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416 小馗牛鼓 文 / 百里璽
416小馗牛鼓
蔣靈平時一副巍巍慫老頭模樣，一出手，卻凶悍迅猛。激射而出的飛劍法器，直取兩名土族高階力士的項脖。
但是，那六名守在石洞第八道彎曲內的掠海部族高階力士，反應也不慢。他們都是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高階力士，雖然被蔣靈的突然襲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有自亂陣腳。
最前面那兩名高階力士，被蔣靈的青藍兩柄飛劍磅礡駭人的殺氣籠罩，寒氣幾乎要侵入脖子，不由大驚，倉促之下來不及防守，石洞巖地上猛然一蹬，便疾速後退，想要擺脫致命一擊。
而後面的四名高階力士，卻在提烏鐵長槍、利刃，化為數道旋風，朝數十餘丈外的蔣靈衝了過去。其中二名高階力士截住蔣靈兩柄蘊含無盡殺意的飛劍，另兩名高階力士卻是殺向蔣靈本人。
僅僅一個照面的工夫，兩名高階力士從蔣靈的突襲中逃脫了出去，驚魂未定，來不及反擊。兩名高階力士擋住了飛劍，而剩下的兩名高階力已經朝蔣靈反攻了過來。
「掠海族的高階力士果然強悍，看來他們聯手搏擊之術，沒有少練過。以老夫金丹期四層的修為，以一敵六，就算是突襲也佔不了絲毫便宜。」
蔣靈突襲未果，不由暗驚，「要是被高階力士近身，性命怕有危險。」
儘管危險，他並未生出退意。
他不是一個名修士前來此地。
緊跟著衝了過來的鄭成輝和史寒陽，二人搏殺經驗同樣豐富，雖然比蔣靈慢了一拍，但是也沒有落後多少，幾乎同時全力出手。
史寒陽全身法力狂運，璀璨金光綻放，爆喝了一聲，射出兩道金芒。其中一道巨大的日輪耀眼無比，巍巍正正異常霸道，而另一道小型的月輪顯得微弱暗淡，帶著鬼魅陰殺之氣，分頭截住那兩名朝蔣靈殺來的高階力士。
史寒陽一出手，立刻瓦解了兩名高階力士的一波反攻。
雖然沒能徹底扭轉不利的局面，但是那六名高階力士想要靠一波反攻取得戰果，卻是妄想了。雙方想要擊殺對方，只怕都難免一番血戰。
那六名土族高階力士不由暗暗叫苦。
他們之前為了打通九曲石洞，擊殺洞內盤踞的一群二十多頭七階、八階妖獸，已經耗去了大量的神力，無力再戰。所以才留在這裡守住石洞，並未進入最後一道石洞內作戰。
掠海部族的三大首領，正帶著另外七名高階力士進入第九曲石洞，從守護妖獸的手中搶奪子幽蓮。
他們六人，現在也就是靠著聯合進擊，勉強能擋住這幾名金丹修士。一旦雙方耗下去，他們的神力根本無法支撐半柱香的時間。
鄭成輝在雙方僵持的剎那間，終於出手，拋出了他那面皮鼓。這面灰皮大鼓飛上石洞半空，骸骨做槌。鼓的周圍是九個灰色的牛骷頭，牛頭森然。
「這是小馗牛鼓？！」
「不好，這裡守不住了，快走，退到第九曲石洞去。」
六名土族力士一見鄭成輝那件鼓法器，露出駭然。那驚駭的神色，比看見九階妖獸還可怕。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
白骨一敲，震盪出一圈圈的黃色法力波紋，波紋在整個第八彎曲內震盪，震懾了激戰中的所有的修士和力士。
六名高階力士，被鼓聲一激，腦中頓時轟的一下熱血狂湧，沖懵了神智，全身血脈暴漲，雙目赤紅，鼻息噴白霧，神色發狂，神力同樣暴漲一截，至少漲了二三成的力量。
這奇異的鼓聲，激起了他們最大的神力潛能。在這同時，他們也失去了一切冷靜，腦中充盈熱血之下，不顧一切的瘋狂朝蔣靈、史寒陽等人猛殺過去。
蔣靈和史寒陽二人不驚反喜。雖然土族高階力士的神力暴漲一截，但是亂了陣腳，失去配合，反而更容易對付。
蔣靈狂催法力，青藍兩柄元神飛劍法器，光芒吞吐大放，極為刁鑽的避開高階力士手中烏鐵長槍，瞧準破綻，「噗嗤！」兩名高階力士被飛劍當場斬為兩截。
史寒陽更是霸道，日月雙輪金系法器硬是「卡嚓！」接連斬斷力士手中的烏鐵武器。
他們三名金丹修士的聯手，剎時將六名高階力士組成的守衛陣型擊潰，死傷過半。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眨眼的工夫。
葉秦最後進入第八道彎曲，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便鬱悶的發現，他根本沒出手的必要，戰鬥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
很快，最後幾名瘋狂的高階力士，被蔣靈和史寒陽二人斬殺。
其實就算沒有鄭成輝的鼓法器，他們也會很快因為神力耗竭而敗下陣來。只是這鼓聲，讓他們敗亡的更快一些而已。
葉秦聽了鼓聲，氣血上湧，連忙運轉法力施展清心訣，壓下幾乎要沸騰的氣血，吃驚的望向那面鼓法器。
這面鼓法器能激起血氣，影響到心智的發揮，跟他的天籟絲音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鄭老弟，你這面鼓，跟上古傳說中的馗牛鼓，有什麼關係？」
蔣靈收了飛劍，壓住不斷上湧的血氣，轉身朝鄭成輝詫異的問道。他一開始以為這是一面普通的戰鼓法器，沒想到居然如此霸道。
「據說上古時期，仙妖大戰，我東海修士敲響一面擁有大神通的馗牛鼓法器，迎戰妖族，擊殺妖族修士無數，威震東海。只是後來這面鼓不知所蹤。不知道那面馗牛鼓，跟你這面鼓，有什麼關聯？可是用馗牛鼓的殘皮，製成的？」
「蔣兄說笑了，『馗牛鼓』是上古法器，我哪裡可能有這等大神通的法器。」
鄭成輝臉色一正，連忙解釋說道，「這面『小馗牛鼓』，是用東海雷山的小馗牛的皮製成的戰鼓法器，看上去雖然很像『馗牛鼓』，但是威力不足『馗牛鼓』的百一，只是一件輔助型高階法器而已。」
然後鄭成輝又說起這馗牛和小馗牛的區別。
蔣靈、葉秦等人很快聽明白過來。
馗牛跟小馗牛，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靈獸。
前者是蠻荒時期的上古凶獸，九首，體大如山，血氣如海，早已經在中土和東海修仙界絕跡。
而後者只是一種普通的高階靈獸，據說流傳了十分微弱的馗牛的血脈，有小馗牛之稱。在東海雷山上能夠找到這種高階靈獸。
兩者地位截然不同，一個天上星辰一般耀眼，一個地下泥巴一般普通。
小馗牛的數量不多，有雷山的修士取了皮，製成小馗牛鼓法器高價出售。鄭成輝也是偶然路過雷山，知道有這樣一種法器，高階購買到一副小馗牛鼓。
「哦，雷山居然有流傳馗牛血脈的小馗牛？！」蔣靈驚訝，「這就難怪了。老夫瞧著你這面鼓，並沒有『馗牛鼓』這件上古法器的強大氣息。那件上古法器，擁有大神通，根本不是你我這樣的金丹修士能夠施展。據說這馗牛鼓，需要元嬰修士出手才能敲響，鼓聲可傳五百里。鼓聲一響，五百里範圍內的低價妖獸直接血爆而亡，連妖族修士也都會陷入血氣狂湧，狂暴混亂之中，陣形渙散。」
他看了看鄭成輝的那面皮鼓，模樣十分普通，點了點頭，「這面小馗牛鼓，估計也就能影響到一二百丈範圍吧，威力無法和真正的馗牛鼓相比。用來對付土族力士還可以，對付妖族肯定不行。」
葉秦在一旁聽著，奇怪道，「鄭兄，既然馗牛鼓是用來對付妖族的，你這小馗牛鼓怎麼對土族力士也這樣有效？」
「馗牛鼓法器，其實對咱們修仙者、妖族、力士、妖獸都一樣有效，能夠激起氣血，蒙蔽心智。但是咱們修仙之人通常都會專門掌握一二門清心法術，避免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運用這法術，可以抑制血氣，減輕受到鼓聲的影響，在鼓聲中保持冷靜心智。而妖族、土族力士，卻都不會這樣的法術。所以那馗牛鼓，成了上古修士專門克制妖族的大神通古器。」
鄭成輝笑道，「至於土族力士，一開始上古修士和東海的土族部落曾經締結過聯盟，一起對付妖族，上古修士並沒有用這馗牛鼓去對付土族力士。那面馗牛鼓在仙妖大戰之中只出現過數次，便消失了。後來修士和土族部落解除了聯盟關係，才有修士用小馗牛鼓對付土族力士。這次征服土族部落，我特意帶上這副小馗牛鼓，沒想果然有效。」
「原來如此。」
葉秦聽完這番話，訝色漸漸消失。
這小馗牛鼓法器有明顯的弱點，只要事先有防備，不容易著道。用來對修士鬥法沒多大的用處，只能用來對付土族力士和妖獸。
對於這樣一件高階法器，蔣靈、葉秦、史寒陽等人的興趣不大。最初的詫異過後，便沒有再深究下去。
蔣靈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力士屍體，說道，「第九曲石洞內便是子幽蓮了，裡面還有不少的掠海部族高階力士，正在圍剿守護妖獸。我們弄出這樣大的動靜，裡面的力士卻不出來支援一下，看來他們的人手也不夠用。我等進入裡面，恐怕有一場惡戰要打。諸位千萬小心，我們人手不多，一旦損失一位，恐怕要前功盡棄。你們有什麼法器、法寶，靈獸之類，都拿出來，不要留手了。」
說完，蔣靈也一手拍在腰間的靈獸袋上，將一頭渾身墨綠色的七階八爪章魚放出來。這頭巨大的章魚，足足有數十丈之大，擠佔了大半個石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