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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六百十一章 拜祭 文 / 天淨沙秋思

    一夜鸞鳳顛倒,嬌喘聲連連。《《》》(lvex.)芙蓉帳暖間,那火熱的熱情,自是不能對外人道也。

    第二日,天氣大晴。東方紅日噴薄而出,射出萬道金光。

    連綿青山,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染上了一層金邊。

    陽光從窗戶中,照進灰塵飛舞的山神廟。光束中,點點的灰塵,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廟中,那相貌英武的山神爺,手持短戟,面貌猙獰,怒目而視,蓄勢待發。,彷彿下一刻就要用手中的短戟,打平天下不平事。

    桌案前,一個佈滿了灰塵的香爐,依稀可見當年山神廟的香火之盛。

    當陽光照在桌案下的時候,那躺在桌案下,簡單床榻上的呂恆,終於從睡夢中轉醒。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四下裡看了一眼。

    身旁不遠處,篝火已經燃盡。只剩下了一堆餘溫尚存的灰燼。

    抬起頭,見道道陽光照進來,廟中昏暗與光明充斥著,格外的分明。這才意識到,天已大亮。

    廟門外,偶爾有習練拳腳的踢打聲,和女子的嬌奼聲傳來。

    呂恆四下裡找了一下,將昨夜隨意丟棄的衣服收斂起來。正悉悉索索的穿著衣服的時候,那破落的門板被挪了開來。

    一襲白裙的嬌艷女子,臉上帶著些許紅暈。蓮步輕移,款款走進來。

    陽光照在她的白裙上,折射出朦朧的光芒。

    晃眼間,當真是一位下凡的美麗仙女。

    「起來了?」白素顏緩緩走過來。蹲下身來,撿起長衫。幫呂恆穿了上去。

    呂恆一邊伸展著胳膊,一邊看著面帶紅潤的女子。笑著點頭:「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是你睡得晚!」白素顏瞪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們苗家有傳統。新婚第一日,新郎要抱新娘起床的。」

    白素顏抬起頭,委屈的看著呂恆,心裡狠狠,忍不住伸出拳頭打了呂恆一下:「只是。見你睡的香,不忍叫醒你!」

    呂恆愣了一下,伸出手,緩緩的撫摸著白素顏的臉頰。

    然後手順勢往下,揪住了她的長裙。

    「你幹什麼?」白素顏並沒有去阻攔呂恆的動作。只是紅著臉,低著頭。小聲問道。

    「我還沒睡醒,咱們重來一遍!」呂恆伸出雙臂,抱住白素顏,再次把她拉入了身下。*lvex.*《《》》*

    陽光照進山神廟裡,溫暖而又寧靜

    ……

    一番**過後,呂恆穿好衣服後,蹲下身,將臉上紅暈還為散去的白素顏,輕輕抱了起來。

    白素顏羞澀的低著頭,輕咬著嘴唇,任由呂恆抱著自己,走到了那桌案前。

    將白素顏放在椅子上後,呂恆面帶著微笑,從白素顏手裡拿過了紅色的木梳子。

    「漢人也有這樣的習俗,成婚後,丈夫要幫妻子整理髮髻的!」

    呂恆微微笑著,單手攥著梳子,順著那柔順的青絲,一邊梳,一邊笑著說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髮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

    ……

    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白素顏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俏臉微醺,輕聲說道:「想起了一首詩,跟你有關係的一首詩!」

    「什麼詩?」呂恆笑著,手裡忙活著,開口問道。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白素顏輕聲吟誦完後,掩嘴淺笑:「很貼景呢!!」

    「哦,這首啊。呵,這首是黃鶴寫得!」呂恆笑著說道,想起黃鶴,不知不覺間,那傢伙現在已經是山西巡撫了。

    回過神來後,卻看到了白素顏掩嘴偷笑,呂恆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是答非所問。

    將梳子放下後,看著鏡子裡的白素顏,輕咳了一聲,微微想了想道:「其實,還有一首的!」

    「什麼呀?」白素顏看著鏡子裡,正在幫自己挽起髮髻的呂恆,美眸中滿是好奇之色,輕聲問道。

    看著銅鏡裡,白素顏那初為婦人的嬌羞。呂恆眼中含笑,心中感歎,輕輕說道:「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鏡更沉吟。齊紈未足時人貴,一曲菱歌敵萬金。」

    白素顏俏臉帶著薄薄的紅暈,靜靜聽著呂恆念完這首詩。

    待到最後一聲落下後,白素顏抿嘴輕笑著,轉過頭來,看著呂恆道:「一問一答,也很貼景!」

    呂恆挑了挑眉,毫不謙虛:「那是!」

    白素顏掩嘴咯咯嬌笑,美眸中情意流轉。

    看著眼前美艷動人的女子,想起剛剛她那小小的幽怨。呂恆心中感動著,輕輕的抱住了白素顏,感慨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淡淡的情話,最是能夠打動人心。聽著呂恆略顯顫抖的聲音,白素顏芳心一顫。忍不住的伸出手,抓住了呂恆的大手。

    本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白素顏心裡突然想到了別的。

    哼了一聲,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呂恆:「你那一瓢舀出的若水,都快趕上大缸了吧!」

    荒僻的山神廟中,傳來了呂恆尷尬的咳嗽聲,還有女子的咯咯嬌笑聲。

    外面,那長在山崖邊的樹上,兩隻鳥兒成雙對,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

    從山神廟上下來後,白素顏帶著呂恆,沿著深邃的山谷,一路朝著深山中走去。

    一路上,兩側山崖上,猿聲啼不斷。偶爾有一聲鷹隼的清脆鳴叫聲後,空谷幽澗中,鳥雀驚飛,遮天蔽日。

    路旁,泉水淙淙,清澈見底。泉水下,那細微的枯草,隨著水流輕輕搖曳著。

    一路上,呂恆看到身旁白素顏,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肅然後,心中喟歎一聲,伸出手,握住了白素顏有些涼的小手,輕輕握了握,對她微微一笑。

    雖然,白素顏未曾說此行的目的。

    但是,來到成都這麼多天。再有阿貴這個苗人的講解。呂恆也知道關於這條山谷的故事。

    這裡,再往前走不遠處,就是苗家的禁地。禁地裡,埋葬著苗家歷代苗王的骨骸。

    換句話說,這裡便是白素顏親人的埋骨之所。

    十年前,苗人被逼造反。

    戰敗後,白素顏的父親,娘親,兄弟姐妹喪命在安家刀下,被拋屍荒野。一個月後,等苗人找到了苗王一家的屍體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了。

    苗人悲傷之下,冒著巨大的風險,收斂了苗王的遺骸,然後安葬在了這裡。

    如今,白素顏重臨谷底,想起自己的親人,心中悲慼之下,每走一步,皆是淚灑腳下。

    如果不是呂恆攙扶著,白素顏根本難走一步。

    出了山谷,前方是一片平坦的狹長地帶。霧掩青山,浮雲繚繞。山下泉水淙淙,叮咚流過。平坦的峽谷中,與外面的天寒地凍,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季節。這裡,青山露水,草地青青。在那草地上,開著淡黃色的小花,隨著山峰吹來,微微起伏著。

    而在那起伏的青草間,依稀可見一座座孤零零的墳塚。

    呂恆雙臂環抱著白素顏,攙扶著她,緩緩的走進了這座空無一人的墓園中。

    置身在這墓園中,饒是呂恆心情開朗,也不由的被這肅然的氣氛所影響,一直未發一言。

    當呂恆在在白素顏父母和兄妹的墳墓點燃了香燭的時候,一旁的白素顏眼眶發紅的看著那墓碑,抬起白玉般的手,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緩緩的跪在地上。

    「呂郎,你也跪下吧!」白素顏紅著臉,轉過頭,低聲對呂恆說道。

    呂恆點點頭,單手撩起長衫前擺,隨後,雙系跪在了地上。

    「阿爹,阿媽,女兒來看你們了!」白素顏將一把紙錢,扔進火堆裡後,靜靜的看著墓碑,嘴角掛著羞澀的笑容,直起腰,輕聲說道。

    「跟女兒一起來的,還有……」紅紅的火光中,白素顏美眸中閃爍著淚花,緩緩伸出白玉般的手,拉著呂恆,輕聲對那墓碑說道:「還有女兒的阿哥!」

    白素顏甜甜笑了笑,嬌羞無限,低聲道:「他對女兒很好,是女兒值得托付一身的郎君。爹、娘。你看,這就是女兒的阿哥!」

    緩緩回過頭,卻看到呂恆在愣神,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白素顏氣惱的抓了他一把,小聲道:「還不快見過我爹娘!」

    兩世為人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的呂恆這才恍然,原來白素顏今天拉著自己來到這裡,感情是讓自己拜見岳母岳丈呢。

    心裡年紀此處,呂恆連忙雙手伏地,對著那墓碑磕了三個頭:「爹、娘,我來看你們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生待素顏的!」

    白素顏臉紅了一下,輕輕碰了呂恆一下,小聲道:「起來吧!」

    呂恆呵呵一笑,緩緩的直起了腰。

    白素顏柔情萬千的看了呂恆一眼後,伸出手牽著呂恆的大手,目光幽幽的看著墓碑,輕聲歎息道:「如今苗家的生活越來越好,鄉親們家裡都有了餘糧。阿妹們身上的銀飾也多了起來。比起十年前,鄉親們很好,女兒……」

    白素顏輕輕咬著嘴唇,目光中帶著一絲歉然,展顏一笑:「女兒也很好!」

    「只是……」白素顏猶豫了一下,小手緊緊的握著呂恆的大手,猶豫道:「只是,你們的仇……」

    呂恆伸出手攬住了白素顏的腰,對白素顏微微一笑,然後目光清澈的看著墓碑,沉聲說道:「你們的仇,我來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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