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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四房就是那隻雞 文 / 一個女人

    第二十六章四房就是那隻雞

    沈太夫人聽到紅袖的話後也瞪四夫人:「袖兒一開始讓人告訴我們對你用此計時,便沒有打算要真打兩個孩子——你真當人人都和你一樣;而且怕嚇到兩個孩子,還讓人給孩子餵了一些安神無害的藥。」

    說到這裡沈太夫人一頓又道:「當然,依你的心腸,你自然是不明白袖兒的好心。」

    沈老祖點頭也冷冷的道:「不要說袖兒沒有存那個心,就算是袖兒打了你的兩個孩子也是母債子償,理所應當!但是袖兒卻不忍心那麼做,她也做不出來你那種狠毒的事情。」

    滿屋裡的丫頭婆子都鄙夷的看向四夫人:在拖她出去打板子時,沈妙歌上前對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低語出得主意;她們後來也被偏廳裡傳出來的聲音嚇得不輕,不過現在知道真相之後,對四夫人更加不滿。

    哪有這樣的母親:只要孩子沒有事兒,為人母的不應該十分的高興、十分的感激才對嘛。

    那偏廳傳出來的聲音,是一位口技藝人弄出來的;所以當時才會等了多半個時辰,偏廳才傳出孩子的哭聲兒。

    四夫人聞言依然是恨意如狂,她現在最恨的人自然是紅袖:就算是吃了紅袖的肉、喝了紅袖的血也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不過紅袖一點兒不懼她,冷冷的看著她:她就算是恨得要死,也不會再有半點法子。

    因為,四夫人將命不久矣:害死過沈府長房一個嫡子,又害的紅袖丟掉了第一個孩子,還幾乎害死紅袖和沈妙歌——不管哪一件事情,就足夠要她的性命。

    四夫人卻好像忘了自己的處境,只知道恨恨的盯著紅袖,卻不知道多看兩眼自己的孩子:沈府是望族,豈會容她去官府拋頭露面?她今天,就死定了,根本就沒有明天可言。

    沈太夫人看四夫人居然還狠狠盯著紅袖,便冷冷的道:「此婦人的命絕不能留過今日!」四夫人此時才一驚,她轉頭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是還要去族中嗎?送官府她倒沒有想過,因為她知道沈府不會丟那個臉。

    沈老祖沒有理會四夫人,只對沈四老爺道:「老四,你現在馬上寫休書。」原本說要把她送去族中、官府,只不過是為了安她的心,怕她存死意打定主意不開口招供。

    現如今她什麼都說了,自然不用再對她客氣半分。而且,沈氏宗族的人與沈府並不是一心,沈老祖根本就不會把四夫人送過去,任他們利用來沈府找事。

    沈四老爺現在哪裡敢說半個不字,立時抖著手寫了休書。

    休書寫好之後,並沒有交給四夫人,而是由焚琴接過收好;沈老祖這才道:「拖她下去關到柴房中。」依然還是要等沈老侯爺父子回來處置,此等大事,當然不能不知會沈家的家主們。

    沈四老爺寫完休書之後便軟癱在地上:他怕啊。看眼下的情形,他猜到四夫人有死無生,那自己呢?他只要一想便全身抖個不停。

    四夫人行事同他說的並不多,好多事情他也只是聽過那麼一耳朵;因為沈家各房各院都打著差不多的心思,他也就沒有多想多問過——而且有妻子代他打算一切,他省心之餘正好可以做樂。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看著沈四老爺半晌,並沒有立時開口說話:四房做出的事情,當然不是打死一個四夫人就能了事的;只是沈四老爺怎麼也是沈家的人,打殺他卻有些過了。

    因為他好多事情是真得不知情。

    雖然心下計較著,但是沈老祖她們看了一眼紅袖和沈妙歌之後,心下明白:就算是責罰一頓再放過沈四老爺,也不好向這一對小夫妻交待吧?

    廳上,又一次安靜下來。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想得是沈府的大局:打殺了沈四夫人之後,當然不能再重責沈四老爺,不然會讓人說出閒語來;日後再慢慢收拾四房也是可以的,而且九哥兒和十二哥兒是沈家的子孫,他們並無錯。

    但是紅袖和沈妙歌想得自然和她們不太一樣。

    紅袖猜到了沈老祖等人的心思,眼含淚水的看著沈老祖和沈太夫人,自軟榻上掙扎起身一句不說的福了下去:四房的人害他們夫妻如此,不能只打殺一個四夫人就揭過。

    四老爺對六夫人的惡行先不說,四夫人使人收買江湖中人刺殺自己和沈妙歌的事情,他一定是知情:這樣的人留在沈府絕不可行!

    仇,和四房已經結下了;所以不能給沈四老爺反撲的機會。

    沈妙歌也起身拜了下去,跪到在地上只是叩頭也是不說一句話:他不用說,沈老祖和沈太夫人自然明白他們夫妻的意思。

    沈四夫人被打殺,十二哥兒雖小但九哥兒已經記事——日後,這也是解不開的仇恨;沈四老爺可能會忘記「殺妻」之仇,但是他們兄弟一定不會忘記「殺母」之仇的。

    紅袖和他做不出趕盡殺絕、不留後患的事情來,但也不想為自己在府中埋下敵人。

    所以,四房,只能自沈府中除名了;沈四老爺和他的兒子們也只能自沈氏一族中除名了。如此,就算他們有恨卻無力量可以復仇。

    沈老祖看著地下跪著的紅袖夫妻,長長一歎道:「我知道了,你們起來吧。不會讓你們白受委屈的。」

    她說完之後看向沈太夫人:「要說也應該讓府中上下人等知道,我們沈家長房的人動不得。」

    沈太夫人聞言連連點頭,讓丫頭們把紅袖扶到軟榻上去,並沒有代沈四老爺求情的意思。

    沈老祖又看了一眼沈四老爺,看他癱在地上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心下更生厭惡:沈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子孫?當即一擺手道:「來啊,把這個逆子給我拖下去打折他的腿!」

    接著又吩咐媳婦子去四房傳話:讓四房所有的人都收拾隨身的東西準備遠行,只能帶隨身的東西,田產地契等物自然是不能帶走的。

    沈四老爺聽到這裡,眼皮一翻暈死過去:他明白,自己這一房的人都要被趕出沈府了。

    如此被趕出去,當然不會給他們出去自立門戶的鋪子田產和銀兩,也不會給他們這一房任何原有的東西:四房是獲罪,田產鋪子等物自然收回了,沒有把他們房中現有的銀錢收起已經算是仁慈了。

    自然,沈氏一族自此以後也就沒有了沈四老爺的名字,也同樣沒有了他這一支。

    九哥兒和十二哥兒可以說是無妄之災,只是紅袖和沈妙歌並沒有軟下心腸:他們今日放過兩個弟弟,改日兩個弟弟可會放過他們的孩子?

    已經丟掉一個孩子的紅袖和沈妙歌,不會再任由危險留在沈府中:他們防得了一日,防不了一世。

    沈四老爺雖然留下了一條命,卻落了一個終身癱在床上的結果:打折他的腿並不是簡單的打折,而且沒有好醫好藥他連借枴杖站起來都不能夠了。

    他如此也是應得的:不然,沈家長房嫡孫的命是那麼好謀算的?只是打殘了他已經算是便宜:因為他的確摻和的事情不多,不然,他也只有一死。

    不過,沈家為了臉面,並沒有把四房直接趕出府去,而是安排車子把沈四老爺一家人帶到了南方,然後便不再過問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而四夫人當天便被活活打死,到官府報了一個暴斃;而她娘家人接了沈府的休書後,便把她的屍首抬走胡亂一葬了事:她做過什麼,沈家的人已經同她娘家的家主說了,沈家不追究她娘家,對於她娘家的人來說已經是萬幸,哪裡還敢為她出頭?

    如果沈家沒有打殺她,她回到娘家也不會逃得性命;沒有幾家願意和沈家交惡成為仇家。

    四房的事情雖然在府中明面上沒有人提起,可是暗地裡各房都在爭議此事:他們當然是極震驚的,沒有想到四房最後會落一個如此下場。

    而當天紅袖和沈妙歌趕到了沈老祖房中的事情,自然是人人都知道;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們那一天說過什麼、做什麼——就是因為不知道,在得知四房的下場之後,沈家各房看紅袖和沈妙歌的目光變了。

    有幾個人已經在打算是不是應該收手了:長房嫡子的羽翼已豐,不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人;而那些沒有打算收手的,也暫時收起心思開始小心翼翼的注意紅袖和沈妙歌:在沒有八成的把握前,她們也不會輕易動手了。

    沈府接下來的日子,是喜事連連:沈夫人小兒子的十二日當然大操大辦了一番;而就在當天平南王妃也來了,她提出要把郡主接回王府去待嫁。

    沈家自然是高興萬分的答應了。

    沈家是高興了,不過平南郡主現在是十分的不快,就連平南王妃也是愁緒滿懷:因為郡主要嫁到馬家,從而得罪了宮中的德妃娘娘——馬家的女兒可是要聘入廉王府做妃的,她嫁到馬家豈不是和廉王成為了一氣?

    皇帝不高興,皇后便不會高興,那德妃自然是更加不高興:平南王妃和郡主便都得了德妃的訓斥;只是這些沈家的人並不知道。

    平南郡主終於走了,沈家剛剛把這口氣鬆掉,便又得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皇上親自給平南郡主和馬大爺賜婚,並且還欽賜建一座郡主府,就在沈家東牆外。

    沈老侯爺的臉色有些陰鬱:皇帝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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