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馬匪生涯 第三三六章 搶 文 / 賈牛呀牛雲海

    第三三六章搶

    張家口的城門一般天黑就關上了，關門的時間一般就定在晚上八點，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地了，幾個城門到八點的時候，行人還是絡繹不絕，有扛著筐的，有推著大車的，還有的撿驢糞蛋的，最可氣的是還有戲班子來回出溜，久經戰陣的西北軍將士看到這種情況，已經暗暗戒備，他們好不容易獲得一塊地盤，可不能叫人奪了去！

    宋哲元的辦公室裡已經得到了異常消息的報告，出於軍人的直覺，宋哲元覺著今晚要出事，他直接將張自忠、馮治安叫來商議，倆人坐定後，宋哲元說道：「藎忱、仰之，你倆說說，今夜為何四個城門的人流如此穿梭不息，我自問張家口還沒有天津衛那麼繁華，看來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啊！」

    張自忠和馮治安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張自忠說道：「軍長，這幾個城門守衛的軍官上報的時候說是看到不少原先西北軍的老人，不過這些人在中原大戰的時候，已經被王長虎的部隊整編了，你看今天晚上是不是王長虎的人在作怪？」

    宋哲元一愣，問道：「是他？」

    馮治安笑著說道：「可不是咋地，這小子就是個惹禍精，也不知道他看上了咱們張家口什麼東西了，費了如此大的勁，也不知道他要幹啥！」

    宋哲元看著兩位手下說道：「這王長虎對我們29軍還是有恩的，當初中原大戰我們被整編之後，缺少武器彈藥，他給送來不少，這個恩咱不能忘啊！」

    張自忠和馮治安兩人都點了點頭，馮治安說道：「不過我們還要做一些必要的準備，這小子惹完禍了拍拍屁股走人，我們可沒他那種本事，其餘倆人都點了點頭。

    宋哲元指著張自忠說道：「藎忱，我聽說這小子對你推崇備至，你就會會他，另外城門大開，有什麼事情盡快向我匯報！」

    倆人站起身，敬禮，退了出去，馮治安對張自忠說道：「藎忱，你準備如何對付他？」

    張自忠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大開四門，迎客！」

    馮治安一愣，笑著說道：「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張自忠一本正經地問道：「聽過？你在哪聽過？」

    馮治安想了想，假裝回憶地地說道：「好像……張家口最大的……妓院的大茶壺這樣喊過，姑娘們，打開大門，迎客啦……」

    張自忠一愣，一腳飛了出去，馮治安躲了過去，說道：「我去也！」

    張自忠笑罵道：「滾犢子吧！」

    張自忠命令四門大開，警衛在城門列隊肅立，四個門口的人流頓了一頓，放下了手裡傢伙，也自動列隊站在了西北軍的對面，就等著王長虎的到來！

    張自忠估計王長虎會從南門進來，所以來到了南門，看到王長虎的手下也是很光棍地站成了一排，他不由得氣樂了，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是王長虎的人吧？」

    一名小頭目走了出來，敬禮報告：「靖**笑奇騎兵師中尉馬克才見過張師長！」

    張自忠疑惑的問道：「你認識我？」

    馬克才回答道：「小的也是西北軍出身，所以認得將軍，不光我認識，這裡所有的弟兄都是西北軍出身，大都認得張將軍！」

    張自忠又問道：「你們今晚到這幹什麼來了？」

    馬克才看了一眼天色，說道：「等一會兒張將軍就知道了……」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緊接著，一發綠色信號彈騰空而起，張自忠臉色一變，問道：「你們究竟幹了什麼？」

    馬克才謹慎地回答道：「刺殺日本張家口特務機關長松井源太郎……」

    張自忠就覺著腦袋嗡的一聲，暗說：「完啦，這個責任是跑不了啦！」

    他看了一眼馬克才，努力地平靜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問道：「你們在這是為了接應殺手的？」

    馬克才小心翼翼地地回答道：「不是，我們老闆是要我們看好大門，他要進來搶日本人！」

    張自忠愣了，突然他罵道：「這個掃把星搶完了以後，叫我們如何處理此事？」

    馬克才搖了搖頭回答道：「老闆說了，搶到的東西分你們一半！」

    張自忠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在人家的地盤上搶主人地界上的東西，再分給主人一半，這比監守自盜還無恥！

    大地開始震動，轟隆隆的，無數匹戰馬向著南門匯聚而來。

    張自忠藉著火光看到很多騎馬的都是一身破爛，穿的不是軍服，心裡不由得有點緊張，心說：「不要叫馬匪詐了城去！」

    他喊道：「預備……」

    城頭上頓時火把四起，拉槍栓的聲音響徹一片，看來城頭也有所準備。

    王長虎的聲音傳了過來：「藎忱兄，不必緊張，王長虎在此！」

    張自忠鬆了一口氣，不過怒氣上升，喊道：「王長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王長虎縱馬來到他的身前，下了馬，過來想要和張自忠握握手，可是，張自忠沒搭理他，問道：「說吧！幹什麼來了！」

    王長虎沒在意，說道：「發點小財！」

    張自忠氣得直哆嗦，說道：「現在宋長官是察哈爾的省府主席，就這個地方窮不垃圾的，你到著發財？」

    王長虎指著張自忠說道：「你們就是個窮命，今天叫你們開開眼，先進去吧，說完，他先進去了，把張自忠扔在了門口！」

    張自忠跟著他的後面，恨不得掐死他，王長虎混不在意，走到了日本領事館的門口，看了一眼對面的小樓喊道：「你們可以走了，錢留下！」

    小樓的門開了，四個帶著頭套的男人背著槍走了出來，向王長虎敬了個禮，王長虎一擺手，有人牽過來四匹馬，幾人上馬，一磕蹬，幾匹馬逐漸加速，小時在黑暗中了！

    張自忠指著他們幾個，說道：「他們……他們就這麼走拉？」

    王長虎笑著說道：「你要抓兇手，我不在這了嗎！」

    張自忠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王長虎，你別幹了行不行，你這樣搞下去，我們最後一塊底盤也會丟的，老哥求你手下留情！」

    王長虎嚴肅地說道：「藎忱大哥，你去把宋軍長找來，咱們就來個現場辦公，看看你們對張家口瞭解多少！」

    張自忠一愣，慢慢地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宋哲元和馮治安都到了，王長虎看他們要說話，王長虎一擺手，制止了他們，對後面的人說道：「開始吧！」

    倆人被憋的夠嗆，尤其是宋哲元，心裡暗罵：「馬勒比的，到我的地盤鬧事還不許我說話，老子就忍一會兒，你要是弄不出來個ど蛾子來，老子就把你扣下來，交給日本人，叫你們狗咬狗……」

    先從日本領事館開始搜，領事橋本被打成了豬頭，捆了起來；那些女人也被捆了起來，都放到了院子裡，接著就是在地下室、車庫裡搜出的武器彈藥，還有山炮兩門，迫擊炮十二門，以及大量的炮彈。

    張自忠數了數，這些武器足夠武裝一個聯隊的日軍了！

    接著。王長虎的手下開始一筐一筐地往外抬大洋，一共抬了十幾筐；都堆在了院子裡，。

    這邊搜完了，王長虎一揮手，說道：「給我全市搜！」

    張自忠剛要阻止，宋哲元一擺手，使了個眼神，張自忠明白了，說道：「我們派人學學如何？」

    王長虎點了點頭，對後面的馬克才說道：「你領著西北軍的弟兄觀摩一下，搶了誰家，一定要有真憑實據！讀出來！」

    馬克才點頭說道：「是！」

    說完領著幾十名西北軍的士兵，分頭向著各個搶劫小分隊前進的方向跟了下去！

    外面天氣冷，幾人進了屋子，通過窗戶觀察外面的一舉一動，而王長虎命令自己的手下進了廚房準備了一座酒席，告訴幾人坐下來喝幾杯，慢慢等，慢慢看！

    就在領事館的外面，燃起了兩堆篝火，為的是讓宋哲元等人看得清楚；幾人喝了幾杯，有人小聲說道：「第一隊回來了！」

    宋哲元等人，連忙站起身，向外看去，只見第一隊的士兵大包小裹地進了院子，後面還押著不少俘虜，約有一百多人；第一隊的隊長抬了一張桌子和椅子，放到了火堆旁，好像開始審問！這些人裡面有中國人，還有日本人。

    大包小裹按照裡面裝的東西開始分類，有大洋，有金銀首飾，有金條和外幣，還有一些古董字畫等等。

    審問開始了，只見一名店老闆被提了出來，先是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回答的還算順利，最後一個問題問出後，明顯的，老傢伙不想回答！

    審問的士兵一擺手，倆人架起來就把這個傢伙扔進了火裡，燒得他嗷嗷叫喚，掙扎著要出來，旁邊的兩名士兵一人拿著一根樹幹，只要他一出來，就是一頓胖揍，打進了火堆裡。

    那名店老闆最後哀嚎著喊道：「我招，我招，長官，這回我真的招了！」

    這個人被提了回來，按跪在地上，說了很多事，還指認了幾個人，審問的軍官比較滿意，一招手，叫他畫了押，這個人被捆了起來，扔到了一邊；又開始審問下一個了！

    第二個明顯是日本人，很強橫，上來幾名士兵將他捆到了一個木製十字架上，立了起來，一名手拿大刀的士兵站在旁邊，審問的軍官開始問問題，第一個問題，日本人一昂頭，沒回答！只見這名拿刀的士兵一刀下去，「喀嚓」一聲，小鬼子的一條胳膊就飛了出去；小鬼子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審問的官員一招手，一盆涼水潑了過去，日本人醒了，看著大刀有點哆嗦，又問了第二個問題，勉強回答了下來；第三個問題，日本人連忙搖頭，就連屋裡的幾人都知道他在說謊，「卡嚓」一聲，一條腿沒了，又一聲慘叫，小鬼子又昏了過去，又是一盆涼水，醒了，問題答出來了，打完之後，審判員一揮手，這名士兵又是一刀，腦袋「咕嚕」一聲滾到了地上，三人覺得有點噁心，王長虎說道：「來吧！喝點，壓一壓！」

    三人臉色都不很好，喝了一杯之後，宋哲元說道：「虎子，你這麼鬧下去，對我們十分不利呀！」

    王長虎一擺手，說道：「今天我殺的那個日本特務機關長前幾天叫囂察北中國不許駐軍，就是個信號，你們在察哈爾呆不下去了，最多半年，你們就得離開察哈爾！」

    三人互相看了看，馮治安問道：「那我們去哪裡駐軍？」

    王長虎笑了笑，說道：「忍辱負重，會有地方的，而且還是好地方！」

    三人點了點頭，心裡都在合計：「要是沒有地方，我們三都到你家去，吃睡都在你家，看你怎麼辦！」

    第二隊回來了，他們這回帶的都是一群妙齡少女，裡面有些人三人還都認識，大部分都是察哈爾地方官員的妻子和小妾！其中有一名是警察廳長新納的小妾，聽說還是個日本「海龜」

    第二隊帶回來的東西很有特點，除了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就是電台多，17名女子，帶回來15台小型電台！

    看到這一切，幾人相視苦笑，心裡有很是震撼，挖出這麼多電台，那得需要多大的情報網啊！

    第二組也是擺上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還有一章大床，三人看了這張大床，不由得又是苦笑連連，這個王長虎還很是百無禁忌！

    第二組的審問很是乾脆，拉過來一名小妞，就開始問，第一名小妞很是乾脆，問什麼答什麼，沒受什麼苦！

    第二名小妞，第一個問題答得很乾脆；第二個問題稍有遲疑，就被拉到了床上，現場表演了起來；廝打聲、喊叫聲，怒吼聲響徹一片，最後這名小妞一連侍候六七名壯漢，昏了過去，一盆冷水潑了過來，醒了，下一個問題回答得很是乾脆。

    王長虎看到三人的臉色有點不好，說道：「日本人早就通過女人控制了一些地方的基層官員，這些官員都叫我給崩了……」

    三人幾乎同時驚叫道：「什麼？你給崩了？」

    王長虎撇了撇嘴，回答道：「廢話，不崩了，我怎麼搶人家東西！」

    宋哲元過來一把拉住了王長虎的手，說道：「不行，這裡的事一了，你也不許走，這個屎盆子我接不了！」

    王長虎眼睛一瞪，說道：「誰我要走了！」

    三人一愣，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說你不走最好，這事鬧得太大了！

    王長虎下一句話差點沒把三人氣死，王長虎說道：「張家口啥也沒有了，我再到察哈爾的其他城市轉轉……」

    宋哲元氣得渾身直哆嗦，手指著他，罵到：「你趕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