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一手半邊天 文 / 日上三竿
第五百七十章一手半邊天
進入房間後，步楓等人震動的心境尚未來得及平復，書房中一道身影已是傳來：「進來吧！」
沒錯，這就是孫長弓的身影。
「走！」
依舊是雲渺帶路，推開房門後，她率先喊道：「干爺爺！」
「嗯，渺渺來了？步楓和夏千軍也來了？坐！」
書房中，古色古香的氣息撲鼻而來，入眼處便能看見許多六七十年代的甚至更久遠的照片，屋內的陳列也有了好幾十年的光景，一幅幅字畫有些都已經發黃，不難看出孫長弓是一個極為念舊的人。而此時的孫長弓，則是退下那身軍裝，身著一身英姿颯爽的中山裝，精神抖擻，見得步楓三人進來，率先開口。
「孫校長。」
「孫校長。」
步楓和夏千軍對視一眼，齊聲說道。
「不要客氣。在黨校老夫是孫校長，在家屬區按照內人的話來說，沒有校長只有一把鬍子的老孫。若是不介意的話，你等便叫我老孫或是孫老都行。」孫長弓起身道：「坐！」
「是，孫老。」
步楓等人應聲坐下，卻是有一種若坐針扎的感覺，彼此對視一眼，半晌都未曾開口，而雲渺則是再度推門而入，主動送上了茶水。
茶是好茶，西湖正宗龍井。這玩意兒在夏家最多，入口步楓就能感受得出來。
「好茶啊。」步楓不由得說道：「大舅子，孫老家的這西湖龍井，和夏家珍藏的龍井一個味，而且還是今年的新茶。」
夏千軍點了點頭，不可置否的神色。
「沒錯，這正是夏家收藏的珍品西湖龍井。因為在你們到來之前，老夫已經和你們的父親、岳父，夏副主席會晤過，在這書房談論了足足數個小時。」
「什麼？我爸來過？」
「什麼？岳父來過？」
步楓和夏千軍同時驚呼出聲，現在他們的心中可謂是更加疑惑，夏宗問乃是軍委副主席之一，政治上分管的也並非是黨委黨紀這一塊，按照道理來說，孫長弓應該和他扯不上任何關係才對，因為分工不同就已經確立了所管轄區域的不同，即便是在一個地方辦公，都未必能夠湊到一起。
話又說回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夏宗問居然親自動身前往黨校家屬區找孫長弓，這又意味著什麼？
「慌什麼慌？」雲渺冷聲道：「特別是你步楓，連龍主都敢叫板，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這麼驚慌失措。」
「渺渺，今天可不是專門讓這步楓和夏千軍來受訓的，莫要衝動。」孫長弓瞇著眼眸笑道：「你們此時此刻是否有些奇怪，為何老夫會與渺渺有著祖孫關係，也不知道找你二人來到底有何目的？」
孫長弓開門見山，藏著掖著終究也不是一個事，步楓率先說道：「孫老，你說的沒錯。畢竟我僅僅在黨校上了幾天的課，歸根結蒂還沒有達到讓你記憶猶新的地步。再則，你和雲渺的關係，的確出乎我們的想像。至少在之前，我兵王門收集的資料當中都未曾發現這一點。」
夏千軍則是說道：「其實，我更關心的則對我父親和孫老談論的內容。」
孫長弓含笑，笑而不語。
「此事，還是我來說吧。」雲渺接腔道：「我雲家祖輩雲龍也就是我親生爺爺，以及外公皇甫太公乃是干爺爺年輕時候戰友，通俗一點便是喝過血酒的拜把兄弟。干爺爺膝下有兩位兒子，然而第三代卻是沒有孫女。那時候我…我非常調皮搗蛋，干爺爺說我機靈能成大氣，便是主動提出認了這門關係，這件事情一直是燕京最大的秘密之一，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除了我能請干爺爺幫忙，即便是我那兩位乾爹都是不能夠。」
「此次找你們來也是干爺爺的意思，他的目的很簡單，便是選擇站在你們這邊。」
「什麼？站在我們這邊？」饒是以步楓的心智和冷靜程度，聽到雲渺的話也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
「沒錯，但是有一個條件。」孫長弓道。
夏千軍略微皺眉道：「孫老的條件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說難也不難。」孫長弓道：「你們聽清楚了，我的條件便是——你們二人，不依靠任何勢力，譬如說步楓的兵王門，夏千軍你的金陵飛龍大隊都不動用的情況下，活著離開燕京。」
「這就是條件？」步楓有些愕然。
「是的，這就是條件。」
孫長弓起身，在書房大後方一拉，一副燕京市地圖便是出現在眾人眼前，沉聲說道：「燕京市，共計16410.56平方公里，十六個區縣，共計兩千多萬人口，不要以為這是一件輕易便能做到的事情，歷朝歷代埋葬多少過枯骨和王孫皇族？特別是你步楓，雖然老夫也不得不承認你的個人能力的確很強，但倘若沒有整個兵王門做你的後盾，你能完全保證單憑你一人之力在燕京翻江倒海？」
「血洗燕京一夜，兵王門所觸動的利益和得罪的勢力舉不勝數，一旦失去兵王門整體力量，你捫心自問，你能否逃得過所有人的襲殺？」
「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二人不死，老夫便是選擇站在己方，與君臨和燕風策所帶動的實力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龍爭虎鬥，即便是你等缺胳膊少腿都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一旦不幸遇難，為了避免狗急跳牆，我會連同彼方勢力，同時對兵王門進行剷除。畢竟，沒有你步楓的兵王門，為了給你復仇，必將引動燕京動亂，這是各方高層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孫長弓豪邁而威嚴道：「你們也應該很清楚，若是得到我孫長弓的支持，便是有著一手半邊天的力量和底蘊作為後盾，你二人毋須煞費苦心在燕京重新建立根基。但也要提醒你們，這是一場生死較量，一旦失敗就沒有任何回頭路，付出的代價比想像中還要慘痛。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要答覆。」
步楓道：「孫老，我可不可以問一句，為什麼你要選擇我和大舅子，整個燕京局面誰都看得出來，選擇君臨和燕風策的贏面佔據絕對上風，而選擇支持我們的風險，至少多了足足七成。」
「亂世才出英雄，沒有混亂的局面如何斷定誰是英雄誰才是狗熊？君臨、燕風策固然不錯，但真正的考驗又經歷過幾許？大浪淘沙，若不經過驚濤駭浪，誰能真正做到天下不識君？男兒一生在世，總要做那麼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老夫便要以小搏大，為我華夏挑選出真正的旗艦人才，即便是哪一天壽終正寢也死得其所。夏千軍乃是夏老親孫，忠誠度自是不必多說，而你步楓最讓我看重的一點，便是——唯炎黃子孫，無論好壞皆不殺的命令。」
「好，我答應。」步楓挑眉含笑：「大舅子，你呢？」
夏千軍起身笑道：「我可是丫頭心目中身形偉岸的哥哥，一直都是一個英雄般的存在，何時做過懦夫？」
「哦？你們現在就答應了？」孫長弓凝聲道：「如此草率？」
「草率？」步楓和夏千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孫老，你何時見我兄弟二人展現過真正的實力？」
「是麼？」孫長弓道：「那好，此事便是定下。在此之前希望各自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夏千軍黨校學習任務結束之時，便是你二人接受考驗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