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外傳 第九章 未知 文 / 不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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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天，沒有地。
觸目所及之處竟是一派星光燦爛，一顆顆璀璨光點在身邊不住盤旋。向遠處望去，就如同一塊上好的黑鍛子上擺滿了無瑕的珍珠，夢幻般的光華在無邊無際的黑色裡滾動流淌，似乎一伸手，便能撈起滿手的光輝。
燃燒的恆星、燦爛的星團、星光四溢的銀河……。
竟然彷彿是身處在宇宙之中！
好無聊剛剛踏足此地，便被這世間不可能出現的景致驚呆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拉住原本應該在身的黑瞳的手，剛剛伸出手去，便覺得抓了個空，愕然回首，居然沒看到黑瞳。
黑瞳不見了！
好無聊有些驚慌失措的四下張望，可哪裡都尋不到佳人芳蹤，他不禁有些急了……。身處如此完全陌生的未知空間，會不知不覺的滋張人的恐懼心理。
片刻後，好無聊忍不住開口大叫：「黑瞳，你在哪裡？」
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喊聲猶如石牛入海一般，沒激起絲毫漣漪，好像聲音剛剛傳出去，便被什麼東西稀釋的乾乾淨淨。
怎麼會這樣？
好無聊立刻用千里傳音給黑瞳留言，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回應，沒有系統提示，沒有黑瞳的回答，在這個世界裡，似乎連千里傳音都無法使用。
好無聊怔了一下，片刻後，他開始跺腳大罵：「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咦？不對勁？
好無聊再次用力跺腳，「砰砰」的聲音傳來，很結實的樣子。他俯下身去，用手撫摸著地面，入手溫滑，非金非木，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向下看去，星光依舊燦爛，那層地板彷彿根本就不存在……。
用手輕捶地面，砰砰悶響，似乎是敲在一層厚厚的玻璃上。
這是……？
好無聊腦中靈光一閃，心中便有了計較，這應該是一種虛擬世界中的虛擬場景。
他還記得曾經有一篇關於虛擬遊戲的報道，文章中認為在虛擬世界中，想蒙蔽甚至欺騙人的感觀是極為容易的一件事，這世界本就是一連串的數字信號對腦部刺激的產物，假如在原本相對真實（就是最初的虛擬場景）的虛擬場景上加一層偽裝，把世界變成另一個樣子，使用者根本就沒懷疑的餘地，而做到這一切只需要添加幾行語言和一個權限。
文章認為任由虛擬技術發展下去的話，遲早會發展到可以借由虛擬技術去影響甚至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溫和與殘暴、善良與邪惡的轉換只在掌握這個世界的人的一念之間，作者認為虛擬技術是魔鬼的技倆、是潘多拉的災難盒子，要求政府將之完全銷毀，如果做不到，至少也要把這項技術完全掌握在政府手裡，不讓普通人有接觸到的機會。
悲觀的忌人憂天者，好無聊這麼認為，即使退一萬步來說，虛擬技術真的到了可以改變人心的地步，那也可以用來做正經事，比如把罪犯變成好人，把傻瓜變成天才，為什麼新技術一定要用來毀滅世界，日本漫畫看多了吧……。
嗯，跑題了。
好無聊現在已經篤定這宇宙般的世界只是一層假像，黑瞳極有可能就在他身邊，他要做的，就是打破它，撥開新娘的紅蓋頭看看新娘究竟長得有多醜！
怎麼做呢？
好無聊一聲輕喝，金蛇劍化做萬道金光直插腳下。
眼看金色劍茫落下、擊中、穿過，不費絲毫力氣，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打中！
好無聊用勁過猛，劍下空蕩蕩的無處著力，慣性作用之下，這倒霉傢伙砰一聲摔在地上，更不巧的是由於姿勢原因，恰好是頭部著地。想想剛才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現在等於用鞋砸自己的臉，鞋有多硬臉就多痛……。
「砰」的一聲悶響。
好無聊頓覺眼前一片漆黑，似乎還有點點金星從黑霧中蹦出，劇烈的痛楚瞬間席捲了他……。
啊~！
好無聊慘哼聲連連，金蛇劍也不要了，爬起來拚命揉著自己的腦袋。
「怎麼這麼硬，怎麼打不著。」
矛盾的話語表明了好無聊現在的無奈與悲痛。揉了半響，痛楚稍解之後，好無聊爬起身來，腦袋還是有點昏。
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好無聊用力開動被撞得有點透逗的腦袋，想來想去，既然打不到，那只有一個笨方法了，就是——跑。
為什麼呢？也許這幻境有一個範圍，也許跑著跑著就闖出去了，也許……，誰知道呢，動起來總比坐著等死強。
片刻後，滿世界的星光中，有一人在狂奔。
真的是踩著星光在奔跑，踏足虛空，跨過黑暗，流星從身邊滑過，彗星在遠處追逐，恆星是引路的燈塔，行星悠悠閒閒的滾過。
是誰把宇宙做得這麼漂亮？
一幕幕奇異景致在好無聊眼前掠過，他的心神不禁為之所奪，甚至忘了心中的焦急……。
「行了行了。」驀地，一個炸雷般的聲音在好無聊耳邊響起，驚得他停下了腳步，「瞎跑什麼，轉得我眼花頭暈，煩死了煩死了。」
「你是誰？」好無聊呆呆的問道。
「我是誰？哈哈？……我是誰？」那個聲音彷彿聽到了一個極為有趣的笑話一樣，大聲笑著，「我怎麼知道我是誰？你問我我是誰？我還想問你呢？」
這傢伙智商有問題……。
好無聊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聽那個聲音還要囉嗦下去，不禁高聲打斷他的訖語：「打住，告訴我，有沒有見過一個穿黑衣的女孩子。」
「沒有。」笑聲嗄然而止，那聲音斷然回答。
「呃！」好無聊沒想到他回答的這麼痛快，怔了一會兒才道：「那好吧，你忙你的，我繼續。」
「我忙我的？好好好，這是你允許的，我可沒強迫你啊。」
「啊？」
好無聊開始懷疑自己與那個人所用的是不是一種語言，究竟在說些什麼？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有變化發生。
「走了。」那聲音大吼一聲，好無聊只覺身體被一股巨力猛得拋出去，耳邊風聲呼呼而過，腦子因為巨大的離心力有些發暈。
「你幹什麼啊~~。」好無聊慘叫。
「是你讓我這麼幹的。」那聲音還有點委屈。
好無聊的身子已經快跌到地上，聽到這話，簡直想吐血：「我讓你幹什麼了……。」
「你讓我……。」剛聽到三個字，好無聊只覺身子剛要著地，便又被拋起，這次去勢更急，彷彿是逆著狂風飛翔，勁風刺得眼睛發痛，這時其他字句才傳進耳朵裡，「忙我的啊。」
儘管氣壓讓好無聊開口艱難，他還是克服種種困難罵了一句：「你***……神經病！」
接下來，似乎是在玩一種叫什麼球的遊戲，不幸的是，好無聊就是那顆球，被拋上墜下，一路慘叫聲連連，那聲音似乎玩的極為興奮，留下一路狂笑。漫天星光下、茫茫宇宙中，慘叫聲與笑聲交相輝應，著實是極為詭異的一幕。
「到了。」
一個有些惋惜聲音。
「砰。」
一個極為渾重的撞擊聲。
片刻之後。
「我要殺了你~~~。」
好無聊開始暴走。
金蛇劍、金蛇錐漫天飛舞，降龍十八掌、金蛇劍、金蛇掌、太玄功一一亮相，此時好無聊的攻擊力足以讓任何一個玩家膽顫心驚，不過，可惜的是，再厲害的武功也傷不到不存在的敵人。
好無聊暴走了半響，終於筋疲力盡的不支倒地。此時他才覺得渾身疼痛入骨，似乎骨碎筋裂、整個身體被碎成幾塊……。也對，被連續的加速度n次，再一次性摔在堅硬無比的不知名材料上，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更讓人驚訝的是，在這種打擊下，好無聊還有精力暴走，這是多麼驚人的體質啊。
「演完了？」
這時那聲音才響起，語氣中有著好戲沒看夠的失望。
「啊~~~。」
好無聊憤怒的大吼，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又過了一會兒。
「老大~~。」好無聊無力的哀求著，「你究竟想讓我怎麼樣？」
……能屈能伸，可謂英雄了得。
「你看看下面。」那聲音又是一句毫不搭調的話。
行，好無聊費力的轉過頭去，他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讓這個瘋子再有發瘋的機會。
那是一個藍白相間的漂亮球體，在黑沉沉的靜寂宇宙中，似乎是唯一擁有生命的東西，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般，漂亮至極。
「嗯，看到了。」好無聊聽話的點點頭。
「那是地球。」
「呃。」好無聊呆住了，他忙再次仔細觀察，果然與以前在圖片上看到的地球一模一樣。
「看著。」那聲音仍是那麼隨隨便便，還有幾分不耐煩，彷彿是在做一樣不喜歡做的工作。
那個地球的影像被拉近好無聊，剛才是個小球，現在體積迅速增大，幾乎有小山般大小，已經能分辨出各個國家了。
驀地，一個、兩個……無數個紅色的小點在地球上閃現，速度飛快，還在不斷增加，片刻之後，地球上許多區域幾乎被紅點淹沒了。
「那是什麼？」
「遊戲玩家，跟你一樣。」
嗯，從技術層面上，這似乎可以理解，不過那需要很高的遊戲權限吧，好無聊已經開始認為這是遊戲公司折騰他的一個技倆了，他心中盤算著出去後到消費者協會狠狠告他一狀，不過，現在還是乖乖聽話，盡快擺脫這個瘋子，也許黑瞳正在某個地方焦急的等著自己。
「我該怎麼做？」
「仔細觀察一下。」
於是好無聊在那個球體上辨認著自己知道的地點，亞洲……在那裡，先找到首都，那裡的紅點好多。向外看，海外的一小塊土地應該是日本。哇！紅點到處都是！還有……，幾乎半個球上都有，只是密集程度不同。
「咳！」那聲音突然乾咳一聲，莊重了許多，「好無聊，真名陳夜，男，二十二歲，民族漢……，是你吧？」
你又想幹什麼？好無聊心中升起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但還是不得不回答：「是我沒錯。」
「現在你要回答三個問題，記住，不是兩個，也不是一個，是三個。」
「呃！」好無聊從來沒這麼窩囊過，他哭笑不得的問道：「老大，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錯，是你要我怎麼樣。」
好無聊覺得自己要瘋了，他胡亂點頭道：「好吧好吧，我要你怎麼樣？」
那聲音沒回答，好無聊面前的地球影像卻有了變化，紅點們迅速浮空，流星雨般飛到好無聊眼前，片刻後，已經聚成一個晶瑩的血紅色大球。
「這是所有玩家的……，嗯，你們應該稱之為靈魂，這三條問題裡，如果你答不上或者答錯任何一條，我就會取走這些靈魂，把他們永遠留在這個世界裡。」
進入這個空間後，所有的驚訝都比不上這一次，在艱難的理解了那聲音話中含義後，好無聊感覺如同活生生的吞了一隻老鼠，他抬起一張難以置信的臉，喃喃的說道：「你在開玩笑吧。」
外面的世界裡，生活依然在繼續。
空炎風雖然親眼見到了好無聊的消失，驚訝之餘，他也沒當回事，他心想多半是這傢伙偷偷的與美女幽會去了。
之後，殺龍抽筋剝皮等一系列工作完全佔劇了他的心神。
權利盟上萬人通通充當了一次屠夫和礦工，三個時辰後，權利盟收穫甚豐，數把絕世神兵，龍血、龍皮、龍筋、龍鞭等珍貴材料，讓大家著實興奮了一會兒。
把東西全都收歸庫中後，空炎風宣佈這次集體行動順利結束，盟友們可以下線了。
這時，出乎意料的變化發生了。
「退不出去？」有人疑惑了。
不僅僅是一個意外，這異變居然發生在所有想退出的人身上，無法退出遊戲？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
現在大家還把這情況當做一次大規模的意外，只有廖廖幾人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他們不知道，大規模的異常情況已經在整個遊戲裡蔓延開來。
千里傳音系統失靈。
所有與外界聯繫的系統全部失靈。
無法退出。
無法登入。
恐慌已經在揚州等人口眾多的大城市內擴散。
創世界遊戲公司的服務熱線已被打爆，技術人員面對著失控的服務器手足無措，論壇上許多玩家猜測地沸沸揚揚，說法不外乎被黑客攻擊之類的。
誰也沒有預料到事情的嚴重性。
白晶晶笑嘻嘻地看著手機上傳來的照片，那裡好無聊笑得像隻狐狸，蘭柯卻一臉的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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