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六百三十五章 命運在路上 文 / 天淨沙秋思
「堅持理想,永不放棄,這便是每個幸福的人,都曾經走過的路!」
呂恆靜靜的聽著歐陽莫愁嘴裡的,歐陽如霜從小到大孤苦伶仃的生活。一直未曾打斷,臉上掛著一抹耐心的笑容,靜靜的聽著。
直到說完,歐陽如霜如今的生活,是多麼的悲慘後。呂恆這才斟酌了一下用詞,緩緩說道。
「你說的倒是輕鬆,你讓一個女孩兒怎麼堅持理想,永不放棄呢?」歐陽莫愁伸手在呂恆腰間掐了一把,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嗔怒問道。
呂恆嘴角抽了抽,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笑了笑,低頭在歐陽莫愁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用手指玩弄著對方的如雲秀髮,笑著說道:「你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嗎?」
「我?」歐陽莫愁訝然,輕聲問道。
呂恆理所當然的點頭,輕聲道:「是啊,你為了拒絕了你父親給你安排的生活,逃出家裡,在這五台山隱居十年,還不是等到了我?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說到最後,呂恆自己都笑了起來。
歐陽莫愁臉紅了一下,輕呸道:「臉皮真厚!」
羞澀的低下頭,笑了笑。歐陽莫愁輕聲道::「我,我也只是偶然。運氣好而已。可是,如霜呢,如霜的生活,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你讓他怎麼辦?」
「一切偶然都是必然!」
呂恆先是慷慨激昂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隨後一邊用手指輕輕繞著歐陽莫愁的秀髮,一邊說道:「往往那些向現實低頭的人,才會埋怨命運!」
呂恆笑了笑,伸出胳膊,抱住了歐陽莫愁的腰肢。輕輕的摩挲著她那光潔的玉背:「當初剛跟法海和尚認識的時候,我曾讓他幫我算過命。你知道法海是怎麼回答的嗎?」
歐陽莫愁抬起頭。美眸中滿是好奇之色:「怎麼回答的?」
法海和尚的推算命理的手段,在五台山都是出了名的。不過,法海和尚輕易不幫人推算命理,除非是一些實在推不過的人。
沒想到。法海竟然幫呂恆算過命呢。
呂恆回憶起當初的時光,微微笑了笑。輕歎道:「當時,法海有模有樣的幫我看完了手上所有的線條,然後又逐一解釋。」
「准不准?」說起算命。女孩兒基本上都信這一套。歐陽莫愁也不例外。
呂恆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胳膊上稍稍用力,將她抱緊一些,微微笑道:「最後,法海和尚,把我的手緩緩合上。笑了下,什麼話也沒有說!」
「什麼意思啊?」歐陽莫愁不明就裡。好奇問道。
呂恆淡淡一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歐陽莫愁,,輕聲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
聲音不高,但似乎充滿了一股特殊的力量和奇異的魔力一般。讓人頓時,心裡熱血沸騰。
房間外。
歐陽如霜靠在柱子上,仰起俏臉。喃喃自語,念著呂恆的那句話,久久無語。
……
第二天一大早,呂恆等人繼續上路。
等一行人離開了同福客棧,後知後覺的朔州府的、父母官,狄傳芳才帶著朔州一干大小官員,聚集到了同福客棧門口。
當聽說帝師一行人已經在天亮的時候,就出城離去了的消息後。
狄傳芳仰天悲呼,後悔的肉掉快掉下來了。
「親娘哎,前途堪憂啊!」
仰天悲呼的時候,看到了同福客棧旁邊的小巷子裡,大兒子的老僕,喝的醉醺醺的,一臉蕩笑的走了出來。
這老頭像是剛從青樓裡出來一樣,坦胸露乳,衣著邋遢。
一路走,還一路哼著淫詞艷曲,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剔著牙。
摸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黃九?」狄傳芳見到這老頭後,頓時陰沉下了臉,語氣不善道:「你咋在那兒呢?你怎麼也不請帝師去府中做客呢?還有,我那不孝子哪裡去了?」
黃九喝的醉醺醺的,懶散的撩起眼皮,老眼昏花的看了一眼。
等看清楚眼前站的原來是自家老爺後,頓時嚇了一哆嗦。
上頭的酒勁兒也消散了大半。
「老爺!」黃九恭敬的對狄傳芳行禮,神態恭敬之極。
狄傳芳沒好氣的擺擺手,聞到了黃九身上的劣質酒味後,一臉厭煩的捂著口鼻退後了一步。
「狄青呢,狄青哪兒去了?」狄傳芳皺了皺眉頭,四下裡掃了一眼,皺眉問道。
黃九張嘴打了個飽嗝,滿嘴的酒氣頓時瀰漫開來。
黃九嘿嘿一笑,伸出手指了指南門,一臉欣慰的笑容道:「少爺啊,少爺走了!」
「走了?」狄傳芳黑著臉,道:「去哪兒了?」
黃九撓頭笑笑,想了想後,道:「去江寧了!呂大人給少爺開了一張介紹信,讓少爺去江寧軍事學院讀書去呢!」
「江寧軍事學院?」狄傳芳頓時面色一喜,隨即又聽到狄青一個人去了,頓時不悅道:「他怎麼沒給他兩個弟弟討要一張推薦信?」
「他走了多長時間了?能不能追的回來?」狄傳芳焦急道:「身為家中老大,應該吧這個機會讓給家中弟弟才是,他怎麼這麼不懂禮數?」
黃九眼裡閃過了一抹無奈,低頭歎了一聲:「少爺昨天中午走的,一路快馬加鞭,估計此時已經到了河南道了吧!嘿嘿,追是追不回來了!」
狄傳芳頓時大怒,抽出腰刀,一刀劈砍在了柱子上,黑臉道:「逆子!」
黃九嘴角抽了抽,無奈一笑,低下頭,並不答話。
狄傳芳氣的胸口起伏,背著手來回在原地走了好幾圈。
「他有沒有說什麼?」狄傳芳停下腳步,沉聲問道。
黃九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想了想,點頭道:「有!」
「他說什麼了?」
黃九歎了一聲,轉過頭,看著東方火紅的朝陽,看著那紅遍半邊天的朝霞。還有那金光萬丈的日出。
晨風吹過,陽光灑在黃九枯瘦的臉上,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滄桑和厚重。
身上滿是補丁的破舊衣服,在微冷的晨風中,凜冽作響。
駝背的腰桿,此時微微挺直了一些。
嘴角掛著一抹欣慰的笑容,轉過頭來,看著狄傳芳。
「孫子,你等著。老子此去江寧,一定要混出個人樣。十年後,老子一定要抬著母親的棺柩,堂堂正正的從大門進去,擺在祠堂最中央的位置。其他牛鬼蛇神,統統給老子靠邊站。草!」
黃九嘴裡唾沫亂飛,一時間氣勢昂揚,頗有舌戰群儒的霸氣。
不過,一旁的狄傳芳,此時卻已是面黑如碳,渾身氣的直顫抖。
「混賬,黃九,你好大的膽子!」狄傳芳聽到身旁的同僚,掩嘴竊笑。頓時怒火萬丈,指著黃九,厲聲斥責道。
黃九嚇的打了個哆嗦,連忙低頭回稟道:「老爺,這是少爺親自說的呀,跟老奴半點關係都沒有啊!」
「逆子!」
狄傳芳一腳踹在了客棧門上,嘩啦一聲,客棧那薄薄的門板,頓時被踹的四分五裂。
身後,官員竊笑聲不斷,似乎是在嘲笑他。
而黃九,卻低頭不語,嘴角帶著一抹狡猾的笑容,很陰險,卻很爽!
……
天高地闊,萬物復甦。
茫茫原野,麥浪反射著明媚的陽光,折射出迷人的金光。
風吹來,麥浪隨風起伏。帶來了田野的花香和稻香。
路旁,那稀疏的草地裡,偶爾會有一兩株色彩鮮艷的小花。
蜂蝶追逐,翩翩起舞。
一群馬隊在路旁走過,那停歇在花朵上的蝴蝶,振翅飛起,緩緩飛向遠方。
一行人離開朔州,直奔雁門關而去。
茫茫原野上,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
而在那溝通天地的線條一般的官道上,一支馬隊簇擁著一輛馬車,緩緩開進。、
天高地闊,在這蒼茫的原野上,這支馬隊,宛若渺小的螞蟻一半,緩緩移動著。
吱吱呀呀的車轍聲,成為了這曠野中,除了麥浪的沙沙聲以外,唯一的聲響。
單調,卻不失乏味。
偶爾從車廂裡,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播撒出了一路的春色。
笑聲,是因為坐在車裡,百無聊賴的呂恆在講笑話。
而且,講的還是葷腥的笑話。
大笑的,自然是歐陽莫愁。
而坐在一旁的歐陽如霜,俏臉紅的跟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別提有多尷尬了。
這呂恆,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怎麼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難道,大周已經缺人才缺到這個地步了?
要不,他怎麼能登上天下讀書人敬仰無比的帝師高位呢?
不過,呂恆似乎根本沒發現她的窘迫。估計發現了也是故意裝著沒看見。
依然一路上我行我素,該講什麼就講什麼。
呂恆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後,繼續講道:「話說,一匹汗血寶馬疾馳而過,馬背上的女子,正值月事時候。匆忙之下,女子換下了一個月事帶,隨手一丟。結果剛好丟在了,路旁一個剛好抬起頭的路人臉上!路人吃痛之下,摘下月事帶看了一眼。頓時驚為天人,連連驚呼:到底是汗血寶馬啊,這速度,嘖嘖,隨便扔塊布,都砸的人一臉的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