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奇聞 文 / 雲的留痕
人家老大爺不讓司徒平三人去看礦工,那也是出於好心,這一點司徒平到是記得人家的好。可是要想恢復生產,那也不能總也不露面吧。再說了,現在該賠償的也都賠償了,你該過日子不也要過日子,既然如此,何必又提心吊膽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司徒平自己也有些心中忐忑,徐婷就更是小臉發白,緊拉著司徒平的手,咬著嘴唇說道:「沒事嗎?真的沒事嗎?好像是有死傷的。」
司徒平面帶輕鬆的安慰徐婷道:「這你就放心吧,咱們家該賠的,該做的也都到位的,人家也不至於拿我們這兩個小輩說事。再說了,也許是難聽一些,死者十萬,傷者視情況而定,總的來說對一個小煤礦的礦工來說也是筆天大的財富了。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不信你問吳叔叔。」
前面的吳斌回頭笑道說:「是啊,十萬塊,呵呵,我自己家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閒錢。雖然說這人命不能拿錢來衡量。但是,哎。」說著歎了一口氣,又強笑兩聲道:「生活所迫。說起來這礦上的礦工也都是外鄉人,要不是為了幾口飯,誰願意賺這賣命錢。這開礦,死傷的事情古來有之,但是就是沒有辦法。怎麼說,還是窮人太多。」
說完一拍自己,又笑道:「這麼說我也是一個窮人。」
司徒平打了個哈哈,沒有接話。不是沒有說辭,而是實在在這個話題上不必要糾纏下去。誰都樂意賺錢,可誰願意賺黑心錢?最起碼司徒平不承認自己是一個黑心的奸商。
走了大概十分鐘。幾個人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小村子。煤渣、煤石在這裡隨處可見。七八歲左右還沒有入學的小孩子,在礦石堆上爬上爬下地,一個個把自己弄的和非洲娃似的。好在不是天黑,要不然不張嘴的話的,保準丟了。
「村裡住的都是莊稼人,還有小半的都是外來戶,都是租房子住的。有山東地,有陝西的。也有關內咱們自己地界的,天南地北哪的都有,都是在老家混不下去的。」帶路的大爺背著手,一邊走一邊給司徒平幾人叨念著。
然後指著前面一排排的小土房子,和另一側磚房,道:「土房子都是以前留下的,這幾年莊稼人也有錢了,都蓋磚瓦房。強裡牆外有家有餘錢地都鑲瓷磚。嘖嘖,可是老房子就是捨不得拆,住牲口又不合算。弄來弄去就全租給咱們礦上的了。」
徐婷好奇的插言問道:「這些都是礦上的?」
老頭子哈哈一笑,轉回頭擺了擺手。道:「哪有那麼多,附近還有兩個小煤礦。不過比不上你們徐家。不過怎麼得也有個六七成人家吧。連臨時工開絞車地老娘們都算上,咱們礦上能夠個百十口子呢。」
說到這裡,大爺停頓了一下問司徒平:「我說咱們先看哪家?」
……
宏盛煤礦目前一共有礦工六十五人,平時分成兩班,輪流作業。臨時工數目則是隨著產量和任務額從臨邊附近村莊現招。而這一次煤礦礦難,好在是白天,又只有一班礦工作業人員,要不然損失肯定不止現在這樣。
現在距離礦難也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死去的礦工家屬現在也不在村子了,據陳大爺說,是拿著賠償回家了。至於是回哪個家這倒是不在司徒平的思考範圍之內。而留下的多是重傷員和輕傷患者,當然,也少不了擦破點皮,就想訛一筆的。這樣的人也大有人在。不過司徒平首先要看的卻也是傷的最重地幾家,畢竟想要礦上恢復生產,這人心不抓是肯定不行。可是如何收買人心?這項技能司徒平還沒有練過,到是菜鳥一個,但是肯定不能學國家領導人慰問受難群眾的樣子,要是這麼做,估計早被主人打出去了。
「現金賠償,承諾醫療費用,哎,這些本來都是就是咱們應該做的。可是通過法院,和自己親自上門,感覺又是不一樣。」
剛從一家重傷員家裡走出來的司徒平不禁自嘲道:「我這也算是偽君子了。收買人心還要叫別人說你好,說你做事地道。可是真的看見礦工的現實生活狀況,我自己心裡也想多給一些,但是就是開不了這個口。婷,你說我是不是太……
徐婷心裡其實也不好受。就剛才這家,老爺們地一條腿已經沒有了。以後家裡也沒有了勞動力,就能靠著一筆賠償金過。不過看神情到是蠻精神的,最起碼臉上還掛著一看就知道是個好說話的,這也是陳大爺為什麼先帶著去他家的道理。不過這人的媳婦,一個黃臉的中年婦女,可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總還好,拿過賠償金後沒有和司徒平幾人當場翻臉。所以說這就好不錯了。
而對徐婷心中感觸最大的到不是這些。而是剛才進門後,就看到破敗簡陋的房子裡沒有幾樣完整的傢俱,更是連個電視都沒有,清貧的有點超出徐婷地想像。再加上滿屋子的藥味,和兩個半大孩子望著自己茫然的目光,女孩子心裡就不好受。
現在聽到司徒平講這話,她都快罵自己父親是王八蛋了。心說自己的老爸難道就不知道這些?怎麼就不懂得給礦工改善一下生活水平?難道真成了萬惡的資本家了不成?
於是就聽徐婷憤然的說道:「這麼重的傷怎麼就不在醫院裡多住些日子呢。這家裡的衛生條件和醫療條件都這麼差,再出點什麼亂子可怎麼辦!哼,還有我爸!」說道最後到是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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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老爺子也歎氣,道:「誰說不是呢,可還不是錢鬧的。要是你們這賠償金再晚些時候給,那麼他們家老爺們肯定還在醫院住著呢。反正不擔心醫藥費。可是一旦拿到了錢,那錢就是自己的了。窮人唄,能省就省,身子骨也不像你們城裡人那麼嬌慣。養幾天也就過去了。」
吳斌看司徒平和徐婷兩個人的情緒不對,就忙解釋說道:「這個到是怨不到礦上。就是徐崢在的時候,這工錢卻是一分不少的給。想比對來說,咱們礦上給的可比附近的高多了。婷你也別為了這個誤會了你爸爸。可是礦上的工人只要一有錢,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錢寄回家鄉。都是窮地方出來的。其實呢,這真要是攥在手裡,日子也不至於過的這麼清貧。不信我帶你走幾家老家沒有親人的?那小日子過的也不比當地人差。要不然人們都說礦上的工作旱澇保收呢。要是賺的少,誰還願意來。老陳,你說是不是?」
老頭子點點頭,掏出一根旱煙來,吧嗒一聲自己點火抽了起來。笑道:「可不是麼。就前面王老二家不就是,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小子這次是走運,就擦破了點皮,屁大事兒沒有,照樣得了一筆醫藥費……
說到這裡老頭子才想起來,自己口中的冤大頭就在眼前,連忙轉過話題遮掩道:「還說呢,前段時間別人家都辦喪事,他們家可好,娶小媳婦。好事兒全讓王老二一個人佔了。聽說還是女大學生呢。」
一句話,大傢伙全跟著樂了起來。剛才還說礦工生活的不好呢,這會立馬連女大學生都娶了,這不是說笑話嘛。
司徒平和徐婷以為老大爺是開玩笑,吳斌也認為陳大叔是逗三個人開心。可是人家大爺看到三人的反應立刻就不願意了,臉色一變,不願意的說道:「怎麼?不相信我老頭子的話嘛?我可是親眼瞧見的,老水靈的一個城裡女學生,白淨白淨的。穿衣打扮都和村裡的不一樣,要不怎麼說王老二有福呢!不相信一會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看到老頭子嚴肅的神情,司徒平三人立刻停止了笑聲,相互看了一眼,都感覺出這位大叔說的不像是假話。
可是越是這麼說,三個人就越好奇。徐婷更是低聲和司徒平說道:「這事情不對吧。就這小地方,不是說我瞧不起礦工如何。只不過不太可能吧!哪個學校的女大學生願意嫁到這麼一個窮地方?聽起來長相還不錯。難不成真像瓊瑤席絹小說裡的女豬腳?為愛所困?」
司徒平也是一陣苦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情透露出詭異。就是八點檔的泡沫劇都沒有這麼編的。可要說是為了所謂的浪漫愛情?
左右看了看?除了煤渣子就是石塊的,看不出一點浪漫氣息。
「是不是為愛所困我不知道,但是最起碼這事情不對勁。一會有事情記住了不要輕舉妄動,這裡咱們人生地不熟,別再出了什麼事情。聽到了?」司徒平低聲交代道。
徐婷聞言,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睛裡發出了好奇的光芒,看起來她是十分想見見這位敢於打破門戶之見的女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