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八卷 人鬼大戰 第一章 吸魂血河 文 / 紫飛
. 望著眼前流動緩慢的血河,白水來想到聖水河,兩者乍眼望去,十分相似,同樣寬約百尺,流動得非常緩慢,水質又濃又稠,河的兩端都是一望無際。
可是,實質上,這兩條河的區別便像天與地、晝與夜。一條聞起來清新舒暢、潔白如奶,能治傷救人;另一條卻腥臭難聞、褐黑如泥,奪命索魂!
白水來頓感這世間相互矛盾的事物實在太多,生與死、好和壞,都是隨處可見的東西,為什麼生下來又要死?有好人卻肯定會有壞人?
像現在這場戰爭,人類的目標不過是為奪回失土,重獲和平安定的生活,保護人類的生存空間,可為此卻不得不付出巨大的代價,用千千萬萬條性命去換取不知能否成功的結果。
他抱著已睡得昏昏沉沉的青木年落馬坐在地上,反正大軍很快便會來到這裡,他得告訴他們不能過河,便暫時不想再動,全副心思都放在這個問題上。
這是一個一直存在他心底的困惑。
在他遇到光之神以前,不過是一個只懂得做飯煮菜的廚師,當時他天真無知,什麼事都以笑容面對,腦海裡只記得令他開心的事情。
現在,他經常受光之神的指導,再加上許許多多的生死磨難與偶遇,練出一身超凡的本領,但也從此開始了不停殺戮的人生,為活命而殺、為救人而殺人……死在他手中的人鬼魔怪數不勝數,當中大多都是擁有生命之體,可在他心裡,卻連一隻老鼠也不想殺。
不過,光之神告訴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違背他的良心,亦都是順天而行的行為,被他奪走生命的生物,大多都已犯下了足以讓上天取回他們生命的罪,可以說是一種報應因果,而他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連神都這麼說,他也就同樣說服自己,雖然自己不喜歡做出這些事,但那都是順應天命的,然而,他還是感覺十分無奈和鬱悶,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能懲罰那些犯罪的生命?
如果這世間沒有錯,沒有死亡,沒有壞人,沒有任何壞的事物,那該多好?那就不會出現鬼王,發生現今這場浩劫……
「不!你這種想法很有問題!」光之神打斷白水來的思路道。
白水來奇道:「噢?我的想法錯了?」
光之神歎聲道:「唉……有這種想法並沒有錯,你天性純真,自然不願看到邪惡黑暗的事物,可是……這世間的對與錯,是沒有絕對正確的界限可言,有很多事物都得以相互矛盾的形式存在,譬如你的玄太極絕技,亦需要相互牴觸的陰陽相輔相生,才能發揮。」
白水來恍然道:「是啊,以前陰性能量不夠、陽性能量強的時候,太極之式總使得不好。」
光之神平和地道:「你愈想剷除邪惡勢力,你就必須擁用愈強大的力量,但在這個獲得的過程裡,將會有同等的事物消失,有時候是你付出了努力,有時候是付出了其它事物作為代價。
「在八年前,你取到了龍眼石,食屍蟲魔便因此消失;在定風山那一次冒險裡,你得到了龍神爪,阿泊羅與那片魔力晶石的能力便從此消失;去戰神之鄉時……」
「啊,光之神,不要說了……過去的事我都記得,有一些事我並不想回憶……」白水來心酸地說道。
光之神接著道:「所以,在眾交換力量的結果中,有許多是你並不想看到的,然後你再用這力量去消滅罪惡,讓罪惡所破壞的事物獲得重生或新生!這便是上天的循環、平衡,卻又經常帶上矛盾的安排,也就是我常說的天命。」
白水來愕然地喃喃道:「失去、消滅,然後……重生、新生,這……這都是天命?」他反反覆覆地念了好幾遍。
「天命,並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果,那是一個過程,它無處不在,無時不在,遍佈世間任何一個角落,普通得就譬如人類的生兒育女、你們的吃喝拉睡,都是在實行一種天命,所以你應該以平常心去承受。」光之神悠悠說道:「而你所肩負的比較特別而已,千千萬萬的人需要你的力量來獲得重生,包括我,這就是你的天命!」
白水來恍然道:「噢──我明白了,就像青木年在雪山之谷裡,她不顧一切地救我,讓我重生,她便在完成她的天命。」
「嗯,也算是吧!不過世間之事並無絕對,天命有時候只是一個方向,其結果最終還是取決於當事者,當你承受一分天命後,是否能完成它,不但要看你的選擇,還需要你的意志與毅力!」
光之神微笑道:「你……決定走下去嗎?」
「當然!」白水來心裡大叫道:「經光之神這麼一說,我不再為自己的力量而迷惑,終於明白我的力量該做些什麼了,哈哈哈……」他開懷大笑起來,因為他得到了一種解脫,精神上的解脫。
光之神微微笑著,她知道白水來並未能全部理解她的話,但他總算不再為自身的對與錯而鑽牛角尖,能將心情放鬆,去面對可能會更殘酷、無奈的未來……
遠方傳來密集嘈雜的腳步聲,卻是地獄軍團先趕到了血河邊沿。
它們看到白水來平靜地坐在河邊,沒有黑騎之首的蹤跡,並不感驚訝,似乎早料如此,並整齊有序地變轉隊形,準備繞過白水來與獨角神獸向血河走去。
白水來把青木年放在馬背上,迅速衝到地獄軍團前面,張開雙手緊張地喊道:「不可以再往前走,前面那條血河被下過咒法,會吸走人的魂魄!」
地獄軍團的腳步終於停下,隊列散開。
大惡魔阿卡思從裡面大步邁出,走到白水來面前,拍拍他的頭,歎了一聲,道:「別緊張,我都知道,這條河由鬼王親自製成,花了你們整整兩百多萬人的血肉,那些被殺後卻還要留在這河內的冤魂,便不斷尋找替代者,如果人走下去肯定只剩一副白骨,不過……你可記得?鬼王並沒有把我們當**,所以我們可以安全通過!」
白水來驚愕道:「是真的嗎?這……」
這時,他已看到地獄軍團的戰士們毫不在乎地踏進了河中,其後果然便像黑騎之首一樣,只是濺起了陣陣血紅之浪,它們則安然無恙。
目瞪口呆的白水來看此事實,只好與阿卡思惡魔揮手道別。
離別時,阿卡思大笑著向他叫道:「向天祈禱吧!如果鬼王真是用卑鄙的手段利用了我們,那鬼王肯定會在你們來到以後被我們幹掉了;如果相反……那可能在我們相見的時候,又會敵我相戈!」
這話使白水來頓覺無言,因為大惡魔絕不似在說笑,但是他下定了決心,無論事情出現多壞的變化,他都不會放棄完成背上的天命,即使犧牲性命,也要完成為止!
如今的地獄軍團經歷過數次大戰的洗禮,已剩約有十八萬,它們並沒有像野馬一樣亂哄哄地一起衝下河,而是以五十人為一列,如長蛇般緩步走過血河。
血河並不深,中央之地也不過五尺左右,如果不是光之神一再肯定,難想像這條河會有殺人的邪力。
當地獄軍團行進的時候,空中落下十幾個以海牟矢為首的天靈法師,他們算是人類當中行進速度最快的部隊,只是時間不能維持太長。
他們的到來使白水來多少有點興奮,至少有人幫他分擔對血河的憂愁了。
可是把這壞消息道明後,好幾位天靈法師都表示懷疑,因為他們所看到的卻是地獄軍團大搖大擺渡河的景象。
雖然白水來解釋過阿卡思所說的原因,可眼見之事總比聽聞多一分真實感。
一位紅袍法師疑惑不解道:「神使者是從何得知這條血河被下了詛咒?如果那個大惡魔所說的只是謊言,故意阻慢我們的行程,那怎麼辦?」
白水來馬上搖頭擺手道:「不,你誤會了,是獨角神獸先發現這條河的詛咒,而且……我曾詢問過神,她給我的答覆也是如此。」後面那句是光之神添加上去,以求盡快說服那些天靈法師。
「啊……」
面對神使者的多番肯定,天靈法師們亦不再反駁,只是臉上總飄忽著疑慮之色,卻見天靈宗師摸著長鬚一邊走向河沿,一邊神情凝重地說道:「有時候我們會被眼睛所蒙騙,真理的存在並不一定淺而易見,讓我來驗證一下吧!」
他從懷內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水晶球,舉於胸前,口裡喃喃念道:「風中的精靈啊,借助你的速度,替我解開真相吧,啦嗚嘛啦多……」
隨著咒語之聲,那水晶泛起一陣淡黃之光,並向河的上空飛去,白水來的利眼,馬上看到那團亮光中,有一個人形的精靈影像。
想到自己元神上的靈鎧,也是天靈宗師與其它幾位魔法宗師的傑作,他不禁心生佩服,按照光之神定論,那些精靈是靈界的生命,可魔法宗師卻可以召喚出來使用。
光之神在他心裡應道:「我以前說過,人是一種很特殊的地界生命,擁有連通靈界的能力,當然,那必須是非常強大的力量。
「這些魔法宗師確實不錯,但也不過覷破一二而已,以你現在的修行,將來一定比他們更出色!」
他們自顧自地議論時,忽然看到那團精靈之光急速轉向,往上空飛去,似乎非常慌張。
正覺奇怪,旁邊天靈法師們驚恐地叫了起來:「哇──真……真的……」
隨著他們的所指方向,白水來這才駭然地發現,在精靈之光下方,出現無數若隱若現的手,不停地一張一合,在精靈之光後面窮追不捨,其數量還飛快增多,向精靈之光蜂擁圍過去。
空中驟然發生的奇景,使行進中的地獄軍團都驚愕無比地停下腳步觀望,而天靈法師們更是看呆了。
那精靈被風捲白雲般的鬼手四面八方地包圍著,雖然它飛速極快,但很快便被圍堵得左支右絀,可以想像,一旦被鬼手抓住,它就會被撕成碎片。
眼看那精靈就要被鬼手吞沒,天靈宗師海牟矢總算反應過來,立即念動咒術,手中的水晶球亮光再閃,空中翻滾飛舞的精靈,電射星飛般回頭衝向水晶球,而鬼手則緊咬不放。
當精靈消失在水晶球內時,成千上萬的鬼手築成一道巨浪,向站在岸邊的海牟矢撲下去。
誰也想不到,精靈會將河內的「詛咒之手」引了過來,包括天靈宗師自己,面對鋪天蓋地的「鬼手」,他一下子怔住了,呆立原地。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空中忽然出現一團人形的光影,閃到天靈宗師前方,一道巨大的閃電,從那光影身上轟然炸出,瞬間織成一道電網,擋住了「鬼手」之浪的肆虐。
「鬼手」觸碰到電網的剎那間迅速消失,人們眼前又變回平靜的夜色河景,彷彿剛才一幕不過是夢中所見,全是虛無幻象。
唯一能讓人能肯定自己並沒有作夢的是,那團人形光影仍在。
那是一團雄壯威武的男性光影,全身披掛著光一般的盔甲外衣,他回頭向海牟矢笑了一下,然後也飛快地模糊消失。
「白神使?」
海牟矢從這個燦爛的笑容,立刻想到所屬何人,而這一靈體內的能量之感非常熟悉,他馬上想起白水來曾說過,在國都魔法圍城時的經歷,守護魔法圍城的兩隻精靈,都成了白水來元神的鎧甲,當中有一隻,便是由上兩代的天靈宗師與風靈宗師召喚而成,剛才電網之擊,更是風靈法系當中的魔技!
因此,他轉過幾個念頭後,已幾乎肯定剛才出手相救的便是白水來。
他轉過身望去,發現白水來盤坐地上吐氣納息,過了片刻才站起來笑道:「好險啊!差一點就出事了。」
剛才他喚出元神對抗「詛咒鬼手」,並不是為了搶救遇險的天靈宗師,而是想救那只受困的精靈,卻不想幫上了大忙。
這是白水來心知肚明的事,可看在天靈法師們眼裡,他竟可以瞬間喚出元神,無須借助魔法力量,便能對付這些不屬於人間的邪惡之物,其本領已超出他們的想像極限。
海牟矢敬仰地向白水來道謝過,與眾天靈法師匆匆離開河沿,免得再有意外發生。
而地獄軍團看到剛才血河兇惡恐怖的場面,也甚是驚慌,雖然知道那些「鬼手」只認著人類攻擊,但難保會「失憶」,連它們也不放過,這想法使它們趕緊加快腳步,迅速走過血河,盡快離開這片詭異地帶。
看到過剛才「詛咒鬼手」追捕在空中飛竄的精靈,白水來等人明白,即使給人類戰士插上翅膀,也無法越過這條奪人魂魄的血河。
天輝大軍與落基神兵們要收拾先前戰場上的後事,因此行進之速被拖慢了些許,白水來與天靈法師們便利用這空檔時間,討論應對血河的方法。
可是,連閱歷萬千的天靈宗師,也沒見過如此龐大的詛咒魔法,他只知道這一定是黑魔法之一,而且是極高級的黑魔法,這更證明了這位鬼王,便是兩百年前被其師父游力封於人間與地獄中間的沃利加。
自從大魔法師游力逝世後,黑魔法便從此消失,再無人掌握這類魔法,這使得像海牟矢這種宗師級的法師,也想不出破解血河魔咒的方法。
不過,白水來的想法與知識,卻超越史上任何魔法師,因為他心裡有一個神!
光之神在白水來心中說道,在這世間裡,無論三界中任何一處,事物都存在因果,要解除血河的魔咒,就是找出血河形成與其詛咒產生效力的原因,就像要解開死結,就必須先找到繩頭。
很明顯,血河是用死靈大軍殺死的人的血骨匯聚而成,大惡魔阿卡思也說過,這條河至少有幾百萬人的亡靈,如何產生詛咒,他們卻分析不出,連光之神也表示她的記憶到此為止。
直到天輝大軍的到來,這個難解之謎才出現了轉機……
濃如泥漿的血水,只有風掠過時,才會緩慢地移動,然後風便將它的腥臭之味帶往河岸四周,聞者作嘔,而且聞久了還令人頭暈迷糊,連粗野的落基人也受不了這種滋味。為此,人類的聯盟大軍,不得不離其五里之外紮營休息。
士兵們忙碌著生火煮食,魔法宗師們則聚集在國王的營帳裡,討論得熱火朝天,這是一場研究非常高深魔法奧義的大會,參加者除了八大魔法系中的最高力量代表,便只有卡拉多國王與白水來參與。
眾法師討論了好一會後,生靈宗師才把她經過深思熟慮的驚人見解道出……
在有過百年歷史的生靈法系書籍中,將生靈魔法稱為白魔法,顧名思義,正與黑魔法針鋒相對。
黑魔法以致人於死、封鎖靈魂、操控屍骨為主題,與死亡共舞;白魔法則救命扶傷、超渡亡靈、埋骨葬屍,遵從自然界的法則,以生為始,死為終。
黑魔法的內容大多以恐懼、詛咒、霸佔、噬心、傷害等方式達到目的;白魔法卻讓人感受欣喜、興奮、高亢、激勵、重生。
當年天輝國最偉大的魔法師游力,以萬物相生相剋、相輔相成為由,以白魔法的反面為基礎,揭開了人類死亡的另一頁,開創出黑魔法。
後來他感覺這一類魔法,雖然亦是自然力量當中的一種,但給人類帶來的傷害遠高於利益,便打算將黑魔法長埋於心,並沒有公諸世上,卻想不到被其最聰明的弟子沃利加奪得,釀成惡果。
而最後,沃利加惹出的災禍,雖然由游力**師親手平定,但他也不久於人世,為此心傷而亡,而他的家人後裔,更從此在人間銷聲匿跡。
如今沃利加竟捲土重來,而現在天輝國再沒有第二個游力**師,不過要對付血河上的黑魔法,生靈宗師則說一定有辦法。
這話一出,眾人皆喜不自勝地歡叫,可生靈宗師卻略感無奈地說道:「如果要破黑魔法,就要用相對應的白魔法,亦就是生靈法系來解。
「而血河上的詛咒之能捆住幾百萬個冤魂,這種力量絕對在宗師級以上。我已認真衡量過,以現今最高的生靈魔法,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也就是說,沒任何一種生靈魔法能解破……」
眾法師的笑容剎時僵住,剛燃起的希望又迎來破滅的可能。
生靈宗師歎了口氣,道:「老嫗年紀大了,或許會有遺忘的地方,不過我尚記得在魔法圍城收藏的十卷上古神咒裡,除了引魂頌外,還有一卷是關於白魔法,名叫光玄燦文。
「如果我沒記錯,那魔法亦以光明生命為法則,不但可以治癒病痛傷殘,還能驅除一切邪惡黑暗的凝結,只是……」
天靈宗師海牟矢摸著他那把長至腰間的白鬚,站起來接道:「我想生靈宗師所擔心的,一定是兩件事,一是那份魔法卷軸遠在萬里之外,只要我拼盡全力施展飛行術,相信不出七日,就能取回來,可第二點……」
他垂下雙手,歎了口氣,「二來……據我所知,那道上古神咒,至今沒人能領悟。」
生靈宗師亦歎道:「只怪老嫗學法不精,天資有限,曾閱讀『光玄燦文』十數遍,只悟出皮毛。」
坐在生靈宗師旁邊的風靈宗師皺著眉頭擔憂道:「我知道天靈宗師你法力高強,可是連續七日不停使用飛行術,即使游力**師再生,亦受不了,這無疑是用命去拼。
「生靈宗師也說,那道上古神咒沒有人會用,我覺得……天靈宗師還是不要去冒險的好。」
「而且,即使天靈宗師不要命,花七天時間取到上古神咒,我們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研究出神咒的破譯,這方法實在是要不得了……」生靈宗師十分無奈地說道。
如獅子般滿頭卷髮的火靈宗師一拍桌子,大喊道:「這又不行,那又不通,我們到底要怎樣才能過河啊?乾脆讓我們火靈法師一把火將血河燒個通干,再不行的話,就叫水靈老頭子把河結成冰,我們不就可以大搖大擺走過去了?」他用力伸手,搭著身旁那位身穿藍袍的魔法宗師。
那名法師年約六十,打扮得十分整齊光潔,連頭髮、鬍子都梳理得油亮柔順,他頗感不耐地推開火靈宗師的手,拍了拍被弄皺的衣角,站起來道:「你才是老頭子,腦袋都糊塗了,我才不會跟你一般見識,我們元素法系借助的是人間的自然力量,根本無法對付沒有肉身的亡靈。」
「唉……如果心靈宗師在的話,一定能想出個好辦法。」
坐在火靈宗師另一側矮矮胖胖的魔法宗師喃喃自語,臉上甚是憂愁,可他的聲音一點也不小,整個營的人都聽得到,結果他的愁容,傳染似地令其它法師都開始唉聲歎氣。
忽然,在人群角落聽著眾人議論的白水來跳起來叫道:「我知道那份上古神咒的內容!」
「嗯?」
眾人詫異地望著他的異常動靜,海牟矢小心翼翼地問道:「白神使的意思是……」
白水來一臉興奮地道:「生靈宗師說的那道光玄燦文,我知道是什麼內容,可以告訴你們!」
「咦──」疑問之聲大作,眾人有如看妖怪似地一齊瞪著白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