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支艦隊的輝煌史 第501章 逆襲華爾街 文 / 雪漂
對於經紀人的作用，這兩位在歐美主管了幾年貿易後，自是十分明白，這時代的金融市場，掌握規則的，並非是那些工廠、事業的老闆，而是這些整天混跡市場的經紀人。
唐國安自然十分重視此事，不過卻沒有興趣插手，搖搖手說道：「晨煜，這事你處理就是了，別露了我們的底細，讓詹姆斯或者傑弗森一起去，至於說辭，就按照我們內部討論的說法，那個破綻最少。」見事情有進展，他自然也是十分高興，想了想，又追問了句，「其他幾個人呢？」
王晨煜點點頭，有些嚴肅的說道：「我也打探到一些消息，范德比爾特兩年前就替哈里曼家族在併購佛羅里達的鐵路公司，傑＝古爾特和帕羅特是jp摩根投資公司的高級職員，看來我們下手有點晚啊！」
「…···」唐國安愣了一下，想了想，「我看這事情必須向大人立刻報告，這美國的證券市場，我們能玩，但是具體的操作和確保低調收購，還需要撒開大網才行，可不能讓這幾個人給壞了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接到紐約的電報後，秦鎧獨自一人坐在書房內仔細考慮，作為後來人的秦鎧，自然深知證券、債券市場可不是外行眼裡那般的簡單，有人把這股市當成加法減法的遊戲，買進100股、在賣出kc股，就賺進了差價。
事實上，決定股市走向的，絕對不是這些小金額的獨立投資人，若非自己掌握又先天的優勢資訊，那是完全不可能和這些整天混跡在美國股市的經紀人玩的，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過，自己卻有著他們完全無法想像的預見性！
即將來到的1886年，是美國股市第一個分水嶺，在1886年10月·美國政府宣佈對美國股市存在的不實報道、壟斷股票、對倒成交的情況進行調查，並且在很短時間內出台了一系列的制約措施。
當然，即便是886年以後，市場操縱和內幕交易依然在美國股市中層出不窮·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嚴重的，這些行走在灰色地區的交易，雖然很可能被秋後算賬，但是巨大的利益還是讓那些利益集團異常堅決的以各種法律未曾明確判定的方式操縱著股市。
而利益集團的最後博弈，就是十九世紀末大工業家和銀行家聯手進行席捲全美的併購，從而形成了世界工業史上的新起點。
不過，現在的華爾街·「適者生存」的達爾文哲學則是代表一切的法則，持續四年的經濟蕭條，使得美國股市的市值大幅度縮水，交易量萎縮，而讓後世耳熟能詳的道瓊斯指數，現在還根本還就是某個少年的臆想而已。
不過，即便是現在的華爾街，這規模也不是清政府統治下上海股票交易能比擬的·這時代的上海股票交易，大家還在以擺地攤、開茶會的方式進行著原始的叫買叫賣，整個中國上市公司不足四十家·而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毫無價值和未來的公司。
而美國股市裡，現在已經囊括了建築、市政、、鋼鐵、鐵路這些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886年的美國股市裡足足有540餘加公司，而其中超過一半是鐵路公司，這些大大小小的鐵路公司，在經過了四年鐵路大蕭條後，不少已經走到的盡頭，但是，不少具有優質資產的鐵路公司，都以互相持股或者置換等待經濟危機的過去·來確保公司的生存。
但是，即便是這樣，大量重複建設的鐵路線根本的不到訂單，而費盡心機得到訂單的公司，也因惡性競爭毫無利潤，從而又加深了經濟危機的程度·而大批鐵路公司的巨虧，成為了經濟危機的導火索，從而重創了美國經濟。
而真正運作著華爾街的，現在情況下，絕對不是王晨煜簽約組件的這種神馬西太平洋經紀人公司，也不是在巨大利益誘惑下加盟的帕萃斯經紀公司、meng特爾經紀公司，現在能夠主宰引導股市的，卻是政府的一部分高官。
官員、財團和經紀人形成的黑色交易圈，讓大量的財富從小公司流入大財團和高官手裡，而小公司的命運，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只是現實版的叢林法則而已。
這一次，秦鎧運籌大半年，方才謹慎啟動的美國股市掠奪計劃，他可不想成為別人眼裡的肥羊，咱是的金融巨鱷！
一月剛到，紐約西海岸貿易分公司的會議室內，一場秘密會議正在進行，到會的除了唐國安、傑弗森、詹姆斯外，帕萃斯經紀公司、meng特爾經紀公司的兩位首席執行董事也應邀參加了會議，而就在一扇中式屏風後面，王晨煜和一個略顯滄桑的中年白人安靜的坐著，他們今天將旁聽併購計劃的最後磋商。
在律師的見證下，兩位首席董事簽署了保密協議後，傑弗森這才向他們直白的告知一個情況，「湯姆、傑瑞，首先祝賀我們的合作，今天是週五，下週一，我們環球資源財團就要展開這一次的併購計劃按照合約的價格、金額，完成購入計劃，你們就能在成交後周內收到我們約定的報酬！」
兩位經紀人公司的董事簽署了協議後，依照協議，他們將會從週一開始，以西海岸貿易公司已經購買下的幾十個交易席展開對約定股票的購入，當然，這可不是一味的買入，而是通過掌握市面上流通的股票，通過交易席間的對倒買入，在
o動的價格中不斷的吸納這些鐵路公司的普通股票。
協議簽署完畢後，兩位執行董事自然要為自己公司爭取利益最大化，他們立刻提出將由他們針對各自併購的股票進行操作，可以保證以協議約定的最低價位附近購入足額數量的股權，但是協議價格結餘部分，他們希望能得到30％的回扣。
這時候，屏風後面的中年白人眉毛揚了揚，並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一支鉛筆在桌上的便箋上寫了兩個單詞，「慣例·千分之」
王晨煜看到之後，滿意的微微一笑，拿著便箋讓人送到隔壁的會議室中，很快·傑弗森老奸巨猾的語調就響了起來，「湯姆、傑瑞，這協議價格結餘部分的額外回扣慣例只是千分之五，兩位這獅子大開口，未免有失誠意吧……」
這兩位自然是談判老手，這臉皮基本比鐵皮還要強硬，只是詫異的對望一眼·傑瑞便笑著說道：「傑弗森先生，這千分之五的慣例那是以前股市好的時候啦，那時候股票是什麼價位，現在這價位，即便貴公司收購額度較大，但是總額也不會很大啊，我們提高一些這回扣比例，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傑弗森有了準確的消息自然不會讓對方牽著鼻子·最後雙方很快達成了千分之七的額度，而傑弗森在時間上更是作了更加嚴格的要求，必須嚴格按照購入計劃完成股票的購入·否則按照違約來處罰。
最後，傑弗森向兩個經紀人公司董事出示了一份由德意志銀行簽署的無限額授信的財務文件，這份文件立刻讓兩位董事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作為經紀人在號稱世界第二的美國證券交易所裡浮浮沉沉，這大財團那也見過不少，就是jp摩根那也沒聽說過有無限額授信驚人實力，對於從這次併購計劃中掙取大把的美元，他們的信心頓時爆了棚。
1月4日，星期一，大批證券交易所的經紀人湧入華爾街·在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各個交易櫃檯前不斷的舉牌、摘牌，這情形讓證券市場內其他經紀人大為驚訝，如此繁榮的華爾街，已經有至少四五年未曾出現過了。
到了上午結束交割後，各種各樣的消息已經在證券交易所裡流傳，有人從交易的股票基本都是鐵路股票猜測可能是聯合太平洋公司在進行併購·也有人猜測是北太平洋鐵路公司趁著股票價格低mi進行股票回購獲利，不過誰也無法知道這幕後的財團到底是誰。
而證券交易所裡唯一可以知曉的是，進行這次大規模股票交易的經紀人，大多數是是隸屬與帕萃斯經紀公司、meng特爾經紀公司，但是私下有人詢問，卻依然是毫無知情。
對於底層的經紀人來說，他們只是機械的接受任務，以什麼樣的價位盡快完成掛牌賣單購入，或者以上面擬定的價格掛出賣單，雖然，他們都知道，公司受到委託，但是並不能通過自己經手的買賣合約揣測出明確的東西。
但是，中午時分，一個經紀人拿著一份文件走到了到了紐約證券交易所西樓的一間不大的辦公室內外，他輕輕敲了敲門，在門外恭敬的說道：「古爾德先生，您要的文件送來了！」
門一開，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瘦長臉型精幹的中年男人打門，接過那份文件打開看了看，裡面只有潦草的兩三張紙，他笑瞇瞇的點了點，伸手將幾張10美元的綠票子塞進來人的口袋，又指了指側面的一處辦公室，「傑米，辛苦了，老哈里曼也要給小費了吧！」
看到口袋裡幾張嶄新的鈔票，年輕的經紀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給出了答案，立刻轉身離去，這個絡腮鬍子的精幹男人站在門口就打開那份文件，拿著一隻鉛筆在上面勾勾畫畫，片刻之後，他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喃喃的說道：「這一次，又是那個人有這麼大的魄力呢！」
他轉身進屋後，立刻拿起桌上的電話，拎著話筒琢磨了足足有幾分鐘，這次大聲的衝著接線員低聲的說道：「請接摩根先生的辦公室，我是傑＝古爾德執行董事！」
而在前面古爾德所指的那件辦公室裡面，情形可比古爾德這邊要緊張的多，一個20來歲的青年正在十分無聊的聽另外兩個中年男人討論。
「漢德森，看到上午的交易資料了嘛，半天一共成交了16萬股我們太平洋鐵路公司的股票，7萬股北太平洋鐵路公司的股票，還有cbq芝加哥—伯靈頓—昆西鐵路公司的股票也是今天成交的小熱點，我看這情況有些奇怪啊！」禿頭的那個男子拿著報告做簿解讀。
「托尼，不能光看成交股數，光是三家鐵路公司的股票就達到近25萬股，這可是近階段兩天的成交量·以目前的價格，願意拋出股票的買家應該數量不多，我看你是過慮了，這肯定是帕萃斯、meng特爾公司搞的鬼……今天他們購入的股票·我看最多不超過5萬！」
「托尼叔叔說的對啊，這裡不是寫這麼，有大量拋盤嘛，在今天集中拋盤，我想普通人肯定不會，大有可能是他們所為？難道是為了打壓我們公司的股價？這樣做似乎沒有意義啊，我們哈里曼財團擁有太平洋鐵路公司40％股權·第二股東只持有。」年輕人顯然也認同那個托尼的論斷。
三人就今天證券交易市場的熱鬧情形進行了一番爭論，不過確是毫無結果，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最後較為一致的看法是，經紀公司肯定想低價位上吸納一部分股票進行短期投機，只是，目前的經濟形勢，完全看不到渡過經濟危機的希望·看來，有錢而且願意到證券市場來淘金的財團還是不少！
公司設在底特律的哈里曼財團掌舵者，現在是愛德華＝h＝哈里曼·一個頭腦冷靜的中年男人，他擅長於經營而非是金融併購，他兼併那些經營不善的鐵路，然後注入資金，總能將它變成獲利豐厚的公司，但他的堅定盟友詹姆斯＝希爾卻是北方財團中的金融精英。
來自紐約的電報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經濟危機才是龐大的太平洋鐵路公司面臨的最大問題，若是說任何人願意現在投入資金來經營鐵路公司，那肯定要被哈里曼當成傻瓜來評論，現在絕對不是個好時機！儘管太平洋公司擁有美國最優良的鐵路資產·但是在大經濟形勢疲軟的情況下，僅能維持微利甚至虧損經營，這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對於紐約證券交易所出現的鐵路股票熱點，財團也認定是經紀公司進行短期投機行為，愛德華＝h＝哈里曼答覆他安排在紐約的大兒子哈德斯＝哈里曼，將這作為一次經濟回暖的證據·透過哈里曼家族的勢力安排紐約報紙為鐵路產業造勢。
不過，這樣的計劃被媒體毫不猶豫的否決了，鐵路······在全美官員、商人、國民眼裡，那都絕對是一項已經走下神壇的夕陽產業，當初轟轟烈烈的鐵路運動，已經走到了盡頭。
深夜，西海岸分公司的樓內，已然是燈火通明，緊張的統計後，再與德意志銀行應證後，唐國安、王晨煜和那個中年白人坐在屋內小聲討論著。
這個白人中年男人，就是秦鎧密電為這次收購計劃所推薦的顧問丹尼爾＝德魯，王晨煜仔細打聽到這位往日做經紀人的傲人成果，二十二歲出道，到三十五歲收手時，這位已經是華爾街最頂尖的經紀人之一，不過由於不明原因，兩年前，他被指控賄賂當時的數位內閣成員，從而失去了經紀人資格，並且被法院處以高額罰金，幾乎就是破產了。
拜訪他的時候，王晨煜並沒能說動這個孤傲的男人，不過他卻敏銳的從那場官司中看到了一些陰謀的影子，很顯然，這個叫德魯的男人，隱藏著很多秘密，所以他當時只是說了一句話，「我們有足夠的資本，甚至能掌握紐約證券交易所的生死！」
聽到王晨煜大言不慚的話，這個男人卻被吊起了胃口，而在這裡看到那份德意志銀行的授信財務文件後，他只提出了一個條件，150萬美元，完成交易後，他準備移民瑞士。
對此，王晨煜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他已經看明白這個男人，這是一個有極大野心的男人，卻一直沒有得到發揮的機會，現在無疑就是一次機會，滿足他掌控整個美國證券市場的慾望，這種機會······誰都知道，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丹尼爾＝德魯拿著一支鉛筆在報告上畫著各種橫線，然後非常不滿的說道：「這群笨蛋，他們出手太急了，這麼下去，他們不可能在1個月內吃進足夠的股票，而且，我預計價格方面，我們可能需要作出較大的讓步，因為帕萃斯、meng特爾公司的笨蛋可能已經驚動了那兩個財團身後的人！他們肯可能會採取應對措施。」
今天一共購入了不到10萬股的股票，這其中包括大大小小十幾個鐵路公司的股票，不過購入的總體價格都很低，幾乎可以說是白菜價，這也意味著成交的總金額其實並不高，總成交金額只有不到一萬美元，若是以秦大總督為此準備的資金來看，無疑才用了九牛一毛的銀子。
「德魯先生，我們並沒有針對性的吸納某一家的股票，應該不至於引起對方的應對反制吧······他們如果想應對的話，會採用什麼措施呢？」王晨煜非常好學的問道，深入這金融的戰爭，這刺激絲毫不亞於登上雄偉的南洋水師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