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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卷 精靈縛咒 第七章 肝膽照禍並肩 文 / 紫飛

.    看到白水來被一句壓一句地逼得氣都喘不過來,游雨蘭實在感到無法忍耐,想走出法師行列發言,卻被旁邊一位身穿藍袍的老嫗攔住,心裡響起那老嫗低沉的聲音:「別衝動!我們現在沒有任何根據可以證明他的身份,也找不出博利法師話中的破綻,等!」

    這是生靈法系的靈心術,施術者能對一定距離內的受法者交談、互通話語,但其他人是無法聽到的,游雨蘭心裡應道:「師父!但白大哥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我們就這樣看著不動?」

    那老嫗向她道:「相信我,那位叫白水來的青年擁有強大的生命之能,即使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有危險的,聽話!不要打草驚蛇……」

    游雨蘭雖然有點不甘,但師父如此堅持也只好作罷,一顆心提到半空去不敢再看白水來的遭遇,握緊小拳頭顫抖著低下頭。

    恰好這時無助的白水來望向游雨蘭,發現她望也不望自己,心裡一酸,感覺自己彷彿是個被親人拋棄的小孩兒,失落、悲哀、痛苦、屈辱滲雜一起在心胸裡打滾,淚水如泉水般湧出,沿臉頰淌下。

    「不可以哭!我不可以再哭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白水來拚命將眼淚往肚裡咽,然後神情一斂,緩緩脫下龍弦弓拔出龍神爪。

    一名戰士慌忙叫道:「小心!大家散開,這些神器的威力很可怕的!」圍上前的將軍們登時止步注視著白水來的動作。

    卻見白水來「啪啦!」將兩把神器扔下地,哽咽地說道:「這……它們給你們好了,我並不想要……」

    這下輪到包圍他的戰士們詫異驚訝了,若果這兩把神器果真是博利所說的魔龍之刃碎片之二,而白水來確是魔尊,絕不可能如此隨意地交出它們,究竟誰是誰非呢?

    白水來不管眾人是何反應了,轉身向殿門外大步走去,守住門口的戰士馬上緊張地「噌噌」拔劍指住他。

    博利恨恨地咬咬牙又叫道:「魔尊,以為留下神器就能離開嗎?」

    歇度姆也接口道:「無論你是否為魔尊,請你留下讓我們審查清楚!如果不是自會還你一個公道!」話說得漂亮,他卻也「噌!」地抽出鑲著金鑽的寶劍緩步向白水來靠去,臉上那種咬牙切齒的神情卻在說,不留下你的人就留下你的命!

    白水來抬起頭將淚花擦去,高聲說道:「無論你們怎麼想,我清楚自己沒做過壞事,也絕對不是那個什麼魔尊,但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各位,再見!」他踏步迎向前方戰士們的劍鋒。

    「別過來!別過來!」一名使闊劍的健碩戰士慌張地叫著,見白水來仍不止步便劈向對方的大腿。

    白水來似乎看也不看並不停下腳步,在闊劍揮近左手時,左指平伸輕輕在劍身上一彈,「蹬!」清脆的碰刃聲響過,那名戰士感到一股強大的勁力,從劍身傳入震得手腕一麻,闊劍脫手飛到半空中。

    其他幾名將軍的兵刃往白水來招呼時,他也只出這一招,所有兵器立即像中了魔法似的被彈飛,留下驚愕張嘴的戰士在呆站著。

    殿內越來越多將軍戰士在歇度姆的叫囂帶領下,衝向白水來。

    「妖怪!給我倒下吧!」門外閃進一名足有九尺高的彪形大漢,如臉盤般巨大的右拳往白水來鼻樑打去,他是魔樂雷德裡有名的大力士之一,只是大石頭出現後人們幾乎把他忘記了,而白水來經常與大石頭待在一起,想教訓他們兩人是這位大力士一直以來的願望。

    現在有機會對其中之一下手,他運足十分勁力揮出,帶起呼呼風聲,這一拳他自信連野牛都能一下擊倒。

    卻見白水來閃電般伸出雙手,一隻捉住那大力士的手腕,另一隻托著他粗壯的手臂肘處猛地一拉轉身一甩,那大力士感到自己在對方手中像小雞一般的輕盈,「呼!」

    地被拋起摔向跑近的戰士們頭上。

    「哇--哎呀……」他巨大的身軀壓倒了一片人,白水來已藉此機衝出了大殿。外面接連響起兵器「框!鐺……」落地之聲,顯然是阻攔的士兵們也失敗了。

    當眾將領跑到殿外時,白水來的身影已如鳥般細小,幾個起伏便消失在視線裡。

    「白水來--別走啊,等等我!」大石頭此刻才如夢初醒似的,撥開人群衝下殿階對遠方吼叫著,但馬上被守衛的士兵們緊緊地圍住。

    在白水來消失無蹤的一剎那,青木年如虛脫般頹廢地坐下了地,大腦一片迷糊,唯一令自己知道不是在作夢的證據,是身後霜飛燕尖叫哭鬧的聲音。

    將領官員們卻一片沉寂回到殿上,直到幾名將士想拾起兩神器時,「哎呀!好燙!」的聲音才讓他們又活躍地議論起來,內容大多是:「那魔尊果然邪門,這些神器已認他為主了。」

    此時,卡拉多國王終於長歎一聲道:「神器先收起來保護好,加強城裡防衛,魔尊的事先暫擱一邊吧!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擋住北方兩千萬的死亡大軍。」

    卡拉多國王摸了摸發痛的腦袋,接道:「我累了,得去休息一下!給各位一天時間思量,希望明天能聽大家的好建議!散會!」

    話落,他命人將神器包好,竟親自將神器拿進皇宮深處收藏,這是既令人放心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因為只有國王知道神器的藏身之處。

    夾在人群中的博利輕輕哼笑了一聲,衣袖裡悄悄爬出一隻灰黑的小蟲,並急速追上卡拉多國王緊跟著。

    當然,除了他並沒有人發現此事。

    眾人亦陸續散去忙碌各自的事情,許多將領已暗自盤算著如何捉拿那魔尊立功。

    不久,城裡大小街道都能看到一隊隊兵將走動搜查著。

    「砰--嘩啦--」大石頭寢室的大木桌在他的憤怒一擊下,成了一堆碎木,「可惡!」緊接是他咆哮的聲音。

    霜飛燕仍在低聲哭泣著,豪烏巴與古鋒低頭默言靜坐在椅上,精靈公主茵兒緊抱著丈夫的手臂,從她發青的臉色看得出來她也嚇壞了。

    青木年似乎虛弱無力地靠著牆壁,只有青石年精神奕奕地站在房中央,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大石頭,冷靜一點!」青石年竟然勸告道。

    「冷靜?」卻是霜飛燕應道,「你是最冷靜的,剛才幹嘛老拉著我?我知道白大哥有這樣的遭遇你是很高興的是不?」

    青石年聳聳肩道:「我怎麼會高興呢,但我當時也幫不上忙啊……」

    不等他說完,霜飛燕哭叫道:「你當然不會幫,因為你的肚子在叫好呢!你喜歡游姐姐,而游姐姐總是對白大哥好,你妒忌是不是?現在可好啦!壞蛋!大壞蛋--」

    這話令大石頭他們霍地望著青石年,老實說若不是看在青木年份上,他們並不想跟這個輕浮浪蕩的人做夥伴。

    青石年卻並不生氣,擦了擦鼻子道:「游法師對誰好關我何事?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又關白水來何事呢?我為什麼要妒忌?」

    「你……」霜飛燕被這句像是解釋,又似乎是在耍皮的話噎住了。

    青石年接著毫不客氣地說道:「但你們都太傻了,簡直像一群笨蛋!」

    「什麼?」大石頭砰地一聲,又拍散了旁邊的茶桌怒喝著,馬上站起來伸出盤大的拳頭,準備狠狠地揍青石年一頓。

    青木年卻被一言驚醒夢中人似的精神一振,伸手把大石頭攔住說道:「大家靜靜,先聽我哥哥說說!他一定發現了什麼?」

    青石年「哼哼」笑著,輕輕擦著鼻尖道:「剛才在殿上發生的事,很明顯是那位地靈宗師博利早已蓄心積累準備充足的,而且對我們和白水來的過去都十分清楚瞭解,無論我們或白水來怎樣回答,相信他都能拿出更多相應的所謂的證據予以反駁,所以……」

    霜飛燕卻微哂兩聲,譏諷道:「所以你就怕了,拉著我躲到一旁去?」

    青石年臉皮特厚地笑了笑,道:「若我們衝動地與那地靈法師對著幹,反令他對我們處處提防,這就不好辦事了。」

    「咦?」豪烏巴道,「我好像明白一點,又好像越來越糊塗了,究竟你想說什麼?」

    青石年繼續道:「若你們認識地靈宗師博利的話,你們會發現他變了,簡直成了另外一個人!」

    「噢?」豪烏巴奇道,「難道你認識他?」

    「哼哼,當然!」青石年耍酷地掠掠頭髮,眉毛輕輕往上一挑悠悠接道:「他以前常經過邊城羅洛基,幾年之前遠足西方的時候還在那住了一段時間。不但如此,他還教導過我一些地系魔法的修行之法,我對他當然不陌生。他是一位隨和得連小蟲子都能問一通好的老人,今天那種以極強的氣勢咄咄逼人、叫囂乖張的模樣實令人費解!絕不是原來的博利所應有的!」

    青木年驚訝道:「噢?真的,這麼說這個地靈宗師是假的了!」

    「不!」青石年道,「從他的舉止聲音外貌來看,他是千真萬確的地靈宗師!但為何會變成這樣,就有待我們去查探了。」

    青木年沉思了一會,點頭道:「對,在殿上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而我們被他的氣焰所迫,根本無法靜心去思考他口中所說的種種證據,現在回想的確有許多破綻!」

    這時茵兒用生硬的天輝語插口道:「可惜我今早身體不適沒有跟著古鋒上殿,不然我就能證明白英雄是森林神使的身份。」

    青石年道:「我想即使你在當場,代表精靈國說話,我相信那博利定會說是白水來把你們迷騙了,這樣一來還是沒有用。」

    霜飛燕此時情緒已靜下,腦袋變得靈活了,說道:「既然那個博利可以說白水來在迷騙人,為什麼我們不可以說他也在迷騙我們呢?」

    「哈哈!對!」豪烏巴朗聲笑著拍打腦袋道,「現在想來,博利主要說了三點指證白水來,神器認主、一身超人本領的來歷、和獨角神獸的離去,這些都是他個人的片面之詞,誰也不知道原因,為何大家這麼相信呢?竟然連我們當時都……現在回想白水來與我們相處至今,哪裡做過一件壞事?我們真是又可惡又沒用!」他越說越激動「咚!」地一拳打在牆上,宣洩心裡那股悶氣。

    青石年凝重地說道:「這也難怪的,地靈宗師利用特有的地位和身份,影響眾人的思維觀點,還有白水來自身的謎團,這些都令人難以反駁他話中的對錯!」

    霜飛燕奇道:「他是什麼來頭?不是個厲害一點的法師嗎?」

    其他人也瞪大眼睛望著,包括青木年也不明所以。

    青石年擦擦鼻子嗤笑道:「怪不得你們在亂叫亂嚷的,告訴你們吧!他是卡拉多國王的叔叔,是貴族的領頭人之一,誰敢與他對著幹?連皇上也得對他客氣幾分。」

    「哇--」眾人驚叫著倒吸一口涼氣。

    大石頭苦惱地抓頭道:「這麼說我們定是鬥不過他了?」

    青石年道:「那倒未必,你們可有注意對面那群法師,從頭到尾都未哼過半聲嗎?」

    霜飛燕這才恍然大悟地叫道:「對!游姐姐、還有那個脾氣古怪、個性暴躁的希蕾兒都沒有為白大哥講過好話呢!究竟怎麼回事?」

    「很好!多謝你的誇獎!」一把冷若冰霜的少女聲音在屋外響起,眾人吃驚地望向門外。

    只見希蕾兒披著一件灰布長袍裹住了她的美好身段,逕直踏進屋內,眼神冷酷直盯盯向霜飛燕望去。嚇得霜飛燕往大石頭身後鑽去,希蕾兒在她心目中跟吃人不吐骨的母老虎差不了多少。

    她進來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白水來,但眾人十分奇怪她竟會主動找他們來談話。

    當游雨蘭從希蕾兒身後出現時疑團頓時解開了,她向眾人打過招呼,盈盈一笑,屋裡的氣氛馬上緩和了下來。

    如果說希蕾兒是一塊冰,令人觸及寒心,那游雨蘭則像太陽的光芒,她一出現暖意就會柔柔地滲入,令人感到柔和平靜。

    霜飛燕笑道:「游姐姐你來了就好,我們剛談到怎樣對付那個地靈老頭兒呢,他壞死了,竟然冤枉白大哥,害得他離開我們。」

    希蕾兒譏諷道:「你們的聲音比打雷還大,相信等你們想到辦法的時候,別人已先把你們幹掉了。」

    霜飛燕吐了吐舌,道:「啊?那我們小聲一點好了。」聲音立刻小得像蚊子叫喊似的,眾人一聽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小妮子真是孩童性子!

    青木年也放輕聲音道:「游法師對早上的事有什麼看法?為何你們在殿上都不開口呢?」

    游雨蘭面現悔色道:「其實我是很想為白大哥說話,但師父他們好像另有行動,止住我的話語。」

    青木年大喜道:「噢?他們想對付地靈宗師?」

    游雨蘭歎息道:「我問過了,但他們隻字不提,要我聽話不要莽撞行動就好了。」

    「哼!一堆頑固不化的老磚頭!」希蕾兒咬著嘴恨恨地說道,「若不是被土靈法系的那些老傢伙使用土靈縛咒偷襲我,讓我動彈不得,我早讓那個地靈混蛋嘗嘗惹火燒身的滋味!」

    眾人擦了一把冷汗,心裡慶幸她被定身,不然難以想像大殿會亂成怎樣?她一發火,殿裡的人大多不是變成烤豬就是雪人,甚至有可能整個大殿都得燒個精光。

    青石年笑道:「好了,現在人已到齊,我想該要行動了!」

    霜飛燕歡欣道:「你有辦法了?青大哥!」一聽要採取行動,她竟然連口頭上的稱呼也變甜了。

    「不!沒有!」青石年否定道:「但我們不能呆坐著,要去找兩樣東西!」

    青木年問道:「什麼東西?」

    眾人也是詫異地望向他。

    「第一,白水來!」青石年道,「第二,要找出地靈宗師真正的目的!」

    「噢?博利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捉住白水來嗎?」青木年奇道。

    青石年道:「這是其一,但我感覺並不止這些,因為白水來走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動手去攔截,要知道地靈法系有一式縛身不動咒很厲害,他卻悠閒地讓將士們動手,自己袖手旁觀,所以我相信他一定另有企圖。」

    「噢!」眾人紛紛點頭,想不到這位平常看起來嬉皮笑臉、好色浪蕩的傢伙,認真的時候頭腦如此精明,怪不得能當上紅石大將軍,頓時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與地靈宗師是鄰居的游雨蘭和希蕾兒,自然是查探跟蹤他的最佳人選,青石年與古鋒夫婦則在宮裡暗地裡監視博利在皇宮的動靜,尋找白水來的任務,便交到另外四人手裡。霜飛燕的伶牙利齒打探消息是一流的,其他三人在魔樂雷德城甚有人緣,相信找出白水來並不是難事。

    事情過去了三天三夜,白水來彷彿在人間蒸發了,而地靈宗師也毫無動靜,除了參與卡拉多國王討論北方戰事的緊急大會外,整天待在房間裡從不外出,送飯的女僕也只能從門外的一個小窗將東西遞進去,十足把自己關進了監牢裡似的。

    倒是卡拉多國王下了行軍令,不但命快馬將增援北方邊境的旨意,送向全國各大城市,國都的軍隊也開始行動,在第三天的下午,向北方緊急調動出發。

    剛從精靈國回來的青木年等將領,暫得半個月的休息時間,然後再跟隨第二隊出發。而白水來是神是魔的事好像就此無疾而終了,可能卡拉多國王並未盡信博利的話,也可能如青石年所想,博利真正的目標並不是白水來。

    魔樂雷德雖不是全國最大的城市,但要在短時間裡找一個人也如同大海撈針,何況白水來擁有神出鬼沒的身法,在旁邊走過都不一定能發現,儘管他那副黃皮膚黑頭髮的樣模十分容易辨認,可就是沒有任何人看到過。

    城外四周的樹林荒地也都翻遍了,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在青木年等人快絕望時,聰明的霜飛燕卻想到白水來是個超級大胃王,每天要吃很多很多食物,或許可以從這點入手。

    經努力查問,雖沒有人直接看到過這麼能吃的人,卻發現了城裡最大的那家得興酒館發生了一件怪事。

    這幾天一到早上,他們的廚房都丟失了許多夜裡剩下的食物,加派了人手看管仍會不翼而飛,也沒有任何人發現有外人出入,當霜飛燕等人問到此事時,那老闆正準備命人在廚房守夜防竊呢!

    驚喜若狂的霜飛燕哪會讓他這麼做,驚動那一位極可能是白水來的小偷,可不得了!她急忙塞給老闆幾塊金子說捉賊的事交給他們來辦好了,只要他不要留下任何人在店裡。

    那位老闆滿心歡喜地答應了,暗地認為這群人是瘋子,幫他捉小偷還給他金子,而且他認出青木年是位大將軍,自然不擔心他們會監守自盜。

    夜深,青木年、飛燕、古鋒、青石年,還有特意跟來的游雨蘭,因為只有她能最快地感應到白水來的出現,他們躲在該酒館廚房四周外的暗角處。

    他們沒有通知希蕾兒,害怕她的冰臉火心一時激動驚嚇到白水來,同時也沒有通知體形較大的大石頭和豪烏巴,他們的脾氣較躁,一時沉不住氣也是麻煩。不躲進廚房裡,是避免如果那小偷是白水來,他一定會馬上發現裡面有人掉頭就跑,那就功虧一簣。

    眾人凝神屏息地躲藏著,一直等待至天色朦朧灰白,廚房裡仍沒有任何動靜,此時正是人們睡得最香的時候,青木年他們的眼簾也幾乎撐不住要關上了。

    突然游雨蘭以傳心術喚醒昏沉沉的夥伴們,因為她已感應到廚房裡出現了強大而熟悉的生命體。一收到這消息,霜飛燕就馬上隨著傳送咒術的念動,呼一聲衝進了廚房。

    眾人從藏身處跳起來向廚房跑去,一路上聽到裡面傳出尖叫聲、碗盤落地聲,令他們更加緊張了。廚房門終於大開,亮起火燈,只見霜飛燕死死抱著一個青年的手臂,像樹熊纏樹一般。

    那位青年黑髮黃膚,明亮的大黑眼帶著驚慌之色,口裡說道:「飛燕!放開我,被人發現了你就麻煩啦!」

    這正是眾人幾天來日夜牽掛的白水來!

    看到眾人的出現,霜飛燕才放心地放下手,卻仍牽著目標的衣角,生怕白水來隨時想離開。而白水來反倒平靜下來了,抓抓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傻傻笑道:「大家好,你們……吃早餐了嗎?」

    青木年的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著滾,忍不住喝道:「笨蛋!大笨蛋--竟丟下我們就跑了!你以為我們真的不相信你了嗎?當時我們只是還沒想到要講什麼話來幫助你,現在!我要告訴你!無論怎樣,只要你是真正的白水來就永遠是我們的好朋友、好夥伴!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不要離開我們知--道--嗎--」

    她一口氣將埋在心裡多天的悶氣爆發出來,將周圍的餐具都震得「嗡嗡」作響,把白水來嚇怔當前,呆呆地望著她,青石年、古鋒、游雨蘭等都用勁點頭表示認同。

    白水來禁不住湧出兩行熱淚說道:「你們……你們……對我太好了!謝謝你們!」他從來沒有聽到青木年說過這類的話,激動之餘,不禁走上前用力地握住了青木年的手。

    青木年臉上一紅,然後感到手掌赤痛,白水來似乎有點用力失控了,但是手還是任由他緊握著。

    大家都喜悅起來,想不到白水來這麼快就肯原諒他們。

    其實,像白水來這種單純的人,在第二天便迅速忘記了心中對朋友的怨恨,現在他聽到朋友真誠的態度更是感動至極。

    霜飛燕吁了口氣,說道:「別在這停留太久啦,我們快趕去目的地吧!」

    青木年等人忙應:「好!」便簇擁著白水來往外走。

    白水來問道:「去哪裡?國王不是要捉我嗎?」

    青木年輕聲道:「這件事還沒過,我們先將你藏到我父親的一位老朋友的家裡去,以後就不用流離失所,沒餐沒水了。」

    「噢?」白水來接問道:「我在那裡就不會被發現了嗎?」

    青木年道:「對,那人是個小官,正直老實,博利一定想不到你會躲在那裡的。」

    白水來披上早為他準備好的蓋頭法師長袍,與眾人趁天色未明之際,向城北急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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