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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五百六十九章 靈光閃現 文 / 天淨沙秋思

.    第五百六十九章靈光閃現

    昨天晚上,在大軍定下京中局勢後,思家心切的呂恆便迫不及待的趕回家看了一眼。

    結果不出所料,自己的府宅裡,早已是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了。

    最後,心慌意亂的呂恆,派人在四下裡搜索了一番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地窖裡,發現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僕人。

    據那僕人說,五天前,自己的府宅被官兵包圍,夫人們全部都被劫持到了皇宮裡。之後,他便一直躲在這裡,沒敢出去。

    五天了,夫人們一點消息都沒有。

    聽到這個消息後,呂恆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轉過頭來,冷冷的盯著北方的皇城。

    身旁,洪全等人在看到呂恆那雙瞇著的眼睛裡,閃爍的懾人寒光後,冷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周圍的空氣,宛若在一瞬間,進入了寒冬臘月數九天。

    昨天晚上,呂恆一直是憂心忡忡的樣子。直到今天早晨,才恢復了正常。

    ……

    「很嚇人嗯!」蘇倩倩想起昨夜的時候,呂恆那陰沉的臉,心裡仍然是心有餘悸。吐了吐舌頭,可愛的說道。

    呂恆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稍稍用力,握住了蘇倩倩的手。

    「龍游淺水?」大概是是在沒有頭緒,呂恆轉過頭來,便笑著問了蘇倩倩一句:「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淺水?」蘇倩倩當真的認真思索起來,一邊下意識的揉捏著呂恆的肩膀,一邊認真的思考到:「淺水,是不是這送情報的人聽錯了,是潛水,而非淺水呢?」

    「呵……,這情報是……你剛剛說什麼?」呂恆笑著說了一句後,突然想到了蘇倩倩剛剛說出的那句話,心裡想了下,彷彿打開了一扇管著的門一樣,眼前頓時亮了起來。急忙轉過頭來,抓著蘇倩倩的手,急切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潛水啊?妾身說,那送情報的人,是不是聽錯了。」蘇倩倩不明就裡,被呂恆的激動嚇了一大跳,小聲說道。

    「對,就是這句話!」呂恆心中喜悅之下,情不自禁的一把摟過蘇倩倩,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興奮的哈哈大笑著,轉過頭來,對一臉莫名其妙的王世超等人道:「我想,我知道陛下被他們軟禁在那裡了?」

    「把皇宮地圖拿過來,傳令兵,把那個魯工匠叫過來!」呂恆站了起來後,先是對王世超下了一道命令,隨後又轉過頭對守在門口的傳令兵道。

    等傳令兵出去後,呂恆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對王世超和洪胖子道:「潛水,陛下很有可能被囚禁在蜀王府的湖心之下!」

    王世超等人聞言,頓時欣喜若狂。不過,狂喜之後,又想到蜀王竟然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對待自己的父親。二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氣涼氣,暗罵一聲,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隨後,等傳令兵帶著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的魯工匠帶著地圖走進房間後,一群人紛紛聚在了呂恆身邊。

    「魯工匠,你之前說,你在三年前,曾參與了蜀王府的修繕,是不是?」呂恆目視著地圖,仔細的看了一遍後,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矮個子瘦弱之極的魯工匠,笑著問道。

    「是的!」魯工匠連忙點頭道:「三年前,有一些人進京找到了小人,讓小人尋找好友,幫忙修繕一座府宅!後來,到了以後,小人才知道那是蜀王殿下的府宅!」

    「那你們當時修繕園中湖了嗎?」呂恆問到這裡,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魯工匠想了想,對呂恆拱手行了一禮,認真回答道:「當時,在修繕完府院後。那帶頭的官人,曾讓小人們探測湖底的深度,還問了小人一些關於擴建園中湖的事情。這些都是擴湖才要做的事情,小人估摸著肯定要修繕!」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只是測量,並沒有直接參與??」呂恆皺了皺眉,看著魯工匠道。

    魯工匠點點頭道:「是的大人,但是以小人多年的水工經驗來看。做這些,都是為了擴湖準備。而且,當時,那帶頭的大官人的身邊,還有一個川音很重的工匠。小人估摸著,最後是那人負責擴湖的事情了!」

    「你的人,當時一個都沒有參與擴湖?」呂恆心中有些失望,不甘心的問道。

    如果是蜀王另找的其他人擴建園中湖,那要想找到湖中的秘密,可就是難比登天了。

    魯工匠想了想,微微搖頭。

    呂恆見狀,頓時大失所望。

    緩緩坐下來後,目光盯著窗外的明媚日光出神。

    「不過,後來,那官人花了一百兩,讓小人幫他畫了一副關於擴建園中湖的圖紙。」身旁,魯工匠想了想後,低聲說道。

    呂恆聞言,頓時大喜。一下子站起來後,抓著魯工匠的手,急切道:「你還能記得那張圖的細節嗎?」

    魯工匠聞言,嘿嘿一笑,點點頭,有些靦腆的說道:「那是小人這一輩子最得意的作品,小人記得清清楚楚!」

    「快,快!」呂恆大喜,連忙招呼過傳令兵,急切道:「快上筆墨紙硯!」

    等筆墨紙硯端上來後,呂恆讓開主位,讓魯工匠坐下。親自把毛筆遞到了他的手中:「還請魯大哥幫忙,再畫一幅!」

    魯工匠坐下後,卻聽到呂恆讓他重做一副,頓時為難。站起來,看著呂恆,猶豫道:「這位官人,這,這圖怕是畫不得啊!」

    「怎麼了?」呂恆皺眉問道。

    「是這樣的!」魯工匠眼睛裡閃過一抹恐懼之色,尷尬解釋道:「之前,給那家大官人修繕完府宅後,那領頭的大官人嚴厲的警告小人,不要洩露圖紙。要不然的話,定要給小人好看!後來,小人的好友裡,有一個在喝醉酒以後跟人炫耀自己結下的這趟活兒。只是稍稍的說了一點無關緊要的事情。第二天就被人殺了!這些人,小人惹不起啊!」

    想起那個橫死街頭的老友,魯工匠眼裡滿是恐懼之色。

    「放心吧,老丈!」呂恆聞言,抬起手制止住了王世超的發飆。隨後轉過頭來,伸手按在老人的肩膀上,寬慰道:「呂某保你一家老小平安無事!」

    好大的口氣!

    聽到這年輕小伙子,說出這句話。老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以為他在吹牛。

    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搖搖頭,放下了毛筆。

    「媽的,別給臉不要臉……」王世超早已忍不住,頓時發飆。擼起袖子就要上來,揍這個老人。

    「坐下!」呂恆瞪了他一眼,嚴厲的訓斥了他一句。

    要是刑訊逼供有效的話,我還在這兒費這勁兒幹什麼?這老人是唯一知道內情的人,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在圖紙上稍稍改動一點。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沒聽說,得罪誰也別得罪匠人,欺騙誰也別欺騙算命的嗎?

    王世超見軍師冷下了臉,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心裡畏懼之下,低著頭,不再言語了。

    呂恆轉過頭來,看著嚇得臉色發白的老匠人,淡淡道:「老先生,你不要怕。呂某說能保你一家平安,就能保你一家平安。就是天塌下來,也能讓你一家老小平安無事。我知道你信我的話。不過,老人家,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說話間,呂恆指著站在身邊的洪胖子,笑著問道。

    洪胖子見呂恆要介紹自己,連忙整理了下衣服,咳嗽一聲,昂首做高人狀。

    「他?」老人昏黃的眼裡,滿是疑惑,搖搖頭道:「小老兒不知道!」

    洪胖子聞言,頓時洩氣,低著頭,如同鬥敗的公雞。

    呂恆笑了笑,淡淡道:「他,叫洪全。大周的那些貪官,叫他洪剃頭!」

    洪剃頭?

    聽到這個名字,老人想了想後,眼裡一亮。

    唰的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正滿腹怨念的看著呂恆的洪胖子。驚訝道:「洪青天,刑部侍郎?」

    本來,洪胖子聽到呂恆拿自己的那個最見不得人的外號介紹自己,心裡還頗為的幽怨。但聽到這老人一句青天喊出。頓時眉開眼笑,得意洋洋。咳嗽了一聲後,洪全慢悠悠的撩起袍子,解下了掛在腰間的玉牌,得瑟的在老人面前晃了晃。

    「沒錯,他就是刑部侍郎,洪全!」呂恆點點頭,微微一笑。隨後,還沒等魯工匠從震驚中回過神,反手指向了身旁的王世超。

    「他叫王世超,乃是東京衛戍司令,呃,也就是南營的從三品中郎將!就是你們嘴裡的御林軍大頭頭!」怕老人不知道中郎將為何物,呂恆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王世超哼了一聲,不樂意的掏出了腰間的兵符,在老人眼前晃了一下後,收入了囊中。

    聽呂恆介紹完洪胖子後,老人已經驚呆了。等呂恆介紹完王世超的身份後,老人瞬間就傻了。

    這,這,今天這是咋了?

    平日裡難得一見的朝廷大老爺,怎麼一下子全出現了。而且,還很熱情的看著看著自己。嗯,除了那個中郎將軍爺。

    介紹完他們二人後,呂恆親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了老人顫抖不已的手裡。看著老人震驚無比的樣子,微微笑著問道:「這下,您老應該相信了吧!」

    「那,那大人,您是……」老人家吞了一口口水,膝蓋有些發軟。臉上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您是……」

    「狗眼看人低!」王世超撇撇嘴,不屑的看了這老人一眼,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哈哈,老人家不要怕!」剛剛老人的一句青天,叫的洪胖子眉開眼笑,心情大好。見老人家被王世超一眼瞪得差點跪下去,洪胖子連忙走過來,唱起了紅臉。伸出手,很親切的拍拍老人瘦弱的肩膀,指著呂恆,很隆重的介紹道:「這位爺,就是呂恆,呂永正。大周帝師!太子的老師,皇帝陛下的好友。如今是大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老人家,這位爺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平日裡相見都見不上啊。他說保你平安,那就能夠保你平安。就是玉皇大帝也攔不住啊,哈哈!」

    洪胖子的一聲帝師,徹底擊垮了老人最後的防備心。

    帝師,太子的老師,皇帝陛下的好友。

    這位年輕的帝師,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百姓們就是沒見過,也聽過這位年僅二十歲,風光無限的傳奇人物。

    剿滅青城妖道,擊潰東瀛倭寇,收復高麗,率軍北上,抵抗突厥。內政外交,無一不通。尤其是,在他的幾條建議下,百姓們的生活質量明顯有了提高。

    這可是貼身能夠感覺到的好處!

    現在,老人聽到眼前,這個和藹親切的就像是鄰家小伙子一樣的人,就是如今,高高在上的帝師後,頓時惶恐不安。

    自己,自己剛剛竟然還敢坐在帝師的椅子上,而且,而且還喝了帝師敬過來的茶。

    這,這可是死罪啊!

    想到這裡,老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不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抖著聲音,磕頭如搗蒜道:「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小人該死啊!」

    撲通撲通,客棧的這個房間裡,一時間,只能聽到老人的求饒聲和磕頭聲。

    呂恆見狀,無語的看了洪胖子一眼。

    見對方嘿嘿一笑,仰起頭耍起癩皮。呂恆無奈的搖搖頭,彎下腰伸出雙手,扶起了老人。

    「老人家不要害怕,我們今天請您過來,就是想讓您畫一下當初畫過的那幅圖。您放心的畫,呂某保證,在這大周,沒有人能夠傷的了您的家人!」呂恆重新把老人按在了椅子上,微微笑著說道。

    老人的屁股剛剛挨著椅子,頓時回過神來,連忙挑出來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就在地上畫,地上畫就行!」

    呂恆看到老人那顫抖不已的身體,還有一臉害怕之極的樣子。心知,讓他坐在椅子上畫,也畫的不安心。搞不好緊張之下,畫錯點什麼。於是,也不再勉強他,揮揮手,讓傳令兵將那筆墨紙硯放在了地上。

    老人緊張兮兮的看了呂恆一眼。見呂恆點頭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接過毛筆,撩起長袍,慢慢的趴在地上。手中握著毛筆,仔細的回憶了片刻後,手中顫抖的毛筆也穩健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後,手中的筆端沾了沾墨水,穩穩的畫下了第一條線。

    呂恆等人則是半蹲在地上,靜靜的等待著老人的圖紙。

    身旁,蘇倩倩看到呂恆認真的看著那地上逐漸成形的圖紙後,低下頭,抿嘴笑了笑。

    「你笑什麼呀?」呂恆就像是腦後長眼後,轉過頭來,微笑著問道。

    被呂恆發現自己偷笑,蘇倩倩的俏臉有些艷紅。

    「真沒看出來,一個名字就嚇得老百姓差點魂飛魄散。呂大人,您真的好威風啊!」蘇倩倩抿嘴一笑,故意挖苦道。

    「這話聽得像是在誇獎我?」呂恆摸索著下巴,想了下,認真的回答道。

    「嗯,是誇獎!」眼中含著笑意,認真的點頭道。憋著笑,憋得好辛苦。

    呂恆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嗯,又看了一眼。

    轉過頭去,目視著身旁老匠人手裡的筆端,自言自語道:「晚上,用後入式!」

    一句話說出,蘇倩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羞澀之極的伸出手,在呂恆腰間掐了一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理你了!」

    「哈哈!」呂恆哈哈大笑一聲,心情快意之極。

    蘇倩倩羞不可抑,終是捂著紅紅的臉,站起來,小腳踢了呂恆一腳後,轉身跑開了。

    身旁,王世超和洪胖子,正一臉淫笑的偷看著呂恆。、見蘇倩倩逃走後,二人眼裡皆是捉黠的神色。

    「看什麼?」呂恆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盯著二人。

    「啊,王將軍,你看,那副屏風,好像是大唐的遺物啊!」洪胖子摸索著下巴,指著呂恆身後的桌子道。

    「嗯,好一個像桌子的屏風!」王世超頓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洪全,認真的點頭讚了一句。

    胡言亂語的洪胖子,面不改色,點頭贊同道:「嗯,像桌子的屏風,還真是頭一次見。天下奇觀啊!」

    呂恆哼哼冷笑著,瞇著眼睛,臉上掛著一抹神秘的微笑,看著這倆人繼續裝!

    「好了!」

    就在王世超和洪胖子雙簧快演不下去的時候,那趴在地上,畫圖紙的老匠人突然出聲道了一句,算是救了二人一回。

    呂恆瞪了二人一眼後,將目光移到了那張已經成型的圖紙上。、

    王世超和洪胖子見呂恆終於放過了自己,對視一眼後,抬起手擦去額頭上緊張出來的汗水,長出一口氣。

    「原本方圓五十米的湖泊,擴建成了百米。而且,在湖邊的假山中,做了一個暗門。機關是假山上一顆小松樹下的鵝卵石,喏,就在這兒!」老匠人眼裡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指著地圖上的每一個要點,對呂恆說道:「還有這裡,這是進入地下的通道。在設計地道的時候,那官人讓小人給他留出三個空間。小人估摸著,是要做機關的!」

    「什麼機關,你知道嗎?」呂恆點點頭,轉過頭來,看著老匠人道。

    「這個……小人不知道!」老匠人苦笑道:「當初,畫完這些圖紙後,那官人就給小人結了工錢,把小人們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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