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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圖窮匕現的威脅 文 / 一個女人

    第一百零五章圖窮匕現的威脅

    萱姑娘聽到紅袖的話後,只是呆了一呆便跳到了床,在自己身上蓋好被子看著紅袖道:「他,會是我的!」然後伏在枕上便哭了起來,不再理會紅袖。

    她倒不是裝模作樣在哭,是真的哭,因為沈妙歌傷了她的心:她不明白,為什麼琦哥哥一看到紅袖便再也看不到她。

    紅袖聳聳肩膀便打開了門:她知道萱姑娘想用什麼詭計,不過她不在乎——因為沈妙歌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和沈妙歌現在可以說是夫妻同心,萱姑娘她,輸定了。

    門打開了,不過那個時候的光線並不足;不像現在屋子裡的陽光明晃晃的: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很高了。

    萱姑娘神遊物外、傷心至極;但是屋裡的眾人卻怒火中燒。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已經盯向了三個丫頭,沈太夫人道:「琦兒,袖兒,依你們的意思,這三個丫頭應該如何處罰?」

    紅袖輕輕一福:「一切全憑老祖宗和太夫人做主。」她今天應該說得話都說過了,所以這三個丫頭不管是由誰來處罰,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們是因她鄭紅袖而被罰,這足矣。

    沈妙歌卻把話接了過去:「依孫兒之見,把她們、活活杖斃!」他幾乎自齒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逼出來那句話:「如此,也是便宜了她們!」

    他一來是為了給紅袖出氣,二來還想嚇嚇三個丫頭,想自她們口中知道她們如此做為,包括她們打紅袖,是不是他的萱妹妹明明白白的交待過她們。

    萱姑娘終於被沈妙歌惡狠狠的話自回憶中驚醒過來,她聽到這裡不得不撲過去跪倒在地上哭道:「千錯萬錯都是萱兒一個人的錯,請老祖宗和太夫人饒過她們吧。」

    她卻不止是為了丫頭們來求情的,說完之後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哭道:「是萱兒命苦啊——!萱兒不敢強求什麼,不管萱兒昨天晚上和琦哥哥……,只能說是萱兒的錯,就請老祖宗饒了幾個丫頭吧。」說完便是一陣痛哭。

    不過她卻伏在地上時,微微斜抬起一點,用右眼向身邊的丫頭眨了眨,然後手指又動了動。

    那丫頭一愣之後,然後便低下頭向其它兩個丫頭也眨了眨眼,並且也動了動手指。

    因為她們的動作很小、很輕微,所以除了廳上的眾人之後並沒有人注意到;而紅袖和沈妙歌是站著的,自高而下也看不到三個丫頭和萱姑娘低著頭所做的小動作——頭成了她們最好的遮掩之物。

    屋裡現在除了那三個丫頭之外,其餘之人都是沈家主子的心腹之人;儘管如此,沈老祖等人聽完萱姑娘的話後還是吸了一口涼氣。

    她們剛剛還在想,昨天晚上是誰在這屋裡和萱丫頭在一起,沒有想到她自己便說了出來;只是她所指的人,讓她們十分吃驚,因為沈妙歌很明顯並沒有同她一樣在屋中。

    沈妙歌很早就出現在院子裡,言談舉止間也沒有半絲尷尬:怎麼也不像昨天晚上,和萱丫頭行了苟且之事。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眉頭都皺了皺:她們現在沒有一點想討萱丫頭做媳婦的想法了;但是萱丫頭卻是寄養在她們府上的忠良之後,所以也不能有半點差池——如果萱丫頭的話傳出去,說他們府的小侯爺對萱丫頭始亂終棄……。

    雖然那是兩敗俱傷,但是沈老祖等人卻不敢拿沈家的名聲一博;萱丫頭只是一介孤女,所以沈家更不能以勢壓人,而且她們看萱丫頭的意思,如果沈家不能以理服人,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萱丫頭的目的,其實很明顯。

    沈老祖微一沉吟便看向了沈妙歌:是不是真的,沈妙歌是最清楚的人了;她自然是信得過自己的孫子。

    而沈妙歌現在完全是一副吃驚至極的樣子:他不過是早上才進來自己的臥房,不小心同萱妹妹有了那麼尷尬的一幕;可是萱妹妹的那話,卻完全是指昨天晚上自己和她在這個房間過得夜!

    他的神情落在沈家人的眼中,自然讓他們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五哥兒所為;即使如此,眼下也要好好的解開此事才可以:在外人看來,萱丫頭一個姑娘家是不會隨便信口開河的。

    此事,一定要讓人心服口服,讓萱丫頭也心服口服才成。

    沈妙歌正想開口分辯時,紅袖卻輕輕的扯了他一下:聽下去,為什麼不繼續聽下去呢?讓萱姑娘說得越多越好;紅袖知道萱姑娘今天豁出去了,她正要趁這個時機讓沈妙歌好好的看一看他的萱妹妹,倒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沈妙歌雖然不太明白紅袖為什麼不讓他說話,不過他還是照做了;只是心裡憋得那口氣太難受了——紅袖被丫頭打了還沒有結果,他居然又被人糾纏上了!

    惱火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沈老祖終於開口了:「萱丫頭,你剛剛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可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姑娘家——,清白可是比性命更重。」最後這句話,有著意味深長的提點之意。

    萱姑娘卻只是伏地痛哭,一面喃喃的說著自己吃醉走錯房間鑄成大錯,千錯成錯都怪她自己一個人云云;卻並不答沈老祖一句。

    而三個丫頭在這個時候卻適時開口:「回老祖宗話,婢子們今天早上聽到上房裡傳來尖叫聲,有五爺的、也有我們姑娘的,婢子們便和五爺的幾個丫頭趕過來,推門後看到、看到……」

    「你們看到了什麼?」沈太夫人的聲音說不出來的一種低沉,說出來的每個字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到了丫頭們的心上。

    什麼叫做傳來了五爺的尖叫?應該說是一個男人的尖叫才對:就算是耳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聽出沈妙歌的尖叫來;因為他自小到大就沒有尖叫過!沈家眾人聽到丫頭的話,立時便生出了不信來。

    「看到、看到五爺和我們姑娘在、在床上。」丫頭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不過屋裡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句話答的妙:不能說是假的,但因為說得不清不楚,聽到眾人耳中卻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沈妙歌已經氣極,他恨不得踢死這三個丫頭:她們的話句句都等於在說,他和萱妹妹在屋裡睡了一個晚上!

    他再也忍耐不住,想到做到上前一腳踢倒那開口的丫頭:「你再說一遍,你看到了我在屋裡!你說,你哪只眼看到爺了!」

    那丫頭被踢後嚇了一大跳,看沈家的眾主子沒有一個人開口喝斥沈家五爺對她動粗,在長輩們面前失儀,便知道自己的話並沒有讓沈家眾人相信。

    萱姑娘在沈妙歌踢丫頭時哭得更痛:琦哥哥這個時候如此說、如此做,置她於何地?難道琦哥哥不知道他如此做,是要把她逼到絕路上去嗎?

    而她所為的一切,還不是為了能一輩子和琦哥哥在一起?

    那丫頭在沈妙歌踢了她第二腳時喊道:「不是婢子一個人看到了,老祖宗可以叫那些一同看到的丫頭來,一問便知真假。」

    而萱姑娘聽到之後,卻差一點跳起來打這丫頭一掌:沒有腦子的東西!不過她卻不能做任何補救,除了哭她也只能繼續哭下去。

    老祖宗早已經使人去喚早上推門的丫頭們了;一個人一個人的喚進來問過之後,才知道她們推開門時,看到一個男人和萱姑娘倒在床上,男人身上有衣服而萱姑娘只著了小衣;而那男人的臉她們並沒有看到。

    她們以為是沈妙歌,只因為這裡是沈妙歌的臥房;而且沈妙歌的幾個丫頭還說出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個男人身上的衣物並不是五爺的;所以就算是她們一眼也不能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她們五爺。

    沈老祖此時盯向了三個丫頭:「你們、可看清楚了你們五爺?」她的目光如同刺一樣刺向了三個丫頭:該死的東西!就如五哥兒所說,活活打死這三個人都是便宜了她們。

    三個丫頭現在已經答不出話來了:就連萱姑娘的那幾個丫頭也說沒有看到男人的臉,她們三個又憑什麼能看到?只能怪萱姑娘沒有好好的把所有丫頭都交待好,現如今她們也沒有法子幫自己姑娘說話了。

    其實當時萱姑娘和沈妙歌倒在床上時,一個姑娘家當然便心慌意亂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沈妙歌的臉是不是被丫頭們看到了;聽完那些丫頭的話後,她的哭聲都小了很多:這個事情要怎麼辦?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安排到最後會落了一個空:就因為沒有一個人看到沈妙歌的臉!

    但是她剛剛一開口便把和沈妙歌在一起的話已經說了出去:眼下琦哥哥不幫她、而丫頭們的話也不能證實什麼——她,豁出名聲之後,什麼也得不到嗎?

    沈妙歌其實也不是沒有為她想,只是他沒有做過的事情、而且還在紅袖面前讓他如何能承認?

    萱姑娘左思右想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僵局,當下一咬牙一橫心悄悄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後猛得爬起來,對著一旁的柱子便撞了過去!

    屋裡的丫頭們不多,所以樁子旁邊並沒有人立著;而她所撞的柱子又是紅袖和沈妙歌的反方向;等到紅袖和沈妙歌反應過來去拉時,以紅袖的身手也只是拉到了她的披帛。

    萱姑娘撞得力氣可不小,那披帛被紅袖扯了下來,她還是狠狠的撞在了樁子上;立時便頭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沈家主子們都驚的站了起來,臉上是什麼神色都有,但最多的卻是惱怒!萱姑娘此舉無疑是威脅:以她寄養的身份,以她忠良之後的身份在威脅沈家。

    沈妙歌愣愣的看著地上的萱姑娘:他自然也明白這個時候,萱姑娘一言不發的觸柱尋死之舉代表著什麼——那就是在生生的指責他始亂終棄!

    但是,他真得什麼也沒有對萱妹妹做過;他還叮囑過她,為了名聲著想要咬定一個人走錯房間睡在這裡。

    他看著躺在地上萱妹妹,心裡只有一片冰涼沒有傷心、擔心:這還是他那個可愛的小妹妹嗎?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心機深沉並不擇手段?他只是立在那裡呆呆的看著萱姑娘,並沒有過去看看她的情形。

    萱妹妹的所為,讓沈妙歌厭惡:他一身討厭這種女子,萱妹妹和那些侍妾們有什麼不同?他不自禁的拿萱姑娘的所為,和那些姨娘們比了起來。

    紅袖只是過去試了一下萱姑娘的鼻息,然後便沒有再碰觸她:她不是馬姑娘,只要性命無礙就好;會有大夫來的,反正為馬姑娘請的大夫還在。

    有丫頭去請大夫過來,也有丫頭過來抱起萱姑娘要把放到床上去;但就在丫頭們把床上萱姑娘用過的被子抱起時,讓沈家主子們震驚的事情又發生了。

    那床上,紅紅的一片血跡!那赤紅的顏色讓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舒服。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都免不了倒吸一口涼氣:萱丫頭,居然真得已經失貞了不成?那,是誰所為呢?這可真是一樁不折不扣的醜事。

    如果萱姑娘真得失了貞,沈家人明白,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人知道,半點也不能傳出府去,哪怕是把今天在場的這些丫頭媳婦子都杖斃封口:因為傳出風聲去,便不止是對沈家姑娘們的名聲有礙,最重要的是對朝廷,沈府要如何交待?

    所以,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誰便很重要了——要有人為萱丫頭負責啊!她,要趕快嫁人才成。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心思轉念間都掃了一眼沈妙歌:如果萬一真找不到昨天晚上有其它的男人進出此臥房,那昨天晚上的事情看來就是沈妙歌所為了。

    至於沈妙歌不承認此事,也許是他不敢、不好意思?沈老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沈妙歌;雖然她認為是自己寶貝的五哥兒所以不太可能,但是沈家的人終究動搖了堅信沈妙歌沒有和萱姑娘有染的想法:因為萱姑娘的表現太過激烈了。

    雖然沈家的主子們都心有不甘,雖然眼下的萱姑娘已經不得沈家主子們的歡心,但是最終找不到其它人為萱姑娘負責的話,為了沈家上下,沈家主子們也只能讓沈妙歌娶了她。

    是的,娶了她,而不是納了她:因為她是忠良之後,沈家如果納她為妾,只會落一個極壞的名聲——奪人家業,欺凌孤女;到時朝廷一定會為萱姑娘出面,沈家一定會體面掃地。

    就算沈家的主子們再不喜歡萱姑娘,也至少要給她一個側妻的名份;而且側妻還不一定,就算是平妻沈家迫於情勢到時也不能不給:因為沈家的人都知道,萱丫頭不會息事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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