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巫妖量劫 第二十四章 鴻鈞開講混元道果 文 / 蟄龍01
第二十四章鴻鈞開講混元道果
大殿之中有二百之數聽道者，卻是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一些修為淺薄之輩，在你我互相指點宮中人物，其聲雖然不高，可是加在一塊卻也讓人煩悶。
便在此時，殿後走出一對金童玉女，行到高台之上，分立於左右。那童子向前喝道：「老爺即將開壇講道，爾等肅靜！」玄天好奇的看著這一對金童玉女，這就是後世的天帝王母麼，不過怎麼我來紫霄宮卻沒有見到，「哎，鴻鈞祖師真是小氣，還藏著掖著的。」不知道，若是鴻鈞道人觀得玄天此時想法，會不會，一腳將玄天踢出紫霄宮。
不過，隨著話落，殿中諸人都是停止說話，畢竟還要給鴻鈞這個東道主幾分面子，若是不識抬舉，嘿嘿，被鴻鈞轟出去才叫丟人呢。群仙想法無二，因此殿中聲音瞬間停止，一時之間，靜悄悄的。
眾仙漸漸平息下來，就見高台之上，現一道人，古樸顏色，神情淡然，觀之若明，探之若虛，仰之彌高，便是鴻鈞道祖，鴻鈞一出，殿中諸人盡數沉默，靜待鴻鈞講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大道汜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類；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夫唯道，善貸且成。」玄天一聽，卻是後世熟悉的道德經典，心中哀歎，果然，自己老師是盜版啊，不過，鴻鈞祖師啊，「你每次講道比先將總綱有用麼，這些洪荒皮毛帶角之輩，怎聽得進去。」
果不其然，大殿諸人群仙，都是不明所以。不過，鴻鈞顯然不會給其解釋。繼續講道：「「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一番總綱講完，鴻鈞道人才開始開講道法神通修煉法訣。
那造化玉碟，內含三千大道，條條可以成聖。鴻鈞道祖乃是憑借造化玉碟殘片成聖，行的是天地大道，講的是玄妙，一時間諸法紛呈，紫霄宮中頻頻現出異象，只見霞光萬道，祥雲萬朵，天降瑞氣，地湧金蓮，異香襲襲，妙音陣陣。下面眾仙，聽得如癡如醉，只覺得以往不明的地方，豁然開朗。講到精妙處，有的喜形於色，有的捉耳撓腮，或哭或笑，百態紛呈。
也有生靈，與大道無緣，或道行太淺者，聽得雲裡霧裡，左耳進，右耳出，只覺得如同催眠一般，不知所云。像祖巫玄冥，便是如此，盤古精血化身，肉身強橫，卻不修元神，沒有神通道法。因此道祖所講，對玄冥而言，真是秋風灌牛耳，毫無用途。只有后土祖巫，雖也是沒有元神，卻生得慧根，仍在那裡專心聽講。卻是天道造化釋然，必有后土化輪迴，因此后土卻是聽得大道。
混元之道，玄之又玄，可惜玄天此時已經到了混元巔峰，鴻鈞所講一眾大道，盡皆明瞭，無聊之下，卻是昏昏欲睡。說來奇怪，像玄天一般修為境界，那裡有睡覺的**，可是聽道祖講道兩次，玄天都是心中突然升起睡覺的**。再看自己的師尊老子，此時已經開始睡著了，而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臉露微笑。
玄天看到自己師傅老子睡著，頓時睡意又增添幾分，眼皮一閉，呼呼大睡起來，還少有的打起呼嚕來。
「咕咕」聲響的呼嚕聲，讓身旁的女媧秀眉微皺，對於歷次鴻鈞講道，玄天師徒都是呼呼大睡心中十分不解，道祖所講之道自己聽來只感覺奧妙非常，得益之大，不可估量，可是看玄天上次就睡著，卻是道行高深，鴻鈞講道解釋混元以下，這還有所諒解，可是這次，混元之道也是睡著，並且還打呼嚕，讓女媧百思不得其解。
睡覺中的玄天自是不知道女媧的困惑，不過就是知道估計也就是邪惡的笑兩聲，然後繼續睡覺吧。睡眠之中的玄天只感覺彷彿有回到了母胎一般，渾身暖洋洋的，通身舒暢，無思無想，恍惚之中腦中轉過無數的畫面，有前世的小時候和父母的戲鬧，有父母出車禍之時的悲痛，最後上大學，走遍祖國山河，直至又是車禍穿越混沌等等。
睡著，玄天俊秀的臉上也是表情豐富，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悲聲哭泣，淚水四溢，女媧初始好奇的看著玄天，笑時女媧看著也是臉露笑意，因為女媧感覺的到，那是最為純粹的笑意；而哭時，女媧心中也感到難過，那純粹的悲傷卻是女媧不曾體驗過的，看著玄天，女媧竟然忘了這是鴻鈞在講道，只是癡迷的看著玄天豐富的表情。
其他殿中諸人有的沉迷與鴻鈞講道之中，也有聽不懂四處觀望的，看到玄天沉睡之中哈哈大笑，放聲悲哭，俱是露出好奇的目光觀看著。而下方的玄冥也是如此，聽不進去的玄冥看到玄天沉睡之時，哭笑之聲，頓時撲哧笑出聲來，心中鄙視的想到：「真是有趣，憑自修為高深莫測之極，卻又如此情緒。」玄天修為之高深，最為通靈天地的祖巫自身感覺得道，那一身磅礡的法力，玄冥絲毫不懷疑，只要輕輕一指，自己也挨不住。如此神通廣大之輩，竟然哭鼻子，玄冥直接是當起觀眾來，也算是解悶。
鴻鈞講道這一講，便是三千年過去，中間毫無止歇！玄天異像只是插曲而已。
這一日，道祖停了講道，眾仙才猛醒過來。只聽道祖言道：「盤古開天闢地，造就洪荒萬物，至今已十二萬九千六百歲。吾得造化神器，順應天道，成就聖人位業，立紫霄宮教化眾生，傳道，共有九千年年機緣。今三千年已過，吾欲於一千年之後，再次開講。這一千年間，爾等對吾所講，當牢記於心，細加參悟，必有所得！現有何疑問，可以問我。」
帝俊聞言，搶先提問：「請問老師，千年之後所講，與此次有不同否？」他首先問道，立刻成為殿內目光焦點。
鴻鈞道：「此次所講，乃是混元大道。至於千年之後，卻是聖人之道。」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的氣氛頓時一靜，殿中群仙俱是眼熱的看著台上鴻鈞，心中下定決心，千年之後必來聽道。
帝俊復問道：「請問老師，混元之後，是聖人否？」
鴻鈞道祖道：「此事千年之後再議。」隨後眼忘他處，卻是看其餘眾仙有無問題。頓時大殿之中氣氛熱烈，群仙沒人都是問了一句，有問修煉上的困惑，有問法則神通，待得眾人問完，突然大殿之中呼嚕之聲頓止。一聲清朗的話音響起：「敢問祖師，大道之下，可有異數？」卻是沉睡之中的玄天醒來，正好問道。
殿中眾人臉色怪異的看著玄天，玄天卻是安然自得，只是看著鴻鈞。
鴻鈞臉露微笑，看著玄天道：「「無，然天地開闢以來，萬物始歸於大道。」此話聽得殿中諸仙沒頭沒腦，眾人抱怨，如此珍貴的機會，竟然如此浪費。
玄天臉露奇色，復又問道：「洪荒生靈，皆在天道命數運籌之內乎？」
鴻鈞道祖答曰：「然也！」
玄天想了想又問道：「生靈命數，一無變化乎？」
鴻鈞答曰：「大道如棋，眾生如子。小子可改，大道無移。」
玄天眉頭一展，復問道：「若有生靈強改，是何因果？」
道祖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天道之外有大道，大道運轉，天道運轉。」
玄天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心中豁然開朗。他此番與道祖對話，一個問得含蓄，一個答得巧妙，除當事之人，其他都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所以。
他乃混沌之時穿越而來，本為異數，因此先問道祖，大道之下有無異數。道祖先說沒有，但接著又說天地開闢後，萬物才歸於大道。故此大道，乃是造化玉碟所維持的大道。也就是說，洪荒之中，並非一切都歸於大道之下，因此自己那時候穿越而來，與大道並不相悖。再者，玄天也是天道之下生靈，與天道並不相悖。後來玄天問命數是否可以改變，道祖的意思是說一個生靈的命數可以改變，但是大道天勢是難以改變的。即使是生靈命數，想要強行改變，也非容易。不過又說，天道之外有大道，大道包含天道，因此天道運轉和大道運轉若相悖，卻是有改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