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源新生 554 五五四章 生死賭局 文 / 一碗星辰
?畢秀的賭品，向來沒話說，他絕對不會作假的。《》.哪怕是用性命來賭博，也一樣信得過。
「那好，誰先來？」畢秀問。
「你先吧。」金林做了個請的手勢。
畢秀也沒推辭，他神情嚴肅，將自己手裡的三顆骰子，投入了前面的罐子，接著輕輕將罐子的蓋子蓋上。隨後，他右手抓起了罐子，雙手捧在手裡。
畢秀緩緩地搖動起罐子。隨著他的搖動，眾人的心也跟著上下起伏。
這是畢秀在拿自己的生命在賭博啊！為了畢安和金林之間解不開的仇恨，畢秀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可是，他能贏嗎？
罐子上下翻飛，裡面的三顆骰子和罐子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眾人都凝神屏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所有人的心情都緊張到了極點，就像在賭博的不是畢秀和金林兩個，而是他們自己。
畢安也沒有再說話，對畢秀在他的刑堂這個嚴肅的地方賭博，他也沒有再反對。只是他的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冒出了淚花。
畢秀終於搖好了，他將罐子輕輕放回了桌上。
慢慢地，罐子被打開了。
「啊？」原本平靜的氣氛立刻被打破，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驚呼。
那三顆骰子，居然是三個一！
只有三點！
「我輸了！」畢秀頹然地靠到了椅背上，神情十分沮喪。骰子賭大小，三顆骰子，三點就是最小的，畢秀輸定了。
「不，不對！」畢安忽然出人意料地，大叫起來，「你沒輸！你還不算輸！三點，他也有可能是三點，那樣就是平局！」
聽到聲音，大家都回過頭看著畢安，連畢秀也被畢安這句話提醒了。對啊，三點不一定就是輸，如果金林也是三點，那是平局，還可以繼續！雖然這幾率很渺茫，但畢竟有可能。
「你不是不怕死麼，怎麼還怕輸？」不知趣的章正聰，此時忍不住說道。章正聰這句話，也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畢安不是號稱主動認罪麼，怎麼還會怕輸？
「老九，你不能輸，你不可以輸！」畢安已經有些忘我地大叫起來，「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
大家這才知道，畢安之所以大叫，是因為他不想讓畢秀死去！
「四哥。」聽到畢安的話，畢秀笑了，「生死，小事而已！只要四哥肯叫我一聲弟弟，我就滿足了。」
「老九！九弟！不，不是小事！我的生死是小事，你的不是小事！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直到此刻，畢安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深愛自己的這個同母弟弟。
他之所以看不起畢秀，之所以罵他，那只是出於恨鐵不成鋼的心態。九個龍子中，唯一一個不是仙君的畢秀；掌管庫房卻只喜歡賭博的畢秀；平時沒有正經樣嘻嘻哈哈的像個紈褲子弟的畢秀——他是畢安一直以來引以為恥的弟弟！可是現在，畢安才明白，那些東西都是虛的，只有感情才是真的。
他的弟弟，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來賭博，只為了救他，可是他又如何忍心，看著弟弟死在自己面前？即便是鐵石心腸的畢安，哪怕殺死侄子都不會眨眼睛的畢安，心也變軟了。
金林拿起了罐子，重新將蓋子蓋上。
「小妖怪。」柳依雲在一旁，忍不住出聲。
金林微笑著看了柳依雲一眼，他明白雲兒的心思，雲兒這是在求情。她太善良，太心軟了，即使畢安曾經如此對待金林和她，她也決定原諒他了。
金林搖起了罐子，也是和畢秀一樣緩慢。
骰子在罐子裡，碰撞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很久，很久……
這一次搖骰子，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漫長的過程。每一秒都似乎像一年那麼久。
生，或死，就在這一次搖骰子中決定。
「啪！」金林重重地，將罐子扣在了桌子上。
罐子被打開了。
裡面是一堆粉末！
「我輸了。」金林微笑著說。
「小妖怪！」柳依雲撲到了金林懷裡，又哭又笑。
「雲兒。」金林伸出雙手抱著她，他們彼此對視，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意。
骰子被金林搖成了粉末，這是零點，比三點還要小，金林主動認輸，放過了畢安！
「太好了！」老陶高興地叫起來，「我就知道，我早該知道的……」
「零點，是零點！」畢安大叫，欣喜若狂，「太好了，九弟你贏了，你不用死了！」
「不，不對！」畢秀卻出人意料地搖頭，「不對！這不符合規則。三顆骰子，三點就是最小的，沒有零點！重新搖過！」
「你！」老陶氣得拍桌子，「你是不是傻了？」
「沒傻，我也不想死，我也想活，我更想救大哥。」畢秀卻堅持說道，「可是，賭骰子，要有賭骰子的規矩。金林他這麼做，是破壞了規矩，這一局不能算！」
「真是死腦筋！」老陶罵道，「你們兄弟兩個，真是一個樣！都是死腦筋！」
「是啊，我和我四哥，是一個娘生的。」畢秀點點頭，「沒錯，我們都是死腦筋！所以，這一局不能算我贏。」
「秀叔叔，你錯了！」金林忽然說道。
「我錯了？我哪裡錯了？」畢秀有些納悶。
「秀叔叔，你不是說過，賭博輸贏，雙方籌碼是需要對等的嗎？」金林問。
「對啊，輸贏對等，一命抵一命。我贏了，放過我大哥，我輸了，我們一起死，這沒錯啊。」畢秀說。
「既然是你和我賭博，籌碼是你們的命，那麼你們的命，到底是多少價值，應該是我來認定的，對吧？」金林問。
「是，是你來認定，可是不都是一條命麼？」畢秀更納悶了。
「你錯了。」金林笑道，「對我來說，你的命，比畢安的命要值錢。所以，這賭約不是對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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