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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四百七十二章 雪夜,故人,柔情(三更求訂閱) 文 / 天淨沙秋思

    第四百七十二章雪夜,故人,柔情(三更求訂閱)

    「軍師,雁門軍報!」

    帳篷的門簾被揭起來,王西讓帶著一身飛雪,走了進來。聖堂.

    帳篷裡,炭火燒的正旺。熊熊的火焰,將整個帳篷照的一片火紅。

    帳篷的門簾被揭開,寒風捲帶著飛雪,呼呼吹了進來。

    火盆中的火焰一陣猛烈的搖曳,木炭燃燒迸射的火星,隨之飛起。星星點點一般,散落在火盆外。

    此時,外面已是深夜。

    夜風如同狂暴的野獸一般,肆虐著大地。乾枯的樹林,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哀號。

    天空黑壓壓一片,鵝毛大雪紛揚落下。

    帳篷裡,雖然點上了炭火,但依然很冷。

    呂恆與阿貴坐在火盆邊,伸著手,接近火盆裡,通紅的炭火,享受著這難得的舒適。

    三天前,大軍從太原出發,日夜不停。如今,距離雁門關已經不到百里的距離。

    加上今晚大雪再次紛揚落下,前路迷茫被阻。傍晚時分,呂恆看了一眼前大雪封山的前方,索性下令,讓疲憊至極士兵們,原地休息。暫作休整。

    一夜即將過去,外面的士兵們,頭枕著刀鞘,睡的正香。

    見王西讓一臉凝重之色的走進來後,呂恆眼皮跳了下。

    站起來,一手接過了那密封的軍報,詢問王西讓道:「上面說什麼?」

    王西讓張了張嘴,卻是低下了頭。搖搖後,眼裡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呂恆見狀,心裡頓時一沉。

    手上不再猶豫,將那軍報展開後,藉著熊熊的火光看了一眼。

    僅僅是一眼,呂恆整個人身體頓時一顫。

    「軍師,您……」王西讓看到呂恆臉色發白,眼神閃爍不定的樣子後,心裡咯登一下,連忙上前關切的詢問。聖堂最新章節.

    呂恆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閉著眼睛,緩緩說道:「我沒事兒!」

    只是,那握著軍報,急劇顫抖的手,卻顯示了他此時,心中有多麼的痛苦。

    閉著眼睛,心中如驚濤駭浪一般洶湧。

    往日與王五的說笑聊天的情景,再一次襲上心頭。

    那年,那月,那日,棲霞寺中,與安鵬的針鋒相對,生死保護的場景,歷歷在目。

    可是,兩年未見。

    卻只是一紙相托,陰陽兩隔。

    哎!

    呂恆抬起頭,眼睛閉著,想起王鬍子爽朗的哈哈大笑聲,心裡痛苦至極。

    「軍師,我們……」

    王西讓偷偷的抬起袖子,擦了擦濕潤的眼睛。哽咽著聲音道。

    聞言後,呂恆低下頭來,將手裡的軍報攥緊成一團,然後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滿是冷酷之色。對王西讓道:「去吧,明天一早大軍開拔。傍晚十分,我們一定要趕到雁門關!」

    王西讓重重點頭,拱手行禮,沉聲回答道:「是!」

    「去吧!」呂恆擺擺手,轉過了身去。淡淡對王西讓道。

    身後,王西讓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拭去了臉龐上的熱淚,轉身撩起那門簾,走進了呼呼的寒風之中。

    等王西讓離去後,心中難掩悲傷的呂恆,終是忍不住心裡的難過。緩緩的坐下來,再次打開手裡被攥成了一團的軍報,目光悠悠。神思飄忽,不知不覺間,熱淚留下。

    身旁,阿貴藉著熊熊的火光,看到了軍報上的那幾個大字。

    雁北軍報:王五陣亡!

    阿貴金握著拳頭,渾身顫抖著,臉上神色猙獰無比。《》.虎目中,殺機凜然。

    沉重的呼吸聲,像是上古凶獸的低吼一般,讓人聞之毛骨悚然,膽戰心驚。

    但是,在看到公子捂著眼睛,熱淚滾落而下的時候。阿貴心裡一痛,上前,沙啞著嗓子道:「公子,人死不能復生!你……」

    呂恆低著頭,默然不語。右手擋著眼睛,微微搖頭。

    「你先去休息吧,我像一個人靜一靜!」

    呂恆抬起手,擺了擺手說道,語氣中難掩的悲傷,讓阿貴心裡難過之極。

    阿貴看著公子那落寞的影子,張了張嘴,臉上神**言又止。

    想了想後,阿貴還是微微點頭,拱手行禮:「是!」

    抬起頭,定定的看了公子一眼後。阿貴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帳篷。

    在他臨出帳篷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公子極力壓制的哭泣聲。

    剎那間,阿貴心如刀絞,抬起頭,望著茫茫夜空,飄灑而落的飛雪。淚流滿面。

    飛雪洋洋灑灑,寂靜落下。

    沉靜的夜色中,只有雪落的時候,發出沙沙的響聲。

    站在門口的阿貴,幾番掙扎,想轉身回去,勸一勸公子。

    但是,猶豫了幾番後,阿貴還是忍住了。

    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後,阿貴轉過頭,朝著不遠處的亮著燈火的帳篷看了一眼後,握緊拳頭,邁開大步,踩著積雪,朝著那帳篷走了過去。

    那裡,隨軍的歐陽莫愁似乎還未入眠。

    帳篷裡,寂靜無聲。

    火盆裡,燃燒的木炭上,紅紅的火焰在吹來的風中,搖曳不定。

    偶爾有散亂的火星飛起,但很快就熄滅,消失在了空中。

    坐在火盆前,呂恆低著頭,回憶著王五曾經捨命相救自己的情景。難掩心中的悲慼,淚落如雨。

    沙啞的哭泣聲,低低的迴盪在這帳篷裡,讓人聞之辛酸。

    過了一會兒,帳篷的簾子被撩起。

    一臉倦容的歐陽莫愁,穿著一身如仙子一般高潔淡雅的鵝黃道袍,站在門口,目光癡癡的看著,那個坐在火盆邊,低聲哭泣的男人。

    見這名滿大周的男子,哭的辛酸無比的樣子。歐陽莫愁心裡莫名一痛,咬了咬嘴唇後,緩緩邁步走了進去。

    她輕輕的走到火盆前,伸出手,將掛在炭火上,已經燒得熱氣嗤嗤冒著的茶壺,取下來。然後輕輕的倒上一杯茶。

    雙手捧著,輕啟櫻唇,吹了吹後,緩緩的走到呂恆身邊。款款落座。

    將那茶杯,遞到呂恆面前,目光溫柔如水,看著這個淚流滿面的男子。柔聲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你如此難過,怕是你的部下泉下有知,也會為你著急的!」

    呂恆低著頭,捂著眼睛,哽咽道:「他救過我的命!」

    歐陽莫愁輕聲歎息了一聲,目光悠悠的看著火盆裡跳動的火苗,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捏著火棍,挑了挑火焰後。將那木棍扔進火盆裡,拍拍小手。轉過頭來,目光含笑,對呂恆道:「那你就替他報仇吧!」

    呂恆沉默片刻,鬆開捂著眼睛的手。目光堅定的望著火盆裡跳動的火焰。如此注視了一陣後,微微點頭,沉聲說道:「一定!」

    身旁,歐陽若蘭聞言,美麗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呂恆片刻後,轉過頭,望著那火盆裡一抹幽藍色的火焰。嫣然一笑。

    二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一起,什麼話也沒有說,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只是淡淡的看著那火盆裡逐漸熄滅的火焰。

    氣氛寧靜之極。

    一夜不知不覺間過去,等到外面天色逐漸亮起來的時候。整整陪呂恆坐了一晚上的歐陽莫愁。小手抬起拍了拍那紅潤的櫻唇,睏倦的打了個哈欠。轉過頭來,目光含笑的看著呂恆,詢問道:「沒事兒了吧,沒事兒我可要回去睡覺了!」

    見呂恆微微笑了笑,點頭後。歐陽莫愁扶著膝蓋,緩緩站起來。

    那一刻,年過三十的歐陽莫愁,鵝黃道袍之下,身子妙曼,凹凸有致。

    「走了!」

    歐陽莫愁擺擺手,含笑看了一眼,那依然呆坐在火盆邊的呂恆一眼。然後輕盈的轉過身去,如風擺柳一般,蓮步輕移,朝著那帳篷外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呂恆聲音沙啞的喚住了他:「等等!」

    「你還有事兒?」歐陽莫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笑意盈盈的看著呂恆。美眸含笑,輕聲問道。

    呂恆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門口,宛若仙子一般的歐陽莫愁。笑了笑後,扶著膝蓋,猛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皺巴巴的長衫後,大步走了過來。

    徑直走到了歐陽莫愁的身前後,呂恆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只是還沒等歐陽莫愁反應過來,呂恆笑了下,伸出雙臂,抱住了女子的嬌軀,用力一帶,直接將有些驚慌的歐陽莫愁攬入了懷中。

    雙臂緊緊的抱著女子的嬌軀,下巴抵在歐陽莫愁的肩膀上,深深的嗅著女子的髮香。

    這一刻,呂恆心中卻出奇的沒有生出半絲的邪念。只是想緊緊的抱著她,從她的身上感受到在這沙場上,唯一的溫暖。

    深深的吸了一口,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後,呂恆抬起頭來,眼神明澈的看著歐陽莫愁。聲音顫抖著,真誠滿腹的說道:「謝謝!」

    聽到呂恆這句真誠之極的道謝後,被他抱著的歐陽莫愁,那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伸手在呂恆的背部輕輕拍了拍,嫣然一笑。搖頭道:「不客氣!」

    寒風捲帶著雪花吹過,帳篷的一角被吹起。

    那若隱若現間,一對男女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在這寒冷的冬季,給著彼此心靈上的溫暖。

    風停下,簾子落下,

    紛紛揚揚的大雪再次從天空飄揚落下,

    沙沙的響聲,依然柔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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