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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秋蘭香 第十三章 手足 文 / 逍遙五樓

    第十三章手足

    二十六日夜,上徹夜未眠!教導諸皇子、帝姬背誦《黃台瓜辭》,直至黎明!

    ——《世祖高皇帝實錄》

    苗九東、嚴小七落網,連夜開審。聶山先拿嚴小七開刀:兩個大巴掌、一桶涼水下去,軟骨頭嚴小七從魔怔中醒來,有的沒有的一股腦地往外面倒!再問苗九東,問一句答一句,事情很快就清楚了!

    死去小村子裡的姓衛的,名叫衛奢,乃是鄆王趙楷秘密眷養的死士;苗九東、苗九西兄弟二人,曾經受過趙楷的活命之恩,又有一身的好武藝,與衛奢一起,為趙楷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嚴小七自己則是和王、龍衛軍團上護軍趙栻的人。

    前番李綱遇刺,就是衛奢帶著人做的!示警的人則是苗九東!

    這一次,在流花橋上安裝炸藥,趙桓啟程返京的時間,那邊早有人過來報信!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算得精確無比,孰料天算不如人算,神來龍糞竟救了趙桓一命。爆炸所用的炸藥,都是趙栻從軍營裡偷偷弄出來的。趙楷這麼做,還可以理解;至於趙栻,與康王、景王三人同受重用,名分既尊,權力又大,為何要與趙楷勾搭,做這種事情?

    聶山百思不得其解,審完了犯人,渾身輕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官家曾言,破不了案子,自己要致仕還鄉的,這一次,也許可以……

    趙桓一邊聽聶山的匯報,一邊寫字,寫的卻是唐高宗李治的兒子、廢太子李賢的一首《黃台瓜辭》:

    「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

    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

    三摘猶自可,摘絕抱蔓歸。」

    接著又是一首曹植的《七步詩》: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寫罷,將筆扔在桌子上,淚流滿面,扶案痛哭!

    福寧殿內,燭光搖曳,眾宰執跪在地上,聶山也乖乖地跪著,除了官家的哭聲,竟再聽不到其它聲響!

    趙桓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硯台、毛筆高高拋起,墨汁將紙上的字跡模糊,旋即與紙張變成飄揚的碎片!

    「傳旨:趙鼎會同王德,鎖拿趙楷!秦檜會同王希夷,鎖拿趙栻!」

    「臣領旨!」

    趙鼎、秦檜領旨退下,趙桓擺擺手,示意其他人也退下!裴誼見所有人都退出了大殿,正想躬身而退,卻聽官家道:「宣西鳳、趙諶等皇子、帝姬到這兒來!」

    官家三子兩女,最小的三皇子趙詵僅僅三歲,這個時候想必已經睡了,難道也要叫來?裴誼有心想問,卻是沒有那個膽子:今日不同往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一個人,孤獨地坐在福寧殿內,腦中一片空白,趙桓什麼也不想,就那麼呆呆地坐著!

    「陛下,皇子、帝姬都到了!」

    「傳!」

    六個孩子都來了,包括義女西鳳帝姬單香妹!小兒子趙詵進殿的剎那,還在犯困,踩在前面二姐的裙子上,惹得小蘭若好一陣不滿啊!

    蘭若新做的裙子,穿上沒兩天,正想向父皇炫耀一下,被三弟弄髒了,委屈地哭起來:「父皇,你看啊!人家的漂亮裙子,被三弟弄髒啦!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看到底下的兒女,趙桓微微笑著,趙諶拉拉蘭若的袖子,悄聲道:「妹妹別鬧,回頭哥哥賠你,可好嗎?」

    趙桓看得眼睛一熱,清淚長流!

    小時候,與趙楷一起讀書,一起嬉戲,也曾經是手足情深的兄弟,何時變成了拔刀相向的仇人?

    蘭若見父皇哭了,再也顧不上裙子,撲進父皇懷裡,擦著父皇的眼淚,道:「父皇,蘭若不要裙子了,父皇不哭好不好?」

    趙桓笑著哭著,輕輕抽動一下鼻翼,道:「好,蘭若乖,父皇不哭!」

    抱著蘭若,就與兒女們坐在地毯上,道:「香妹啊,他們都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們要象親兄弟一樣友愛,他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要拿出大姐的身份來,好好教導弟弟妹妹,好不好!」

    香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王德卻是一整天不見人影,只是派人回來說,今天恐怕回不去了。今日的父皇好像一下蒼老了十歲,香妹哭著道:「父皇,孩兒記下了!」

    「諶兒,背一首黃台瓜辭來聽聽。你們也跟著學好不好?」

    「是!」

    「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

    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

    三摘猶自可,摘絕抱蔓歸。」

    大殿內響起孩子們清泉一般的童聲,死氣沉沉的福寧殿,陡然多了許多生氣!

    趙詵奶聲奶氣地問道:「父皇,孩兒不懂!」

    趙桓左手摟著蘭若,右手抱著趙詵,柔聲道:「不懂啊,父皇說給你聽!這首詞說的是……」

    正在給孩子們解釋詩詞中的含義,忽聽殿外傳來趙鼎的聲音:「啟稟陛下:臣趙鼎繳旨,鄆王趙楷已經服藥自盡了!」

    趙桓的聲音被生生切為兩段,身子僵住,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此時此刻,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一分為二了!這一刻的世界,與那一刻的世界再無瓜葛,生生斷開了!

    「他留下一封信……」

    裴誼取過信來,小跑著傳進來,明明身子在跑,卻沒有一點響聲,宛如戲台上的傀儡在游動!

    「念!」

    「孤的兒女,即為陛下的親侄,請陛下稍加留意!來世,不願生在帝王家!」

    「來世,不願生在帝王家!」

    聲音在殿內飄蕩,久久不去!

    蘭若仰頭道:「父皇,誰的信?」

    「是你三叔的信!」

    「哦,」蘭若道,「孩兒不懂!父皇說給孩兒聽好不好?」

    「長大了,蘭若自然就懂了!」

    話音未落,秦檜在殿外奏道:「陛下,臣秦檜繳旨!和王趙栻已經拿到,請旨是否立即審問!」

    「宰執去問問他,他不願說,也不要勉強!」

    「是,臣領旨!」

    殿外沒了聲音,好一陣沉默,趙詵上眼皮打下眼皮,困得不行了。

    趙桓道:「我們來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

    「這個故事啊,由咱們一起講,一個人說一句,我先來:從前有座山……」

    香妹輕聲道:「山裡有座廟!」

    「廟裡有個老和尚!」

    「還有三個小和尚!」

    「老和尚說,打水去!」

    「小和尚說,好睏啊!」

    蘭若接完最後一句,無人接話,只聽到重重的呼吸聲!低頭再看,趙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了,蘭若軟軟地倒在父皇的大腿上,嘟囔著:「蘭若困了,明天再打水好是不好?」

    說著好是不好,分明不是商量的意思,小丫頭自顧自地睡了!

    「諶兒,知道為什麼父皇叫你背這首詩嗎?」趙桓慈祥地看著長子,如同看著二十年前的自己。

    趙諶既嫡且長,只要他不出大的問題,將來一定會繼承皇位的。這孩子道德、文章都好,只是性子稍嫌柔弱,作為亂世之君是萬萬不成的,做個守成之主倒是沒什麼問題。所以,這就逼著自己先把所有的麻煩都先行料理了,把所有的強敵都掃平了,再選擇幾位靠得住的宰執輔佐,就可以……

    十四歲的趙諶,嘴角邊出現了軟軟的絨毛,個子也高,模樣更像母親,只有那雙眼睛,分明就是原來的自己!孩子大了,馬上就是大人了。

    趙諶起身回道:「父皇是想讓兒臣記住:要愛護手足同胞,要做個好哥哥呢!」

    趙桓滿意地點頭,道:「你能做到嗎?」

    「能,兒臣能做到!」趙諶毫不猶豫地答應著!

    是啊,他現在當然能夠做到,而且這也一定就是他真實的想法,將來呢?再看看已經睡著的兒女,喃喃道:「能做到就好!弟弟、妹妹們有錯,要耐心教育,不要等,等錯誤大了,就無法挽回了,即使是皇帝也不行啊!你明白嗎?」

    「是,兒臣記下了!」

    「有難解之事,多問問你姐姐!」說著話,又向香妹說道,「你是朕的女兒,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你也要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弟弟、親妹妹。有事沒事,進宮來看看朕,朕不在,你的母后不是也在嗎?」

    「是!」現在的父皇,就像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那麼慈祥,那麼溫暖,香妹彷彿又回到了父親身邊呢!

    窗外,黑暗漸漸退去,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了!

    早上,也不進早膳,直接來到龍德宮,向父親請安!趙桓是哭著進去的,也是哭著出來的。

    跨上「玉追」馬,只覺得胸中有一團火在燃燒,奮馬揚鞭,向東方馳來!

    奔到艮岳萬歲山,將韁繩一扔,拾階而上!半山腰處,竄出一頭鹿來,那鹿兒也不怕人,竟慢慢地貼上來!一瞬間,似乎回到了那日宰執集體告病,上山巧遇天授仙師的情景。那天,也有這麼一頭鹿,它還舔了自己的臉兒一下!

    趙桓緩緩坐下,鹿兒靠上來,等等沒有動靜,真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趙桓的臉!

    山下景物依舊,轉眼已是五年!

    「請和香來!」

    「是!」

    和香,有多少日子沒見了?

    和香真的來了!

    和香越來越近,此時已經就在身邊了!趙桓輕聲道:「朕就是當今天子,朕也是趙木昌,朕本不想欺騙於你,朕真想做和香的趙木昌呢!」

    和香就在身邊坐了,悠然道:「當皇帝好嗎?」

    趙桓搖頭道:「不好,不能想怎樣就怎樣,還是做和香好啊!」

    生日之後,和香還是知道了那個天大的秘密,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香奴是倒數第二個知道的,她是倒數第一個知道的!想想就氣,怎麼做都不能心平啊!起初,和香還不信,是不敢相信,還是不願相信?是幸福,還是惶恐?要嫁一個比師師、明媚姐姐還好的男人,難道就是他嗎?和香找到小磕巴的家,小磕巴吞吞吐吐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說完反倒不磕巴了!

    和香很氣,想問問他為什麼這麼做,而今見了面,還要問嗎?

    「你把我騙得好苦啊!」和香還是問了,「為什麼?」

    「朕要自己選擇女人,選擇自己喜歡的女人。」趙桓望著湖面上飛翔的白鶴,「朕不想強人所難,要體味男女之間真正的感情!」

    小娘子還未做表示,香奴望著趙桓,就像在看神一般!也許,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高高在上、富有四海的官家,居然這麼有人情味?這樣的官家,好陌生,好可愛啊!

    良久,和香歎道:「難道,這不是欺騙嗎?」

    「表面上是欺騙,欺騙底下卻是千金難換的真心呢!」趙桓不是在辯解,說的是真心話,難得如此坦誠地對待一個人,這輩子能讓他這樣做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而且,他真的不想欺騙眼前的女孩,他是真心的!

    和香慘然一笑,道:「夢醒了,你不再是趙木昌,你是當今官家,大宋天子。我還是張和香,想怎樣就怎樣的張和香!」

    說完,小妮子恁地膽大,也不施禮轉身就要走了!

    趙桓猛地拉住和香的手兒,感受著手心的溫暖,感受著不同於夢境的真實:「我是趙木昌,我向你保證,私下裡我永遠是你的趙木昌,你一個人的趙木昌!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和香心中一跳,喜得臉兒忽地紅起來,不過女兒的矜持,卻讓人家怎麼撂的下架子?

    乖巧的香奴拉拉小娘子的裙角,悄聲道:「小娘子,好了!不嫁給他難道要終老閨中?普天之下,誰還敢娶你?依我看啊,官家就是真心呢!」

    和香怒道:「你個浪蹄子,恁地不知禮數,這也有你說話的地兒?」

    香奴一甩手,跺跺腳,閃到旁邊,不言語了!她曉得小娘子的脾氣,也不是真的怒了,只是需要一個台階哩!

    趙桓拉著和香的手,不能放開,也不想放開;和香掙不脫,也不是真的想掙脫!

    「放開我,這算什麼嗎?難道,就因為你是天子,就小看了奴家?」

    趙桓心中一緊,慌忙鬆手,想到最可怕的結果,馬上又拉住,道:「我沒有,我哪有啊!總之,你是我的女人,誰都搶不走!誰敢來搶,朕與他大戰三百回合,不勝不休!」

    「噗嗤」一聲,和香笑了,噘著小嘴說:「你有何本事,還大戰三百回合呢!淨知道欺負人家!」

    看她的樣子,心中已經許了!

    「哈哈!」趙桓大笑道,「朕有沒有本事暫且不論,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來與朕搶女人?」

    聽到官家的笑聲,香奴極為歡喜,王德、裴誼等人站在遠處傻笑著,風兒在慢慢游動,鹿兒歡快地跳著,就連湖上的白鶴也高興地叫起來了!

    和香也笑了,空氣中瀰漫著和香的香氣,微風中流淌著和香的笑聲!

    「我有一個條件。」

    「說!」

    「我們去打球,你若是勝了我,我就聽你的;你若是敗了,就聽我的!」

    「准!」

    趙桓答應得爽快,卻不是因為球技高超,天下無敵。打馬球,他遠沒有父皇打得好,不過還過得去。我勝了,她聽我的,當然好;我敗了,我聽她的,也不壞啊!歸根結底,女人還是要聽男人的,像武則天那樣的女人,一千年才出一個,和香一定不是那樣的女人哩!

    外城之東,臨近朝陽門,虎賁軍團的軍營,迎來了最尊貴的客人。擺好球門,佈置警戒,一切準備停當,趙桓、和香粉墨登場!

    看著和香躍躍欲試的樣子,又想到剛才說過的話,趙桓心中甚是不忍,道:「要不要換馬?」

    和香拍拍赤電的脖子,將臉兒貼到火紅的毛毛上,親暱地道:「我們可好了,越來越好,永不分離!你別想要回她!」

    趙桓「哈哈」大笑,和香總有中計的感覺,到底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總之就是感覺不好呢!

    「今日傳宣喚打球,星丸月杖奉宸遊;相府娘子偏躋捷,欲爭樓前第一籌。」趙桓興致頗佳,順手篡改了名人詩句,以慶盛事!

    「準備!」王德將馬球高高拋起,迅速退下,「開始!」

    聲音剛落,一道赤電閃過,和香揮動塗金銀圍的彩畫球杖,一下將球擊出,小蠻靴緊踢馬鐙,赤電馬心領神會,向前疾馳!

    一陣風兒吹來,紅裙飄飄,楊柳細腰搖來擺去,宛如火紅的精靈在舞蹈呢!

    場邊圍滿了殿前班直,王德趕了多次,士兵們倒還聽話,趕就走,沒動靜了接著回來。王德也不想冷場,人多總歸熱鬧些,陛下難得高興,不管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高興就好啊!所以,王德也由他們去了。

    「好!」班直們發出轟天的喝彩聲!

    和香如同一個百變的精靈,沉靜若水,熱情似火,一時大家閨秀,一時小兒嬌憨,文可琴棋書畫,武可蹴鞠馬球,不論做什麼,嬌滴滴的身子總是被香氣縈繞,這樣的女子,可不是天上難尋的佳偶嗎?這樣的女子,可不是我趙桓的女人嗎?娘的,一定要抓牢她,可不能失去了她,真恨不得變成一劑膏藥,直接貼在伊的身上呢!

    一時順嘴,說了句粗話,趙桓大恨,恨那個教壞他的宋強。

    「無恥昏君,裝什麼高雅,你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我可是全知道,要要大白於天下,讓世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說粗話咋啦,這是真性情,純爺們,總比假清高好得多呢!」

    「守著幾十個老婆,還不知足,還要勾引人家小丫頭,呀呀呸,想想都受不了啊!老婆們在等你回去吃飯,孩子們想見到父皇,你卻在做什麼?這叫背叛,赤果果的背叛!少來,我就赤果果,怎麼了吧?背叛,身的背叛,心的背叛,身心一股腦的背叛!」

    「朕的親親小愛愛,我當皇帝了,你高興不高興?朕封你為皇后,好不好?呵呵,樂一個給朕瞧瞧;小乖乖,親一個,想你朕了!什麼狗屁張和香,朕不愛她,朕只愛你一個人!朕是天底下最純情的皇帝了,怎麼,你還不高興嗎?」

    「啊呀哈!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當驢殺了吧!」

    又來了,又來了!真是陰魂不散啊!

    趙桓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由著他鬧,一會兒準沒動靜,再者說,忙著打球,哪有功夫理他!

    當著這麼多人,趙桓咋能落後?於是,趨馳神馬「玉追」,緊緊趕上!距離球門五丈左右,眼看著和香掄起球桿就要一發「孟入」。

    「呀呼!」趙桓發出一聲叱喝,赤電馬陡然立住,和香身子栽三栽,晃三晃,差點落馬。總算穩住,引來聲聲驚呼,端地騎術非凡。

    就在這時,趙桓策馬馳過,舉杖將球一擊而入!

    「嗨!」觀眾不甘心啊!

    「好啊,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班直們還是反應過來,咱們是陛下的人,不能被美色迷惑,該為陛下加油才是!

    趙桓狡計得逞,好不暢快,慢悠悠轉回來,笑道:「還要不要再比?」

    和香知道中計,盛怒之下,舉鞭就要抽赤電,猶豫再三,終是捨不得,還是把鞭子放下了。

    「你,你們合夥欺負人!」

    趙桓萬分無辜,雙手一攤道:「這是從何說起啊?朕冤枉,朕冤枉呢!」

    「明日,換馬再比!」和香真是不服氣呢!

    趙桓道:「好好,隨你!不過,哪裡去找比赤電更好的馬?」

    是啊,赤電本就是千金難買的神駿,官家的愛騎,哪裡去找更好的馬呢?沒有更好的馬,再來比試,不是還會輸嗎?

    和香心生一計,拍手大笑:「明日,我們蹴鞠比賽,敢不敢答應!」

    蹴鞠,還能出奇制勝嗎?

    嗚呼呀,朕將有難,哪位愛卿前來勤王救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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