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百九十五章 文 / 毒刺骨

    「前輩明鑒。**」薩爾木苦笑著的說道，「似我等這樣本事一般的魔道散修，也就只能選擇這種辦法了。他們將收集到的魔功殘卷交於我，由我對照上古筆記進行推敲，再傳回給他們。雖然方法笨了些，效率低了些，可終歸是比其他散修強得多。」

    周楓點了點頭，薩爾木說的是實在話，他們這樣做，別說比普通散修要強，比那小一些的魔道宗門都要強上一籌。而之所以那三個武者者能放心的把魔功殘卷交給薩爾木，想必又是因為薩爾木發了毒誓。

    忽然，周楓說道：「萬夫長距離城防將軍也就一步之遙嘛，你很有希望。」

    薩爾木志向遠大，自然不是魯鈍之輩，他立刻就聽出了周楓話中的含義。

    「前輩的意思是……」他低聲探尋。

    周楓從儲物戒裡拿出來一塊玉簡，扔了過去：「這裡面有幾種魔功秘笈，可以讓你一直修到飛昇魔界。你隨便學上幾招，弄個城防軍將軍當當，不成問題。」

    「多謝前輩栽培！！！」薩爾木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喜不自禁。

    薩爾木說道：「若能跟隨前輩左右，什麼城防將軍，萬夫長，不當也罷。」

    「哦？你倒是聰明。」周楓笑道，「不過，我跟你的修煉方式不同，沒時間帶著你。你還是繼續在軍中探訪，去實現你開宗立業的抱負吧。」

    薩爾木不敢多囉嗦什麼，應了一聲之後，站了起來。

    「前輩，我還有一事稟告。」

    「說。」

    「我的親隨長馮林，是魔雲宗長老馮均的次子。」

    「魔門七宗之一的魔雲宗？」周楓眉毛一揚，問道。

    「正是，如果前輩想要進入魔雲宗……」話說了一半，薩爾木就住口不言。

    周楓深深的看了薩爾木兩眼，悠悠說道：「薩爾木，你確實很聰明。這事你幫我辦妥，我會記得你的功勞。今後你若開宗立派，我會幫襯一二。」

    「是！是！是！」薩爾木大喜。

    ******

    一年後，周楓鑽研那本上古筆記，終於悟出來一項法門，將罡元顆粒再次凝練。而後，在薩爾米的掩護下，周楓取道蠻荒，進入雷之國，與一位空冥前期的武者交手，大勝而歸。

    兩年後，前任城防將軍調任他處，薩爾米技壓群雄，順利當上了虛雲城的城防將軍。剛上任後不久，他就讓自己的親隨長馮林接替了萬夫長一職。魔雲宗長老馮均大喜，親自來了一趟虛雲城，與薩爾米把酒言歡，稱兄道弟。

    三年後，虛雲城比武大會上，時任城防將軍親隨長的周楓勇折桂冠，聲名大振。再由薩爾米「不小心」透露出，自己的親隨長已經「渡過」了二九天劫。三年時間，就從一九強者「晉陞」為二九強者，這種升級速度，極為罕見。很快，水之國的武道界都知道，虛雲城有個叫做趙正的魔道天才。

    五年後，原本對周楓態度不好的馮林，既因為薩爾木的關係，也因為周楓自身的實力強勁，跟周楓之間的關係逐漸親密起來。在他完成了軍隊歷練，重返魔雲宗的時候，推薦周楓接任萬夫長一職。

    十年後……

    「馮大哥，來來來，再喝一杯，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虛雲城最好的酒樓虛雲閣上，周楓正在宴請故地重遊的馮林。而馮林之所以會故地重遊，則是因為薩爾木終於結婚了。他跟許震的姐姐許蕭華的婚禮，十年前就該辦了。卻不知為了什麼，足足拖了十年才大肆操辦。於是，馮林代表父親馮均，前來道賀。

    見周楓千杯烈酒下肚，卻面不改色，馮林不禁乍舌歎道：「趙老弟，莫非你功力又大漲了？」

    周楓哈哈笑道：「漲是漲了一點，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馮大哥啊。馮大哥有宗門靠山，修的是頂級功法，吃的是靈丹妙藥。晉級洞虛期，飛昇魔界，那是指日可待，小弟我羨慕得緊啊。」

    馮林嘴上說著謙虛的話，心裡卻是得意非常。周楓說的沒錯，再怎麼天才的散修，因為得不到頂級修煉功法，也沒有上等靈藥相助，修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遭遇瓶頸，進展緩慢。而自己身為魔門七宗之一的魔雲宗弟子，父親馮均更是魔雲宗的長老，晉級洞虛，飛昇魔界的希望自然多多。

    馮林卻茫然不知，自己已經一步步走進了周楓與薩爾木設計的圈套之中。

    這是一項已經設計了十年之久的計謀，這計謀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周楓順利進入魔雲宗。光靠那本上古筆記自行揣摩還是不夠的，必須得到魔門七宗之內的奇石，才更有可能復原上古時期那位開宗立派的聖階強者的秘笈！

    按照薩爾木的想法，五年前，周楓就可以趁著馮林返回魔雲宗的機會，跟隨他混進魔雲宗。可周楓覺得，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瞞過魔雲宗的那些五九強者。於是，又等了五年，一直等到周楓本體罡元再次精煉，傀儡先後渡過了三九天劫之後，方才正式使用該項計謀。

    虛雲閣上，薩爾木似乎醉眼朦朧，他聽見周楓與馮林在談論宗門之事，大著舌頭說道：「趙正啊，你要是想進宗門，獲得宗門的庇護，那還不容易？以你的天才，再加上馮林的引薦，魔雲宗定會收你入宗的。唉，我就不行咯，腦子太笨，太笨……」

    說著說著，薩爾木腦袋一歪，好像醉倒了過去。

    周楓看看醉倒在桌子上的薩爾木，似乎頗為意動，他嘴上卻說著：「怎麼好意思麻煩馮大哥呢……」

    忽然，本已醉倒在桌子上的薩爾木頭又抬了起來：「什，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兄，兄弟……」

    話才說完，咚的一下子，又倒在了桌子上。

    馮林先看看醉倒在桌子上的薩爾木，再看看周楓，面有難色：「照理來說，若趙老弟想要加入魔雲宗，我是應該引薦引薦。可是，趙老弟是散修出身，就算我引薦了，想要進入宗門，也難啊。」

    「哦？不知需要什麼條件，才能加入魔雲宗？」周楓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問道。

    「首先，需要完成一項任務。」馮林說道，「無論是哪一宗哪一派，招收弟子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忠誠』。所以，宗門會設置一項任務，來考查你是否忠誠。」

    「那不知是什麼樣子的任務呢？」周楓問道。

    薩爾木也早就說過，第一關的考核是完成某項忠誠考驗。可外人從不知道，考核的內容是什麼。那些參加考核的散修們都會發一個毒誓，絕不透露考核的內容。因此，魔雲宗雖然存在的歷史很長，參加入宗考核的散修也不少。可是，從沒有人敢透露考核的內容。周楓做此一問，也是故弄玄虛，好讓馮林不會懷疑這是早就安排好的計謀。

    果不其然，馮林搖頭說道：「趙老弟，別說我不知道這任務的內容，就算是知道，限於宗門規矩，我也不能跟你說。我只能告訴你，參加這忠誠考核的強者，十成中只有一成能夠通過。另外九成，有五成連性命都丟掉了，還有兩成變成了殘廢。剩下不到兩成的留住了性命，終生都不敢再想入宗之事！」

    「哦？什麼考核，如此艱難？」周楓故作驚訝的說了一句。

    「我哪裡知道。」馮林搖搖頭，說道，「反正魔門七宗，以及仙佛幾大宗門，都有類似的考核。難度極大，很難通過。所以我說，即使有我引薦，想要加入宗門，也非常困難。趙老弟，你可要三思了。」

    周楓右手把玩著酒杯，沉默良久，方才問道：「那麼，馮大哥，若是通過了這一關，還需要做什麼？」

    「果然沒有把趙老弟嚇著。」馮林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還再詢問，自然就做好了接受考驗的準備。

    「這第二關嘛，難度不大，也不神秘，估計薩爾木將軍就知道。」馮林緩聲說道，「先在礦山當十年礦工，然後在宗門服雜役十年！能熬得住這二十年考驗的，就可以收做外門弟子。」

    「才只是外門弟子？」周楓搖搖頭，說道，「想要學習頂級功法，獲得靈丹妙藥，必須成為內門弟子才行吧，難道就沒有直接成為內門弟子的辦法？」

    「當然有辦法。」馮林指了指醉倒在桌子上的薩爾木，說道，「如果將軍肯以身家性命做擔保，你就可以參加內門弟子考核。」

    醉倒在桌子上許久沒有動靜的薩爾木忽然動了動，他似乎聽見了有人在說自己，頭也沒有抬起來，就咕噥道：「誰，誰在說我？」

    咕噥了兩句，就又沒有動靜了。

    「這個……」周楓好似很為難的說道，「雖然將軍待我很好，可是……馮大哥，有沒有別的辦法？」

    實際上，薩爾木早就說過，可以以身家性命作擔保。可對於周楓來說，必須要有此一問，否則，難保馮林不會起疑心。這傢伙本事不高，心眼又小，屬於那種特能疑神疑鬼的小人。要想徹底哄騙住他，不使點伎倆是不行的。

    沒想到，馮林居然說道：「確實還有一個辦法。」

    馮林前面所說的那些，薩爾木都曾詳細講過。周楓忽而吃驚忽而沉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而這一次，周楓真的驚愕了。

    他問道：「馮大哥，還有什麼辦法，快說來聽聽。」

    馮林嘿嘿笑道：「這個嘛，說是個辦法，其實也算不上是個辦法。自從定下了招收散修的規矩之後，數萬年來，就從未有人選擇過這個辦法。」

    周楓目不轉睛的盯著馮林，想要一聽究竟。

    馮林見周楓一臉急迫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趙老弟，你別這麼盯著我看。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辦法。我只知道，在幾萬年前，通過了忠誠考驗的散修們想要成為內堂弟子，都有兩種辦法。其一，就是找個實力足夠大的人，以身家性命做擔保。其二，就是這個辦法。但是，從未有人選擇過這個辦法。因此，現在也沒什麼人知道這個辦法了。除非去問宗門的執法長老，否則，就算去問我爹，也不會知道。」

    「這倒是奇特。」周楓點了點頭說道，「這樣說來，我還是得求將軍幫忙咯？」

    這句話，算是周楓與薩爾木早就議定好的暗號。周楓這話才剛剛出口，「醉」倒在桌子上的薩爾木就咕噥了一句：「幫什麼忙？是小馮要我幫忙，還是小趙要我幫忙？沒說的，一定幫啊。喝，喝，繼續喝……」

    聽了薩爾木的酒言酒語，周楓與馮林相視而笑。

    一條長長的路。

    周楓與一些同來參加入宗考核的散修們一到，走了足足三個小時，還沒有看到路的盡頭。這些散修都是三九強者，雖然沒有全速奔跑，可三個小時的時間，也足夠走上三五百里路程了。這條不寬不窄的路，居然還沒有走到盡頭。

    周楓仔細觀察了一下，一路上，並沒有任何擺設了幻陣的跡象，也就是說，魔雲宗真的有一條如此之長的山路。

    有些散修臉上顯出了不耐，面對這樣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走到頭的長路，他們的顯得越來越急躁。

    忽然，周楓感覺到了空氣中出現一絲輕微的振動。

    「有人密語傳音？」

    周楓剛剛察覺到這一點，就發現那幾個心情急躁的散修臉色一慘，停下了腳步。

    略一思索，周楓就明白了個中緣由。

    「走路也算是測試？這個入宗考核還真有些特別。」

    心底下，周楓對這麼嚴格的測試不以為然。他敢保證，若是馮林來參加這個考核，保準早早的就被淘汰掉了——宗門後嗣就能獲得優待，散修就要遭到責難，這樣子的宗門，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周楓自然不會傻到替這些散修抱屈，他瞥了一眼那幾個人，繼續向前走去。又過了近一個小時，一行人來到了一處懸崖。

    「咦？沒有路了。」先到的人驚詫的說道。

    「怎麼會沒有路了？明明沒有岔路啊。」立刻就有人接口說道。

    山風清冷，刺人心扉。這凜冽的山風很有些怪異，以三九強者之能，都感覺到了絲絲寒意。

    這時，周楓也走到了懸崖邊。展開神識，四下打探，確實沒路。極目遠眺，透過層層迷霧，對面分明聳立著一座陡峭的絕壁。周楓心念一動，神識朝兩崖之間的迷霧投去。

    「原來是這樣！」

    周楓點了點頭，暗念幾句法訣，一陣狂風吹起，將兩崖之間的迷霧掃蕩一空。

    「這是……」看見眼前的情景，散修們都不禁愣住了。

    兩崖之間，每隔三百米的樣子，就有一個圓盤懸浮在半空中。很顯然，必須躍上這些圓盤，才能抵達對面。

    原本，對於三九強者來說，別說是區區三百米的距離了，就算一口氣飛到對面的絕壁上去，也不是難事。可魔雲宗早有嚴令，一路上，不允許使用任何加速型法術，更不允許「飛」！其目的何為，現在大家全都知道了。

    「直接用蠻力跳過去嗎？」有人嘀咕道。

    武者者將魄力散於全身，力量自然很強。就算不用任何法術，跳躍三百米，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大家都能感覺到，這裡的山風很不尋常，萬一跳躍時出了什麼岔子……

    其他人還在皺眉思索，周楓就已經動了。以他堪比四九強者的實力，就算山風有些蹊蹺，又能如何？且馮林說過，既往考核中，有一成散修通過，另有兩成保住了性命。這還沒有正式開始忠誠考核呢，想必，這山風也不會太厲害。

    縱身一躍，就跳到了第一個圓盤之上。山風並未給周楓帶來任何麻煩，可那圓盤卻突然一沉，筆直往下墜落！

    就這麼掉下去，當然不會摔死，卻肯定會被淘汰。當下，周楓腳下發力，長身一躍，立刻到了下一個圓盤。不等那圓盤下落，繼續發力向前縱躍。

    就這樣，一個圓盤接著一個圓盤，周楓快速朝對面跳躍過去。中間確有怪異的山風想要將周楓捲走，周楓隨意抵擋了一下，也就順利闖了過去。

    其他散修見有了吃螃蟹的人，也紛紛效仿，一個個往這邊跳了過來。

    卻不是所有散修都像周楓這般順利，功力差一些的散修，不是發力時間慢了，下墜的太深，就是被山風忽然襲擊，不得不施展漂浮術躲避，違反了規則，慘遭淘汰。

    最終，通過這一關的散修，只剩下三十四個人。這一次參加入宗考核的，總共有五十八個人。還沒有得到忠誠考核的任務，就已淘汰掉了二十四個人。這個淘汰率也太高了點。

    周楓面色沉靜的繼續朝前走去，雖然是一同來的，他卻沒有等待其他人的義務。才只走了幾步，他就發現身陷幻陣。

    「怎麼這麼麻煩？」周楓暗自納悶。

    馮林說，只要能順利走完這段路，就能在路的盡頭，接到「忠誠考核」的任務。眼前卻出現了一個幻陣，就算能破陣而出，萬一走錯了路，豈不是接不到任務了？

    身處在這純無提示的幻陣之中，周楓也別無他法，只好隨便破陣前行。一邊走著，他一邊展開神識，探聽周圍的異動。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他就察覺到了幻陣的東面，有三個四九強者在竊竊私語。

    「馮師弟，這次你推薦的哪個散修看起來不錯啊。他第一個發現了懸空的圓盤，又第一個跳了過來，很有希望通過這次的考核。」

    周楓心中振奮，那「馮師弟」，自然就是馮林的父親，魔雲宗長老馮均了，他正是一名四九強者。原本是想要馮林推薦的，馮均知道後，為了賣薩爾木一個面子，就主動當起了推薦人。有宗門長老當推薦人，魔雲宗自然更加的放心。

    周楓暗自一笑，繼續傾聽了下去。

    就聽見馮均低笑道：「李師兄說的沒錯，這趙正的資質非常不錯。他剛剛參軍的時候，才只是一九強者。在薩爾木的提攜幫助下，只幾年功夫，就迅速成為了二九強者。現在，更是渡過了三九天劫，成為了三九強者！如此進階速度，放在整個水之國裡，也不多見啊。」

    忽然，一個聲音冷冷說道：「這算不了什麼，六九天劫才是最關鍵的一步！有多少天才起步迅速，止步於六九天劫之前？在渡劫之時，魂飛魄散的也不在少數。這趙正到底資質如何，現在還說不准！」

    聽了這話，馮均有些惱怒的重重「哼」了一聲，想要反駁，卻被那李師兄給攔住了：「算啦，先不要說這些。等那趙正領了任務，通過考核，正式加入了咱們魔雲宗之後，再看看他今後的造化吧。」

    有和事佬調解，大家都收了聲。周楓卻已經認準了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出幻陣，拜見長老，領取記錄任務的玉簡，周楓微微鞠躬施禮，從山崖那邊下了山。

    「居然是送信的任務，就這麼簡單？」

    神識在玉簡中來回掃視了好幾遍，卻還是只看到了這幾句話。玉簡其他地方藏有一封密信，周楓雖然探查到了那封密信的藏身之處，也知道該如何去破解，卻沒有動手去破。多半那密信中也做了手腳，如果自己好奇去看，這次考核就算失敗了。

    周楓也懶得多想，反正自己實力雄厚，不怕任何挑戰。別說是已經能與五九強者相提並論的本體了，就算是那傀儡，隨便挑出來一個，實力都比其他散修強得多。如果自己都通不過這個測試，其他人肯定更沒可能通過了。

    至於這個考核名為「忠誠考核」，周楓覺得純屬扯談。「忠誠」也是能夠考核的東西？就算是過去再怎麼忠誠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人事的變遷，都有可能從忠誠變成不忠誠。以這個武道星的特殊性，與其考核什麼「忠誠」，還不如讓散修們發個毒誓來得實在。

    這個考核，多半還是資質考核，只是難度更大，危險更多罷了。

    周楓再一次掃視了玉簡一番，確認了送信的地址，展開身形，飛馳而去。

    玉簡上標注的地址，位於雷之國的境內，而魔雲宗卻深在水之國的腹地。兩地相距甚遠，縱然其間有傳送陣相助，周楓也足足走了兩個多月，方才抵達目的地。

    「雷鳴山，真是名不虛傳。」耳朵裡充斥著滾滾雷聲，眼睛裡映照著道道閃電，周楓不禁低聲讚歎。

    以這樣子的威勢，就算是三九強者闖進去，也得小心謹慎。沒有充足的護體法寶，沒人敢往裡面闖。

    周楓已有四九強者的實力，自然不懼這些電閃雷鳴。不過，他還是裝模作樣的穿上盔甲，手持魔器，走進了雷鳴山。雖然周楓用神識探查過方圓千里之內的情況，沒發現武者的存在。可誰又能保證，有沒有厲害的角色在旁邊窺視呢？雖然自己神識強大，自信不遜色於六九強者。但是在武道界裡，什麼樣子的怪人都會存在，小心方為上策。

    才只走了幾步路，周楓就被一道閃電給劈中。

    「呃，僅僅使用三九強者的力量，根本就躲不開啊。」周楓一邊化解閃電帶來的威脅，一邊暗自感歎，「不知道其他人接到的任務是不是跟我差不多，如果難度都差不多，以他們的實力，確實是凶多吉少！」

    周楓身上穿的，手中拿的，都是水之國上等防雷魔器。這些魔器都是軍隊最新出品，在與雷之國交戰中，展示過奇效的。用這樣的魔器來防禦閃電，尚且不能全部防住。若換了其他魔器，恐怕更是危險。

    既然躲不開，就加速前進。按照三九強者慣常的速度，周楓飛快的朝雷鳴山腹地前進。

    讓周楓感到奇怪的是，越往山中走，閃電非但沒有增多增密，反倒變得更少。站在雷鳴山外看，電閃雷鳴的聲勢是那麼的嚇人。等進到裡面去了，卻逐漸風平浪靜，一如尋常之地，實在是怪異。

    停在一處小山包上，注視著前方小平原，周楓皺眉低語：「按照說明，就應該是這裡了。這信到底是要送給誰？」

    平原的面積並不大，方圓不過數百里的模樣。中間又沒有任何樹木阻擋，放眼看去，一覽無餘。加上周楓的神識強大，數百里的草原，分分鐘就掃視了一遍。就這樣來回掃視幾遍，別說是人了，就連一隻活物都沒有發現。

    「難道，這草原底下有什麼古怪？」周楓皺了皺眉，飛身進了草原。

    剛一進草原，他就發現了古怪。這古怪並不來自於地下，而是來自於這些青草。人雖然飄浮在半空之中，與下面的青草並無任何接觸，周楓卻感覺到，這些青草似乎在掃視著自己。

    「難道是什麼特別的法陣？」

    周楓才剛剛動了琢磨的念頭，神識尚未探查下去，突然，下方的青草就瘋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