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無聊的僵持 文 / 血紅
誰都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足足兩個月時間,兩個月時間天朝和黑雲帝國都沒有出動一兵一卒。在克雷斯大公爵的幫助下,天朝軍隊在離『落魂』山口三十里的地方修築的無數的土堡,連綿的土堡密密麻麻的延伸了出去,無數的天朝士兵就在裡面進行著日常的操練。
梵斯特也沒有出動軍隊的意思,在他的構想中,天朝軍隊必須橫跨整個黑雲大陸來補給糧食,他可以慢慢的等著天朝上千萬人食物消耗光後自己崩潰掉,何必辛辛苦苦的和他們打死打活的?
可實際上天朝並沒有這樣的擔憂,克雷斯已經開始組建自己的克雷斯王國了,倚仗著天朝軍隊的撐腰,他帶著自己的私軍已經吞併了臨近的幾個黑雲帝國的領主地皮,牢牢的掌握了黑雲大陸三分之一的土地,自然糧草以及一切所需的物資都是源源不絕的供應上來了。只有梵斯特還在城樓上面做美夢而已。
天朝軍方的麻煩就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去對付『落魂』山口那一道變態的城牆。文遠久思過後,也只能想出了一個辦法,留在後方的天朝軍隊再訓練一點城防軍,然後讓艦隊把他們從海上直接放入黑雲帝國的後方,在後方給他們搗亂一下,到時候倒是看看梵斯特還肯不肯走。並且文遠還下了調令,要後方趕快製造大批的炸藥和炮彈上來,這樣的城牆,也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對付了。
又是一天清晨,文遠站在土堡的土牆上發楞,皺緊眉頭看著三十里外那一線黑漆漆的城牆,瓊道天帶著幾個人在附近來回翻動著巨大的石頭轱轆打熬力氣,雖然現在是僵持的,但是總不能把自己身上的功夫給丟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楊天的陣營內那淒厲的長號聲,大概二十萬人整整齊齊的排著方隊出了土堡的城門,塵土漫天的朝著『落魂』山口而去。方陣前面,就是手持超大型的兵器,身披重甲的格努以及兩百多名下屬的衝鋒隊的成員,至於楊天則和龍風兩個人孤零零的騎著馬跟在後面十幾丈的地方,明顯就是看熱鬧的樣子。
文遠猛的叫了起來:「楊都督,楊都督?」可是距離太遠,似乎沒有可能讓楊天聽到他的招呼,甚至於,就算楊天聽到了也不會搭理他的吧?瓊道天也是目瞪口呆的舉著個上千斤重的石頭傢伙發楞,嘴裡嘟囔了起來:「知道你悶得很,可是沒必要要士兵們去送死啊。不是在等後方的炸藥和炮彈送過來麼?」
文遠搖搖頭,突然又笑了起來,喃喃的說:「你小子還是一樣的缺德啊,怎麼二十萬人全部是徵召的新兵?自己手下的人一個都不用啊……他媽的,也好,反正士兵們士氣都快掉光了,每天弄點大點的動靜出來也好。」
他猛的扭頭對著身後的幾名將領吩咐到:「調集兩百門火炮跟著大隊過去,每門火炮發十發炮彈後就退回來,集中火力轟擊一點,我看看他們的城牆有多結實。」
大隊人馬快步前進,也就兩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落魂』山口前不到一里路的地方,城牆上已經開始有稀稀拉拉的箭矢射了下來,可是力道倒不是很強,楊天下令:「就地休息,媽的,喝點水,吃點乾糧,看他們出來不出來。」
士兵們卻已經膽寒,沒有攜帶任何的攻城器具就這樣跑過來,眼睜睜的看著面前那高得不像話的城牆,還有城牆內部分成三層的槍口、箭口,區區二十萬人,就算黑雲軍不反抗,他們搭人梯爬上去都會累死。
格努已經衝著城頭上的人吼叫起來:「他媽的,上面出來一個大老爺們答話,不要象群邁不開腿的娘們一樣躲在城裡發抖……他媽的,來個爺們和老子玩玩……」說完,他特意的抖落了身上了玄鐵盔甲,賣弄了一下身上那誇張的、彷彿一塊塊大饅頭一樣墳起的肌肉,隨後一拳對空發出,空氣裡赫然傳出了一陣『辟里啪啦』的氣爆聲。
楊天下屬的軍隊轟然叫嚷,尤其那兩百多個衝鋒隊的成員,他們又是什麼好鳥?成天在聖京街頭打架鬥毆罵人的,當下就用黑雲官話把自己掌握的天朝的問候語傾瀉了出去,雖然翻譯水平不高,有點詞不達意,但是他們想要和梵斯特的老母發生某種超友誼**關係的意思還是一覽無遺了。
包括格努在內,這一群大個子的中氣充足,聲音響徹雲霄,足以讓兩百多丈高處,一里以外的黑雲士兵聽到這些美妙的語句。雖然礙於梵斯特的關係,城頭的士兵不敢發笑,可是城牆內部駐守的士兵早就哄笑了起來。
梵斯特臉色鐵青,舉目眺望了一下,眼看得遠處的天朝大營沒有任何動靜,終於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出兵,『暗魂』的騎士們不是一直吵嚷著要為他們的統帥報仇麼?把他們派出去,九萬騎兵如果不能對付這些步兵,他們也不用在帝國丟人現眼了。」旁邊幾個『墮落』軍團的將領心領神會:「消弱了這最後一個滿員的直屬軍團的力量,帝國的軍方也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吧?再說了,既然有了『他們』的支援,區區一個『暗魂』的戰力,也不算什麼了。」
梵斯特運足體內鬥氣,發出了巨大的聲浪沖著城下的天朝方隊而去:「你們,退後,留出一片戰場,我們的勇士就出來和你們決鬥……你們可以看看他們是不是娘們……」他的最後一句話刻意的朝著城內正在集中的『暗魂』軍團發出,讓『暗魂』的騎士們一個個心頭火起,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
楊天低聲說:「老大,這可不妙啊,他們要是敢出來,肯定都是超級精銳,他媽的,就這二十萬垃圾兵,還不是給別人送小菜麼?」
龍風毫不在意的說:「死了也好,反正你說這二十萬人不是從你的領地招來的,死光了也沒關係麼?剛好還可以給日後其他的都督製造一點麻煩,是不是啊?呵呵呵呵……叫後面的炮隊對著他們城門正上方開火,看看能不能弄死他們幾個高級將領。」
楊天打下手勢,對著城門正上方的兩座塔樓中間位置指了一下,馬上撥轉馬頭,監督前方的步兵大隊緩緩的退後,留出了一塊三里多長的戰場。
『落魂』山口那百丈寬,赫然厚達一丈的精鋼大門緩緩的向上開啟,這樣的城門足足有十三道,再看看城門內部兩側那密集的箭口,恐怕想衝進去的人只有一個死字而已。
楊天吹了一聲口哨:「他媽的,他們拉起這樣沉重的鐵門不嫌累麼?要用多少苦力才能拉起來啊?」
龍風搖搖頭:「不是人力,是類似於魔法陣一樣的東西,依靠魔力水晶的力量開啟這些鐵門……嗯,想不到黑雲帝國的法師也不全部都是白癡啊,雖然上場打仗不行,玩這些東西倒是一些好手……有可能的話,你最好能夠招攬一些的好。」
楊天露出了微笑:「呵呵,招法師麼?好像應該是你的事情吧?」
龍風彈了一下手指:「真的麼?也許,大概吧……誒,說真的,你對於日後的事情怎麼樣?有把握麼?有了那塊領地,你應該可以順利的達成目標吧?」他的手指頭上出現了五個小小的黑色火球,正好對準了從城門內衝出來的,身披暗金盔甲的『暗魂』軍團。
楊天撥馬後退了百多丈的距離,賤笑著說:「這應該沒問題了,嘿嘿……還是後退點好,省得刀槍無眼,把我給傷著了……喂,我說小兵啊,你們怎麼不開炮呢?」
炮兵隊反應了過來,對著城門正上方的城牆頂部開火了,他們早就調好了炮口的方位角,只要開火就行了。『暗魂』的騎士們剛剛跑出來了一萬多人,兩百發炮彈就在他們頭頂處炸響,兩百發炮彈幾乎命中了同一點,煙塵四射,大塊大塊的巨石向下掉落,砸得城門口處血肉橫飛,巨大的石塊嚴嚴實實的把大門給封堵上了,一人多高的石堆是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了。
楊天狂笑起來:「兄弟們,上啊,他們不過才兩萬人在外面,給老子狠狠的砍,他媽的……」話沒說完,看到了便宜的二十萬士兵已經蜂擁著衝了上去。城門外兩萬名『暗魂』的騎士卻絲毫沒有驚惶,排開成了一個長長的隊列,對著那絲毫不成陣形的二十萬新兵衝殺了過來。
格努興奮得狂吼一聲,提著大劍就要衝上去,可是龍風已經出現在了他身邊,兩支手指輕輕的壓在了他的肩膀上,格努如此巨大的身軀頓時絲毫動彈不得,龍風淡笑著說:「不用你們上,給這些新兵一點點教訓吧,省得他們還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的。」更深層次的話沒有說出來:「反正就是特意要他們多死幾個的,你要是上去了,那兩萬騎士還不夠你一個人劈的,一點效果都沒有了。」
還好,當『暗魂』的騎士飛快的衝突而來的時候,新兵的那些中級指揮官們終於想到了訓練的時候的教程,指揮著士兵們在地面上架起了長長短短、角度也是大大小小的長槍,多少布成了一個防禦的槍陣,後面那些拿著砍刀的士兵則揮舞著手中的鋼刀狂叫著助威。
後方火炮聲又響了起來,一炮接一炮的朝著城門上方的城牆轟去,而梵斯特等高級軍官早在第二輪炮彈飛到之前就彷彿暗綠色的閃電一般急閃了出去,遠遠的躲在了後方安全的工事裡,接著在城牆內部拐了二十多道彎,透過狹小的槍口觀看『暗魂』的兩萬騎士和二十萬步兵的對決。
第一道血泉噴灑了出來,上百名沖得太急的騎士被長槍高高的挑了起來,可是他們的衝擊力也讓這些新兵們摔倒了一大片。左右方向那些疾馳的騎士赫然輕巧的撥轉了馬頭,彷彿剛才他們就是衝著這個方向而來的一樣,彷彿一道錐子,狠狠的捅進了這些新兵的隊列。
兩側正在歡呼著的新兵們眼睜睜的看著就在眼前的敵人突然轉向,隨後衝殺進了附近友軍的隊列,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有一聲暗金色的騎士衝了過來,手中彎刀輕靈的劃出了偏偏的刀光,把自己的腦袋砍飛了出去。
楊天呻吟了一聲:「他媽的,還好突然想起來檢查一下他們的戰鬥力,如果是日後大對決的時候來這麼一下,老子的陣腳非被他們鬆動了不可。他媽的,哪裡有什麼戰鬥力可言?還是沒辦法和天朝的士兵相比啊,如果和天朝士兵對陣,想死多慘有多慘。」
龍風明白他言語中的意思,淡淡的說:「沒有人天生就是戰士的,你不也是慢慢的才變成現在的樣子麼?現在他們雖然不行,難道一百年後他們依然是一群白癡麼?」
楊天稍微來了點精神,幸災樂禍的說:「不管他,這群新兵是從『天堂之城』那邊招攬過來的,反正離我現在的領地有幾千里,死光了的話,也不會影響到我,他媽的,如果他們不爭氣,非被這兩萬人殺光了,我們就跑路好了。」
後方的炮聲停了,每門炮發射了十發炮彈,城門上方的城牆頂端不過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而已,對於這些由整塊的巨石壘就的城牆,現在的炮彈的威力依稀還是弱了一點點。戰陣中,因為恐懼而突然變得蠻不畏死的新兵們,已經瘋狂的把兩萬『暗魂』的騎士積壓成了一團,士兵們圍著他們,用長槍亂刺,用砍刀亂砍。『暗魂』的騎士們彷彿一塊巨石,卻被這些流水一般的新兵一層層的剝削去了。
很多身手異常高明的騎士劈死了自己的敵手,而那個敵人身後的長槍手卻毫不客氣的一槍刺中了自己的小腹……楊天又開始吹噓起來:「他媽的,誰說重甲騎兵可以一個單條十個步兵的?現在兩萬砍二十萬,不就是沒砍贏麼?」
一個衝鋒隊的成員囁嚅的問:「老大,那好像是說就是一個砍十個的時候,要是超過了一萬人,就沒用了。」
楊天呸了他一口:「媽的,要你多嘴?不過看起來也是老子我訓練有方啊,這樣的垃圾也可以幹掉兩萬精銳騎士啊。」
所謂『蟻多咬死象』,失去了馬匹的衝擊力的『暗魂』騎士們只能拖著笨重的盔甲和螞蟻一般多的新兵們胡亂的對砍著,不一時,在消滅了超過三萬新兵後,他們的屍體也壘在了地上。城門口處,『暗魂』的那些沒有衝出來的騎士發出了怒吼聲,假如他們在場,哪裡有這些垃圾士兵施展的機會?他們簡直就是不要命一般用自己的拳頭和兵器劈砍擊打著眼前的巨石,妄圖開出一條通道,甚至有些火氣太大的騎士已經離開了戰馬,脫去了自己的盔甲,爬上了這一人多高的石牆,準備衝出來肉搏了。
龍風陰笑起來:「想出來為同伴報仇麼?如你們所願好了。」在手心裡玩弄了許久的五個小小的黑色火球脫手飛出,在空中彙集成了一個深紫色的巨大火球,狠狠的砸在了城門口處那一道石牆上,一道刺目的光華閃過,隨後是巨大的爆炸聲。
『落魂』山口的第一道鐵門赫然已經被巨大的爆炸力給稍微扭曲了一點,幾百丈長的城門通道內,『暗魂』的幾千名騎士屍骨無存,某些殘肢碎片被噴到了兩里多外新兵們的身上,讓某些心裡素質不是很好的士兵猛的嘔吐了起來。
龍風輕鬆的說:「不好意思,稍微用大了點力氣。」他身後的那些炮兵已經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龍風的這一次攻擊,比他們兩千發炮彈所造成的傷害似乎還要大上了許多。
可是,他們還來不及驚歎,那些紅了眼的『暗魂』騎士已經彷彿一條暗金色的巨蟒一樣衝了出來,瞬息之間衝到了那些目瞪口呆的新兵面前,雪亮的彎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第一個劈出了彎刀的騎士立刻撥轉了馬頭,成四十五度角斜次裡衝殺了過去,沒有一頭衝進新兵們的隊伍中,後面的騎士緊跟著劈了一刀,隨後朝另外一個方向斜次裡衝殺了出去。新兵們還來不及反應,當他們還像剛才那樣準備後退形成一個口袋包裹這些騎士的時候,愕然發現這些騎士已經捅破了自己口袋的兩翼,從身後衝殺了過來。
第一次的衝擊,就讓這些新兵損失了兩萬人。不過,正如楊天所說的:「他們的最高指揮官是誰?好像腦袋還不錯,能有用啊。」
那些新兵已經幾百人一隊的猛的散開了,讓『暗魂』的騎士們衝進了他們小團隊的空隙內,隨後,所有的士兵瘋狂的向中間集中,一路拚命的砍殺,硬生生的把那些高速奔馳的『暗魂』騎士裹進了自己的隊伍,限制住了他們的行動,就好像一塊巨大的海綿一般,把那滔滔急流吸收了進去。
楊天輕輕的鼓掌:「不錯,不錯,這個指揮官是個人才,記住他,回去調他進我們自己的軍隊內好好的鍛煉一下。」
龍風嗤笑起來:「不好意思,你的那位人才,好像被對方的指揮官一刀劈死了,所以不可能調他進你的隊伍鍛煉了。」楊天頓時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揮揮手,龍風吩咐後面的炮隊說:「文大帥叫你們過來,也就是放幾炮就走的吧?為什麼還在這裡拖延?如果他們殺光了那些步兵衝過來,我們可顧不上你們。」看熱鬧看得出神的炮兵指揮官才連忙下令,朝後方的土堡群退去。
戰場中鮮血四濺,不時有神俊的戰馬渾身血洞的倒在了地上。經常就是十幾個新兵衝向了三五個騎士,抱住他們的大腿就往下面拖,等他們摔倒在地上後,再提起自己的兵器狠狠的劈砍了下去,就在這個過程中,往往就有幾個士兵被身側的騎士砍成了殘廢或者砍下了腦袋。
梵斯特冷冷的看著陷入困境的『暗魂』軍團,冷冰冰的說:「放下城門,他們已經沒救了。」身後,『墮落』軍團的將領們露出了獰笑,其他些常規軍團的將領則是無所謂的德行,命令很快的傳了下去。十三道厚重的鐵門緩緩的放下了,斷絕了那些『暗魂』騎士可能的退路。
正在戰陣中指揮的,臨時代理軍團丈職務的,原『暗魂』軍團的副團長眼呆呆的看著城門的放下,正在他思考這到底是為什麼的時候,一個身材瘦小的士兵一槍捅進了他的喉嚨,等他的屍體落在地上後,已經學會分辯黑雲帝**銜標誌的新兵們撲上去了十幾個,紛紛搶奪起他的腦袋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暗魂』軍團的士氣瞬間低落,還有五萬多人存活的他們彷彿受涼的小雞一般動作都僵硬了起來,紛紛被實力遠遠不及他們的士兵砍落馬下。最後,很乾脆的,兩萬騎士主動下馬,成為了俘虜。而二十萬楊天下屬的新兵,此刻不過還有十萬人完好無損而已。
楊天笑了起來:「真要感謝他們城內的指揮官啊,否則這一場我們輸了的。」
龍風點點頭:「所以,日後你要注意自己下屬爭奪權利啊……好像剛才在城樓上面答話的那個傢伙是個渾身綠油油的吧?這些人可是穿著暗金色盔甲的,那個笨蛋難道就不知道在戰爭中必須珍惜每一份戰力麼?」
楊天低聲嘀咕說:「要是可能,我倒是願意把老瓊給犧牲掉的……可惜他老大哥實力太強了,除非我自己暗地裡幹掉他,否則他就算千軍萬馬包圍住了,恐怕也能衝出來吧?」
楊天大聲命令正在瘋狂爭奪戰功--也就是砍掉那些高等級騎士的腦袋並且把他們的軍銜標誌搶奪在手的新兵:「快點打掃戰場,小心人家裡面衝出來三十萬復仇的騎士,你們就死定了。」拍拍座下駿馬的腦袋,楊天惡意萬分的說:「你們的兩條腿有馬腿快麼?」說完流露出了一絲惡毒的笑容。
正在為幾個中級將領的徽章扭打的士兵聞言省悟了過來,紛紛住手,功勞也不搶奪了,在軍官們的命令下,整隊集合,草草的救治了一下自己的傷員,帶著俘虜飛快的朝自己的大營方向跑去。
四個時辰後,楊天站得筆直的在文遠那簡陋的大廳內回報情況:「出陣二十萬新兵,消滅對方高級騎士近七萬人,俘虜兩萬人……嗯,自己損失九萬三千士兵,受傷七千多。」
文遠輕輕的敲擊著桌子:「俘虜的口供已經出來了,他們竟然是黑雲帝國皇家直屬的五大軍團之一,可惜,他們被另外一個軍團的統帥,同時也是現在黑雲大軍最高統帥的梵斯特給出賣了……嘿嘿,也好是這樣,否則你的二十萬大軍恐怕一根毛都跑不回來。」
楊天一本正經的說:「大帥,不是我的指揮能力不行,而是這些新兵實在太弱了。教了他們三個月的時間,在這裡又訓練了兩個月,可是他們的作戰素養還是太次了,我請求用我屬下的十萬新兵換兩萬的『虎狼軍』士兵。」
文遠一口回絕:「你想都別想。『虎狼軍』現在是中軍下屬的突擊大隊,不能放你手裡胡亂糟蹋……那些新兵反正也就是炮灰,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大家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休息吧,瓊將軍留下。」
楊天做了一絲鬼臉,笑嘻嘻的走了,這次沒有接到帥令就冒失的出戰,本來還以為再怎麼的也要被罰半年的軍餉,沒想到因為幹掉了對方一支實力強大的軍團,赫然還有了一點功勞,實在是賺了……
文遠臉上露出了一絲難看:「兩千發炮彈,居然對他們的城牆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害,你看怎麼辦?」
瓊道天惡狠狠的說:「弄他上百萬斤的炸藥,挖條地道去炸他們的地基,看他們還神氣。」
文遠苦笑:「我們從天朝帶來不過二十萬斤,在這裡後陸續又製造了五萬斤,可是匠人已經損失了兩千多人,上百萬斤,嘿嘿,沒有兩年的功夫可難得造出來。莫非我們就在這裡和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瞪兩年?到時候不要說陛下發怒,我自己都慚愧得『自殺』好了。」
瓊道天舔舔嘴唇:「可是這是最直接的辦法……要不然,就要後方訓練新兵的動作快一點?假如能夠投入三百萬士兵去他們後方搗亂,他們在『落魂』山口的防禦力量也會大大削弱了。」
文遠敲打著條案:「現在是我們也不敢動。假如我們大軍全部就近去黑雲大陸的北方,坐船繞過這條山脈,直接登陸那個大陸,黑雲帝國就可以大軍傾巢而出席捲黑雲大陸以及我們現在的後方大本營,我們辛苦經營的一點東西就蕩然無存。」
瓊道天也是苦惱萬分:「就希望老天爺幫忙,乾脆一雷電劈開這條山脈就好了……黑天老佛能不能?」
文遠笑了起來,連連搖頭說:「怎麼可能,老佛爺他自己也是人,畢竟不是神啊。我倒是希望他能啊……誒……眼前之計,也只能等後方的新兵能快點出成果了,可是黑雲帝國的實力也是一點點的加強,前景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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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楊天是頭大如斗的看著文遠給他的命令,這次大軍中的幾百萬新兵全部都分派給了他,說是要他在實際戰爭中鍛煉一下這些新兵的作戰能力,萬萬不可出現日前那樣陣勢散亂的情況。
沒奈何之下,楊天只能每天輪流帶著幾十萬士兵大清早起床,趁著天氣還比較涼快的時候每人扛一張大葉子,帶好充足的清水後跑到城牆外罵陣,從梵斯特的女兒一直問候到他女兒的三十七代祖先,希望梵斯特再派幾個人出來大家熱熱鬧鬧的打一場。
可是梵斯特每天就是坐在城頭上看著天朝的士兵發笑,每個天朝的新兵都是腦袋上頂著一片大葉子,老老實實的擺成了方陣坐在地上發楞,頭頂是夏天酷熱的太陽,偶爾還有幾個身體不是很好的傢伙因為中暑而摔倒。
梵斯特才不著急,終於去掉了最後一顆眼中釘,行都裡面,『暗魂』的統帥的傷似乎好了,可是他的軍團要麼被消滅、要麼投敵了,就算他來前線也不能和自己爭奪大權了。後方的糧草,大型的軍事器械,炮彈、火藥等等物品不斷的運來,民役在城牆後那廣大的山谷內開闢了無數的山洞和隧道,盡可以容納所有的士兵和物資,現在這裡是根本不可能的被攻破的。
起先唯一讓梵斯特有點憂心的兵力問題也得到了很好的解決,起先剩下的八百萬大軍中那些不合格的民兵已經全部被調了回去,換上來的都是訓練有素的新兵,戰鬥力已經和城外的敵人相當了,加上這麼一道可能是全世界最堅固最雄偉的城牆,根本不用擔心城外的敵人。
更何況每天都有幾十萬敵軍來城外表演一下雜耍,更是讓梵斯特樂不可支,雖然罵得有點難聽,但是剛剛升任帝國公爵的梵斯特大人心胸廣闊,才不會這樣小氣的派人出去打鬥呢……梵斯特深深的感覺到了戰爭給自己帶來的好處,自己的父親現在不是也因為自己軍權在握的關係,被晉封了親王封號麼?這可是帝國幾千年來第一個外姓的親王啊……
於是,在天朝軍隊實在對於『落魂』山口沒有什麼辦法,而梵斯特又死活不肯出戰的情況下,雙方就這樣慢慢的僵持了下去。假如不是有克雷斯那個老頭子的糧草支援,恐怕天朝軍隊真的要如黑雲帝國高層的計劃一般,因為肚子餓而不得不退兵了。
至於楊天無可奈何的每天早上近乎功課一般的遊行活動,已經成為了雙方大軍的笑談……倒也成為了雙方實在無聊的對峙生活中唯一的色彩了,就連那些每天早上被逼起早床趕路的新兵,也開始在行軍的時候放聲唱歌,還經常能夠迎來雙方大軍的一致的掌聲,未嘗不是戰爭史上的一個亮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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