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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六百六十章 敖包相會(第一更) 文 / 天淨沙秋思

    大周慶元七年,春。

    輔佐三代帝王,戎馬一生的周亞夫將軍離世。

    此條消息宣佈後,軍中悸動。

    江寧軍事學院,為此事特降半旗,示意悼念。

    為了表彰周亞夫卓絕的功勳,大周皇族特為周老將軍,舉辦國葬。

    皇帝出席葬禮,皇太孫親自主持,並誦讀悼書。

    百官出席,軍中無數將令前來弔唁。

    葬禮完畢後,根據周亞夫將軍的遺願,遺體安葬在了他的家鄉,湖北黃岡。

    凌煙閣中,再添一畫像。

    畫像下的銘文,由帝師親手所書。

    筆法凝練簡單,卻將周亞夫的一生功績,描述的半點不漏。

    皇太孫武錚主持了入閣儀式,百官參與。

    那一天,象徵著大周最高榮譽的凌煙閣,再次尋香繚繞,鐘鼓齊鳴。

    大周慶元七年,三月。

    江南說的暮春三月,草長鶯飛。

    在西北大漠上,那碎葉河中的冰雪,才開始有了消融的跡象。

    淺黃色的小草,在秋風中輕輕搖曳。

    遠方,那陽光照耀下,連綿的雪山山巔之上,金光閃閃。

    一隊馬隊,停在草原上,士兵們躺在地上,享受著難得的悠閒。

    馬車旁邊,歐陽如霜和歐陽莫愁,坐在氈毯上,一邊靠著火,一邊沉默不語。

    「姑姑,要不,我們偷偷過去看看?」

    歐陽如霜坐了一會兒,實在是難忍心中的糾結,將手中的木棍,扔進火堆後,拍著手,詢問身旁的姑姑道。

    歐陽莫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輕笑道:「人家小兩口久別重逢,咱們過去幹什麼?」

    歐陽如霜喪氣的坐下,嘟嘴道:「真過分,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歐陽莫愁咯咯嬌笑,打趣道:「才離開多長時間啊,你就想人家了?」

    歐陽如霜臉紅一下,嘴硬道:「才沒有,懶得想他!」

    歐陽如霜掩嘴輕笑,並不揭破。

    轉過頭,朝著天邊那五彩經幡飄揚的敖包那裡看了一眼。

    敖包旁邊,一對戀人相依相偎在茫茫草原上,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呂恆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青草秸稈,悠閒的看著天邊的雲彩。

    身旁,盛裝的匈奴單于,鐵達部落的首領,蒼雪靜靜的躺在呂恆身邊,頭枕著呂恆的胳膊。

    美眸中帶著憧憬的神色,靜靜的看著天空掠過的白雲。

    天空中,雲彩間,一隻雄鷹,盤旋翱翔。

    「知道嗎,小時候,我特別像變成一隻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多自由!」

    蒼雪臉上帶著一抹紅暈,柔聲說道。

    身旁,呂恆嘴裡叼著草棍,含糊不清的說道:「嗯,一日飛遍三山五嶽,五湖四海!神通廣大!」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蒼雪轉過頭來,欣喜的看著呂恆,柔聲問道。

    只是,在看到了呂恆一臉的紅腫傷痕後,蒼雪撲哧一聲,咯咯嬌笑起來。

    呂恆仲手摸了摸臉上的鞭痕,苦笑著點頭。

    隨後,呂恆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學著菩提祖師的樣子,意氣風發的揮手都:「是啊!小時候,我最想學會的本領,就是如何駕觔斗雲,騰雲駕霧,一日遊遍三山五嶽,五湖四海。一個跟頭就是十萬八千里啊!」

    蒼雪抿嘴一笑:「瞎說,哪有這樣的本領!」

    呂恆呵呵一笑,仲出手,攔住了她的腰肢,聳肩道:「的確是沒有的。不過,隨著世代的進步,總會有這樣的技術,能夠讓人一天之內,日行萬里!」

    「真的,那會是什麼東西啊?」蒼雪爬到了呂恆的胸口,柔軟的手按著呂恆的胸膛,居高臨下的看著呂恆問道。

    呂恆抬起頭,在她那紅潤欲滴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

    見女子的俏臉驟然紅了起來,呂恆微微一笑,抱著她笑道:「很多了,飛機啊,宇宙飛船了,神州八號了,阿拉伯,哦不,阿波羅了。反正很多了,說不定還能去月亮上看看呢!去看看你們的月亮女神,紫夕妹妹了!」

    蒼雪撲哧一笑,白了呂恆一眼:「想什麼呢,紫夕是月亮女神的小名,只有至高無上的狼神才能如此稱呼她,你這麼說,可是大不敬了。你說吧,當著匈奴單于的面,竟敢稱呼月亮女神的名字,怎麼辦?」

    呂恆聞言,做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躺在地上,大義凜然道:「任憑女俠處置!」

    蒼雪眼中滿是春情,咬了咬嘴唇後,低下頭,在呂恆耳邊,咬著耳朵低聲說了一句。

    呂恆聞言,頓時震驚,撇過頭看了一眼四周,驚駭道:「不會吧,就在這兒?」

    天當被,地當床,聽來固然美妙。

    不過,現在在碎葉平原上,氣溫可是很低的呀。

    大冷天的,沒有帳篷,沒有被子。

    凍壞了怎麼辦?

    「行不行啊?」蒼雪似笑非笑的看了呂恆一眼,刺激呂恆道。

    行不行哼哼!

    一個翻身,代替了千言萬語。

    遠處,歐陽莫愁第一時間,將負責守衛的煙雲衛,趕到了遠處。

    自己站在原地,咬著嘴唇,目視遠方的敖包。

    想看又不敢看。

    「好過分啊!」歐陽如霜氣急敗壞,跳腳道:「太過分了,當著我們的面,竟然,哼,姦夫淫婦!真是太過分了!」

    歐陽莫愁臉上神色變幻莫測,良久之後,歐陽莫愁嘴角略其一抹深意的笑容,淡淡道:「她在向我們示威!呵好聰明的女子!」

    激情過後,蒼雪渾身上下沒有了一絲力氣。

    羅裙擠滿了褶皺,上面沾著一些草枝碎葉,看上去有些狼狽。

    半開的領口,露出羊脂般豐腴嬌嫩的肌膚讓人不由得眼神迷離。

    蒼雪的臉上帶著**未退的紅暈,整理好了自己的領口後。看著身旁的愛郎,輕輕咬著嘴唇,在呂恆耳邊,嬉笑道:「我的男人,你的真的很厲害啊!」

    呂恆嘴裡叼著草棍,活像一個潑皮無賴嘿嘿一笑道:「我的女人,你也很……」

    嬌羞無限的蒼雪,抬起手堵住了呂恆的嘴唇羞嗔道:「呸,不許說!」

    呂恆嘿嘿一笑,輕啄了一下蒼雪的手心。

    清風拂過,帶來了草原上,花草的清香。

    也帶來了遠方雪山上,沁人心脾的涼意。

    呂恆躺在地上搭著二郎腿,愜意無比。

    「對了,你剛剛為什麼打我?」呂恆伸手摸著臉上的鞭痕,沒好氣的問道。

    剛剛見面的時候,呂恆滿心感慨,張開雙臂就準備將蒼雪迎入懷中。

    但豈料,衝過來的蒼雪,突然停下腳步,直接抽出了一個鞭子。一邊流淚,一邊抽打著呂恆。

    呂恆驚叫一聲,抱頭鼠竄。

    接過,還是沒躲過去。

    蒼雪手中的鞭子,如同長了眼睛一樣,一下都沒落空準確的打在了呂恆的身上。

    而且,有好幾鞭子,都打在了呂恆的臉上。

    幸虧呂恆不是靠臉吃飯的,要不然,這幾鞭子下去,飯碗都沒了。

    蒼雪白了他一眼,氣鼓鼓道:「你還說,誰讓你失信的。你明明答應我,兩年前來看我的。結果呢,我整整等了你三年多,也沒見到你。你說,該打不該打!」

    呂恆聞言後,看了一眼這近在咫尺的俏顏,心中有愧,低下頭道:「該打,實在是該打!錯錯錯,都是我的錯!熱戀的時候你……呃!」

    「什麼呀!」蒼雪撲哧一笑,翻了呂恆一眼。

    呂恆訕訕一笑:「嘿嘿,一著急,歌詞兒都出來了!」

    蒼雪輕笑,緩緩的靠在了呂恆的肩上。

    臉上帶著一抹羞澀的紅暈,輕聲道:「其實,這是我們匈奴人的傳統。」

    「愛的越深,打得越狠!」蒼雪咬著嘴唇,低聲說道。臉如火燒,紅紅的活像秋日裡熟透的蘋果。

    呂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接話道:「那豈不是,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點用腳踹?」

    蒼雪嘻嘻一笑,抬起頭點頭。

    伸出柔軟的手,撫摸著呂恆驚愕呆滯的臉龐,柔情蜜意道:「是啊,所以啊,我的男人,你以後可有福了。這條鞭子,就是給你準備的!」

    呂恆頓時墜入冰窟。

    風吹過,呂恆冷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一旁,蒼雪愣了一下,咯咯嬌笑。

    銀鈴般的笑聲,隨風傳出去很遠,很遠!

    二人一直在敖包邊,做到夜幕垂下,漫天繁星才回來。

    當然,其中除了打情罵俏以外,呂恆還厚著臉皮,唱了一首歌。

    歌曲自然是,前世曾經聽過的那首《敖包相會》。

    一首歌唱完後,蒼雪目光中的柔情,足以讓呂恆融化其中。

    除了這些,二人也談及到了關於鐵達部落招安的事情。

    關於受降大周朝廷,蒼雪明顯很牴觸。

    當年,強盛時期的匈奴就是被中原王朝所擊敗,從此一蹶不振。

    到了如今,雖然中原已是改朝換代幾百年,但匈奴人心中的疙瘩,依然未曾解開。

    到這件事的時候,蒼雪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的樣子,一臉的不情願。

    「可是,如果沒有依托的話,鐵達部落在這狼環飼的西域,處境很危險啊!」呂恆皺眉道:「你難道真的相信那幾個西域王國會在關鍵時候保護你們嗎?」

    蒼雪苦楚一笑,輕歎一聲:「怎麼可能!」

    搖頭道:「此次十字軍犯邊,他們冷眼旁觀就是最好的例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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