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艘戰艦的成長史 第166章 改造完成，開始吧！ 文 / 雪漂
秦鎧琢磨著這北方朝鮮的事情，這事情上還需要張佩綸多多出力，清流這些干將們對於琉球島被日本人佔領之事一直耿耿於懷，張佩綸那一千新招的福建水師陸戰隊這不還在訓練營裡呆著嘛，徹徹底底的都是實行著護**的那套訓練。
現在需要的就是不斷的創造機會，不斷的擴大自己手中的權力，咱需要的就是名義……名義！對於丁日昌委婉的提醒，秦鎧自然明白的很。
他端起茶杯微微呡了一口，朝丁日昌拱了拱手，「大人，這與法國人一戰，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們不想打，法國人也遲早要動手的，我以為，只有在越北打上一場大仗，分出個勝負來，方才能讓這越北之事定下個調調！」
丁日昌自然明白秦鎧的意思，他也就是擔心秦鎧在越北摔觔斗，畢竟對面的敵手可不止一個法國人，在這官場上，衝在前面的那可都是出頭鳥，「烈風，在越北之事，你可有什麼打算，你那個護**我想還是有些戰力的，不過硬要頂在前面，恐怕不是個好主意！」
「大人，這個我明白，我已經下令護**棄守河內，那裡是戰守要衝，恐怕最激烈的戰鬥會是在哪裡，此外山西之地，我也考慮予以換防，只是、；、怕無人能接手、願意接手！而山西城失守，恐對戰局不利，這我還在斟酌中！」
丁日昌言辭之間的關心，秦鎧自然知曉，也就把自己的佈置簡單說了下，反正在這越北的戰事中，自己這護**本來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那麼些正主在那邊囤著，吃著皇糧領了開拔餉，哪能不讓他們幹點事……
老丁點點頭，這秦烈風腦子還是清楚的很，這事自己也用不著多操心。
張佩綸對於秦鎧那番戰力的評論多少還有些想法，不過在他看來，越北這五六萬的大軍駐紮，法國人打過來，那也是敗多勝少，今天秦鎧來定然不是只談這事來的，所以他還是很有耐心的等著下一個議題。
「烈風，那這越北之事，我擬奏報朝廷嚴防法國人！各口岸皆應拒絕與法國人交易和提供煤炭和補給！法國要與大清為敵，就必須承擔損失！」
「張大人真是文膽啊，」老丁在一旁湊起了熱鬧，這種話，也就是這些清流乾將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敢上奏，這若是和法國人打贏了，倒也算了，萬一打輸了，法國人肯定要在這上面找些理由，朝廷免不得又得多賠些款子……到時候追究起來可就慘了
秦鎧微微一笑，這老張的見解倒是夠了，只是做事方面還欠魄力，他這個督撫，手頭沒兵沒權，做的還真窩囊，不過也就是他這樣的大嘴巴，這滿清朝廷敢放出來做了一方督撫，裁撤起來也就是一道旨意的事情。
「我以為張大人之策可行，只怕這軍機處下不了這個決心啊！」秦鎧善意的開始誘導起老張，「此外，我倒是另有想聽聽大人的意思，是關於這朝鮮之事！」
一旁的老丁看了眼秦鎧，這秦烈風對朝廷這些大佬的心思倒是判斷的很準，又看看張佩綸，老張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看來打定主意要上這個折子了，清流啊……清流……張佩綸這從學士到總督，一路都是順風順水，這脾氣也難怪
「朝鮮！」聽到這詞，張佩綸顯然就來了勁道，這幾日朝堂上可是吵翻了天，從駐日本大使館發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法蘭西敢跟tian朝上國玩硬的，那是人家掛著世界第二海軍、歐洲第一牛x陸軍的名頭，不過打到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徒有虛表……
法國人在越南打的那仗也多少有些太水了點，都是上來時候挺厲害的，這敗起來也是順風順水的，而海戰呢……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開過一仗，這可給南洋水師打沉了不少船了
沒想到的是，這倭國現在也是膽大包了天，趁著朝廷正和法國人開仗的當口，就來玩陰的，竟然想暗度陳倉，悄悄在韓國駐兵，這還了得！這幾日，《福建新報》可都等的大篇幅的清流名士們的文章。
而軍機處收到的折子，可比這報紙上要多上幾十倍，就算是那些滿清的遺老遺少，洋人那裡的氣，是不得已才受的，這倭國算是那根蔥，也要讓tian朝讓步，這哪能成啊，一時間京城裡老老少少可都在痛罵倭國小矮
「烈風，這越南之事都沒個著落，這倭國奴還真是會挑時間，真是個多事之秋啊！」張佩綸搖搖頭，也感到這事情上頗有為難之處。
「朝廷在這事上是什麼意思？」秦鎧問道，他在那朝堂上可沒什麼眼線，就靠著張佩綸、丁日昌這邊傳遞消息了，不過張佩綸的消息那可是靈通的很，清流一黨手中沒權，來去就靠一張嘴，不過卻遍佈朝堂的各個角落。
「據我所知，現在可是喊打聲一片，不過誰去打？這才是問題的關鍵！現在除了淮軍，誰又能去朝鮮打仗……」張佩綸抬眼看了看秦鎧，「烈風，你莫非有意？」
秦鎧一臉黑線，點了點頭！現在才看出我有這意思嘛，嘿嘿，小日本現在純粹是沒事瞎蹦躂，小日本的陸軍，不能不說確實有點水準，十幾年的維新，一直都在打打鬧鬧，不過，柿子挑軟的捏，咱早有計劃。
一聽說秦鎧有計劃，丁日昌和張佩綸可都來了勁，與秦鎧合作日久，自然知道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每次出手，必有斬獲……三人指著地圖開始打起了算盤。
陰謀的醞釀，一直持續到了晚上才算談妥當，秦鎧笑嘻嘻的離開了巡撫衙門，直奔馬尾船政，他來福州自然不是光找兩位大佬搞陰謀的
胡長途和許壽山早就在船政門口等著了，一見面，秦鎧便問道：「長遠（胡長途字），進展怎麼樣啦！」
「大人，全都完成了，這幾個月沒日子的加班加點總算沒誤了時間！」胡長途一臉如釋重負的神情。
「阿塔朗特號的改裝也完成了？」
「嗯」，胡長途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大人，那船的動力系統改裝稍微麻煩點，蒸汽機房太小，只能改裝了兩組雙脹蒸汽機，鍋爐方面沒時間做調整，這速度從12節提高到了14節，這火炮的佈局沒法動，這船是側弦炮位的200mm炮和140mm炮，咱馬尾也沒那型號，10門炮都給我拆掉了，只是時間倉促了點，只換裝了一門船首254mm(35倍徑)的炮塔炮，此外在船首、船舷、船尾增加了另外9門炮廓式150mm速射炮!」
「嗯，很好，長遠，咱船廠的生產你全力搞，每一天每一座船塢都不要停下來，」他轉頭看了看許壽山，「玉珊兄，新戰艦701重型巡洋艦試航結果怎麼樣？」
許壽山一臉的笑意，這結果自然不言自明，「大人，很好，除了裝甲、火力不如501艦外，這火炮的射角、戰艦速度都大有改進！」
「哦！」秦鎧自然對新船也是興趣十足，「陸志遠、陳默，他們幾個人有沒有消息？」
「應該快回來了，四天前接到陸志遠從蘇比克灣發來的消息，說是正在全速返回！」
「好的，等他們回來，我們就準備出發，」秦鎧微微一笑，「玉珊兄，馬尾保安團、訓練營裡的新兵連的怎樣啦？」
「保安團沒問題，不過抽調不出太多人手，船政的安全工作還需要大批人手，不過訓練營裡新兵不少，完成訓練且訓練合格的能抽調出800人，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秦鎧看了一眼許壽山，這老許還真是號人物，這水師的訓練、馬尾的防務他都一把抓了，還做得非常仔細，他點點頭，「玉珊兄，去看看戰艦，我還是很期待的！」
新戰艦都停泊在馬尾船政後面的秘密港口，三艘鐵甲艦遠遠望去，在黑夜中如同猙獰的巨獸般讓人恐懼，新戰艦的命名，依照秦鎧的計劃，還是以數字方式，如此方式也是他大海軍計劃發展中的重要一環。
之後的戰艦，同一型號的命名在必要時期，甚至會以同一數字命名，在這個咨詢並不發達的時代，將會很容易隱藏南洋水師的實力！在不同地方遇到的同一船名、同一型號的兩艘戰艦，任何人都會潛意識的把他當成一艘船隻來處理！而這，正是秦鎧需要的效果……
當然，在水師內部，會有區分的辦法，按照先後生產的序列，戰艦會被安上a-z不等的編號，但是這種信息，是不會被外人所瞭解的。
除了年前就下水的601輕型快速巡洋艦外，另外兩艘艦體更龐大一些的，都是排水量3800噸的戰艦，不過兩艘戰艦的體型上差別很大。701重型巡洋艦船體明顯要長上許多，雖然在早期的龍骨技術仿製中是參照501艦進行的，不過在實際建造時，船體變得更細長。
701重巡全長91米，寬13.1米，這已經非常接近現代船隻7:1的標準，標準排水量為3800噸，滿載排水量可達4200噸，採用馬尾最新科技的6台燃煤水管鍋爐提供高壓蒸汽，兩台往複式三脹蒸汽機驅動動力系統，而新設計的螺旋槳面積相比501艦增加了20%。
秦鎧並沒有提出自己所知道的「球鼻艏」、「減搖鰭」、「舭龍骨」之類的未來技術，主要原因還是戰艦製作上的工藝問題，而且他更希望這些馬尾船政正在成長的戰艦設計師們能夠有自己的思路，形成自己的風格。
可以說，在701重巡的設計上則充分體現了這一點，雖然在船體的設計上還是大量模仿了德國戰艦，畢竟是仿製艦，但是在戰艦舾裝和火炮系統上，馬尾船政的設計師發揮了充分的想像力，為了在有限的噸位上安裝盡可能強大的火力，又要考慮到龍骨技術上的不足，所以戰艦採用了新設計的前一後二的炮塔式重炮的設計方案。
這個設計方案炮塔如此佈局可減小排水，降低重心，增加戰艦的穩定性。而考慮到安裝在尾部的兩門火炮的射角問題，設計團隊在組長清英的帶領下，對方案進行優化後，後主炮射界超過300度，這意味著戰艦隻需向左或向右轉過一個羅經點（30度），全部主炮即可向同一目標射擊。
登上701重型巡洋艦，此時船上的官兵都還在緊張的訓練中，面對的新戰艦，一個新團隊都需要至少幾個月的磨合期，才能數量掌握新戰艦的性能，畢竟這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艦橋裡，秦鎧看到了一個熟人，501艦1號炮位的射擊軍官唐青山，他已經升任701重巡的射擊指揮官。
秦鎧登艦的時候，唐青山正趴在從501艦上抄錄過來的射擊諸元表，演算著射擊參數，畢竟從掌控一門重炮的射擊軍官到一艘戰艦的射擊指揮官，這其中還是有著許多的差別，他特地向陳英去好好學習了幾天，幾乎把陳英腦海裡那點存貨都搬空了才罷休
看到秦大人竟然這麼晚出現在戰艦上，唐青山也是驚訝的很，忙起身行禮
「唐青山，以後可要看你的能耐啦，這船可是咱南洋水師的新寶貝，你好好給操辦羅！」秦鎧哈哈笑著，給自己的學生鼓勁。
「教官，那還用說，我可不能給您丟臉，是吧！怎麼的，也得比陳英管帶的炮打得好嘛！」唐青山知道自己這教官平日裡並沒有什麼架子，所以說起話來也是隨意的很，「教官，這火炮射擊方面可有什麼絕活，我研究這射擊諸元表，感覺這表並不能完全通用，好在我們的炮跟501艦同一口徑，但是還是有些誤差！」
這話讓秦鎧倒是頗為滿意，自己的學生到底有功底啊，這細微的差別都能發覺，這射擊諸元雖然針對同口徑火炮差別不大，不過還是有細微差異的，畢竟這時代火炮加工口徑上的精細度還不算很高，略微的差別總是有的
不過，如何降低誤差，確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經驗……這玩意還真是不好表述，只有足夠的射擊經驗後，才能推斷出更精確的射擊參數
兩人討論了一番這射擊方面的經驗，秦鎧更多的是背書，他的射擊經驗，就是501艦上存儲的那些數據，而要通過自己的經驗公式手工計算，獲取更精確的射擊參數，這方面還不如唐青山，那些繁雜的工作，他肯定交給光腦去處理了。整理了一些個信息和唐青山交流之後，倒是讓唐青山頗有些收穫
登上另一艘鐵甲艦，由俘獲的「阿塔朗特」號鐵甲艦改裝後的「華山」號戰艦，這艘下水已經12年的老式鐵甲艦在經過船體整修、改裝後，獲得非常不錯的提升，過時的側舷炮全部被淘汰了，新式254mm、35倍徑的船首炮，為戰艦注入了全新的能量。
第二天，秦鎧就收到了周瑞東從剛剛光復的海防城拍發過來的消息——海防攻克，其實也不能算是攻克，護**第一協四營的士兵幾乎是一路狂奔的衝進了海防城，城裡剩下的一百多土著士兵，都是被臨時徵召做炮灰的。
很顯然，炮灰們都完全沒有炮灰的覺悟，等法國人一開溜，立刻開門投誠了！越北沿海的地盤至此完全落入了秦鎧的掌控之中，不過這些地盤不穩定性太高，主要是法國人隨時隨地都可能從某地登陸……
周瑞東考慮再三，在任命了一批護**掌控的土著官員管理當地民政後，將主力收縮到志靈一線，而沿海各城，都由當地民團負責防衛，打定主意以空間換時間，不過對於海防，他可沒打算讓法國人再次來佔領了，作為進攻越北的基地。
海防的城牆被徹底摧毀，港口則被布下水雷先封鎖掉，而海防已經被法國人屠過一遍了，本來就居民甚少，經過互濟會一動員，一多半都跑去礦山打了工，這座法國人租借後構築起來的沿海城市，立刻就呈現出荒廢的模樣
而控制區內治安剿匪的事務推進十分順利，軍隊所到之處，張榜公佈，招安越南土著士兵，同時大量招募工人，面對著幾乎算是優厚的待遇，這些土匪可比那些家境殷實家的子弟跑的勤快，讓周瑞東頭痛的是，募集的工人竟然有些超標了，也不敢三七二十一，全部送到礦山去了。
收到消息後，秦鎧並沒有急著去通知張佩綸和丁日昌，他趴在巨大海圖上比劃著，指向大海之中的一系列島嶼，心中喃喃的說道，狗日的，那就從這裡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