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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六百二十七章 五台山三首詩 文 / 天淨沙秋思

    「什麼?」呂恆一臉的不可置信,掏了掏耳朵,詫異道:「彩禮?」

    什麼時候,僧人也開始貪財了?

    法海和尚詫異的看著呂恆,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點頭道:「是啊,結婚難道不需要彩禮嗎?你有意見?」

    呂恆撓撓頭頭,笑道「沒意見,只是覺得,有點……」。

    法海撇嘴,哼哼道:「有點什麼呀,難道你想空手套白狼?」

    法海眼中滿是你別鬧的表情,看著呂恆。

    「那倒不是!」說實話,呂恆此前還真的沒準備什麼財力,此時猛然間聽法海說起財力,難免有些手足無措。嘿嘿訕笑了一下,笑著說道:「只是,來得匆忙,未曾準備完善。可否先取後補?」

    法海撇撇嘴,搖頭,拿起空空如也的杯子,塞到了呂恆手裡,揚起下巴道:「可以啊,那你先把這杯子吃掉,然後在喝茶也行!」

    哪有這麼比的?

    呂恆無語,咳嗽了一聲,尷尬笑道:「這不一樣啊!」

    法海詫異道:「有什麼不一樣,,沒財力就想娶媳婦兒,這跟沒茶就想喝茶水,有什麼區別?」

    見呂恆愣著,法海伸出手,在呂恆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只有放了茶葉,這茶才有味道,呂恆,你說呢?」

    見呂恆茫然點頭,法海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神色,按著呂恆的肩膀道:「再說了,這財力又不重,對你呂恆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呂恆愣了一下,隨即好奇的笑道:「噢?什麼財力舉手之間就可以完成?」

    法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抬起頭,看著呂恆,略有些尷尬道:「其實。也沒什麼了。你也知道,歐陽莫愁乃是我五台山的一員,嗯,雖然未曾出家,但畢竟是我五台山的人。而五台山,則是佛教勝地。只是這麼多年來,久經戰火,很多人都已忘了五台山的存在。貧僧希望。你能給五台山留下一幅字。一幅字便可!有你的一幅字,相信,五台山會興旺的!」

    呂恆哭笑不得的笑著搖頭,擺手道:「你太看得起呂某了。呂某一幅字,可無法拯救五台山的!」

    法海搖頭,認真的看著呂恆道:「不是貧僧高看你,而是永正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呂恆聞言,好奇道:「此言何意?」

    法海笑了笑,招呼著裝扮成小二的戒律堂和尚們端上了茶水。

    沖了一杯茶水呼,將茶水送到了呂恆面前,然後自斟自飲一杯道:「你大概沒有察覺,如今的大周。你的名氣有多響亮。尤其是在大周百姓中,你呂恆,簡直可以堪比天上的神仙!貧僧這段時間,走了不少地方。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呂恆抿了一口茶,下意識問道。

    法海笑道:「有很多地方,村民們自發的為你建起了祠堂。而那祠堂中的神像,便是你呂恆。呂永正。這說明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呂恆愣了一下,愕然的端著茶盞,詫異道:「不……會……吧!」

    一句聲音,拉的長長的,配合上呂恆那吃驚的表情,足以表現呂恆此時心中的驚駭。

    「什麼不會,貧僧親眼所見。豈能有假?」法海笑道,輕歎一口氣,看著呂恆輕聲道:「說實話,如果不是貧僧親眼所見,你為這天下百姓做了這麼多事情,貧僧也不會相信。但是。事情還真的就發生了,而且,還是發生在你的手裡!」

    法海深深的看了一眼呂恆,睿智的目光中不加掩飾的讚揚:「武能安邦定國,文能治國惠民。舉手投足間,天下太平。呵呵,有時候,貧僧真的會懷疑,你呂恆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法海目光如炬,盯著呂恆,一動不動。

    呂恆沉默了片刻,沒有去看法海的眼睛,而是笑了笑,輕聲歎息:「其實,我沒做什麼?」

    不管是討伐突厥,還是平定高麗,還有正內外交。呂恆真的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他做的,只是隨口談起,或者說是無心插柳之舉。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這無心之舉,竟然會在法海和尚的心中,有如此的地位。

    如今,聽到這位得道高僧如此評價,呂恆心中沒有欣喜,有的只是不好意思。

    真的很不好意思!

    法海見呂恆神思沉靜,眼裡滿是歉然之色,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笑道:「看到你的這般樣子,貧僧總算是明白了,當初那句,真正的佛心,是在萬丈紅塵中的道理。」

    法海笑道:「看似是無心插柳,卻蔭萌了天下數百萬百姓。沒有功利心的心,才是一顆真正的佛心啊!呂施主,你雖然不是出家人,但是卻做了出家人一輩子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啊!雖然未修佛,但已經成佛了!」

    被法海一番誇獎,呂恆真心的感到了不好意思。

    我有這麼好嗎?呂恆心中自問了一句。

    搖頭笑笑後,轉過頭,看著眼中滿是敬佩之色的法海,岔開話題道:「你今天再次擺下龍門陣,不會只是為了誇獎呂某一番吧?」

    法海猶豫了一下,輕歎一聲道:「比起呂施主你,貧僧的做法,也就落了俗套了。不過,沒辦法,正如你當初所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貧僧為了五台山的千秋香火,也只好心懷功利心,向你求一副字了!」

    呂恆搖頭,忍俊不禁,瞪了法海一眼,笑罵道:「以你我的交情,何必說求。說罷,你想要什麼樣的字?」

    一言既出後,那些站在四周的戒律院僧人,頓時面色一喜。眼光熾熱的看著,眼前這天下第一才子,權傾朝野的大周帝師。

    本來想著是極難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容易啊!

    法海聞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自己隨便寫了,你能為五台山題字,已經是五台山的福分了。貧僧哪敢再要求什麼!」

    呂恆聞言,啞然失笑道:「你倒是好打發!」

    法海笑了笑,不再言語。

    「既如此,拿筆墨紙硯來吧!」呂恆擼起袖子,當場便要做下這詩詞。

    法海眼中一亮,連忙讓僧人進屋取來了文房四寶。

    隨後,那幾個戒律院的僧人,連忙上前。將桌子上的茶盞收好。然後將文房四寶放在了桌子上。隨後一群人,便聚在了呂恆身邊,眼巴巴的看著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桌子前的呂恆。

    呂恆緩緩走到桌子前。從那僧人手裡接過了已經沾滿了墨汁的毛筆,微微沉吟片刻,便落下了筆端。

    法海站在呂恆身旁,靜靜的看著呂恆手中那遊走的筆端。

    等看到了呂恆寫下的一行字後,心中頓時驚喜無限。

    「五台山之一」

    呂恆寫下題目後,淡淡笑了笑,轉過頭,看了法海一眼。便落下了筆端。

    沾著墨水的毛筆,在紙上遊走。宛若蛟龍一般。

    一個個遒勁有力的小楷,漸漸出現在了紙張紙上。

    「真僧法號號法海,有時與我論三車。

    問言誦咒幾千遍,口道恆河沙復沙。

    此僧本住西極樂,為法頭陀現此國。

    戒得長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蓮色。

    意清淨,貌稜稜。亦不減,亦不增。

    瓶裡千年舍利骨,手中萬歲胡孫籐。

    嗟予落泊江淮久,罕遇真僧說空有。

    一言懺盡滿羅夷,再禮渾除犯輕垢」

    一曲落罷,周圍的僧人,頓時將羨慕的目光,投在了法海身上。

    能讓帝師如此高看。而且留下墨寶。師叔祖定然是千古流芳了。

    法海心中感動之下,卻是有些慚愧。搖頭,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道:「呂施主,這首詩可是,哎……」

    呂恆笑而不語,筆端再次落下。第二首詩,再次成形。

    「遠去見雙節,因行上五台。

    化樓侵曉出,雪路向春開。

    邊寺連烽去,胡兒聽法來。

    定知巡禮後,解夏始應回。」

    在寫這首詩的時候,呂恆突然想到了路上遇到的胡人,心意所動之下,筆端便遊走了出來。

    第二首詩的名字,只是在第一首上稍加改動。名曰:「五台山之二!」

    四週五台山的僧人難掩喜色,低聲竊竊私語,表達著心中的驚喜。

    本想著帝師能給留下幾個字便可,沒想到師叔祖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帝師竟然一口氣,寫下了兩首。這下,有了帝師的留言後,五台山不揚名都難了。

    似乎是預見到了五台山以後的香火鼎盛,僧人們的臉上難掩喜色,驚喜不已。

    法海卻是一臉悵然,輕聲歎息,心中暗暗道:「這下,人情欠大了!」

    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呂恆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微微沉吟片刻,筆端再次落下,第三首,再次出現。

    「五台山之三!」

    「道場乞請暫時間,至心聽贊五台山。

    毒龍雨降如火海,文殊鎮壓不能翻。

    大周東北五台山,其山高廣與天連。

    東台望見琉璃國,西台還見給孤園。

    大聖文殊鎮五台,儘是龍眾尚如來。

    獅子一吼三千界,五百毒龍心膽摧。

    東台岌岌最清高,四方巡禮莫辭勞。

    東望海水如觀掌,風波氾濫水滔滔。

    滔滔海水無邊畔,新羅王子泛舟來。

    不辭白骨離鄉遠,萬里持心禮五台。

    南台窟裡甚可憎,裡許多饒羅漢僧。

    吉祥神鳥時時現,夜夜飛來點聖燈。

    聖燈滔滔向前行,照耀靈山遍地明。

    此山多饒靈異鳥,五台十寺樂轟轟。

    南台南腳靈境寺,靈境寺裡聖金剛。

    一萬菩薩聲讚歎,聖鍾不擊自然鳴。」

    這是一首長賦,呂恆整整用了半個時辰,才寫完。

    等最後一筆落下後,呂恆長出一口氣,穩穩的拿起了手中的狼毫毛筆。

    看著這紙上這洋洋灑灑的三篇五台山後,微微一笑。隨手將毛筆交給了身旁的僧人,看著法海,笑道:「怎麼樣,呂某夠意思吧?」

    法海苦笑著點頭,歎氣道:「夠意思,實在是太夠意思了!」

    呂恆哈哈大笑,意氣風發。

    法海卻是一臉苦澀,心中長歎:這人情,咋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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