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七十七章 伴君敞開一枝花 文 / 天淨沙秋思
第七十七章伴君敞開一枝花
來到這個時代,呂恆還真沒好好的聽過一首歌。
雖然說,此時的小曲兒也聽過。不過,聽慣了後世的多類型的音樂,突然間失去的話,總覺得有些懷念。
今天恰好有這個機會,就當是懷念一下過去吧。
看著身旁兩位佳人期待的目光,呂恆心裡想了想,便點點頭道:「好吧!」
「真有?」王婷芝訝然道。
原本,她以為呂恆會推辭的,沒想到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呂恆笑著點點頭道:「倒還真有一首曲子,是以女子的口吻唱的,不過,應該是很好聽的!」
說話間,方總管便讓李二找來了筆墨紙硯,親自送了過來。
呂恆接過毛筆,稍稍回憶了一下前世聽過的那首歌的歌詞和旋律後,然後便用這個時代的五音曲譜,將曲調寫了出來。
將毛筆送回到方總管手裡後,呂恆雙手將紙張拿起來,吹乾了墨跡。後笑著道:「喏,就是這首了!」
一直注視著呂恆寫完詞的王婷芝,看了一眼柳青青後,猶豫了片刻,仍然是站了起來。她輕咬著嘴唇,神色有些緊張的接過了紙張。
看了一眼上面的詞句後,耳根處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粉紅色。
她仔細的看著每一個字,心裡便跟著上面的曲譜輕哼了一遍。之後,她抬起頭看了呂恆一眼後,低下頭看著紙張上的小楷,輕聲道:「詞句直白易懂,不過,裡面有些詞句倒是精妙之極啊!公子,真是好才學!」
「而且,曲調也很美!!」王婷芝嫣然一笑,將紙張遞給了方總管。
「只是,妾身倒是沒想到,公子與這女兒家的心思,竟然也看的如此通透!呵呵!」王婷芝笑語盈盈的看著呂恆,然後又似乎是很隨意的看了一眼呂恆身旁的柳青青。
就在呂恆剛剛寫得時候,柳青青便一直看著。
此時見王家小姐拿這首詞挪揄自己,她心裡便有一絲惱怒。
不過,見對方一臉的挑釁。柳青青心裡自然也有打算。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王婷芝,淡淡道:「王小姐莫非是再說自己?」
這句話一出口,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同了。這架勢,儼然就是挑明了說的意思。
雖然兩女仍然是面帶笑容的看著對方,不過,怎麼看都像是在鬥牛一樣。
這,這唱的是哪出啊!
呂恆愕然的看著這兩人,實在是搞不明白,他們第一次見面,怎麼就掐起來了。兩人近日無冤,遠日無仇的。這,算什麼?
想了想,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倆人為什麼會掐架。呂恆最終也只能頭疼的搖頭歎息。
趁著王婷芝準備反駁的時候,呂恆當機立斷,掐掉這兩人莫名其妙的掐架。
「咳咳,聽歌,聽歌。方總管,麻煩您將歌詞送上去吧!」呂恆對方總管使了個眼色,方總管會意一笑,偷偷的對呂恆伸出了大拇指。然後帶著一抹你很牛的笑容,轉身而去。
「哼!」
兩女目光不善的盯著對方,見呂恆插手後。同時將頭轉到一旁,哼了一聲。
呼……
「咳,青青嫂子,你看!」呂恆決定化解這尷尬的氣氛,於是咳嗽了一聲,便準備先對柳青青那裡打開突破口。
「哼!」
柳青青哼了一聲,將頭轉到了一旁,不去看呂恆的一臉苦巴巴的表情。
呃……
呂恆訕訕一笑,然後又轉過頭去對王婷芝說:「這個,大小姐,你這……」
「哼!」
同樣的,王婷芝也是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我……!
兩邊都不是人的呂恆,愕然的看著這倆女子,心中十分的不解。左看看,又看看,兩人像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樣子,自己卻又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最後,呂恆實在沒辦法了。搖搖頭,歎息了一聲:「哎,聖人說的對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撲哧一聲,兩女同時笑了出來。
然後,便見她們,同時轉過頭……然後,目光對視了一眼後,又是同時哼了一聲,再次轉過身。
調解失敗的呂恆,一臉的苦笑。
見站在一旁的李二,正偷偷的笑著自己。呂恆心裡生出了一絲惡搞的趣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學著兩女的樣子,將頭甩到了一邊。
「哼!」
李二:「……!」
就在這莫名其妙的尷尬氣氛蔓延之際,舞台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呂恆熟悉之極的樂器聲音。
柔軟的葫蘆絲的聲音,帶著的南疆的風情,隨著夜風,飄揚在這月光普照的夜晚之中。幾乎在同一時刻,吵雜的場地,頓時靜了下來。
舞台下的人們,齊齊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聽著舞台上傳來的優美的曲調。
對了,就是這個味!
呂恆滿意的點點頭,緩緩的靠在了背後的樹幹上,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這首熟悉的歌曲。
「一束花兒手中握,花間自有情意多。
只怨花無語,衷腸難訴說,
鮮花怒放無人問,滿園飄香也寂寞。
感時花濺淚,誰解苦與澀,何日但遇憐花人,伴君常開花一朵。
一段舞來一支歌,亦歌亦舞情義多。
彩裙蕩春水,眉目送秋波,真情切切歌滿喉,愛意綿綿舞婆娑。
恨別鳥驚心,難分又難捨,只願從此君長在,百年同結心一顆。」
這是呂恆前世的時候,很喜歡的一首曲子。
記得這首曲子是一個很著名的電視劇裡的插曲,葫蘆絲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傣族的風情。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這是什麼歌?」
「沒聽過啊!不過真是好聽啊!」
「如此大膽,簡直是『淫』婦心思。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切,有本事你也去寫一首啊,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最煩你們這些貌似正經的酸腐學子,除了貶低別人,屁點本事都沒有!」
「彼其娘之,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屁點本事都沒有,屁點本事都沒有……,屁點本事都沒有……」
「我我,本公子不惜的跟你這種人說話,王兄,你說對吧!」
「滾!」
優美的歌曲中,下面的觀眾的反應也各有不同。竊竊私語的聲音中,逐漸呈現出不同的態度。
有的人喜歡,有的人鄙視,有的人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一旁挑事兒。
不過,貌似,喜歡的人還是佔多數的。
在一陣吵雜的聲音過後,場面再次恢復了平靜。畢竟,曲風雖然有些怪異,不過,卻難掩其的優美動聽。
而且,當舞台上的幕布拉開後,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舞台上,依然是那個身著白裙的女子,蒙著面紗,坐在舞台中央。她端莊的坐在古琴前,一邊彈著琴,一邊面帶著笑容唱著。
在她的旁邊,一個俊俏的小丫鬟,正鼓著腮幫子,吹著葫蘆絲。
「是,素顏姑娘!」
「真的是素顏姑娘啊!」
在看到這個女子後,人群中便有人驚呼道。
這些許的雜音,很快便被周圍人群怒目而視的目光給壓了下去。所有人都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舞台中央的那個白衣若仙的女子。
晚風吹拂著她的裙角,白色的衣襟隨風飄舞。在這明亮的高台上,這個彈琴的女子,宛若下凡的仙女一樣。
看著她那隨風飛舞的裙角,台下的人們都忍不住擔心,下一刻,她會不會就這麼飛走。
「真是很好聽啊!」王婷芝此時也放下了和柳青青那莫名其妙的心結,此時的她,靜靜的看著舞台上那個低聲吟唱的女子,聽著這宛若晚風一般柔軟的歌聲,微笑著說道。
柳青青輕輕點點頭,她轉過頭,看著正靠在樹上,閉著眼睛聽歌的叔叔,俏顏上浮現出了一抹輕輕的笑容。
歌曲唱罷,女子站起來,輕輕的對台下的觀眾行禮後,便翩翩離去。
但裊裊的餘音,卻仍然迴盪在這夜空中。與秦淮河輕柔的浪花聲,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當河面上的晚風,吹散最後一絲曲調後,人們仍然沉醉在這美妙的歌聲中。
場中,一片安靜。
許久之後,才有人砸吧著嘴讚歎道:「真是好聽,就是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大家仍然是在回味歌聲,臉上皆是沉醉之色。
「小姐,這首歌真的是先前那個畫畫的書生寫得嗎?」秦淮河邊的一艘烏篷船中,丫鬟懷裡抱著古琴,脖子上戴著葫蘆絲,緊緊的跟隨在白衣女子的身後,小臉紅紅的,興奮的問道。
「嗯,是他!」白衣女子微笑著回答道。
不知為何,她總是會想到那日下雨天,那個書生窩在樹叢裡,對著自己招手的那般摸樣。
真是,……好傻!
別的學子書生們可不像他那樣的,平時,其他學子們,都衣著光鮮的,生怕身上沾染上一絲塵土。
而他,卻如此的不講究。下雨天的,就那麼窩在樹下,頂著著一把雨傘,樂呵呵的看著自己。
「小姐啊!」走神間,卻沒有聽到丫鬟的呼喚聲。此時回過神來,看到丫鬟小臉鼓囊囊的,正委屈的看著自己。
「嗯?什麼事兒?」白衣女子笑著問道。
「那個老巫婆又來了!」丫鬟緊張兮兮的指著岸邊人群裡,一個身形佝僂,住著枴杖的老婦人,有些怕怕的對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順著丫鬟的目光望去,只見巫師奶奶,果然正站在人群裡看著自己。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兒先行一步了!」白衣女子微笑著對丫鬟說了一聲後,便轉過身,朝著河邊走去。此時,她那絕美的臉上已經是寒冷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