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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三章 三夫人的不同 文 / 一個女人

    第五十三章三夫人的不同

    白逸塵在聽到紅袖的那一聲時,臉色也變了:怒色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他立即閃身撲向書房,雖然身形似電卻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三夫人很奇怪的問紅袖:「你讓人去書房做什麼?」

    紅袖看了一眼三夫人,然後看向沈夫人道:「夫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便是一個連環計;那兩婦人只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我想書房裡才是某人精心安排的殺招。」

    紅袖沒有理會三夫人,她知道三夫人這樣問是帶著懷疑的:一個被人蒙騙了的人,已經不可能看得出事情中的真真假假。

    三夫人看到紅袖沒有答自己的話,反而對沈夫人說話心裡很不痛快:雖然沈夫人是當家主事的人,但是今天她們三房才是受害的那個,她沒有權利說句話嗎?

    「不管是什麼,我想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才是正經;」三夫人話中的不快眾人都能聽得出來:「只一個侍衛過去,出了什麼事情也說不清楚不是?」

    三夫人說著話,已經轉身向外行去,她的意思是你們不去我是一定會去的。

    沈夫人看到三夫人的樣子,輕輕一歎扶著紅袖的手站了起來:「一起去看看再說吧。」

    書房裡的燈燭是被白逸塵點著的,他正在立在書房裡四處打量,好像屋裡並沒有來過什麼人一樣;當他的目光掃到書架時,眉頭輕輕一皺。

    書架上的東西被輕微的搬動過,雖然痕跡並不重但是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白逸塵剛行到書架前,便聽到房外有人過來;他看了一眼書架沒有動,反身把門打開了:是三夫人,雖然不過是幾十步路她卻走得氣喘吁吁。

    三夫人先冷冷看了一眼白逸塵,然後才打量書房,沒有看出哪裡有不同來;但是她的疑心並沒有消失,狐疑的邁步進了書房。

    紅袖和沈夫人等隨後跟了進來,環顧書房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來;沈夫人看向白逸塵:「白侍衛,這書房裡可有什麼不對?」

    白逸塵低下了頭:「沒有什麼不對,可能是姑娘和屬下都料錯了。」

    沈夫人輕輕點了點頭:「既然這裡沒有什麼,那我們還是到上房去吧;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呢。」

    六夫人等人都答應著,安氏和江氏已經挑開簾子,想伺候著三位長輩出去。

    但是三夫人走了兩步之後又回身道:「既然袖兒懷疑這書房裡被人動了手腳,不好好的查看一番怎麼成?萬一如果被人再偷藏什麼布偶之類的,那可不是小事。」

    六夫人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紅袖:「嫂嫂多慮了,有侍衛看過應該是沒有什麼才對。」

    紅袖卻淡淡的道:「三嬸娘如此說,那就好好的查一查也好,免得真被人藏了什麼東西進來。」

    沈夫人卻道:「什麼是大事兒、什麼是小事兒?書裡統共就這麼點地方,有什麼地方能藏下一個布偶的?那邊真正的面偶還沒有處置呢!」

    三夫人聽到紅袖答應查書房,再看了一眼沉默的白逸塵,對沈夫人道:「嫂嫂說得對,那就先去看看那布偶吧;怎麼也能從針法,布料什麼的看出一些端倪來的。」

    一行人出了書房,白逸塵跟著出來關上門,然後叫過來幾個會武的丫頭,讓她們好好的看著門戶些:他並沒有明說是書房,但是卻暗中使了眼色給丫頭們。

    丫頭們心下明白,答應著四散開來。

    江氏和安氏行在最後,轉身看了一眼白逸塵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麼。

    紅袖請沈夫人等長輩坐下,親自奉了茶,又打發了人去瞧四少奶奶如何,又問過了孩子們之後,這才在沈夫人的示意,問起那兩個婦人的情形。

    僕婦沒有醒,便把布偶拿上來看:布,只是普通白綾,哪個房裡都有的;就是用的線也是極普通的線,但卻不是奴僕們常用的東西。

    看那針腳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很是中規中矩:憑布偶是什麼也不可能查到的。

    三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這豈不是故意如此讓人查不出來嘛。」

    六夫人立時接口:「所以才說是有人要故意陷害袖兒;當然,不會是嫂嫂要陷害袖兒——那要陷害的人並不是盯上了袖兒一個人,如果陷害不成陷兒,還可以讓嫂嫂有嘴說不清。」

    三夫人聽了之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弟妹這話卻有些不對。」

    沈夫人和紅袖都沒有怎麼開口,現在無憑無據的話,她們是不好說的;聽到六夫人的話,她們婆媳認為是有道理的,江氏和安氏也連連點頭附和。

    聽到三夫人的話,沈夫人看向她:「三弟妹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只是說兩僕婦是自懷中往外拿東西的人,除了那個侍衛其它人誰也沒有看到,再加上她們懷中也有布偶——說她們往外拿布偶要陷害人是很像,但是說她們搜出來布偶來,卻被人發現……」三夫人的話有些冷冷的,一面說一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紅袖。

    她算是認定紅袖是下蠱要害她兒媳小產的兇手了:敢壞了她得金山的人,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不過她的話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的,聽得江氏和安氏相互看了看低下了頭:這水太混了,她們還是不要趟的好。

    安氏心裡那個悔啊,早知知道會遇上這種事情,她是打死也不會跟著沈夫人去瞧四少奶奶的。

    紅袖聽到三夫人的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三嬸娘的話有幾分道理,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屋裡的人聽了之後都很吃驚的看向紅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贊同三夫人的話:那話就等於是指認她是行巫術的人!

    紅袖淡淡一笑:「只是,兩個僕婦進了房應該沒有多久,這一點不止是白侍衛,院中我的人與夫人的人都可以證實的才對——如果韻香房裡當真藏著這麼多的布偶,也一定是藏得極嚴密,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被尋到呢?」

    「怎、怎麼不可能?」三夫人還是認為自己所想是對的:「這些東西都藏在一處,說不定正好被兩個僕婦碰巧就找到了。」

    紅袖指著桌上那些布偶:「嬸娘,這些布偶雖然每個都不大,但是放在一起卻也很顯眼的;這種違禁的東西不可能藏到衣櫃中,當然要藏到平常人不會注意的地方才對——有哪個地方可以放下這麼多的布偶?」

    「布偶如果藏起來只能是分開藏起來的,這麼多的布偶被人尋到並收到懷中,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尋到的吧?不要說尋了,就是要藏起來,這些布偶怕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紅袖看向三夫人淡淡的道:「您說是不是,三嬸娘?」

    三夫人一下子啞口了,她不得不承認紅袖說得有道理;但是,如果韻香那丫頭就是把布偶一股腦的藏到了衣櫃中呢?又正好被僕婦們一下子看到了呢?

    她沒有說出這些話來,因為她知道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紅袖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去掉三夫人的疑心,也就沒有再理會三夫人,而是看向那布偶淡淡的道:「與其說是有人要害我或是夫人,不如說她要害得是整個沈府。」

    六夫人的臉色大變:「對、對,如果傳出了這樣的事情去,那我們沈家……」

    沈家長房主母行巫術,這是什麼樣的罪行?就算是皇帝再相信沈家,這一次也不會饒過沈府的。

    去四少奶奶那裡的人回來了,說在床上一直在掙扎的四少奶奶,現在已經沉沉睡去不再鬧了。不要說是三夫人,房裡的人都認為四少奶奶會發瘋,和寫著她名字與八字的布偶有關係的。

    三夫人的臉色極為難看,她看向紅袖:「兩個哥兒聽說忽然受到了驚嚇哭鬧個不休,然後又忽然便好了是不是?」

    紅袖輕輕點了點頭:「這事兒也很怪,我疑也是有人對孩子用了妖術。」

    「妖術?」三夫人冷冷一笑:「孩子的眼睛最乾淨了,一定是他們看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嚇壞的;而他們不哭之後,我兒媳便瘋了——那用妖術害人的,說不定就在這院子裡,所以才會被哥兒看到什麼。」

    沈夫人皺眉:「無憑無據,三弟妹說話小心些。」

    三夫人立時駁了回去:「什麼叫做無憑無據?這些東西不是在這院子裡尋到的?事情就在桌面上擺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而嫂嫂為什麼要護著她我也能理解;只是,我們沈家不能留這個一個禍害,不然躲過了今日之禍,也躲不過明日之災!」

    沈夫人怒了:「夠了!你知道什麼叫做輕重之分嗎,無憑無據就如此血口噴人,我們可是一家人!」

    三夫人也惱了:「一家人?有人把我們三房當一家人嗎?哼——!」她一甩袖子站了起來:「就算要保住沈家,你們也要給我們三房一個交待。」說完,她起身便走。

    沈夫人氣得站起來,就要開口喝斥三夫人,卻被紅袖攔下了:「夫人,你沒有感覺今天的三嬸娘有些不同?」

    沈夫人和六夫人都同時點頭:「對,她平日裡雖然有些……,不過卻從來沒有如此大的脾氣,也沒有如此多的話。」

    紅袖送走了沈夫人等人後,沒有時間來得及多想,立時便和白逸塵等人去了書房:那裡,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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