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毒品之害 文 / 絕對力量
第七十五章毒品之害
短短六七秒鐘,十一個人已被我們打倒了九個,剩下兩個沖在最後,現在發現直剩下兩個人孤單地喊著,兩人相互看了看,突然發了一聲叫,撒腿就向後跑。
「好了,收工」我搖了搖頭,「便宜了這兩個小子了。」
梁鋒閃了過來,嘻嘻地笑著,「老四,我們都沒完成任務。這局算平手。」
我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幾個人,「少來,我六個全打趴下了,你那五個還才完成三個,一包中華拿來。」
梁鋒呵呵地笑了起來,「老四,我們可沒說准打。」一伸手把腳下的一個人提了起來,「你們是幹什麼?敢到老子頭上動土。」
我看了看車上那個仍然倦縮成一團的身形,制止梁鋒的詢問,「老三,讓他們混蛋就行了。」
梁鋒點了點頭,「媽的,今天的正事算是誤了。」
我們上了車,梁鋒坐在駕駛員的位置,我在後排看著郭萬華。她零亂的衣衫還沒能完全整理好,胸前的鈕扣掉了兩顆,露出潔白而豐滿的胸脯,肉色的胸罩花邊在車內看得分外清晰。
「班長……」她低低地叫著,手又像靈蛇一般的纏上我的腰。我極不自然地想把她的手挪開,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有些心軟地放棄了。
「你怎麼了?」我望著她全無血色的臉,經過二三年的時間,她並沒有什麼變化,但這時的憔悴和蒼白使她竟然顯得有一些蒼老。她的年紀和我相差不大,也不到二十歲。
她反覆的哭著,我有些厭煩但又有些不忍的看著她,等待著她恢復。
「我先送你回家。」我記起那一次去她家裡的位置,向梁鋒報了個方位。梁鋒熟練的打著方向盤,迅速的調整著行駛方向。
「不,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她掙扎著,大聲音的反對,眼睛中露出一絲驚恐。
經過軍營多年的磨礪,迅速和果斷已成為我的不自覺的氣質,「去哪?」
「去我住的地方。」她無力的說出一個地址。梁鋒頓了頓,疑惑地看了過來,梁鋒對廣南市並不熟悉。
我望著四周的建築,仔細想著她說的道路,「哦,到前面向左拐……」我指點著梁鋒開車的路徑。
車迅速而又平穩,很快就到了郭萬華所指的地方。黑黑的一片房屋,讓我不能想像這裡會住著什麼樣的一群人。我的眼光從黑沉沉的世界回過頭望向郭萬華。
郭萬華點了點頭,臉色變得極為痛苦。我推開了車門,郭萬華倦縮著身子慢慢地爬了出來,幾乎無法站穩,身體開始微微地搖晃。一瞬間,我突然想起高一軍訓時她暈過去的場景,難道這一次又是重蹈復輒?
我有些緊張的扶住了她,她秀麗的臉上有些輕微的浮腫,「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過會就好了。」她頑強的堅持著自己站穩,然後一步步向那昏黑的房子裡走去。身影孤單而又無助,腳步搖晃而又蹣跚。
「郭萬華。」我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她應聲而倒。
我快速的跑上前去,黑黑的地面差點讓我扭了腳。我快速地把她抱在懷裡,她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削瘦,體重也輕了不少。再一細看,她口中的白沫分外的明顯,鼻涕和眼淚四處溢出。我有些驚慌失措的把她立刻抱回車裡,命令梁鋒找尋著最近的醫院。
一切像是回到多年之前,只不過這次是我抱著她,飛快地穿過空蕩蕩地大廳,一直撲到急診室裡,一名中年的醫生有些疲憊的在翻著書,眼睛裡的血絲充分說明著他的困頓。
那個醫生見我風一般的闖入,卻也沒覺得奇怪。在他們經歷了成百上千的急診之後,這些焦急的家屬可能都成了他們的習慣,如果不緊不慢地走來,反而會讓他們更為吃驚。
醫生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郭萬華,非常熟練地取出一些基本的儀器測試著血壓、心跳;我焦急地望著醫生,「醫生,怎麼回事?」
醫生搖搖頭,示意我安靜。這四處潔白的醫院之中,有種淡淡地消毒的味道。經過器官走私的案子,我對醫院有一些淡淡地牴觸。
梁鋒沉得的腳步聲從走廊裡響起,可惜他如同鐵塔一般的身材並沒有引起醫生的過份關注。過了大約二三分鐘,醫生歎了口氣,「毒癮犯了。」
什麼?毒癮?我仔細地看著郭萬華瘦弱的身子,臉龐全無血色,隱隱約約地顯出一絲青灰,口紅和胭脂也無法把她臉上的頹廢完全覆蓋掉。我轉過頭,「醫生,要怎麼治?」
這位中年的醫生長長地歎了口氣,「送戒毒所吧。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只要是有發現吸毒的,一律強制送往戒毒所。」他拿起了話筒,在牆邊一張紙上尋找著電話號碼。我伸出手去按下了他的電話,「醫生,我們自己會送她去的。」
醫生怔怔地望著我,「要盡快送去,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你們要多給她補充營養。你是她老公吧?」
我無可奈何地搖著頭,上一次被當作她的男朋友,那是因為流產。這一次被當作老公,是因為吸毒。
醫生飛快的在處方上劃著字,「你們去取藥,等會她會有些瘋狂的。」話音剛落,剛才還虛弱無比,甚至都無法行走的郭萬華四肢痙攣般的在床上劇烈扭動起來,發出極度痛苦的聲音。
「老三,你趕快去取藥。」我來不及多說,雙手緊緊的握住郭萬華的手臂。我所學習的反毒品的知識,明白郭萬華些時會異常的瘋狂和歇斯底里。梁鋒飛快地接過單子,一路小跑地去交費取藥。
醫生的臉色也有些變得不安起來,但看著我強健的體型,這才慢慢放下心來。郭萬華瘋狂的嘶叫如鬼哭狼嚎般地在醫院裡響起。雙手瘋狂地撕扯著她所遇到的一切,腿腳不顧一切的踹著,身體不停的扭曲,一張秀麗的面孔變得份外的猙獰可怕。口水、鼻涕、眼淚流滿全臉……
我死死的押住她的身體,阻止她亂動。這十多年的堅苦訓練總算是讓我相對容易的控制住了局勢。她哀號著,聲音絕不像人類的呼叫,那象地獄裡發出來的慘叫。梁鋒匆匆忙忙地取了藥趕來,看到這一幕,也是被嚇的目瞪口呆。這到並不是我們害怕,而是因為第一次看到不久前還是非常美麗的女人,在短短十多分鐘內可以變成可怕而醜陋的魔鬼。這種境況的確是太可怕了,我們兩人即使是經過了魔鬼訓練,仍然能深深地記住這痛楚的一幕。
在我和梁鋒的幫助下,醫生很順利的將針管刺入郭萬化瘦弱的肌膚,細細的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顯出深深的紫色。郭萬華在注射時仍然近乎瘋狂的嚎叫著,她四肢痙攣之中得不到發洩的能量突然由她的牙齒發作出來。她突然像狼狗一般地暴起,一**住我的手臂。我肌肉自然的緊張抵抗著她的咬合。
梁鋒牢牢按住她的腳,她急促的呼吸著,起伏的胸脯仍然能顯出她極好的身材。在藥效的作用下,她終於慢慢睡去了。我和梁鋒有些面面相覷,對於對付吸毒者的反應,我們並不比醫生有更多經驗。
等郭萬華徹底安靜下來,我把她的頭部慢慢的發到枕頭上。自己的胳膊已經被咬出了幾個深深的牙印,滲出血來。醫生取了個酒精棉球,給我進行消毒處理,他一邊擦著我的傷口,一邊無可奈何的歎氣,「現在吸了毒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戒了吸,吸了戒,反反覆覆好多次,十個人難得有一個能徹底戒下來的。」
我有些蒙了,望著病床上正在暈睡的郭萬華,有些不知所措。我內心深深地知道,她自身有種強烈的依賴,並不像我所熟識的幾個女生如宋向京、王曉波她們堅強。而毒品卻能無情的摧毀哪怕是鐵人的意志。
「天亮了,我把她送到戒毒所。」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梁鋒有些安慰我的拍了拍我的肩,「老四,沒事的,會好起來的,還好不是你老婆。」
我苦笑著,「不是我老婆才更麻煩!」我們兩人在醫院裡找了兩把椅子,和醫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郭萬華仍在暈睡之中。梁鋒閉了會眼,一閉下去就過了二個小時,天色大亮,而我在這段時間幾乎是百無聊奈的想著伯萊塔的槍械案子,但也沒有什麼收穫,只好繼續想著守株待兔了。
郭萬華慢慢地醒了,虛弱的眼神無助地望著這片白色的天地。她微微地張開了嘴,「班長……」輕輕地喊了一聲。
我心頭忽地有些疼痛起來,三步兩步跨了過去,她的手伸了過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班長,真是你啊……昨天我還以為是做夢,真的是你……」她的眼眶中慢慢地滲出淚水,配著她那表灰的臉色,想起剛才她魔鬼般的猙獰,讓人竟是無法言語,只是莫名的內心酸楚。
「我要回去。班長,帶我回去……」她虛弱的說著話,蒼老而又憔悴。我有些呆滯地把她抱了起來,「好,我帶你回去,去你家裡。」
「不行,我不敢去見我的父母,我不能去……」她驚恐萬狀地說著,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身體也不住的後縮。「送到我自己的地方就好了。」
以前大膽而任性的郭萬華再也看不到了,現在的她是如此的無助和孱弱。我抱著郭萬華,踢了一腳梁鋒,「老三,起來了。」
梁鋒迷迷糊糊地轉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之後,看著我抱著郭萬華想來離開,忙站了起來,「老四,搞好了?走了?」
我也不由得打了個哈欠,一夜未眠,真夠累的,「好啦,開車去吧。」郭萬華像個小女生一般靜靜地趴在我的懷裡,微微地閉著眼睛。我不敢去想她這最近是怎麼在生活,我深深地知道染上毒癮之後,這些吸毒者都會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理智的厭惡、本能的欲求、身體的極度痛苦和極度快樂都會反反覆覆摧毀著她的生命。
車開的很快,我把郭萬華放在車後座上躺著。從梁鋒身上拿了根煙,點燃了,深深地吸著。吐出的煙霧沉沉地壓在我的頭上,毒品毀滅過無數個生命,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毀滅郭萬華。我心頭的壓抑不知道怎麼才能發洩,只能深深地吸著煙。
在郭萬華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她的住處。這是個廣南大學附近的居民點,房屋是三十多年前建的,顯得破舊而過時。灰黑的牆壁、坑坑窪窪的過道,各種不同的人到處流竄,顯示出這裡魚龍混雜的環境。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梁鋒熟練的打著方向盤,輕聲地罵著,「媽的,怎麼這麼多違章建築。」悍馬靈活的閃避著這生活區內條狹小道路上的違章小屋和亂七八糟的碎石垃圾。車子高低起伏的晃動了十多分鐘,終於在郭萬華的首肯下停了下來。
郭萬華有些虛弱的推開車門,想要自己走下來,搖晃的步子讓她顯得非常力不從心。我暗暗的歎了口氣,「老三,去弄點吃的吧,麵食,稀飯、麵條之類的,我請客,我遞了一張一百的鈔票給梁鋒。」
梁鋒一把擋過,「幹什麼,這點小事還要給錢。」他看了看我,「老四,這事咱沒法管,把她交給她父母,咱也算做到頭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就想把她弄到戒毒所去,然後通知她父母。其它的咱想管也沒法管,這槍械的案子還半點眉目沒有呢。」
我下了車,扶起郭萬華一步步地向前走著,梁鋒在車內也是微微地搖著頭。兩個優秀軍人碰到這事,也不比其它的普通人能夠表現出更為堅決和果敢,只能依著對方一步步來走。這是猶其讓習慣了軍旅生活的梁鋒感到份外鬱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