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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四百八十四章 扭轉乾坤(二更求訂閱) 文 / 天淨沙秋思

    第四百八十四章扭轉乾坤(二更求訂閱)

    雁門關一戰,突厥大軍數萬的糧草被焚燒殆盡。聖堂.

    九萬多人的突厥鐵騎攻城無望之下,開始連夜撤退。

    第二清晨,雁門關城下,那突厥大軍的駐地,已是人去營空。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還有那仍然在冒著煙的糧草。

    救兵撤退,被包圍在黃土坡一代的阿史那巴特,儼然成了甕中之鱉。

    在王西讓和周亞夫兩股大軍的聯合絞殺之下,與第二日清晨全部殞命與黃土坡一代。

    黃土坡一戰,殺敵數目共計有三萬餘人。

    除了阿史那巴特所部兩萬餘人全部殞命外,還有前來救援的突厥騎兵,在丟下了一萬五千餘屍體後,狼狽撤退。

    戰後,周亞夫和王西讓的軍報如出一轍。

    敵方頑抗不投降,二將無奈之下,只好命令士兵,將包圍圈中的突厥人全部殺掉。

    軍報上,二將的斬首數目,共計一萬五千餘人。

    至於剩下的一萬五的首級軍功,二將心有靈犀,皆是推到了老狼的身上。

    此戰,負責阻擊援兵的老狼軍團,腹背受敵。傷亡慘重。兩萬的大軍,到了第二天凌晨,只剩下不到七千。

    林場山坡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斜插的長矛鋼刀,結滿了冰霜。那殘破的旗幟,依然穩穩的挺拔在陣地之上。隨著凜冽的寒風,呼呼飄揚。

    當王西讓和周亞夫軍團剿滅了阿史那巴特所部,登上林場的陣地後,看到那慘烈的情況。饒是二位將軍身經百戰,見慣了無數的殺戮,此時,都不禁熱淚滾落,心中淒然不已。

    兩萬的勇士,一夜之間僅剩不到七千殘兵。而且,幾乎人人都是負傷在身。

    就連軍中主帥,老狼,都斷掉了一條腿。

    看著那存活下來,相互攙扶,一臉疲憊血污之色的士兵,念過五旬的周亞夫蹲在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

    沉沉的暮氣中,王西讓和周亞夫攙扶著斷了腿的老狼,然後率先跪下。(《》)身後漫山遍野的士兵們,單膝跪地,為那戰死在林場的一萬三千的大周男兒送行。

    在送老狼離去後,面無表情的王西讓,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

    將棄械投降的三千突厥人,全部斬首,以此祭奠此戰犧牲的大周英靈。

    ……

    呂恆看了一眼軍報後,明知這軍報中有很多的含糊用詞,但他也懶得深究。

    黃土坡一戰,周亞夫和王西讓所部損失很大。殺紅了眼的士兵們,看到倒在身旁的同袍,心中悲憤不已。

    即便是有屠殺俘虜的事情存在,也是可以理解的。

    士兵們的情緒需要釋放,需要宣洩。

    這是最重要的。

    至於突厥人……

    呵,既然他們敢來,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戰爭啊!

    呂恆心中歎息了一聲,放下了軍報,緩緩站了起來。

    身旁,阿貴將棉袍送了過來。

    呂恆穿好棉袍後,緩緩走出了城樓。

    身後,阿貴步步緊隨。

    外面,風小了很多。

    但氣溫依然低的嚇人。

    此時,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東方的天空的雲層,在朝霞的映照下,呈現出了鮮艷的紅色。

    山谷間,飄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那連綿的山脈,就像是蜿蜒遊走於雲間蛟龍一般,滄桑霸氣。

    破舊的雁門雄關,在這薄薄的霧氣中,宛若雲海孤島。

    站在城頭,微微的寒風迎面吹來。

    有些雜亂的頭髮,隨風輕輕飄舞。

    一夜未眠的睏倦,在這清冷的空氣中潤澤下,少去了很多。《》.

    呂恆背著手,站在城頭。遠眺了一眼,遠方那朦朧雲海中的連綿山脈。

    想起昨夜裡,那慘烈到了極點的戰鬥,心中不免有些感歎,微微歎了一口氣。

    轉過頭來,看到城垛後面,士兵抱著長矛,弩機,正在酣睡。

    呂恆笑了笑,緩緩走過去。

    彎下腰,將一件滑落的羊皮撿起來,輕輕的披在了那個靠在城垛上,一臉血污還沒來得及洗去的士兵身上

    身後,阿貴笑笑,目光溫暖。

    二人緩緩在城樓上走著,靜默不語。

    過了一陣後,東方地平線下的旭日,噴薄而出。

    剎那間,萬道金光射破夜幕。噴薄的朝霞,將半邊天空染成了紅色。

    籠罩在山間的雲層,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而那宛若蛟龍一般,遨遊的連綿山脈,更是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霞光。

    清風吹來,凜冽作響。

    呂恆雙手按在城垛上,眼裡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激動。

    深吸了一口起後,將胸中濁氣一吐而清。

    「山,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萬馬戰猶酣。」

    「山,刺破青天鍔未殘。天欲墮,賴以拄其間。」

    朗朗的聲音,帶著一往無前的英雄氣概,迴盪在這山間雲海,久久不散。

    風疾,雪起,雲散。

    旭日終於將金光灑下大地。沐浴在金色朝霞中的萬里江山,在此時,勃發出了令人迷醉的色彩。

    呂恆深吸了一口後後,轉過頭來,看著阿貴,目光中帶著獨屬於他的平靜深沉。

    「阿貴,給東京發軍報。」

    「是!「阿貴上前一步,從懷裡抽出了宣紙和毛筆。肅立在呂恆身邊,等待著軍師的戰報。

    「雁門大捷:此戰,軍士驍勇,將士無畏。斬首三萬有餘。突厥主力敗退百里。我軍即日將向北推進,直逼陰山。

    另,此戰意義所在,將一舉扭轉整個戰局,從此以後,我軍正式進入戰略進攻階段。橫掃漠北,指日可待!」

    念到這裡後,呂恆的語氣微微停止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後,呂恆轉過頭來,目視著北方萬里江山,喟然長歎:「從此,我大周將士用鮮血和勇氣告訴天下,突厥大軍肆虐大周北方的時代,將一去不復返了!」

    ……

    東京,

    平日裡喧囂繁榮的東京城,此時已然沉浸在酣睡之中。

    街道清冷,行人罕至。

    一層薄薄的霧氣,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下,逐漸散去。那被霧水潤澤了一夜的青石板街道,在這曙光中,折射著炫目的光彩。

    皇宮裡,侍衛林立,守衛森嚴。

    此時,還沒有到早朝的時間。乾淨如洗的廣場上,只有一隊隊侍衛經過。整齊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又逐漸飄向遠去。

    平整的石板縫隙中,偶爾有一顆乾枯的小草,在這瑟瑟的寒風,傲然挺立。

    此時,晨光微露。那枯草葉上的一滴露水,在這曙光中折射著迷人的光彩。

    福寧宮,御書房

    一道道明亮的光束,從窗戶中照進來,投在地上,一片明亮的斑駁。

    房間裡很靜,靜的落針可聞。

    換上了一身新衣的大內總管李德全,手持拂塵,站在一旁。

    「陛下!」李德全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因為激動流下的淚水,又哭又笑的對坐在龍椅上已經半個時辰的皇帝,輕聲說道。

    龍椅上,頭髮花白的皇帝,渾身微微顫抖著,眼裡朦朧一片。久久的看著手裡的那封連夜從雁門送來的軍報,一語不發。

    聽到身旁李德全的聲音後,皇帝微微抬起手,微微搖頭。

    許久之後,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然後顫抖著手,將那封捷報緩緩的疊好,裝進了懷裡。

    靠在龍椅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雙手扶著龍椅扶手,就要站起來。

    一側,李德全見狀,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後。上前一步,扶著皇帝,緩緩站起來。

    「陛下,要昭示群臣嗎?」李德全眼裡紅紅的,激動的說話都在顫抖。

    皇帝想了下,微微搖頭,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龍袍後,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聲音道:「去大慶殿!」

    「是!」李德全低聲應了一聲,隨後攙扶著皇帝緩緩走出了供桌、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李德全的攙扶。然後大步朝著御書房門口走去。

    等走到了殿門口的時候,皇帝停了下來。低頭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緊張不已的士兵。微微笑了笑:「你是昭武校尉胡漢三的兵?」

    「胡校尉是小人的老大!」士兵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全了,埋頭深深的,戰戰兢兢的說道。

    「士兵,抬起頭來!」皇帝盯著他沉聲說道。

    等見這士兵抬起頭來後,皇帝驚訝的發現,在那蓬鬆雜亂的黑髮下,竟然是一張清秀的臉。

    看樣子,還不到十七歲呢!

    皇帝愣了一下,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親切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士兵忐忑不安的回答:「小人,小人的名字叫楊滿圈!」

    「楊滿圈?」皇帝皺了皺眉,不解問道:「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

    士兵尷尬的笑著,撓頭道:「小人姓本楊。爹娘說,等家裡養的羊滿圈了,小人就是個富人了!爹娘一直希望小人有出息,就給小人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聽到這個鄉土氣息極為濃重的名字後,九龍至尊的皇帝卻並沒有發笑。

    看著士兵清瘦的身體,皇帝微微歎了一口氣。彎下腰,親自將這士兵扶了起來。

    「小人,小人,不敢,陛下,這……」士兵惶恐之極,嚇得臉色都白了。

    皇帝笑著搖頭,上下打量了這士兵一眼後,微微思索片刻,道:「楊滿圈不好,這樣吧,朕賜你個名字。從今以後,你就叫楊繼業!與天下無數有志青年,繼承我大周百世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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