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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八十章 莊才人侍寢? 文 / 過路人與稻草人

    第八十章莊才人侍寢?

    溫暖剛用過午膳,然後在小院子裡用一塊床單把兩棵樹綁起來,形成一個吊床,翻身睡在床單上,天氣著實炎熱,在屋子裡是睡不著的,只倒不如在樹蔭下好好地午睡一下。蟬鳴風涼,風掠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是這世間最美妙的音樂。

    綵鳳坐在門口打盹,彩蝶便說:「小主,不如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溫暖最有愛了,她一笑,「好,今天講故事。你們想聽什麼故事?」

    這段日子溫暖都在給兩人講故事,兩人都聽上癮了,而在昨天,才把梁山好漢的故事說完,直聽得兩人如癡如迷。綵鳳問:「還有什麼好聽的故事沒有?」

    溫暖俏麗一笑:「今天就跟你們講講西遊記的故事。」

    「吸油記?」綵鳳本來在打盹的,一聽到這個怪異的名字便頓時笑起來了,「還有這樣的故事啊?」

    溫暖懶洋洋地把頭放在後腦勺枕著,燦爛的陽光全部被隔阻在樹葉形成的大綠傘之外,偶爾有風吹來,才見樹葉的間隙中透著點點金光,她愜意地閉上眼睛然後慢慢地把西遊記用生動的語言呈現出來:「話說,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個海外國家,叫傲來國,這個國家臨近大海,大海中央有一座山,取名花果山。山頂上有一塊巨石,長年累月吸收日月精華,已經變得十分有靈氣,一日,忽然誕下一顆石卵,石卵見風化為一隻石猴」

    在院子宮門外側,來人止住了腳步,正在聆聽溫暖講故事,宸妃輕聲問道:「爺,不進去嗎?」

    寒軒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宸妃不語,平靜地看了寒軒一眼,方才萬歲爺突然來臨,她驚喜莫名,連忙起身相應,卻不料,原來是路過紫煙宮找莊煒晨,她雖然沒表示不悅,但對莊煒晨到底是記恨上了。

    「那石猴在大街上行走,學人的姿勢,穿人的衣服,惹得滿大街的人都哈哈大笑猴子取得龍王爺的定海神針,並改名為如意金箍棒,此棒可大可小,不用的時候藏於耳朵裡面,用的時候從耳朵取出,只需說一聲「大」便大了,實在好使可憐我們的齊天大聖,就這樣被佛祖壓在了五指山下」溫暖說到這裡,聲音戈然而止,然後傳來的是沉穩的呼吸聲,可憐的不是齊天大聖,而是綵鳳彩蝶,兩人正聽得如癡癡醉,更為美猴王的遭遇感到著急,說故事的人卻睡著了。

    和綵鳳彩蝶一樣無奈的,還有寒軒魏斌和宸妃,宸妃原先多多少少有些不高興,甚至抗拒聽溫暖的故事,最後卻慢慢地沉浸在吳承恩的幻想中,尤其是美猴王大鬧天宮的時候,更是捏緊手絹,暗暗著急又暗暗痛快。

    寒軒沒有進去,而是轉頭走了,臨走前對魏斌說:「今晚安排她侍寢!」

    魏斌一愣,隨即應道:「是!」

    宸妃目光並無異樣,這一天遲早會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今天不是莊才人,也可以是李才人,更可能是唐美人,做皇帝的妃子,這一個都看不開那日子也就過不下去了。

    而沉睡中的溫暖卻不知道已經被人安排了侍寢,還兀自坐著夏日美夢。

    溫暖睡了半個多時辰便醒來了,李立春和唐美人過來串門子,李立春是經常過來的,倒是唐美人比較少見,而起她面色帶著一絲憤怒和不甘,溫暖用濕毛巾擦了一下臉,然後微笑著說:「唐美人怎麼這麼有空?」

    李立春看了唐美人一眼,微微笑道:「那當然,人家想侍寢想了多久?都得不到機會,反倒是煒晨等到了。」原來今夜侍寢的侍寢早就傳開了,所以唐美人才過來試探虛實。

    但是溫暖卻愣住了,「什麼意思?誰侍寢?」

    李立春捂嘴笑了,「得了,你別裝了,皇上欽點了你侍寢,我是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溫暖像是被原子彈砸中了一樣,腦袋四分五裂,三魂不見了七魄,驚駭地站起來問道:「什麼?我侍寢?」

    李立春驚疑地看著她,「怎麼了?你不知道嗎?瞧你這個反應,你不是不想吧?」

    唐美人冷哼一聲,「她日夜都想。」

    「日夜都想的是你!」李立春不喜歡唐美人,總覺得她太過高傲,經常出口傷人,不理會別人感受,為人又太過功利,「你別刺激她了,看她都嚇得臉色白透了。」

    溫暖目光沒有焦距,在樹林裡那一幕記憶如同潮水倒灌一般向她衝擊而來,她臉色青白,喃喃地說:「我月信來了!」綵鳳彩蝶驚訝地看著她,兩人的眸子都帶著不理解和疑惑。

    李立春則惋惜地說:「怎麼會這樣?要知道皇上翻牌子侍寢不是經常有的機會。」

    溫暖對李立春說:「不如你代我去可好?」

    唐美人冷笑,「你以為這是什麼事?還可以代的?你不能去那皇上自然是要另外翻牌子的。」

    「你當然想,皇上就算翻牌子也不會翻你的牌子!」李立春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討厭,「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大家都是一同進來的人,就不能團結點嗎?」

    唐美人起身冷冷地說:「團結?你跟她說團結?你沒看她現在多得皇太后的歡心嗎?她跟你有福同當了嗎?她帶你去太后那裡嗎?虛偽,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可心裡比誰都想爬上皇上的床。」說完,她拂袖而去。

    李立春氣得身子顫抖,她在家也是個小姐,誰給過她臉色看?現在在這後宮裡被人當成下人也就罷了,還總是有些討厭的人在挑釁,想家,想哭,又怕哭了之後更想家,日子更難過。如今被唐美人這麼一氣,眼圈便紅了,哽咽地說:「煒晨,我想回家了!」

    溫暖回過神來,見李立春臉色不好,連忙收斂心情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李立春一張俏臉劃過一絲悲傷,這個年紀,本來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但是她們被過早的剝奪了青春丟棄在在深宮的一隅,數著落葉,扳著手指劃著宮牆,遠離家鄉,遠離父母親人,若是能晉陞為妃,也算是光宗耀祖,可後宮諸多女子,有幾個可以使盡手段機心爬到妃位?就算為成功做了妃子,還要不斷地勾心鬥角,才能穩固自己的地位,到那時候,只怕自己的本質早就變了,利慾熏心,權欲日益漲大,永遠也不會有滿足的一天!

    「我只是想家了,煒晨,這後宮的日子不好過!」李立春哭了,把溫暖的眼淚也引了出來,溫暖擁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說:「不要哭,日子反正已經是這樣了,我們便盡力讓日子好過一些好嗎?」

    在溫暖的安慰下,李立春才總算止住了眼淚,勸好了她,溫暖的心也好過了些,轉移了注意力,沒再想起不開心的事情,是啊,現實都已經這樣了,難道要一輩子避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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