力薄弱的魚雷艇和代替魚雷艇完成魚雷攻擊的雙重作用……該死的中國，什麼時候他們的工業能力和海軍思想竟然超越了歐洲的存在！
「右轉舵45度，」一旁的參謀馬克西姆見少將閣下有些崩潰的模樣，立刻越俎代庖大聲下達了轉舵命令，然後在胸口劃了個十字，現在這時候，聖安德烈應該要眷顧一下他的子民吧，要不就祈禱下中國糟糕的魚雷技術吧，要知道，這時代歐洲常用的黑頭魚雷只不過有100米的穩定射界，甚至出現過發射的黑頭魚雷射出兩百米後又掉頭把發射船追得手忙腳亂的情況……阿門，奇跡趕快出現吧！
250米……
200米……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正在側舷加速
150米……
100米……
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的艦尾上已經站了不少俄國士兵，他們此刻根本沒想過要去躲避中國人那精準的速射炮，相比速射炮那搔癢的爆炸威力，戰艦尾巴急速襲來的那幾根白線，完全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50米……
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堪堪規避了左翼兩根魚雷的……
忽然間，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戰艦包圍網中那艘代表著俄國工業成就、俄國海軍榮耀的巨大戰艦……
轟的一聲沉悶的巨響，一股似乎從海底迸射出來的巨大力量，在距離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尾部30米左右的水線下猛的沖天而起，爆炸產生的巨大浪花，甚至直接衝到幾十米的高空，而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維多利亞塗裝的紅色水下船體也一瞬間被抬出了水面。
不到5秒鐘，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尾部再次中彈，剛剛被整體托起的艦體尾部，一個巨大的水柱騰空而起，整個戰艦的尾部竟然在這次驚人的爆炸中，整體從戰艦上斷裂了下來，巨大戰艦一折為二，這種震撼性的效果，讓所有人，包括發射這魚雷的始作俑者們都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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