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78】 夜色中的曖昧 文 / 宋玉
【078】夜色中的曖昧
「上司？我們兒子不是自己開的公司嗎？怎麼會有上司，我們兒子到底怎麼了？」方伯山皺了皺眉頭，掃視一眼走廊中眾人，方伯山知道這些人都不是簡單人物，並且現在兩人所在的地方是軍區醫院。
「方海隸屬華南軍區天空特戰隊，少校官職，昨晚執行任務……被中東分子的人肉炸彈炸……傷了，現在還在搶救，我們已經請來了全國的外科權威來給方海進行手術。」王德凱淡淡的說道，方伯山和趙梅聽到這話，腦中轟然炸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從來都不知道，方海到底發生了什麼！
…………
方伯山和趙梅呆滯的坐在長椅上，一同等待著手術室大門的開啟。
「滴！」一聲電子音響起，手術室的燈滅了，四個護士推著一個病床，走了出來，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站了起來，只見方海臉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嘴唇發紫，沒有分毫的生機，幾名醫生此時也走了出來，向著休息室走去，一名醫生拿著一張紙來到了眾人的身邊。
長出一口氣：「這是病人的遺囑。」這話一出，整個走廊都寂靜起來，彷彿連蚊子揮動翅膀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方伯山和趙梅此時沒有過多的表情，因為他們的腦子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池婷上去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衣領：「你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死，他不會死的，你……你！」池婷瘋狂的大吼著，王德凱立即上前拉住了池婷，池將軍也厲聲喊道：「池婷，回來，聽醫生說完。」池婷面色憋紅淚水灌溉著臉頰，退回到了池將軍的身邊，醫生長出一口氣：「這位病人的外傷實在嚴重了，背部肌膚中毒燒傷，軟組織壞死，就算他活過來，背後的肌肉也無法用力，永遠只能坐著輪椅，但是……這次的取回的炸彈樣本上，帶有劇毒，他們將液體炸彈和七十二種毒蛇的劇毒混合在一起了，而在爆炸的瞬間，隨著病人的肌膚被炸爛以外，炸彈中的毒液也瞬間侵入了病人的體內，而趕回醫院所用的時間太長，毒液已然攻心，我們嘗試過搶救但是無濟於事，期間，病人醒來過一次，說下了這份遺囑。」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哀傷起來，心中更是對中東分子氣憤之至，但是現在……人死不能復生！
池婷的身體不斷的抽搐著，腦中不斷回放著和方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真的不敢相信，方海會就這麼離她而去。
「方伯山，趙梅在其中嗎？」醫生輕聲的喚道，方伯山立即反應過來，此時的方伯山似乎又蒼老了十歲，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枚：「我在！」
「病人說，希望你能接納聞依，做你們的女兒，代替他盡孝道。」聽到這話，方伯山和趙梅都苦澀的點了點頭，一聲繼續說道：「池婷！」
池婷止住了淚水，點了點頭，一聲看了看遺囑，之後說道：「我直接說病人的原話吧！『池婷，我們是朋友，永遠的朋友，如果這次的目標不是你，我依舊回去救人，所以你並不用太過自責，但是我死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我希望你幫我好好照顧佩若和聞依，還有我的父母，讓我的父母能夠安祥晚年吧。」
池婷聽著這一切，淚水不斷的湧流著，聲音沙啞的嘶吼著：「小海海……你放屁，你明知道佩若是喜歡你的，你讓我如何你面對佩若，你……你這個王八蛋。」沒有人去阻止池婷的嘶吼，池將軍暗歎一聲，池婷的母親早亡，就算當年池婷得知自己母親死，也沒有哭的如此慘烈，池將軍能看的出來這個方海和自己孫女的感情有多深，以方海以一敵四十的實力，在發現炸彈的瞬間，完全可以將池婷擋在身後，但是他沒有！
醫生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希望池婷小姐，幫忙聯繫一個叫林七的人，他說……他要和他的妻子安葬在一起，這是他的電話。」眾人看著一聲手上的電話都是一愣，他們的傻眼了，方海結婚了？不可能，王德凱看過方海的資料，方海並沒有結婚，這又哪裡來的妻子呢？
池婷聽了這話，苦笑兩聲，淡淡的說道：「小海海……你在臨死前還想著你的妻子……」池婷接過了電話……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池婷，眾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方海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竟然會有妻子，最吃驚的還要屬方海的父母，方伯山和趙梅，一下子的事情全部暴露在他們的眼前，他們的腦子確實有些反應不過來，先是方海是少校，而因為這次任務，突兀的離開了他們，而遺囑中的聞依，佩若，還有林七以及方海死去的妻子，這些他們都不知道，都沒有聽方海說過。
「方……少爺，有什麼事嗎？」林七接通了電話，當看到是方海的號碼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從林欣彤離開後，方海和林家就完全斷了聯繫，方海不遠再去回想那些牽扯到林欣彤的事情，也就沒有再去聯繫林七，而林七，雖然和方海有些過命的交情，兩人也比較熟悉，但是方海和林七的世界始終不同，兩人就算聯繫了，也沒有什麼事好說。
池婷聽到這聲稱呼，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林七會是女的，並且稱呼方海為少爺，池婷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已經死去的方海，之後說道：「方海死了。」池婷的聲音異常的顫動，此時還沒有從方海死去的悲痛中醒來，池婷並不願意方海和他死去的妻子一起安葬，因為這樣……池婷就無法去看望方海，此時的池婷對方海有著無比的愧疚。
林七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目光轉移到了身邊的林老爺子身上，之後立即問道：「你說……方少爺……他死了？」林七的面色頓時蒼白起來，雖然方海和她並沒有過多的交情，但是……對於這個神一般的男人，林七心中一直藏有著一絲異樣的感情。
「是的，他的遺囑上寫著，希望能聯繫到你，將他和他的亡妻安葬在一起，他的遺體在臨海市第一軍區醫院。」說完，池婷掛掉了電話，方伯山頓時迎了上來：「我們家小海……他……結婚了？」方伯山驚訝的問道，看著躺在床上的方海，方伯山心中滿是怨恨，兒子常年在外讀書，這都是他們做父母的錯，因為沒有錢，讓兒子一直在外，受不到父母的關愛，現在就連方海結婚了，他們也絲毫不知，方伯山此時想在方海離開之後，將方海的事情都瞭解清楚，讓自己真正認識自己的兒子。
池婷歎了口氣，蹲在了方海的身邊，從白布下拿出了方海的左手，無名指上，一枚銀色的指環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並沒有親眼驗證，但是這些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八月份，他失蹤了整整半個月，直到開學才出現，而他告訴我的，就是……他結婚了，而她的妻子，有白血病，在結婚之後的幾個小時，就離開了他。」池婷將自己所知道的，方海去新疆遇狼，到和林欣彤產生情愫，上雪山九死一生，拚死救人，背著林欣彤整整兩天兩夜……所有的事情都道了出來，讓所有人都不可置信，這樣的事情可能也只有會在狗血的電視劇上才出現吧。
方伯山和趙梅對視一眼，淚水洶湧而出，他們都回想起八月底方海回到家中時的樣子，面色憔悴無神，整個人的靈魂似乎都離開了身子，猶豫寡言，方伯山和趙梅那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擔心，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方伯山和趙梅能夠想像到兒子那時的悲痛，但是那時候的方海只能一人背負。
…………
「你說……這個方海，二十公里，十五分鐘跑完全程，並且沒有絲毫的停頓？」軍區醫院的房間中，池將軍聽了王德凱的話，心中滿是驚訝，根本不敢相信，要不是王德凱是自己多年的親信，並且用一個少將的人格擔保這些話句句屬實，池將軍是不可能相信的。
「嗯……我們也檢查過了鹽崗碼頭的集裝箱中的情況了，一共四十二個中東分子，完全被方海一人消滅，如果不是最後的那個人肉炸彈，方海根本不會出事，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方海有一隻雪白的小狗，其中有五個中東分子是被那隻小狗殺死的。」王德凱說完這話長出一口氣，因為這些話連王德凱自己都不相信，要不是從雪崩的前爪和那五個中東分子的脖頸上找到了蛛絲馬跡，王德凱也不敢道出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