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極品賬房

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五百十章 番外來敵風雲起 文 / 天淨沙秋思

    第五百十章番外來敵風雲起

    茫茫草原上,百里的距離並不長,駿馬全速奔馳下眨眼即到。&*..最快更新**

    故而,雖然士卒們昨夜歷經了高強度的作戰,此時已是疲憊至極。但在休息了將近一個時辰後,展雄還是硬著心腸,把那些躺在草叢裡看藍天的兄弟們叫了起來。

    如今被打疼了的突厥人就像是一群瘋狗一樣,說不定啥時候就找上門來。到時候,雖然雪狼營的弟兄們驍勇無比,但被人包圍後,也難逃一死。

    「將軍,地圖也畫完了,咱們去哪兒?」

    一個士兵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雜物,伸手拔掉了插在鼻孔裡的草葉,呸了兩聲,笑呵呵的問展雄道。

    按道理,地圖完成,雪狼營此次潛入突厥境內的作戰行動已經圓滿結束。但是他知道,以展老大的胃口,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展雄扶著膝蓋,慢慢站起來後,雙臂展開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望著突厥王庭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似乎是有些懶散的表情。

    「來了一趟草原,怎麼能錯過突厥王庭這個地方呢!」

    身後,一群耷拉著肩膀,吊兒郎當的士兵們,聞言後,只是嘿嘿一笑,對視一眼後。眼中神色分明是說,我早就知道了。

    「走嘍!」展雄彎下腰,將一個破爛的羊皮襖子隨意的搭在肩膀上,扭著腰,大搖大擺走去。

    「走一個!」身後一個士兵怪異的叫了一聲後,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你個犢子當這是喝酒呢?哈哈!」

    「昨天也不知道是誰一口酒喝下去就栽倒了!」

    「哈哈!」

    ……

    旭日東昇,地平線上,一輪紅日噴薄而出。

    絢麗的朝霞,灑遍大地。將一群人的影子拉長。

    ……

    東線

    茫茫大地,枯草隨風起伏。

    一隻雄鷹在藍天中翱翔片刻後,突然間盤旋而下。

    最終,那只神駿的鷹隼,在接近地面不到三米的時候,穩穩的落在了一個身著盔甲的士兵胳膊上。

    士兵從鷹爪上解下了一個小竹筒,看到上面的雪狼字樣後。立即將那竹筒裝好,策馬朝著隊伍前方奔去。

    「將軍!」

    跑到了隊伍前列後,士兵從懷裡取出了那竹筒,恭敬的交到了王功業手裡:「雪狼營傳來的!」

    王功業勒緊韁繩,將馬停下來後。哦了一聲,然後接過了竹筒,打開來,看了一眼後。面露喜色。

    「雪狼營的偵查能力,真是全軍無雙!」王功業笑著讚了一句後,對身旁一個副官道:「你,帶一千士兵,先行去甜水井。雪狼營的兩個兵正在那裡等著你!拿到東西後,原地固守!」

    「是!」副官沉聲領命,隨後轉身招手,帶著麾下一千餘騎兵突然加速,脫離大隊,朝著前方甜水井方向而去。

    王功業目送著副官帶隊離去後,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一眼身後這群剛剛經歷過大戰的士兵們,眼裡滿是自傲神色。&*..最快更新**

    兩個時辰後,大軍到達甜水井。

    說是甜水井,其實也只是一口枯井而已。

    之所以會被當地人稱為甜水井,那是這井有個美麗的傳說。

    據說,當年昭君出塞時,曾在這裡休憩。喝了一碗這井裡的水後,發現苦澀難嚥。後來,昭君便下令,讓陪嫁的隊伍,將隊伍裡所攜帶的蔗糖,一股腦的放了進去。

    如此一來,這井裡的水變成了甜的了。

    不過,傳說終歸是傳說。昭君在這裡休憩是真,有一塊被風沙磨損的厲害的石碑為證。但卻並沒有往井裡面放蔗糖。

    但是,即便井水不甜,但旅程勞累的旅客們,能在這茫茫的草原裡,喝上一口清涼的井水,心裡甜啊。

    但多年過去,這甜水井早已成了一眼枯井。關於甜水井的傳說,雖然依然在流傳,但如今的它卻只是茫茫草原裡,旅人們的一個地標。

    王功業翻身下馬,走到這口枯井旁邊,隨手拍拍井邊上的幾顆蒼耳後,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身旁有士兵們解下馬背上的水囊,遞過來。王功業微微頷首,笑著道了一聲謝。然後便接過了士兵遞過來的水囊,仰起頭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

    抬起袖子,擦掉嘴角的水漬後。王功業將水囊還給士兵。然後抬起手,接過了副官遞過來的東西。

    打開包裹在外面的厚厚羊皮,裡面是一副卷軸。

    招呼著副官幫了一把手,二人一起打開後,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一副詳細記載著突厥人目前各大勢力位置圖的行軍地圖。

    而且,在包裹裡,還有這幾日雪狼營偵察到的消息。

    王功業坐在井巖邊上,拿起那一片片的羊皮看了一遍,隨後將那羊皮紙,交給了副官。

    坐在井邊上,王功業許久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凝重的望著南方。

    「將軍!」副官翻看了一遍後,同樣是面色凝重,憂心忡忡的說道。

    王功業眉頭緊鎖,歎了一口氣道:「真沒想到,突厥人竟然會這麼瘋狂!如此一來,河套一代的壓力可就大多了!」

    「那我們?」副官點點頭,沉聲問道。

    「我們?」王功業站起來後,自言自語的念了這兩字一句後。緩緩走到了戰馬旁邊,伸手撫摸著戰馬光亮的皮毛,皺眉思索。

    ……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一路從雲山跋涉而來,呂恆軍團翻過這連綿的陰山,整整用了十天時間。

    如今,大軍終於走出了陰山、

    站在山腳下,朝著遠方張望,只見一片天蒼地芒,秋高枯黃的景象。

    蔚藍的天空下,茫茫草原,一眼望不到邊。

    軍中絕大多數的士兵,都是第一次來到這陰山以北的草原大漠。看到如此奇景後,一時間心裡驚訝之下,倒是忘了趕路。

    親娘哎,這就是突厥啊!

    不過還沒等他們觀望片刻,就有軍中執法隊過來催促著趕路。

    「讓我們再瞧瞧唄!」一個士兵舔著笑臉,跟執法隊的老大求情。

    「看個屁,接下來的好幾個月我們就住在這裡了,有你看的!」執法隊老大撇撇嘴,鄙視道。隨後又作勢欲揚起鞭子,那士兵哈哈大笑一聲,連忙跟著大隊趕路了。

    「犢子!」執法隊老大愣了半晌,笑罵了一句後,策馬離去。

    隊伍前方,大軍縱橫馳騁而過,萬馬齊喑,聲勢震天。

    路旁一塊平地上,呂恆,周亞夫,王西讓,侯三等人蹲在那裡,圍著地圖,討論著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剛剛得到消息,駐守突厥王庭的三十萬大軍,離開了王庭,齊齊南下,朝著朔方城前進!估計用不十天,就會到達朔方城!」呂恆蹲在地上,在行軍地圖上花了一個箭頭後,面色依然平靜的說道。說話間,寒風吹進脖子裡,呂恆冷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畢竟是嚴冬季節,加上此時又是早晨。霜氣濃重,氣溫極低。說話的時候,嘴裡哈出一團團的白氣,在鬍子睫毛上凍成了霜霧,白花花一片。

    「三十萬?」

    一干將軍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齊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西讓臉上神色很是震驚,盯著地圖上突厥王庭的所在地,轉過頭來,詢問呂恆道:「據我們戰前的情報顯示,突厥人此次參與行動的軍隊加起來才有三十萬人。雁門關一戰,突厥丟下了三萬餘首級,現在龜縮與朔方城內,加上朔方守軍也不過是十二萬。西線的淮南王所部,已經牽制了將近十萬餘人。東線的驃騎將軍一路狂飆下來,斬殺的突厥人已經超過了五萬。這三十萬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呂恆收回目光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諸位將軍,想了想後,開口說道:「昨天陛下傳來消息,慶元五年十月十二,吐蕃人對我大周宣戰。我估計,西線的那十餘萬軍隊,應該是秘密到達的吐蕃軍隊!」

    「***,西線的守軍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連個屁都不知道,讓人家十萬人從眼皮底下溜掉,真他娘一群廢物!」聞聽此言後,王西讓頓時大怒。一拳砸在地上,哇哇大叫,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如果情報屬實的話,那麼也就意味著,西線的武寧遠軍團將無暇分身來策應河套戰役。如此一來,中路大軍將獨自面對這朔方城內的十餘萬突厥守軍,還有那從突厥王庭增援而來的三十萬大軍。

    其餘將軍顯然也意識到目前嚴峻的情況,一時間對之前駐守西線的守軍,極為憤慨。

    見大家似乎都氣得不輕,呂恆搖搖頭,淡淡說道:「責任也不能全怪西線守軍,你們別忘了,西線除了剛剛平定的平西王以外,還有西北安家。吐蕃人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草原,有很多人願意提供這個便捷。西線守軍即便是三頭六臂,也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更何況,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呂恆臉色嚴肅的看了他們一眼後,沉聲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也是最急迫的,就是認清楚現眼前的局勢,和我們準備怎麼做?」】

    見諸位將軍,紛紛點頭,壓下火氣後,重新開始考慮目前的戰局。呂恆這才面色稍緩,將目光再次移到了地圖上。

    突厥可汗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派出這三十萬大軍,僅僅是為了增援朔方?加強朔方的防守力量?抱住這塊有著塞北江南美譽的水草之地?

    可是,不應該啊。東線王功業所部,此時的攻勢,勢如破竹。突厥各部落無一能抵擋。此時此刻,突厥可汗非但不加固王庭的守備力量,還派出了這三十萬大軍直逼朔方,到底想要幹什麼?

    呂恆盯著地圖,眉頭皺起。久久的思索後,臉色依然平靜。握著炭筆在地圖上沙沙沙的寫畫了了一陣後。神色不溫不火,很隨意。

    周圍風吹草動,沙沙的聲音不絕於耳。

    身周的幾位將軍知道軍師在思考敵軍的動態和接下來的不知,故而一群人蹲在呂恆身邊,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打擾軍師的思維。幾個大漢只是屏住呼吸,盯著地圖,眼睛隨著軍師的炭筆在遊走。

    寒風吹過,枯枝敗葉隨風飛舞。一人高的枯草隨風搖擺,如海浪一般起伏。

    寒風捲帶著草葉,如刀片一般打在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但蹲在呂恆身邊的幾人,卻大聲都不敢出,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地圖上,軍師手裡的炭筆。

    鋪在地上的地圖,被風吹得呼呼抖動著。

    一旁,阿貴看到公子努力的鋪展這地圖後,連忙上前,伸出手將那不斷抖動的地圖壓穩。

    風依然猛烈,枯草敗葉隨風亂舞。

    一片枯黃的草葉凌亂的掉在了地圖上,劃過羊皮,落到了呂恆的筆端之下。

    而那位置,剛好是朔方與這三十萬大軍的中間間隔地帶!

    呂恆突然眼睛一亮,緊緊的盯著那片落葉許久。隨後,他面色一喜,握著筆,有力的在朔方城周圍花了兩個一大一小的圓圈,隨後將手裡的炭筆扔掉,拍拍手上的塵土,轉過頭來,看著侯三和周亞夫道:「看出什麼了嗎?」

    二將聞言後,急忙湊上前去,盯著地圖上呂恆劃出的兩個圈。片刻後,侯三眼睛一亮,轉過頭來,對呂恆道:「難道,他們是想用朔方城做魚餌,引誘我們上鉤,然後一舉殲滅我們?」

    「真***陰險啊!」一旁,周亞夫也看出了敵軍的最終目標。如果中路大軍被三十餘萬突厥鐵騎圍困在朔方,那後果……不堪設想啊。想到這裡,周亞夫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轉過頭來,看著其他幾位將軍,眼裡滿是後怕之色。

    身旁,王西讓等人紛紛點頭,面色凝重。

    「以朔方城做魚餌,引誘我們上鉤,將我們死死的困在朔方城下!到時候三十萬大軍一到,便可在朔方城外,對我們進行合圍,然後一舉剿滅!」呂恆手中的筆,不斷的在紙上畫著。嘴裡急切的念著自己剛剛相同的戰局。在說罷後,呂恆將炭筆一扔,盯著地圖上的幾個箭頭,冷笑道:「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步驟,簡直與我們在雁門關打得那一仗如出一轍,突厥人可真是個好學生啊!呵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