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艘戰艦的成長史 第135章 怕死不當兵 文 / 雪漂
秦鎧離開的這段時間，船政裡三座船塢可謂是全力上馬，仿製51艦的艦體外甲板的鉚接基本完成，而近來到船政德國船舶工程師帶來而來船體檢驗的技術，這對於仿製的成功與否，關係重大！經過仔細檢驗後，幾名德方工程師也認可了船體質量。
他今天還帶來個人，是上一批施萊爾公使從德國招募工程師的時候回國的一名華人船舶工程師，叫清英（書友客串，嘿嘿……），是德國基爾大學船舶工程系畢業高材生，曾在德國幾家船舶研究所學習，獲得德國工程師協會資格，這次回國也是一心報效祖國。
聽到有如此熱血青年，秦鎧也是一陣高興，這時代漂泊在海外的華僑其實真不少，若是這樣的人再多點，自己也不用拚命往國外派人去學習了，那該是多好的事情！在參與51艦仿製後，清英提出了一些列的意見，都在仿製中得到的驗證，今天王睿傑帶來的是他製作的戰艦火力設計圖。
讓他意外的是，清英竟然有三種設計方案，不得不提到的是，仿製的51艦，在艦體牢固度和承受力方面，還比不上德國工藝的51艦，考慮到裝甲和重心的諸多因素，重要的是艦體牢固程度的問題，火力的配置還比不上51艦！
第一方案是1座雙聯15、3倍徑炮廓式she炮，第二方案是3座雙聯21、35倍徑的炮塔式重炮，第三個方案是三座254、35倍徑的單座炮塔式重炮，這整體火力想比51艦相差不少，不過對於第一艘自製大型裝甲巡洋艦，卻已經是非常強大了。
這火炮方面的問題，秦鎧自然還是要把伍雲幾個專家找來，討論之後，從這戰艦展的歷史經驗看，無疑是要選擇這巨艦大炮的觀點，考慮到火炮局現在並未研21重炮和炮彈方面的問題，終選擇了三座254、35倍徑重炮的方案。
同時，秦鎧下令由王睿傑、胡長途、清英等人籌組馬尾船舶設計室，通過吸納德國船舶工程師，學習船舶設計方面的工藝，盡形成自主研大型戰艦的能力！不過初期，可以選擇進行商船方面的研究，以提高研能力！
對於仿製51艦的工程，要求投入全部力量加建造，胡長途那邊的輕型鐵甲巡洋艦也已經完成艦橋的舾裝，正在進行火炮的安裝，而船塢裡，另一艘同型號125噸的輕型巡洋艦的龍骨已經鋪設好了，正在進行船殼的鉚接。
隨著工藝和射擊思路的改進，對輕型巡洋艦的設計方面，胡途也有了一些的理念，的這艘正在安裝龍骨的輕型巡洋艦，裝甲和火炮方面的設計都進行了一番修正，突出了巡洋艦的度優勢。
何興得到秦鎧回來的消息，也匆匆來找他，現在各項產業可謂都是蒸蒸日上，在防城、河檜建立起來的工業基地，這時代不缺乏的就是低廉的勞動力，兩地的工業產值在馬尾船政的全力扶持下，可以用「飆升」兩字來形容。
尤其的防城的紡織、成衣產業和河檜、先安的繅絲、紡織業，盡從越南各地運來大批的勞力，但是迅上馬並且不斷投產的工廠迅消化了這些增人力。目前馬尾船政大量資金投入到開辦廠房和兩地的基礎建設當中，而且兩地的防務還把章奎的第二營套牢了……
何興今天來是為了捲煙產業的事情，馬尾的整個產業鏈裡，捲煙業屬於特別暴利的一塊，雖然已經投產很長時間，因為盤紙工藝上的技術壟斷，目前為止大清國內、乃至歐洲市場也完全沒有其他人家能仿製出差不多類型的紙張。
但是壟斷了盤紙產業，並不代表市場上就沒有仿製品，近市場上大量出現了仿製的香煙，在各個通商口岸向西洋商人和內地商人兜售，不過由於做工粗糙，加上根本不是盤紙製作的捲煙，在質量上完全無法同中華牌香煙競爭，只是勝在價格便宜，倒也搶奪了一部分內地市場。
但是捲煙產業現在的利潤還保持著高增長的勢頭，但是主要增長的來源是德國、英國、美國影公司的業務展迅猛，從而需要大量貨物出貨，而捲煙正是其中銷量猛增的一類。但是國內口岸捲煙貿易的滯漲，還是讓何興頗為擔心。
承接了秦鎧j給的巨大產業，對於秦鎧無條件的信任，何興心底是充滿了興奮和感激，但是xin格穩重的他自然明白要經營好這份驚人的產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前在他們何家只能仰視的那些個財力雄厚的錢莊，現他看來都是不再他眼界裡了。
因為他現在接觸到的每一個產業，都比那些看似龐大的銀莊具賺錢能力，這讓他是佩服自己這個秦兄弟的驚天能耐，是兢兢業業的幫著秦鎧持這份產業，自然，他的回報也是豐厚的，現在的何家，在大清的商場上已經絕對是一股巨大的勢力！
秦鎧略一考慮，便笑著說道，「何兄，那防城縣成衣產業的模式，在這捲煙業裡也可是借鑒一番！」
何興琢磨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秦兄弟，你這點真是絕了，現在那些仿製捲煙並沒有商標，你看是不是我們也另外創造幾個品牌，那樣容易佔領捲煙的中低端市場，而中華牌香煙則佔領高端市場！」
「何兄，就按你的主意辦，另外……銷往美國、德國、英國的捲煙，也要建立當地的品牌，由我們的捲煙廠加工，通過我們的全資公司銷售往當地！這品牌嘛……美國方面就叫rlbr（萬寶路），德國方面的就叫nr（nt泉），英國嘛……就叫555吧」
秦鎧的惡趣，顯然讓何興大感這位秦兄弟的思路還真是海闊天空，認真記下後，開始盤算起這下要起碼要在建5家捲煙廠能滿足這全系列各種檔次的捲煙生產，這下可又有的事情做了！
「秦兄弟，我們的造紙廠上個月已經完成的擴建完成，前三個月的成衣收益乎我的想像，批量銷往日本的成衣，儘管我們的價格開的不高，不過刨除運費、成本外，還有四成多的利潤，加上國內各口岸的銷售，近一個月的收益已經達到3萬兩，而且漲幅很，我想很成衣就會取代那些裁縫店的產品！」
對大工業帶來的對手工業的衝擊，秦鎧也曾經靜下心來仔細考慮過，這畢竟是不可避免的陣痛，就以成衣業來很短時間內，各個口岸的手工製衣行當會大幅度縮水，其中只有很少的一些終能生存下啦。
不過在目前情況下，這還輪不到他來考慮，比這些事情重要的是，做大做強馬尾船政的產業，雖然目前馬尾賺錢的產業鏈還停留在紡織、製衣和相關的機械、化工產業，但是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在這些勞動密集型工廠中，卻創造了驚人的產業價值和為重要的大批熟練使用機器的工人。
而秦鎧正在默默的等待著開創馬尾興產業鏈時刻的到來，大批高級技術工和工程師正在工廠的各個研小組和馬尾實驗室的專題小組中努力工作著，不過這次回來，負責化工的陳桐浦卻沒有來，徐國方來的時候，告訴秦鎧，陳桐浦這段時間帶著研小組整天泡在實驗室參與煤焦油提煉實驗。
秦鎧並沒有打算去催促的意思，儘管自己在收集了不少煤焦化產業資料提供，而且讓陳桐浦秘密製造了一批煤焦化催化劑，這可是利用他那個時代技術方案製作的，能大大的提高煤焦油的干餾度和芳烴及雜環有機物的合成率。
他又問了問李東來6續從上海接來的留美學童的事情，這批人手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全部92人中有25人直接通過考核進入了馬尾船政的高等技術學堂學習，另外31有美國大學學習經歷的學童，依照他們的意願直接進入馬尾相關的崗位實習後，現在基本上都在各自的崗位表現很突出，剩餘的三十幾個年紀尚小的學童，現在都在馬尾初等學堂學習。
張簡那邊帶來的籌備很長時間的軍校的事宜，經過丁日昌審定後，已經開始在學堂和船政內部招生，軍校倒是沒叫馬尾軍校，因為秦鎧怎麼都覺得這名字太土了，後議定名字為「南洋軍校」。
他考慮到是第一次招生，所以計劃中第一批的學員數量並不多，只有4名，教官人選已經有了，由秦鎧為校長，許壽山擔任總教官，而具體的軍事課程的傳授是施萊爾從德國聘請的德國教官三人，訓練則由許壽山推薦的學生兵出生的王志擔任。
這樣，軍校的架算是搭起來了，張簡來問的是關於這軍校生的待遇問題，畢竟這考進軍校的第一批學員基本都是船政裡的人，其中還有兩個留美學童，其他都是南洋水師、保安團裡出來的，原本待遇不低。
這一點上，秦鎧絲毫沒有遲疑，他把護**現行的《訓練紀要》和《軍官、士兵管理規定》拿出來j給張簡，「季直兄，進了軍校，就是軍人，咱們這南洋軍校日後可是要廣招學員的，這既然立志當兵，就要做好馬革裹屍、為國捐軀的打算，當兵就別怕死，怕死不當兵，想陞官財的，南洋水師一概不收！」
張簡聽到秦鎧的回答，點頭笑道：「烈風，我就是等你這句話，那我明白了，這就去安排招錄第一批學員的事情！」
恭親王奕這些時候日多少有些不舒坦，法國人的事情讓他如坐針氈！現在他可是位高權重，他架起來的權力班可謂是jin英雲集，武英殿大學士寶?、吏部尚書李鴻藻、兵部尚書景廉、工部尚書翁同?，不是清流一派的元老，就是朝中不倒翁的典範，這朝堂上的話語權可都被自己捏著呢！
由他掌控的大清國具實力的軍機處和總理衙en，說的直白些，整個大清朝上上下下，現在似乎都可以由他一言而定！但是這只是似乎而已……從同治四年那次被編修蔡壽祺彈劾後，差點回家養老去的經歷，十幾年的磨礪，這位當初一心洋務，試圖借此重振滿清帝國的王爺早就沒有當初的雄心，以他的原話，反正這天下是太后的天下，自己做臣的安心聽話就是了。
今天李鴻藻一早就匆匆把軍機處的大佬們都召集起來，一起趕來見恭親王，他帶來了大學生陳寶琛的奏章，還有就是閩浙總督張佩綸的密幾位大佬間傳遞一番之後，對於局面生如此之大的變化，大佬們多少有些意外。
武英殿大學士寶?先開口提議道：「王爺，張佩綸這消息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他說法國人開戰在即，不知道可有把握！」
李鴻藻指了指桌上的電報，「張佩綸既然在電報裡拍胸脯擔保這消息準確，那就可以信他，畢竟這事上，容易受波及的就是他們福建、廣州了，而且，我剛剛得到北洋那邊的消息，李中堂約法國人談判，那個任的公使脫利古已經出話了，賠款六千萬兩、轉讓越南藩屬國的權益……」
啪……恭親王聽到這消息，氣的把案上的茶杯給甩了，「法國人太過分了！難道咱大清國就那般軟弱可欺！」
這幾位大佬可是清楚的很，六王爺這番做派只為一個原因，這條件無論如何都是大清承受不起的！前番李中堂和寶海簽的條約可謂冠冕堂皇，大清不賠款也不落了宗主國的名頭，只是越南人頭上再加一個宗主國法國而已，這都已經被滿朝文武罵的狗血噴頭，作為清流腦的李鴻藻幾個可沒指示口誅筆伐！
若是自己這班人手底下簽了這條約，那這一世清明可就付諸東流了，這官位置可就別想繼續做了，順帶連那一點點清流的名望可都被徹底摸黑了……
兵部尚書景廉那是有名的朝中牆頭草，馬上開口問道：「諸位，那陳寶琛的折，你們怎麼看？」
這陳寶琛可是清流的骨幹，奕自然轉頭問清流的大佬李鴻藻，問道：「蘭孫，這陳伯潛的折可找你議過？」
「陳伯潛一早就來和我說過了，寶廷幾個也要上折附議，」李鴻藻自然知道不少底細，就是此番南洋水師勝的消息，張佩綸也在電報裡暗示過了勝率頗大，只說正在j戰，戰況不明，而這折正是清流乾將們熱捧秦鎧入主越南掌兵的提議。
對於這些清流的幹將，其實李鴻藻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指揮權，畢竟所謂清流只是個鬆散的派系，並無上下相屬的關係，而李鴻藻作為元老，干將們多少都與他通氣而已，不過這次清流卻舉薦了兩個人選，看起來似乎都各有特色。
湖北張之dn、翰林潘祖蔭前日來奏，舉薦太平知府徐延旭入主越南掌兵，老徐曾今到越南打過仗，而且勝了，熟悉地形，而且和黑旗軍有合作！今日陳寶琛的折卻舉薦的是福建布政使秦鎧，這道充分，一年來兩勝法國人，而且欽命辦理越南護**編練事宜。
旁邊的工部尚書翁同?翻閱著奏章，h話問道：「王爺，這福建布政使秦鎧，我記得好像是丁日昌的心腹吧，前些時候淮軍不是還有人上折參他的嘛？」
恭親王奕嘿嘿一笑，也不接這話茬，有些話不說比說有用，畢竟這李中堂和自己還是乘同一條洋務的大船的嘛……倒是一旁兵部尚書景廉出來接話頭了，「現在越南掌軍的就是淮軍吳長慶，以上頭的意思，肯定是不希望淮軍再立大功勞的吧！」
李鴻藻一看打擊淮軍的機會來了，這種順勢而為的事情自然不容錯過，「確實如此，我聽說這秦鎧與湘軍走的近，若是戰事一起，上頭的意思一定會啟用湘軍系的人馬……」，他這話自然還有一句未明言的，這也是防止淮軍獨大的意思
恭親王和李中堂也算是奧援，但是這淮軍做大的勢頭，只要是滿族重臣可都不愛看到的，這種問題上根本沒有調和的可能，既然這幾個清流大佬都是這論調，那可就順水推舟，反正上折的簽名都是清流的翰林、學士……
「那此事就這麼著吧，明日早朝把這張之dn和陳寶琛的折都遞上去吧，至於後定誰去越南掌這個軍，就請太后定個調了！」
這幾位掌管大清軍機大事的重臣議事完畢，也不過是定下個調調，而這後拿主意的，竟然是那個在宮內整天琢磨著平衡朝中權柄，對軍事一無所知的西宮皇太后，秦鎧此時自然不知道關係自己的命運抉擇，被送到了那個掌握中國幾十年權柄的慈禧手中。
當晚，他在召開了一次馬尾船政的核心成員會議之後，秦鎧匆匆再次登上戰艦離開了馬尾港口！
我們的征途，是多事的南中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