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雄城，變態的雄城 文 / 血紅
借口『保護』文遠文大帥的生命安全，楊天絲毫不要臉皮的讓自己的軍隊死死的貼住了文遠的中軍，兩百萬大軍彷彿一條巨蟒一般在荒野上緩緩前行。對於楊天的無賴舉動，文遠也沒有任何辦法，是自己命令所有的方面軍保持最安全的距離隨時準備支援友軍的，楊天的方面軍雖然和中軍的距離委實太近了一點，不過和自己的命令也沒有什麼牴觸的地方。
中軍的一群將領只好跟著文遠一起苦笑，看著里許路開外楊天騎馬來回溜躂，死活不肯多離開一步。曾國軒仰頭歎息：「老大，我真的是越來越弄不懂你了，為什麼要跟著中軍啊？我們手下有百萬軍馬，幹什麼都好啊，隨便搶一座城市就舒服得狠哩……跟著中軍，就是要玩個小妞都要小心軍法官找麻煩，我們何必啊？」
楊天搖頭晃腦的驅使著座下的駿馬踏著碎步，玩弄著種種花式，頭都不抬的說：「你白癡啊，那些骷髏架子在附近不知道逛悠了多久，還有個屁的城市讓我們來玩。再說了，天知道黑雲軍團是不是增兵了，在沒有弄明白對方的確切實力之前，我們還是跟著中軍的好。畢竟大部分火炮都是中軍管轄的，就算他們幾百萬人衝了過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害怕的。是不是？」
蔣春水恍然大悟：「老大高明，戰場上嘛，就是小命第一啊，保住命就好了，是不是？小妞嘛，哪裡不能玩？何況路上經過的幾個村子也都看到了，裡面的女的好像一年都不洗澡一次的，你曾大公子有興趣麼？」
曾國軒回想了一下路上村莊的那些村姑，連忙咧嘴吐吐沫，沒有興趣的說：「免了，免了，哪怕老子自己解決都好，那些妞兒，不愧是黑雲帝國的啊，身上都污七麻黑的，沒興趣。」
很遠很遠的地方，一隊百多人暗綠色盔甲的騎隊出現了，他們座下的戰馬也都是通體的漆黑，配上手中銀白色的騎士長槍，通體給人如此詭異的感覺。他們彷彿石柱一般矗立當場，就連馬兒都不稍微的動彈一下。
諸將中眼力最好的李將軍發現了那一隊騎士，連忙報告了上來，楊天舉目眺望了一下，連忙縱馬朝文遠那邊跑去，大聲叫嚷著：「大帥，大帥，前面出現敵情啊。」
正在低頭沉思的文遠猛的抬頭，雙目凝視了一陣子，狠狠的對著楊天呸了一口：「不過一百多個人，最多不超過一百五十個，有什麼好吃驚的？前軍上三百人，幹掉他們。」
西方大陸的騎兵大隊裡面歡呼著衝出了三百名騎士，帶頭的一個傢伙大聲叫嚷著：「兄弟們，他媽的可不能讓人家看扁了。總是說我們不會正規的騎隊衝鋒，他媽的，這次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他話語中的他們，明顯就是指天朝的軍隊了。
果然，三百名本來適合游擊騎射的西方大陸的騎兵排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方陣，飛快的朝十里開外的那些綠色盔甲的騎士衝殺了過去。楊天大隊內專門統轄騎兵作戰的白將軍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發出了一聲無力的呻吟：「他們白癡啊，穿著輕皮甲和對方的重甲騎士正面衝鋒，他媽的，不愧是西方大陸的蠻子，一群白癡。」
楊天猛的哼了一聲，狠狠的一腳把他踢下了馬，破口大罵：「他媽的，大爺老子也是西方大陸來的，是不是老子也是白癡和蠻子？」白將軍自知失口，連聲告饒，飛快的爬上了馬背。
那些身披綠色盔甲的騎士突然發動了，驅動座下的駿馬四散開來，排成了鬆散的交錯的陣形正面衝向了那些殺氣騰騰的騎兵，雪白的銀色騎士長槍在空中劃出了一條條的殘影，三百名騎兵的脖子上幾乎同時出現了一個血窟窿，屍體被高高的挑飛了。那些騎士同時勒馬，縱聲冷笑，飛一般的朝後退卻。
文遠冷哼一聲，面色不愉，西方大陸的騎兵大統領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當場萎了下去。楊天搖頭晃腦的大聲鼓掌：「聽說黑雲帝國的那個狗屁皇室有五大直屬的軍團，不知道這是哪一路的老大來了？不過好像他們的五大軍團已經被我們給滅掉了兩個半吧？剩下的是……」
梵斯特站在廢墟上，聽取連夜趕回的偵察分隊的報告，非常滿意的獎賞了這一隊百多個騎士，得意的說：「還是我們『墮落』軍團最強，什麼狗屁『聖華』『血夜』還有什麼什麼『夢魘』，現在不都被人家幹掉了麼？」
梵斯特大聲的傳令，帝都附近的八百萬大軍同時拔營，飛快的向後方退卻，一切可以利用的物資都被帶走了，帝都內殘餘的十幾萬百姓也被強行帶走，大軍緩緩的退向了黑雲大陸以及另外一塊大陸交界的山脈地帶。
梵斯特的命令是這樣的：「一路上所有的大領主必須把所有多餘的糧草都奉獻出來，嚴禁留下任何可能給異族人利用的東西。」他非常滿意自己的決定，畢竟天朝軍隊是勞軍遠征嘛，只要自己控制住了糧草，對方還能打仗麼？
同一時刻，文遠已經下令：「所有方面軍，加快腳步進軍，對方離我們不遠了……楊都督，前方是什麼地方……我們之中，也只有你來過這麼遠的地方吧？」
楊天想了一下說：「好像是他們的帝都吧，年前我還對著他們的帝都轟了很多炮的，可惜兵力不夠沒辦法攻下來，不然戰爭都結束了。」他很是一副沾沾自喜的德行。
文遠點點頭：「那麼，各大方面軍都朝他們帝都集中，從常理來看，他們的皇帝是不可能在帝都了……楊都督，你能得到機會炮轟他們帝都，那是運氣，而不是真正依靠兵法謀略的來的機會。戰爭，最重要的是謹慎的盤算每一次決策，僅僅靠運氣，是不能得到勝利的。」
楊天謙虛的聽取了文遠的意見，又害怕文遠繼續長篇大論的說教，連忙蹦回了自己的隊列裡面，遠遠的避開了。前軍內大批的斥候被派了出去，為了預防碰到對方的精銳騎兵隊，每一支斥候隊都保持在五百人左右。
消息源源不斷的傳來：「敵人帝都已經是一片廢墟。」
「帝都內沒有任何人跡。」「沒有發現敵軍，正在向前探索。」「發現大部隊行進的痕跡，去向是東方。」「發現了對方的殿後軍團，人數在十萬人左右，裡面混雜了不少平民百姓。」
隨後，隨後就沒有消息了，那一支緊緊的盯住了梵斯特尾巴的斥候隊被『墮落』軍團的騎士們包了餃子，在殺死了十幾名『墮落』騎士後，被砍成了肉醬，腦袋被黑雲士兵用木棍高高的挑了起來，插在了地上。
而梵斯特現在心裡也不好受，他敏銳的察覺了天朝軍隊的強大，那些普通的斥候居然面對十倍於他們的『墮落』騎士，還能殺死十幾名自己的下屬。他們流露出來的鬥志和戰術素養，也是自己以前碰到的敵人中所沒有發現過的。端詳著下屬奉上的，從天朝斥候大隊手裡繳獲的戰刀，梵斯特不得不驚歎：「這樣的敵手，是我們現在所不能抗拒的……他媽的，我們現在的士兵，盔甲根本無法抵抗這樣精工打造的戰刀。」
通古拉斯伸手拿過了那把雪亮的戰刀，輕輕的舞了幾個刀花，把身邊一名小兵的上半身盔甲砍成了碎片，再看看沒有絲毫缺口的刀鋒，也不由得驚歎：「他媽的，我們的行軍速度必須加快，要是被他們纏上了，士兵們現在的裝備根本就沒辦法和他們對陣的。」
梵斯特大聲的催促了起來：「通知所有的將領，士兵們加快腳步，只要能趕到『落魂』山口就好了，帝國已經在那裡修築了補給的城堡，新的盔甲、兵器還有馬匹等著我們，我們必須加快腳步，快，快，快……」
通古拉斯帶著人開始四處巡視，不斷的大聲吼叫著：「他媽的，加快腳步啊。你們非要等著異族人來把你們砍成碎片麼？快點，快點……大家辛苦一點，還有二十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得到新的裝備了。」
兩天後，文遠的中軍、楊天的軍隊以及瓊道天率領的人馬到了斥候大隊被消滅的地方，五百七十個人頭高高的挑在了木桿上，下面堆放的是他們的戰馬。瓊道天撫摸了一下自己長槍上面的花紋，低聲詛咒說：「他媽的，這群雜碎，殺了人就是了，戰馬也不放過麼？真是一群敗家子。」
文遠冷哼起來：「他們是立威呢，是要我們匹馬不留的被消滅呢……本帥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消滅誰……楊都督，你所說的克雷斯公爵的領地，應該就是前方吧？」
楊天點點頭說：「沒錯，克雷斯那老傢伙的領地就是在黑雲大陸的東北方向，如果黑雲大軍要朝另外一個大陸退卻的話，必須經過他的領地……不過，克雷斯可沒有足夠的實力留下黑雲大軍，他的那些所謂精兵強將，我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彈死了。」
文遠微笑起來：「這樣就好，最起碼我們有一個補給糧草的地方了，是不是？克雷斯的兒子你安置得怎麼樣了？可不要我們對陣的時候，克雷斯想不通了給我們玩花招啊。」
楊天舔舔嘴唇說：「不可能，那老傢伙還在做夢做克雷斯帝國的開國君主呢。他的那幾十萬人馬我都打散了分配到『野馬平原』的防線上去了。他的兒子也找了幾個美人兒陪著在『天堂之城』逍遙，不怕他敢起異心的。」
文遠點點頭，咬緊了牙齒說：「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誰帶領一支輕騎兵當先追擊他們？不能讓他們好受了，也給大隊爭取一點時間趕上他們。現在他們領先大概兩天到三天的路程，要是就這樣跟著他們行軍，我們太被動了。」
瓊道天提起了自己的長槍，露出了一臉的殺氣惡狠狠的說：「大帥，我去吧，我倒是想看看現在的黑雲軍團還有多少戰鬥力。給我十萬精銳的輕騎就夠了，有你們在後面，也不怕被他們包圍嘍。」
沒有什麼口氣的話，也沒有什麼送別的儀式等等，帶上了足夠的箭矢和乾娘，瓊道天帶領十萬輕騎出發了。楊天看了看他過去的方向，心裡很有點不安的感覺。曾國軒在背後偷偷的嘀咕：「他媽的，我們上次的那座城就在那邊啊，可不要出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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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的大軍在後方會聚，然後追著荒野上的痕跡加速前行。瓊道天帶領的輕騎兵們則沒日沒夜的拚命趕路，每天不過稍微蜷縮在馬匹的肚子下休息一個到兩個時辰。一路上，到處都是發爛發臭的屍體，又或者是大堆大堆破碎的骨頭，很多村莊都被摧毀了，就連那些城市都很少有幾個能夠保全下來的，不死軍隊給黑雲帝國帶來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為了避免風險，瓊道天的馬隊沒有靠近那些還有人活動的城池，往往就是從那些小村莊中呼嘯而過，而村民們對於這些身穿明顯不是自己國家盔甲的騎兵，眼裡流露出來的先是好奇，隨後是恍然大悟一般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瓊道天暗歎：「就算最後真正徹底的征服了這三塊大陸，可是要征服這些老百姓的心，還真是一間麻煩事情……他媽的，關我什麼事？應該頭疼的是楊天他們那群人吧？反正老子封地又不在這裡，媽的……」
追趕了兩天，瓊道天遇到了讓他們吃驚萬分的事情，一個巨大的莊園冒出了濃密的黑煙，到處都是衣冠華麗的屍體，看得出都是上好的料子，可是屍體上面哪怕連扣子都沒剩下一個，估計那些寶石或者金銀的扣子多半被弄走了。地上還零散的有些糧草的小堆兒，而一些面色冷漠，衣衫襤褸的百姓站在火場外面看熱鬧，絲毫沒有救火的意思。
瓊道天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媽的，黑雲軍團在清野了，一點糧草都不留給我們啊……倒是不知道哪個大貴族倒霉了，不肯獻出糧草的下場也就是死吧？兄弟們，追快點，看情況他們的部隊剛剛過去。」
十萬輕騎加快的馬速，馬蹄聲響徹了整個原野，剛剛追了不到半個時辰，一隊散亂的黑雲兵出現在了瓊道天的視野裡，大概也就是二十萬人的樣子，隊列中有著很多的糧草車之類的輜重，某些馬車不停的有士兵上上下下的，裡面還傳來了淒厲的女人的嚎叫聲。
瓊道天身上又冒出了淡淡的金色氣流，很快的，那些氣流變成了迅疾的風暴，濃密的鬥氣把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他沉悶的發令：「殺，驅散他們。」十萬把馬刀舉起，瓊道天一馬當先衝殺了出去。
短短兩里路的衝擊，神力爆發處，瓊道天一人挑飛了十幾輛滿載的糧草車，漫天飛舞的是黃澄澄谷子、小麥，隨後一點點的血花濺了出來。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十萬支利箭劃空而來，上萬名黑雲士兵刺蝟一樣的栽倒在了大地上，血馬上在這巨大的畫布上染了很大的一塊。
瓊道天不斷的用黑雲官話大聲吼叫：「擋路者死，擋我者死……」身後的騎兵也都有樣學樣的重複這短短的幾個音節，手中的馬刀不斷的橫掃豎劈，把那些手中兵器都丟棄在了糧草車上的黑雲兵砍得鮮血飛濺、人頭亂滾。
很快的，這些殿後的士兵拋棄了自己保護的馬車，拚命的朝前方逃竄，既然是擋住了瓊道天的人必須死，那麼就不要擋著他好了。反正梵斯特大元帥也有命令嘛，碰到了天朝兵不要力敵嘛，畢竟他們的裝備比自己好太多了，是不是？
就這樣，瓊道天追趕著這些敗兵，追上了他們的大隊，隨後狠狠的捅了進去，連日趕路疲累不堪的黑雲兵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就被殺了個人仰馬翻。等到『墮落』軍團的騎士們聞風趕到的時候，瓊道天早就帶人走遠了。
『墮落』軍團的騎士們怒聲喝罵那些被襲的士兵，監督他們重新整頓好了隊伍，拋棄了受傷的士兵，飛快的跟上了隊伍，隨後他們才向前方的中軍趕去。
可是他們一走，瓊道天就回來了，照樣把黑雲軍團的後軍攪了個稀爛，氣急敗壞的梵斯特親自帶人過來支援，但是僅僅看到了瓊道天的騎兵隊那最後一匹馬的尾巴在遠處不斷的晃悠。
就這樣，瓊道天沿途不斷的騷擾，就是不和梵斯特的精銳騎士們正面對陣，硬生生的把整個黑雲大軍的速度拖慢了。心頭火氣沖天的梵斯特根本不敢放鬆警惕，天知道來襲的是天朝的大部隊還是少量的騎兵？一路拖延，甚至都來不及找克雷斯的麻煩叫他交出糧草，梵斯特的大軍已經逼近了『落魂』山口。
文遠率領的大軍終於趕了上來，一路上，他們橫掃了那些沒有什麼人煙的城市，每個城市都留下了兩三千人馬駐守，終於在瓊道天的精力快消耗光的時候趕到了。楊天半路上就偷偷的溜了出去，三天後又偷偷的溜了回來，當然了，他的隊伍中增加了幾萬人馬，但是他的下屬是不會揭發他的，別的將領又不知道這件事情，楊天就穩穩當當的把事情瞞了下來。否則的話，按照文遠的脾氣，假如他知道楊天把幾萬士兵留在了敵後最危險的地方，多少也要打他幾十軍棍的。
黑壓壓一大片的天朝軍隊剛剛看到了梵斯特的大隊，就瘋狂的衝殺了過來。被逼無奈的梵斯特只有下達了黑雲帝國歷史上最無恥的命令：「一路上不是抓了一百多萬百姓麼？拋下他們，讓他們擋刀子去吧，他媽的，我們趕快進山口，進去了就安全了。」
於是，殿後的黑雲士兵們紛紛拔出自己的兵器，在自己身邊的那些百姓身上砍了不致命的一刀，讓他們無法跑快，隨後就拋棄了這些本來應該是由他們保護的人，飛快的逃竄向了『落魂』山口。
天朝軍隊遲疑了一下，他們被這上百萬的百姓擋住了去路，可是沒有上司的命令，他們沒有理由殺掉他們，尤其看到這些血淋淋的百姓那掙扎求饒的眼神，還沒有讓殺氣充滿胸膛的天朝士兵似乎還沒有屠殺他們的準備。
可是那些從另外一塊大陸徵集過來的新兵可就不同了，他們紛紛的想起了自己的國土被黑雲帝國統治時的仇恨，想起了自己被黑雲帝國的人欺壓的情景。假如要他們和黑雲帝國的正規軍對上，估計他們還不是對手，可是假如要他們把雪亮的鋼刀砍向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黑雲百姓，這簡直就是他們最樂意做的事情。
於是，黑色盔甲的黑雲帝國士兵在前方幾十里的地方湧入了『落魂』山口，中間留下了一大片穿著布衣的百姓，後方，天朝的士兵緩緩的後撤整頓，而兩百萬天朝徵召訓練的地方軍則抽出了大刀，興高采烈的殺了過去。
看過一百萬個人頭在空中飛舞的壯麗景觀麼？夕陽從天朝軍隊的背後把血紅色的光撒在了整個大地上，一百萬個頭顱帶起了無數的血點在空中飛舞，一百萬張臉上是不可置信、驚恐、仇恨、痛苦、絕望、卑微的求饒等等負面的表情，依稀還有一百萬個人最後發出的慘叫，一百萬把沾血的大刀在空中虛虛的劈砍的聲音……
最後一個黑雲帝國的士兵湧入了『落魂』山口，沉重的鐵質大門落下，梵斯特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對著遠處的天朝軍隊看了幾眼，嘿嘿的笑了幾聲，大搖大擺的走下了瞭望塔。一百多萬個老百姓算什麼？只要能夠在『落魂』山口倚仗天險消滅天朝的軍隊，收復黑雲大陸，自己就是帝國最大的功臣。
文遠沒有下令處置那些沒有得到命令就亂開殺戒的新兵，淡淡的說：「天色晚了，紮營，注意巡邏，天亮後再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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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直到天亮後，眺望『落魂』山口的文遠等人才倒吸了一口涼氣，明白了為什麼黑雲帝國居然放棄了整個黑雲大陸，把決戰的場所選擇在了這裡。
一道花崗岩的巨大山脈從南向北綿延過去，正對著黑雲大陸這邊的，是高達幾千丈的懸崖，平整整的沒有一點可堪攀爬的地方，只有『落魂』山口那裡有一道天然的，寬達十里許的山谷，谷口處，黑雲帝國在短短的半年的時間內，不知道出動了多少人力，修建了一道巨大的城牆。
高度最起碼超過了兩百丈的高牆，都是由方圓丈許的巨大花崗岩塊壘就，上面是高聳入雲的箭塔和炮塔。城牆上大概每隔丈許就有一排鋒利的刀刃突出，上面是密集的倒刺，徹底的斷絕了攀爬的可能性，無數的刀劍反光從城頭上閃現。城牆的中部，那一個個黑漆漆的小小洞口，很明顯是給城牆內部的士兵開闢的槍口和箭口。
大致的估算一下，城牆的厚度起碼超過了三百丈，上面還有不計其數的防禦工事，足以在上面展開一場幾十萬人的血戰，當然了，佔據了工事優勢的黑雲帝國必定會成為勝方。
文遠歎氣：「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連自己發家的國土都不要了，與其要一個受盡蹂躪的大陸增加自己的負擔，不如徹底的拋棄，日後消滅了我們再重新收復。」
楊天苦著臉：「媽的，我們最高的雲梯不過五十丈，他媽的這城牆起碼是兩百丈，根本就沒辦法爬上去……用炸藥麼？恐怕我們所有的炸藥都還不能崩開一道口子。」
瓊道天也傻眼了，乾澀的說：「黑雲帝國的人是瘋子，我知道你們這是最後一道防線了，可是也不用這樣誇張吧？媽的，就這麼幾百萬人，怎麼可能攻破這樣的城牆？」
一名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督軍哀歎：「還好我們有那個叫做什麼克雷斯的傢伙供應糧草，否則根本不用打，不出半年我們就得全部餓死……」
龍風也無語的搖搖頭：「他媽的，這座城牆簡直就是變態，媽的，要是要我來指揮攻打這樣的城牆，給我一門行星級主炮還差不多。就現在這樣的條件，分明就是沒辦法啊。」
曾國軒有氣無力的在旁邊嘮叨：「老大，我們是不是來試試，看看我們能不能一個噴嚏把它吹倒了，就不用打了。這沒辦法的嘛……」沒人理會他。
『落魂』山口內，梵斯特信心滿滿的看著手下的士兵開始領取新的盔甲和兵器，噴香的熱騰騰的伙食也開了上來，梵斯特得意得嘿嘿大笑起來。他也沒想到，所謂帝國的補給的堡壘，竟然是這樣可愛的一座雄城，異族人是絕對不可能攻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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