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劍定乾坤(二更送上) 文 / 天淨沙秋思
第二百三十三章一劍定乾坤(二更送上)
寒光閃爍,鋒利的刀鋒,撕破空氣,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聲。
嗡嗡的,刀鋒在顫抖。
嗖……
一道彎月形的寒光,劃出一道圓弧的軌跡,準確無誤的落在了阿貴的頭上。
哈哈……
這一刻,宮城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看到手中的刀鋒,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看成了兩截。纏綿攻擊了這麼長時間的宮城,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嘎……
剛笑出聲來,宮城突然發現,事情,好像不對勁。
這刀,砍進去的,似乎太容易了。竟然連一絲阻隔的感覺都沒有。彷彿是,切入空氣中一樣。
宮城手握著刀,呆在原地。
漸漸的,眼前阿貴的影子,變得模糊。
最後,竟是消失不見了。
宮城心中一驚,但仍然是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只是,他的渾身都在急劇的顫抖著,額頭的冷汗刷刷流了下來。
那人,在他的身後!
憑藉著多年的經歷,宮城知道,那個高大的武士,就在他的身後。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漫長的等待中,宮城保持著那般的動作,絲毫不敢有所動彈。
額頭的冷汗,已經迷住了眼睛。背後,也被冷汗濕透了衣衫。
眼睛裡,酸澀無比,但是,他卻不敢抬手擦拭。
他生怕,自己只要稍稍有些動作,背後那人就會毫不留情的抽出寶劍,將自己斬首。
只是……
呵,他似乎太高估自己的價值了。
也太低估阿貴的眼光了。
雖然只有幾息的時間,但是對宮城卻彷彿極為的漫長。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冬日的冰寒,襲遍全身。
渾身濕透的宮城,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說過,五個一起上!」背後傳來了阿貴懶洋洋的聲音。
聽聞此言,宮城身體一哆嗦。艱難的轉回頭來,看了那靜靜站在那裡,抱著劍,低著頭的阿貴。
好一個劍客!
宮城眼神微瞇,盯著阿貴,心中如此心悅誠服的讚歎。
咳,不得不說!
此時,阿貴的風采,的確是很迷人的。
因為,他又想到了呂恆,以前跟他講過的西門吹雪的故事。
嗯,貌似,那個叫西門吹雪的劍身,經常就這樣扮酷!
就是一旁上座觀戰的呂恆,見到阿貴此番動作,都不禁點頭,眼前一陣迷糊,差點以為自己來到的不是江寧府衙,而是紫禁之巔的決戰現場呢。
而一旁的魏建,看到場中這般的變故後,神色不禁一冷。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呂恆,眼睛微瞇,期間寒光閃過。
「魏大人!」呂恆端起茶杯,輕輕一揚,將杯中的冷掉的茶水倒掉。然後準備拎起茶壺,換上一杯新茶。
不過,伸手用手指在那茶壺上試了試,發現裡邊的茶水也涼了下來,呂恆不禁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打消了品茶的念頭。
「魏大人,這就是您說的高人?」呂恆轉過頭來,看著臉色陰沉不定的魏建,笑了一聲,淡淡問道。
「呵,似乎,並不是很高啊!」呂恆一語雙關,期間意思,只有魏建或許能明白一些。
其實,當東瀛人出現的時候,呂恆就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直到後來,看魏建對這個叫宮城的人,雖然說話間,似乎是命令的意思。但是那,神色間的詢問和期盼之意,卻明白無誤的顯露出了,他與這些東瀛人的關係。
既然是主僕關係,那麼,事情可就嚴重了。
江寧不光是大周的糧倉,更是把守著大周海岸的東大門。一旦此門洞開,那……
呂恆想到這裡,身體微微一顫。
呵,……
真是好歹毒的心機!
眼中神色閃了閃,但終歸是平靜了下來。
端起茶盞中,已經涼下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後,淡淡的瞥了一眼這魏建,心中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哎!他也是大周官員!也是這大周的子民!
怎能如此呢!
如今,朝政雖然穩固,皇帝已經控制了整個東京。但,真正的危機,仍然沒有浮出水面。而且,從武寧遠那裡傳來的消息,和之前魯御史的猜測。呂恆經過分析後,細細思索了一番,也隱隱覺得,那太子應該不是此次宮廷大戲的主角。
而,那真正的主角,應該是在山西!
就是那個,被人稱為大周第一賢王的晉王!
雖然不確定如今的朝政,與那晉王的關係。但是,呂恆還是在心裡認定了此人,必將影響大周未來朝政的走勢。
因為,不管是從地緣政治上來說,還是他在行為處事上的低調作風,以及他在朝廷中的威望和美譽。此人,以及此人的封地,都太重要了!。
如果,此人一旦有所變動,那麼大周依仗的北大門,將在瞬間洞開。
而倒時,北地硝煙再起。
突厥人南下,大周北方必然將陷入一片火海中。
加上現在,這些討厭的東瀛人,在江寧一代蠢蠢欲動。
呵,有好戲看了!
呂恆想了想後,不知不覺間,已經將整個局面,都囊括在了其中。
不過,或許是因為事情還沒有來到,也或許是因為,真正需要擔心的人,還輪不到他。
故而,即便在想明白後,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但終歸是不像那些街上以國家興衰為使命的讀書人一樣,唉聲歎息,痛哭流涕。
在他看來,事情既然要來,那便來好了。
自己需要做的,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先敵一步,洞徹先機。將局勢的主動權,拉到自己這一方來。等事情發生後,也不至於太被動。
至於那唉聲歎息,痛哭流涕的女兒狀。自然是不需要的,而且也沒必要。
如今,自己只要盡了一個幕僚的職責,將想到的東西,送給皇宮裡的那位。
至於,如何做,想必他心裡清楚。
呵,畢竟,這大周是他的家!
想來,他在知道事情後,比誰都著急的。
心裡想明白這些,呂恆那顆稍稍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目光隨之也變得平靜,臉上再次恢復了那風輕雲淡的神色。
轉過頭來,看著神色變化不定的魏建,微微笑了笑,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晃了晃太師椅。然後,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想要乘涼的話,總是要找一顆能夠靠得住的大樹!」
「而且!」
呂恆的聲音頓了頓,睜開眼,看了那魏建一眼後,神色變得正式了許多。
「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魏建後,看到他仍然是低著頭,神色變化不定,似乎是在心裡思索著什麼。話說到這裡,已經是言盡於此了。至於如何選擇,就看這位被東京人士,頗為敬重的太子幕僚自己怎麼想的了。
呂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身體後仰,靠在椅子上,晃了晃,淡淡說道:「大人,好自為之吧!」
似乎是有些不著頭腦的話,但聽在魏建心裡卻是一陣驚濤駭浪。
他知道,這書生,已經看出了什麼。
呵,應該是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整個江寧的佈局,都被此人看清楚了。
想到這裡,魏建身體不禁一抖,一股寒意直竄上後腦。看著呂恆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此人……
厲害呀!
不過,他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麼會這麼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
難道,他不怕自己殺了他嗎?
如今,魏建已經派人將這府衙內外,包圍的嚴嚴實實。別說是人了,就是一直蒼蠅都飛不出去。
只待自己一聲令下,埋伏在各處的高手,就將傾巢而出,將這兩人格殺在此地。
他那隨從即便武功再高,也難敵數百人的攻擊。
心裡如此想著,殺機卻是越來越濃烈。
看著呂恆的眼神,也更加凌厲。
顫抖的手,也端起了茶盞。
而就在這時,那一直閉著眼,無聊的晃著椅子玩兒的書生,突然間停了下來。
他睜開眼,看了魏建一眼,眼中帶著一絲憐憫,還有一絲痛心。
如此一眼,卻讓魏建心中的殺機,頓時消退。
他,怎麼會如此鎮定?
莫非,是有早有準備?
魏建眼神閃閃,臉上神色陰沉不定。
看著書生又繼續躺下,繼續玩耍搖椅後。心裡極為的不平靜。
摔!
還是不摔!
他手裡捏著茶盞,心裡如此思索著,猶豫不定。
而就在這時,場中爭鬥的六人,已經結束了。
隨著阿貴一句,你們五個一起上。
被羞辱的東瀛武士,哇的一聲大叫,齊齊出到。朝著阿貴身體的各個部位,攻擊而去。
而阿貴,在看到這武人的攻擊後,眼神微微一變。
連退三步後,握著劍柄的手,猛地一抽。身體急速停下,猛地轉身,揮劍!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唰……
如龍吟一般的輕嘯聲,響徹院落。
一抹湛藍色的光芒,在那五個東瀛武士身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然後,阿貴退後,收劍入鞘。
看也沒看身後呆立下來的武人,阿貴便徑直回到了呂恆身邊。
身後,嘩啦i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那原本呆立在原地,還保持著劈砍動作的五個東瀛武士,瞬間破碎成了一堆肉塊。
腰間,一道整齊的切割面,呈現出來。
他們的上體,刺啦一聲,斷裂開來。撲通撲通的掉在地上。
鮮血噴濺!
濃重的血腥味,還有那箭射而出的鮮血,迷住了正午的天空。
呼……
寒風捲帶著冬日的寒氣,肆虐而過。
院落四周,樹木如野獸般的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