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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八卷 人鬼大戰 第四章 詛咒人生 文 / 紫飛

.    「喂!別毛手毛腳的,敢碰游法師一下,我砍了你的手!」青石年裝著一副惡相大叫道。

    傑克西苦惱地挪開準備摸游雨蘭小腿的手,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只是看到這位美麗的**師腳上有些泥巴,為了讓她保持最純潔的姿態,我才施下貴手噢。」

    青石年本來去找奧絲米,卻遇到游雨蘭暈倒,便親自與一名衛兵,用擔架抬游雨蘭回營休息,半路碰上了傑克西,早就對游雨蘭的美色十分傾倒的傑克西,立即毛遂自薦,要擔任護送一職。

    青石年與他是多年舊友,早知道他的脾性,不過是想順水摸魚佔便宜而已,一路兩人罵罵咧咧,說笑個不停。

    青石年咬牙切齒地說道:「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剛才那種動作,我就讓你的貴手變無手!」

    傑克西裝出十分驚訝的模樣大喊道:「喲──你是不是發燒了,面對這位美艷如花的法師,竟裝得這麼有風度,你可別忘了,我的習慣也是你栽培出來的。」

    這話令旁邊跟隨的衛兵都竊笑起來,因為以前青石年的脾性,的確比傑克西有過之而無不及。

    青石年擦擦鼻子,「咳咳」兩聲掩飾他的尷尬。

    自從他遇上一位對他情有獨鍾的落基女巨人閣瑪達娜,他的愛好與樂趣便被徹底扼殺,雖然這段時間,閣瑪達娜對他的「看管」已沒有那麼嚴酷,可他卻養成了良好的習慣,對女孩子特別的客氣。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管我,哼哼,現在我可是已棄暗投明,極度鄙視你這種『淫』邪之人的惡行,你給我站到前面去,不准靠近游法師三尺以內!」

    傑克西仰天大笑道:「笑死我了,我好像在聽一隻貓在說不吃老鼠噢,要麼那隻貓已病得很嚴重,要麼牠不過是在貓哭老鼠裝好心,其實等一會沒有人的時候,牠的爪子就伸出來了,嘿嘿。」

    青石年氣得鼻孔直噴火,可又不能放下擔架跟傑克西拚命,正想著如何更狠毒地回應傑克西,卻發現游雨蘭的營帳已到了眼前,心裡竊笑,盤算著等放好了游雨蘭,便追打傑克西九里路。

    營內已有幾位生靈法師在休息,看到游雨蘭被抬回來,她們都緊張地跑過來幫忙,可是她們都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才回來休養,哪有力氣抱起游雨蘭。

    傑克西登時來精神了,一搓手大叫道:「來,女士們,這等苦差就讓我來擔當吧!」他張開手便誇張地往游雨蘭撲去。

    這時,青石年放下擔架後,雙手已空出,便咬緊牙、閉起眼睛,對準傑克西屁股狠狠打了一拳。

    「噢──」

    響過一下聲嘶慘烈的哀嚎,傑克西捂著屁股,吼叫道:「你***要命啊!」

    其它人拚命掩嘴偷笑。

    青石年得意地冷笑道:「這一拳是後面,你敢再亂來,下一拳就要你前面的命!」

    然後他站起來,十分小心和規矩地抱起游雨蘭,準備將她放到床上。

    傑克西既不死心,也不服氣,衝過來,學著青石年那樣從另一面抱著游雨蘭,大叫道:「憑什麼你可以抱,我不行?」

    「臭老傑,放手!」青石年喝道。

    傑克西毫不客氣地回應道:「死青蛙,放開,讓我來!」

    這是他們小時候給對方的特有稱號,他們從小就愛爭東西,還經常因此打架,不過很快又會重歸於好,現在兩人都耍上了脾氣,將游雨蘭當玩具般拉來抱去,四周的人連忙哀求他們住手。

    爭了幾下,游雨蘭頭上的絲巾被抖落地上,並沒有他們期待中那樣灑落一把秀美的長髮,連一根毛都沒掉落。

    只見她的頭頂光滑明亮,不見任何毫毛的痕跡,可這個光頭襯托著她那絕美的臉容,完全不覺得難看,反倒令人產生一種完美聖潔的感覺。

    營內所有人都呆住,靜得落針有聲,青石年與傑克西兩人張開的嘴巴怎也合不起來,面面相覷,同時急冒冷汗,然後又同時行動,輕而緩慢地將游雨蘭放於床上。

    在他們的折騰下,游雨蘭被搖醒了,雙目微微睜開,迷茫地望著四周的景物。

    看到她醒來,青石年與傑克西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敬禮道別:「請游法師安心靜養了。」然後動作僵硬地轉身,帶著部下離開營帳。

    游雨蘭已發現其它人眼中的驚愕神色,看到他們的目光方向,她隱約猜到是發生什麼事,一邊有氣無力地問道:「我……我怎麼了?」一邊掙扎著想坐起來。

    營中年紀最大的那位生靈法師反應過來,立即走上前扶著游雨蘭道:「游法師,其實沒什麼大事啦,只是……

    只是妳的頭……」

    游雨蘭的臉容變得更加慘白,她亦望到了落在地上的頭巾,登時明白過來,急促地喘著氣,喃喃道:「我……

    我……」還未吐出第二個字,便又暈昏過去。

    這時,營外「呼」地衝進一人,慌張地呼叫:「游法師,妳還好嗎?」

    看到來人是神使者白水來,生靈法師們都恭敬地站起來向其問好,白水來卻視若無睹,逕直走到游雨蘭床邊,抓起她的手感觸她的身體狀況。

    一如既往,游雨蘭幾乎每次出事,都不是傷重或病倒,而是把自己耗成空殼,只剩一身皮,奄奄一息。

    對於游雨蘭這種毫不顧己出盡全力的行事方式,白水來已司空見慣。

    白水來知道很快便能將她治好後,心情頓時舒暢起來,這才看到她的光頭竟展現而出,頭巾不知何處。

    他馬上想起八年前初遇游雨蘭的一幕,那時候還為她取回了樹上的頭巾,當時她非常緊張,似乎不願別人看到她的光頭。

    想到此,白水來馬上撿起頭巾,將她輕輕抱起,幫她戴好,自己則坐到她身後,讓她穩穩地靠在自己胸前。

    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游雨蘭無力的雙掌貼著自己的手,更好為她療傷,並沒有想得太多,也沒在意營內幾位生靈法師竊竊私語,偷偷發笑的反應。

    他閉起眼,專心專意地將異能輸給游雨蘭,完全當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游雨蘭體內的精神力,如饑似渴地吸收白水來送過來的異能,並飛快地與之合成一體,猶如被野火燒盡的小草,在春雨沐浴下,迅速增長。

    在闖越戰神之鄉時,白水來為了幫助同伴抵禦寒冷,無私貢獻自己的力量,這便在夥伴們體內播下了異能之種,白水來每用異能救助同伴一次,他們體內的能量就增強一次。

    那八位同伴隨著自己的成長,體內的異能亦伴隨而增,在不知不覺間,他們變得越來越強,雖然他們自己偶爾能感覺到,卻都不知道箇中原因。

    即使在心靈宗師的幫助下,一般的生靈法師施放光玄燦文,只能堅持一到三個時辰,便需要休息,即使是生靈宗師,也不能超過半天時間,而游雨蘭卻整整念了三天三夜,旁人都驚愕無比,她卻無覺無悟,只知道拚命釋放被詛咒的冤魂,直至魔能與體力耗盡。

    只花了一頓飯時間,游雨蘭的臉色已變紅潤,異能將白水來與她當作一體般流淌,循環不息,使他們的力量膨脹欲溢。

    當白水來感覺到游雨蘭已精力充沛,便緩緩收回異能。

    游雨蘭輕輕睜開眼,從剛才能量交替的美妙世界裡清醒過來,她覺得自己快融化了,整個世界變得溫暖舒服,特別背後所貼著的堅實的胸膛,更使她充滿了安全、甜蜜的感覺。

    她知道是白水來在幫助自己,也知道只有在白水來懷裡才會如此快樂,她抬起頭幽幽地說道:「謝謝你,白大哥,你總是那麼關懷我。」

    救過游雨蘭後,白水來的其它知覺回來了,然後便看到游雨蘭已回復嬌艷欲滴的俏麗臉孔,離自己只有一掌之遙,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少女幽香,聽著她的鶯聲燕語,他感覺有點失控了,不能自己地將她抱緊,低頭一吻。

    紅唇溫潤嫩滑,還有一絲甜美的味感,白水來忍不住用力地吻了起來。

    游雨蘭渾身一顫,舉起來想要掙扎的手,卻又無力地垂下,她心底深處不停地吶喊:「不要,我不可以這樣!」可是她的理智似乎全失,完全無法反抗白水來擁吻的魔力。

    忽地,旁邊有人「嘻嘻」笑了起來,那個顯然十分努力地忍住,並用手捂著嘴巴,可笑意還是衝破一切障礙跑了出來。

    這兩下笑聲,如同在白水來與游雨蘭耳邊打了個響雷,使他們驚慌地迅速分開,環顧四周,這才發現營內還有五個人十隻眼在盯著他們,而且那五個人還掩嘴偷笑中,顯然早已在營內,還看完了剛才精采的一幕。

    游雨蘭的臉色變得煞白,忽然猛地推開白水來,大叫道:「白神者,我……我……我們不可以這樣的,現在不可以,將來都不可以,請你以後不要再碰我!」

    這句話說完,她已淚流滿臉,然後捂著臉衝出營帳。

    看到游雨蘭如此激烈的反應,這次輪到其它人臉色發白了,那五名生靈法師以為因為她們破壞剛才浪漫的氣氛,以致游雨蘭大發脾氣,連忙向白水來道歉,不過她們心裡非常奇怪,自認識游雨蘭以來,從未見過她會落淚和如此激動。

    此刻的白水來根本聽不進任何聲音,大腦被剛才游雨蘭留下的那句話轟炸得一片空白,五名生靈法師看到他仍在發呆,沒有任何回應,只好低下頭輕輕退出營帳。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水來心裡的光之神說道:「好了,發生過的事已不會再回頭,無論游法師因為什麼而說這樣的話,你都要咬緊牙暫時將它忘記,將來一定能找出原因的!

    「打起精神吧,想一下別的事,大石頭還等著你呢。」

    白水來拚命甩了一下頭,希望能將心中的苦惱甩掉,可是不行,他試著用光之神的方法,游雨蘭的話卻很快又冒了出來,令他心裡隱隱作痛,不過,力氣與精神倒恢復了不少,便提起勁走出營帳。

    當他掀起帳簾,邁出去,抬起頭,便看傻了眼,這片本來只有法師穿梭的營地,一下子來了群不相干人,全部盯著白水來看,而這些人白水來都認識。

    青石年、青木年、希蕾兒、霜飛燕、豪烏巴、古鋒、茵兒、傑克西和奧絲米,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望著白水來,默不作聲。

    白水來想不通這是發生什麼事,抓抓頭詫異地問道:「你們怎麼都來這裡了?」

    傑克西雙手托臉,裝出十分驚訝地叫道:「喲,這位神使者大人還反問我們呢?難道他做過的好事都故意忘掉了?」

    霜飛燕向傑克西做了個鬼臉,道:「白大哥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哼!」

    青石年給傑克西的腦袋狠狠拍了一下,罵道:「你以為神使者是你啊,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在這亂說話。」

    傑克西捂著頭大嚷道:「剛才你們聾了嗎?沒聽那些法師怎麼說嗎?」

    「即使真是那樣,都一定是誤會,或是有別的什麼原因。」青石年肯定地道。

    傑克西不屑地道:「我才不信呢,你看他身邊總是有幾個美女圍著,男兒本色,肯定也跟我差不多……」

    這次輪到希蕾兒冷冷地說道:「誰跟你差不多了?給我說清楚!」她舉起右手,上面閃爍著火光。

    傑克西吐口大氣,無奈地迎上笑臉道:「我是說,神使者跟我差不多帥。」

    「好了,你們別再吵,有夠煩人!」卻是青木年目露凶光地大喊一聲。

    除了希蕾兒,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馬上靜下,她那招「鬼上身」的威力在人們心中留下了陰影,誰也不敢惹她發火。

    青木年走上前,拉著白水來的手,溫柔地道:「你出去了差不多整整一天,都還沒回來,我們到處找你,後來聽到幾位生靈法師說你在這,而且……她們還說你把游雨蘭法師弄哭了,所以我們到這來,不但是找你,還想問問發生什麼事?」

    傑克西又跳又叫道:「那幾位生靈法師不是都說清楚了嗎?神使者把游法師抱在懷裡又親又咬,欺負得她無地自容,便哭著跑了,真是氣死我也!」

    青石年在旁邊譏諷道:「你氣什麼啊?是因為你沒佔到便宜,被神使者先得手,所以不服氣啊!」

    霜飛燕嘟起嘴巴,慍怒道:「你們別吵啦,老是拿白大哥開玩笑,雖然那些法師姐姐那麼說,我可不太相信。」

    豪烏巴一拍胸口道:「對!我保證,小白他純潔老實,才不會對游法師無禮呢,而且剛才我們經過河邊,也看到游法師在用心唸咒,如果她哭了,哪還有這種心情。」

    青木年微笑道:「對,我也不相信白大哥是那種隨便輕薄女孩的人。」

    白水來怔住了,夥伴都認為他又乖又單純,可是他卻已全按相反的做了,如果不是旁邊傳來笑聲,他都不知道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

    雖然他不大清楚還會有什麼事發生,但當時他沉迷的心靈深處,確實有一種不止親吻那麼簡單的**,是一種近乎罪惡卻又十分痛快的感覺。後來,他在心裡罵過自己千百遍,現在更是慚愧不已。

    「你們實在是太無知了,根本不知道白大哥和我,還有游法師是什麼關係。」

    希蕾兒冷冷地哼了幾聲,轉而又柔情萬千地望著白水來道:「我們多次生死相隨,患難與共,我們曾經將自己的力量與白大哥合為一體。

    「而我們亦下過決定,無論精神或**,都可以隨時犧牲給白大哥,做什麼都可以,游法師又怎麼會在意區區幾個吻呢?」

    希蕾兒這是回述當時在喜特拉國的時候,白水來的元神出竅遠行,她與游雨蘭曾下過這種決定,可是,現在她以個人想法道出,聽到眾人耳裡,其意義便有點曲解了,彷彿是說她與游雨蘭已是屬於白水來專用,登時引起一片嘩然。

    青木年甚為不悅,道:「我見過游法師,她矜持有禮、嫻靜大方、純潔自愛,和妳是完全相反的人,哪可能跟妳一個思想?」

    希蕾兒惱怒地道:「妳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放縱無禮、胡鬧小氣、『淫』邪自虐了?不給我說清楚,我誓不罷休!」

    青木年掩嘴笑道:「我可沒說過噢,不過妳自己倒承認得很準確呢。」

    希蕾兒氣得鼻子噴火,叫道:「妳……可惡,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妳!」

    她早已舉起的右手「呼」地蹦出一個大火球。

    看到她們倆吵著吵著竟要開打,眾人頓時驚慌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制止。

    卻見白水來左手一拍,憑空刮起一道烈風,將希蕾兒手上的火球吹落到數尺外的空地上,然後他右手拉著青木年,大步走上前,用左手拉下希蕾兒的右手,滿臉憂色地來回望著她們兩人。

    看到白水來神色有異,青木年與希蕾兒以為是她們吵架所致,立即不再吭聲,只是互瞪對方以洩怒憤。

    忽地,白水來長歎一聲,道:「大家不要吵了,其實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就像那些法師說的那樣,我欺負游法師……讓她哭了。」

    「哇──」

    驚呼過後,眾人全部沉默,感覺十分意外,大多是不能理解這個老實得像木頭的神使者竟也會如此好色,而傑克西則驚愕他竟可以如此誠實地承認。

    看到眾人的反應,白水來更認為自己罪孽深重,繼續唉歎道:「當時,我只是想幫游法師療傷,卻不知不覺做了那種事。

    「我將她激惱了,她罵了我,還說以後我不可以再碰她……我,我真該死!」

    他放開青木年與希蕾兒的手,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蹲下,陷入懊悔中。

    其實本來在夥伴們心中,白水來不但是他們的好朋友,而且是英雄,是一個近乎神的人,即使他對游雨蘭做了更荒唐的事,他們也只會笑話一陣子,不會責備太多。

    在天輝國,人們十分崇敬英雄,而風流的英雄也有不少,對於美女投懷送抱,世間又有多少人能抗拒,而且,天輝雖然亦以一夫一妻為主要的社會主體,但能力強的男人身邊女人不止一個,亦是常見之事。

    天輝人對這種在道德、感情與社會氣氛下交錯矛盾形成的事,不太強行定制,帶有一種把眼睛半睜半閉的態度,大多抱起後果自負的觀念。

    白水來不過是對游雨蘭吻吻抱抱,並沒做什麼刺激的事,夥伴們只想來問個明白笑笑他而已,現在看到他那痛苦不堪的模樣,登時緊張起來,安慰、道歉、說笑的話紛紛冒出,可白水來什麼都聽不進,不停地自責。

    忽然,奧絲米衝口叫道:「誤會,這根本是個誤會,師姐她根本不是怪白神使,她是有苦衷的!」

    眾人再次靜下,連白水來都站起來不解地望著奧絲米。

    奧絲米發覺自己失言,忙擺手道:「不,不,沒什麼,我答應師姐不能說的。」

    青石年走過來,摟著她的肩頭,柔聲道:「奧絲米,乖,聽話,既然已被我們聽到了,就告訴我們吧!不然……」

    他猛然將奧絲米橫抱胸前笑道:「妳不說,我就一直這樣抱著妳,無論吃喝拉睡都跟妳在一起。」

    奧絲米與青石年的曖昧關係,在軍中流言甚多,已不是新鮮之事,看到青石年以這種方法來威脅,眾人均竊笑不已,豪烏巴更拍手讚好,使得奧絲米連番哀求,最終屈服,不過她要求到營內詳談,不能明目張膽地說,而且聽者必須保證不洩露出去。

    無論是否有誠意,這裡九位聽眾都把胸口拍得劈啪響,答應奧絲米的要求。

    在營內,眾人圍成一圈坐著,奧絲米壓下聲量說道:「其實除了師姐告訴過我,我也曾聽師父說過師姐的事,師姐她這一輩子都不能有愛人,因為她身上被下了一道很可怕的詛咒!」

    「詛咒?」

    眾人異口同聲驚呼起來,難以置信地望著奧絲米。

    傑克西忽然一拍頭,恍然大悟地叫道:「天啊,難怪她的頭是光光的,一根頭髮都沒有,一定是詛咒禍害……」

    「光頭?」

    這次並不是所有人一齊呼叫同一句話,青石年伸手掩住傑克西的口,希望能制止他口沒遮攔的嘴。

    奧絲米則詫異地叫道:「你們已知道了?」

    而白水來驚慌地大喊道:「就算游法師是光頭的,也不可以說出來啊,她最不想被人知道她光頭的事,所以我一直知道她光頭,卻都沒有告訴過別人!」

    此話一出,眾人登時哭笑不得,他拚命講不能說游雨蘭光頭,結果自己連續講了三遍。

    奧絲米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清楚這是否與詛咒有關,我聽說的是,她身上的詛咒會剋死身邊所有親人,所以師姐她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已經是個孤兒,被村裡的人扔到荒山野嶺。

    「後來師父救了她,並發現她身上帶有可怕的詛咒,而且天生不生任何毛髮,連當時的生靈宗師都無法解除她身上的怪事。」

    「游師姐長大後美貌絕色,身邊有很多追求者,她也曾試過兩次戀愛,可是……」

    奧絲米瞄了白水來一眼,欲言又止,直到同伴的催促才說道:「可是吻過她的那兩個人,都在……都在幾天內遇上災禍死了!

    「後來,在師父的引導下,游師姐向光之神起誓,永遠不再親近男人,全心獻身於神!所以……」

    她望著白水來,言下之意,眾人皆懂,白水來卻一臉茫然地追問下去:「所以怎麼了?」

    卻是光之神回應了他:「所以游雨蘭被你吻過後,才說出那番話責備你,其實她是擔心你被詛咒所害。」

    「啊!」

    傑克西忽然驚呼一聲,把眾人嚇了一大跳,他牙齒打架地顫聲道:「那麼說……神使者不就快要死了?」

    話落,至少四五個人敲打他的頭,要他收回那句不祥之語。

    希蕾兒站起來扠著腰道:「哼!那詛咒再強,都傷害不了白大哥,而且那麼久的事,現在都該沒效用了吧!」

    奧絲米黯然道:「不,每一年師父都會嘗試為師姐解除詛咒,從未成功過,我師父說,從沒見過如此奇怪的詛咒能量,如同擁有生命一般,每一年都會以翻倍增長的速度變強,也就是說,今年游師姐身上的詛咒力量,是她有生以來最可怕的。」

    眾人面面相覷,頓時無言以對,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對於白水來與游雨蘭之間發生的這件事,他們已很難下定論是好是壞。

    突然,有人急匆匆地掀簾而進,正是先前在這營帳休息的五名生靈法師當中一名。

    她見到營內圍成一圈的人,嚇了一跳,但望到白水來馬上叫道:「白神使,原來你真的還在這裡。出事了!你那位力氣很大的朋友大石頭髮瘋啦,跑到血河邊搗亂,誰也制不住他!」

    眾人大吃一驚,紛紛站起,而白水來已不假思索地衝出了營帳。

    朋友出事,他就會把所有事情都暫擱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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