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卷 戰神之鄉 第七章 臨別贈輝煌 文 / 紫飛
. 白水來忽然感應到大石頭的靈體已出現,立刻喊道:「心靈宗師,請稍等,他的靈體要出來了!」
「在哪裡?」默布羅左右張望問道。
白水來沿著感覺掃瞄找尋,終於在地面上發現了一條肥肥胖胖半透明的蟲狀靈體,感覺告訴他這就是大石頭,游雨蘭與默布羅也看到了,三人呆立無言。
若說大石頭本來像頭野牛,那麼他的靈體也很像「牛」,蝸牛!他的靈體緩慢移動著,大概是頭的地方左右搖擺,像在尋覓著什麼。
這次白水來笑不出了,反倒有點想哭,大石頭的原身是多麼健碩威風、孔武有力,想不到他的靈能只有這可憐的一小「條」。
默布羅卻顯然沒有這悲觀想法,呵呵笑道:「很好!
他總算也成功了。「不管怎樣,他認為大石頭已突破了自我,這次修行也算是有了交代,算他及格,這是他後來向白水來等人解釋的想法。
為什麼是後來才解釋呢?
因為現在白水來和游雨蘭還未發問,卻看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從大石頭的密室裡又伸出了一隻靈體的大腿,一腳踹在大石頭的靈體上,那小蟲靈體便加速了爬行動作,向默布羅方向前進。
然後一個昂首闊步、壯健明亮的靈體走了出來,是青石年!
白水來這才想到,因為自己太在意大石頭,竟幾乎忘了青石年的存在,不只是他,連游雨蘭也是如此。
令人驚訝得下巴幾乎掉落的是,青石年的靈體竟向眾人笑了一下,大聲說道:「大石頭這頭笨豬,如果不是我在後面拚命趕他,他怎麼也鑽不出這道門!」
要知道心靈宗師曾說過靈體是按感覺、聽覺、視覺逐步成長的,而他的靈體竟能說話?
默布羅詫異地問道:「你真的是青石年將軍嗎?」
「當然!不然我是誰?」青石年挺胸得意地笑道。
默布羅道:「真令人意外啊,想不到你的意識靈體竟達到了這種程度,這靈能之力已超越了青袍級以上的法師,但你卻明明是一位騎士。」
青石年語氣轉沉道:「說來這要感謝地靈宗師博利,當年他在可兒羅洛基停留的日子裡與我交往甚深,便教了我這種意識修行,以煉心智精神之力,算起來我已練了差不多五年。」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那時地靈宗師博利仍是一位可敬可愛的**師,可惜現在已面目全非。
白水來心裡升起一股怒意,西方神秘的魔神不但幾乎害死了光之神,滅絕了天輝聖源地的所有人,還讓地靈宗師入了魔道,相信北方死靈大軍的湧現也是他的傑作。
他暗自下了一個決心,當北方戰事成功平息後,一定要到西方盡頭把這個可惡的魔頭揪出來算賬,罵他一頓!
不,要打他的屁股才行!
第二個課程終於告一段落,青石年深藏不露的本事令眾人對他刮目相看,怪不得他平素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遇事卻如此冷靜機智,原來已修研過心智之法。
默布羅瞭解到青石年還曾跟博利學過一些簡單的地靈法系魔咒,十分高興,在最後十天裡,他讓一位紅袍級地靈**師輔導青石年,學習更深奧的地靈魔法,準備把他訓練成一位魔法騎士。
數百年來,能成為魔法騎士的人,在天輝國共有五位,他們或已戰死沙場,或成了大將軍大統帥,卻都被記入史冊,成為萬人敬仰的戰士。
青石年有這個機會,青木年直替哥哥高興,還特意在晚上休歇的時候,與夥伴們去探望、鼓勵他。
可是在那裡看到的是,青石年老在調笑戲弄地靈法系裡的女學生,掀她們的裙袍、捏她們的蠻腰、親她們的臉蛋,可謂壞事做盡,搞得夥伴們灰溜溜地馬上離開,不敢再承認這個「變態**狂」是他們的朋友同伴。
最後一次修行卻在室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只需要坐!從早到晚端坐原地就行了。只是環境經常更換,前三天是在一個佈滿龜裂的炎熱乾旱的岩石地帶靜坐,冒汗了不准擦拭,沒飯吃、沒水喝,直到太陽完全沒入大地,才算是一天的結束。
這是一種磨練心智的可怕修行,但前面的難關都渡過了,這些還算什麼?連平素嬌氣愛嚷嚷的霜飛燕,此刻亦緊咬牙硬挺著。
靜坐修行的時候,默布羅在旁邊教導眾人,如何在惡劣的情境裡,集中聚守自己的心智,不讓它慌亂、氣餒、悲屈、煩躁,要保持平靜、柔和、順意、豁達,這樣靈體的精神力才能與身體的力量完美結合,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雖然難熬,但三天時間還是很快過了,然後連續三天眾人摸著被曬痛的皮膚,在導師帶領下,來到魔樂雷德城附近的一道瀑布前,這瀑布雖不巨大,但亦隆隆有聲,如銀河傾瀉水花四濺。
「坐!在瀑布下面坐!」默布羅平靜而確定地說道。
眾人眼睛瞪得老大,但還是聽話地迎著千鈞水力,爬到瀑布下光滑的石塊上,努力坐直。
默布羅也不是冷血的,他把體力較弱的霜飛燕和游雨蘭,安排在衝力較緩的地方,不然還沒坐穩,她們那嬌小的身軀就一瀉千里,被急流沖個無影無蹤了。
殘酷的是,在這段艱辛的日子裡,他們幾人絕不會因為適應不了環境病倒,而得以偷得半日閒空,生靈宗師總是靜靜地待在他們附近,誰有不妥,她便能迅速讓你恢復精神體力,加上每天吃的是心靈宗師的藥草珍物,他們的感想是:想生病要比死更困難!
現在的他們猶如一群被高質飼料不停餵養的鴨子,被期待能迅速長成壯大美麗的天鵝。
雖然極度疲倦艱苦,但他們願意,因為天輝國、甚至大地上的人類,將來的命運,已落在他們肩上,這點痛苦算不了什麼。
接下來的三天更簡單,默布羅只讓他們坐在一個涼爽平靜的石地上,既沒烈日也沒有透心涼的激流,可是只要移前半步就會墜入萬丈深淵,他們所坐之地赫然是一面筆直懸崖的頂邊上!
多日的修行已令眾人對這種危險的處境泰然處之,按照心靈宗師教導的,將心情放至平緩,精神意識不斷在各處神經走動,操控著身體的力量。
默布羅向眾人道:「很快,你們就要奔赴遠方!不論未來如何,你們必須要信念堅定,絕不可以放棄。這三十天的訓練並未真的能將你們的成長一下拉升數倍,而是讓你們學懂精神力修行之法,和行事的心態,以後你們每天都得專心修行心智,堅持——才是最後最重要的課程!」
「知道!」眾人在心裡響亮地回應。
三十天的特訓只進行了二十九天,最後一天是讓九位勇士準備行李裝備、收拾心情的日子,這天對他們來說是最休閒自在的了,但眾人仍為瑣碎之事忙碌不已。
這一日,一名侍衛帶著一位蒙臉披風的劍客來到皇宮後院,拜訪青木年。當青木年微感詫異地走到庭院與那人會面,兩人目光相觸的一剎,她的眼睛馬上濕潤了。
卡柏拉,來人竟是青木年的尊師劍魂大師卡柏拉。
「師父……」青木年揚聲叫喊,引得夥伴們也跑出來觀看。
卡柏拉扶起半跪而下的青木年,拉下面布微笑道:「在你們出發前,我終於趕來了!你們做得很好,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這次來是有一事找你的!你的劍呢?」卡柏拉問道。
「在!」青木年應聲後,迅速回房取出她的兩把寶劍。
劍客愛劍如命,完全能從青木年身上看出來,無論什麼時候看到她,這兩把劍總緊貼在她背後,她每天都會細心擦拭它們,而且不會隨便讓人碰觸,所以它們看來仍光潔如新、閃亮耀目。
對此,卡柏拉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記得我說過的劍技裡,有一個更高的境界嗎?」
青木年將雙劍插到後背劍帶上,語重氣昂道:「運劍如虹、穿刺如風、靜若柏松、動若飛龍,弟子謹記這四句話,也努力去練劍,但我總覺得無法達到這四種境界。」
「呵呵!」卡柏拉笑道:「這境界如果按照一般的修行辦法,你至少要二十年才能達到,但現在不同了!」
話一說完,他忽然雙手一伸,青木年背後的雙劍竟「噌!」同時飛起落入他的手心,令眾人驚呼讚歎。
手握雙劍的卡柏拉卻一動不動了,一剎間空氣彷彿也隨他的氣息凝固起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身上並沒有任何殺氣或力量的流動,使他看起來是那樣沉重穩固,彷彿真的化成一棵古松。
大石頭咕噥道:「他在幹嘛?這麼樣一動不動就可以戰鬥了嗎?」
白水來卻說道:「不!我感覺他身體裡的氣息流動得非常快,而且如果他現在是跟我對戰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入手!因為表面看來他全身都能進攻,但卻又感覺他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被攻擊!」
眾人望了他一眼,雖然他的話意令人感到矛盾不解,但想不到這位笨笨的傢伙對戰鬥的看法,還講得頭頭是道。
豪烏巴贊同道:「對,劍魂大師靜止不動,其實他只是將勁力真氣內斂,他這種姿態,對手根本無法猜測他如何出手,令人無法隨意向他攻擊!」
這時,卡柏拉終於動了!他的身體仍是靜止的,但身後的披風憑空飛揚,從他所站之處散出一股強大氣勢壓迫力,又似是空氣在他體內爆發而出,連地下的落葉沙塵亦被吹得四散走動。
青木年情不自禁往旁閃開,躲避這股有如睡龍驟醒、展翅怒吼的氣勁。
蕭玄劍在卡柏拉手中平平刺出,迅速輕盈,但眾人看到一剎間劍身流動閃亮光芒,這把劍似被灌注了生命,正在爆發它生命的火花。
「呼!」劍尖處隱約看到吐出一道微光,離他十尺開外的一座大理石雕便「噗!」被穿了一個洞。
這使得白水來猛然想起心靈宗師敲釘的事,它們都存在異曲同工之處,不禁失聲叫道:「精神力!」
卡柏拉呵呵笑道:「對!」
突然原地旋身一轉,月光劍隨之舞動,竟綻放出亮如彩虹的光芒,劃出一道半弦,「噌!」的聲響,那座石雕從上而下裂開一條細縫。
然後「轟」的一聲,石雕分作兩半倒下,眾人清晰地看到其切口平滑筆直,那道光弧掠過時,竟如切豆腐似地將這座堅硬的石像切開,若說要把這尊石雕打個粉碎,許多壯士都很容易辦到,但要做到這麼整齊的切口,連雕琢師都要花個三天兩夜,這實在是太玄妙的武技。
卡柏拉雙手一揚,雙劍在空中打了兩觔斗,竟又準確地落回青木年背後的劍鞘中。單從他取劍、收劍那種俐落乾脆,卻又奇妙帥酷的手法,眾人感到的不是他在炫耀,而是無比的心悅誠服,劍彷彿已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可隨他意向所控,這就是天下第一劍的魅力。
卡柏拉向青木年道:「你現在明白那四句的含意嗎?」
青木年臉上現出興奮之色,道:「弟子明白!原來師父你也曾跟心靈宗師修行過精神靈體之法嗎?」
「呵呵呵!」卡柏拉大笑道:「真聰明!不愧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徒弟!這就是精神之能與身體力量合一的威力,很快你也會懂得如何運用!相信你們也能利用精神之能創造出更高的技藝!」這句話他卻是向瞧熱鬧的另八位、將要遠行的傢伙朗聲說出口的。
原來讓手中兵刃充滿生機的就是精神之能,眾人高興地回味剛才的一幕,心裡不斷借理推敲,參悟自己的武技。
這時,卡柏拉脫下披風,露出他身後三把奇異獨特的寶劍,向青木年說道:「本來我也很想與你們一同去『戰神之鄉』,見識一下那裡的天人力量,但可惜我得帶領我所有的弟子參加北方之戰,確保天輝之安!所以……」
他反手取下一把金黃光潔、劍柄特長的寶劍,雙手托於手心向青木年道:「青木年,這把日煌炫輝劍是我最喜愛的寶劍,現在我把它交贈於你,它會代表著我的精神靈魂與你同在,你一定要珍惜生命,和它一同完成任務回來,知道嗎?」
這把日煌炫輝劍,是百年前天輝國覓得的珍寶之一,後來在一場劍技大賽裡,卡柏拉技壓群雄,獲其父皇所賜,那一年他才十三歲。
自此,他不知用這把寶劍擊敗了多少對手,據說其劍式一展,令人眩目,如被籠罩在烈日光芒之下,然後便倒下了。
這把劍的寶貴不但是因為它的珍稀獨特,還代表了劍魂大師幾乎所有的輝煌歷史,青木年感到心在加速急跳,雙手顫抖,喉嚨發啞,竟無法提起勇氣去接受這件珍寶、這份厚愛、這份寄托!
看到青木年的反應,卡柏拉正色道:「青木年,你聽著!」
「是!師父!」
「我現在宣佈,從今天開始,你已成為劍聖,也就是天輝國裡最年輕的劍聖,這把劍你當之無愧,可以收下了吧?」
「師父,我……」青木年因激動說不下去。
在劍客裡,有許多尊號,劍聖是僅次於劍魂的稱號,當上劍聖的人不但擁有無與倫比的劍技,還有極高尚的人格才可被世人封號,此刻是劍魂大師親自封號,令人備感光榮。
卡柏拉說道:「你多次帶領戰士為國為民,戰勝邪魔外敵,劍法亦盡得我真傳,而且經心靈宗師指導的修煉,你已懂得了精神之能的運用,劍聖之號給予你,是絕對受之無愧的!你要記著,榮耀也需要勇氣去接受,因為你的榮耀越大,你身上的責任就越重,知道嗎?」
青木年咬咬牙,抬起頭望著卡柏拉,終於伸手接過日煌炫輝劍。
那劍鞘與劍柄光可鑒人,只有一些簡單的雕刻,並無任何飾物,但它自身金黃通透的顏色,已顯得無比高貴,若加上飾物反倒令人感覺是多餘。
「噌!」劍身被拉出,它比修長的蕭玄劍寬三分,色澤比一般劍更雪白,連站在走廊處的夥伴,也遠遠就看到它泛出的亮光,真如烈日般熾眼。
卡柏拉道:「蕭玄劍輕靈鋒利,月光劍詭異怪誕,日煌炫輝劍則盡走剛陽之式,劍訣是風舞日烈、刺劈無偏、心神歸一、氣勢如虹、拚力勁沖……」
他邊說邊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枝來演示,時砍、時劈、時刺、時削、時挑,動作姿態簡潔俐落,虎虎生威,最後一式緩緩刺出,青木年再次感到他身上散出驚人的壓迫氣息。
當卡柏拉停下這個動作時,那根樹枝竟化作粉末風吹四散,可見這一刺是何等威力!
在白水來的腦海裡甚至在幻想,自己是否能接下這一劍,但想得直冒冷汗,竟還未想出這一劍的破綻。
「日煌炫輝劍只有十一式,前十式只是點綴,最後一式才是殺著,它可以配合前面任何一式使用。」
「那麼說最重要的只有這一式?」
「對,只要能致勝,只有一式也足夠了!」
「是!」
「記著!在你們成功回來之前,我不會讓死靈大軍踏入天輝國半步的!」
這句話說完,卡柏拉便走了,就像他的劍式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地消失在皇宮裡,他留下的話已包含對青木年他們的信心,還有他準備拚死沙場的決心。
卡柏拉這次出現不但帶給了青木年許多鼓勵,還讓眾夥伴得到了更大的鼓舞和勇氣!
次日,這九位勇士啟程遠行時,並未有人相送,因為魔樂雷德的法師們也往北方出發了,而古鋒的妻子茵兒也得趕回精靈國,讓女王發出援兵相助天輝國。
一行九人昂首挺胸,騎著駿馬沿舊路往定風山方向前進,「戰神之鄉」原來就位在定風山以北的那片寒冷廣闊的未知世界。
三百年前的那一次遠行,就是天輝人認識定風山弦影人的開始。
青木年換上了一套墨綠束腰緊身武裝,秀髮經修剪後變短了許多,只剩小束馬尾,她纖細的腰肢背著的三把寶劍,顯得分外耀眼奪目,她現在雖已放下大將軍的名銜,但她是新一代的劍聖,在這群勇士裡仍以她馬首是瞻。
跟在她後面的是騎著黃毛黑兒、身穿長披風、手執一把地靈法系老師贈予的魔法長矛,一頭飄逸長髮隨風飛揚,臉上總掛著得意洋洋笑容的青石年。
旁邊緊貼的是穿著一套烏黑勁裝、騎著獨角神獸的白水來,他看起來不但精神飽滿,而且臉上泛著興奮喜悅之色,因為這套新裝是游雨蘭親手為他縫製、偷偷塞給他的,前胸還繡了個圓圓的小太陽,大概希望他得到光之神的庇佑,卻不知光神此刻仍蜷曲在他心窩裡,化成一顆蛋睡大覺呢。
這次遠行他只帶上了龍神爪,龍弦弓則留下來交給心靈宗師看管,一則因為心靈宗師說過,在戰神之鄉闖關之地甚是窄小,而龍弦弓的威力十分巨大,並不合用,還可能會傷及戰友同伴;二來心靈宗師欲以龍弦弓為餌,引誘落荒而逃的地靈宗師回來盜取,將其捕獲。
博利如今被邪神迫害成魔的目的,很明顯是為神器而來,只要他出現在魔法圍城,那他有再強的魔力也插翼難飛!
眾戰士也對心靈宗師的本事很有信心,紛紛祈禱他能成功,好讓那位地靈宗師回復善良的本性。
出發時,除了大石頭,其餘夥伴均騎駿馬,因為根本找不到能讓大石頭騎乘的馬,所以他待在一輛由三匹馬拉的大馬車上,走在隊伍的最後方。
以腳程算,大石頭跑得並不比馬慢,但現在他們不但要抓緊時間,還得保持體力留作後用。
日月飛梭,當這群勇士出現在邊城蒙哥拉斯時,已是三十六天之後。
這城市對他們來說是十分熟悉的了,在記憶裡,這城市地廣人稀,熱鬧的商店廣場也不過百人,當地人大多逍遙好客面帶豪爽笑意。
但此刻,城裡多了許多灰頭黑臉的百姓,雖然並沒有東一堆西一堆的躺在街上,從他們悲慼憂傷的眼神也能分辨得出,這是西北方逃難而來的受苦之民。
身穿關皮襖的當地人,也失去了往日灑脫的風采,正忙著為難民分派米糧、治病扶傷等事。
這隊光彩醒目的隊伍走進城內,只引起少數人的側目,他們望了幾眼又迅速將目光收回,專注地看著前面的米倉,此刻在他們心裡,派米的那位大哥可能要比國王更可愛了。
青木年不斷歎息戰爭為平民帶來的傷害,雖然她不斷努力平息一次又一次的戰亂,但看來一日找不出邪惡之源消滅它,這世界難得一日安寧。
主治官葛達明與一些小官員出道相迎,但只是與他們寒暄片刻,又得去處理城中事務,此時確有太多事情等著他們處理。
眾人亦不敢久留,馬上啟程繼續前進。
霜飛燕顯得異常興奮,雙目發光,當然,可以看到久別的父母,誰都會有這般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