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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萬騎正龍驤 第百八九:退袁術,甘寧宴陳到 文 / 陳明弓

    第百**:退袁術,甘寧宴陳到

    鍾離城。仍是初三日。已近中午。

    甘寧和陳到清理完戰場,計殲敵六千五百八十一人,加上陳到先前所破張勳三千多人馬,總計殺敵將及萬餘,另又俘虜五百二十人。袁術也已退到壽春去了,和上次一樣,可能比上次還要狼狽。

    甘寧扶著陳到肩膀哈哈而笑,說道:「今天若不是得將軍慷慨相救,要是城破,我今後也無面目再去見劉使君了。」

    陳到道:「將軍不用謝我!只是我要求將軍一件事,希望將軍能夠答應我。」

    甘寧笑容收斂:「將軍請說。」

    陳到道:「將軍,你是知道,劉使君在去年兵制改革中,修訂徵兵、用兵條律,明文規定:凡是調兵,一律要得到劉使君許可不可。不然就是擅自行動,是要受到處罰的。現在劉馥大人為了解救鍾離城,為了救將軍你,不惜觸動劉使君之法,擅自調動我東城部隊。我見鍾離危在累卵,不得不救,故立馬發兵前來。我受到處罰誠不足惜,可劉馥大人乃是為你鍾離城才這麼做的,所以還請將軍你勿要替劉大人周全一番!」

    甘寧點了點頭,心想,「怪不得,我也沒向陳將軍求救,先前我還道他是怎麼知道我鍾離有危難的,原來卻是得了劉馥大人的命令。」再想到先前對劉馥遲遲不增援一事耿耿入懷,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想到這裡,心裡十分愧疚,趕緊說道:「劉馥大人和陳將軍你都是我鍾離城的大恩人,就算陳將軍不說,我也要替兩位將今日之事寫書送呈劉使君,替兩位辯護。我想劉使君乃仁義之君,他是不會怪罪兩位的。如若怪罪,我甘寧一力承當就是了!」

    陳到道:「將軍言重了,事是我們做的,我們當負起這個責任。要撤官,要罷職,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甘寧淡然一笑,心裡敬佩他的義氣,嘴上敬佩他的為人,呵呵笑道:「這些瑣事也不須再說了,過後再慢慢計議。只是,我見將軍遠程勞苦而來,只怕肚子尚是空著的吧?」

    陳到哈哈一笑:「將軍不說我還忘了哩!」頓了頓,「可不是,我們見鍾離有危,本來當天上午接到劉馥大人的書信,下午就可以發兵。只是我要調配守城,準備兵馬,這才沒來得及趕來。說不得,只有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大早,天還抹黑著呢,我們隨便吃了點,檢點了四千兵馬,也就出城了。

    這樣一路兼程趕來,絲毫不敢耽誤,先前還跟張勳有場遭遇戰。幸好我探軍提前得到消息,不讓也不能輕易將其伏擊。這不,收拾完這小子,又怕袁術得到他失敗的消息,提前做好準備,所以我才命令部隊輕裝疾進,這才趕了個他們措手不及。」

    甘寧見他摸著肚皮說話,不由哈哈而笑,趕緊說道:「這外面戰場也已經打掃好了,裡面的民眾安撫工作就讓我下午一個人去幹了吧。這會,想酒飯也該準備好了,將軍快隨我去填飽肚子了吧。」

    陳到哈哈一笑,道:「這是道理!」

    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甘寧知道他想什麼,趕緊說道:「將軍的部下我當好好招待,等會就讓我左右帶著他們上校場,好好犒賞他們,絕不讓他們餓著!」

    陳到放下心來,道了聲謝,跟他去了府衙招待。

    甘寧把在大戶人家借來的牛肉雞鴨,全都讓庖丁做了好菜,一道道款待上來,把剩下的水酒也一壇不落的搬了出來,全都用來招待陳到和陳到的部下。陳到席上笑道:「我等沒出多少力,倒是叨擾了主人家不少好處。哈哈,這個買賣對我來說,一個字,值!可對甘將軍,那可就是兩個字了。」

    甘寧呼呼笑道:「陳將軍性格颯爽,乃我輩中人。我這裡酒食將軍只管放心飲用,這點東西我還招待得起!」

    陳到敞開肚皮喝酒,大叫道:「痛快!許久沒這樣痛快喝過了!」

    甘寧跟他敬酒不迭,喝得都是盡興。外面一個門吏走了進來,在甘寧耳邊低聲說道:「不知可否用酒肉招待陳將軍部下?」

    甘寧唬了他一眼:「當然要!」

    門吏皺眉了:「肉是儘夠了,可是,只怕水酒不夠喝。」

    甘寧說道:「怕什麼,先喝著再說,不夠了再去找那些人(他口裡那些人,自然是那些大戶人家)要點!」

    門吏應諾,點頭下去了。

    陳到也沒在意他們在說什麼,更不屑去聽,只是大方的把酒盞來敬甘寧部下。甘寧那些部下感他救城之恩,哪個不禮待他?陳到還沒到,他們的酒盞早就舉了起來,變成了他們向陳到敬酒。

    甘寧看到這裡,哈哈而笑,對著自己那些部下,高聲說道:「你們是該多敬敬陳將軍!」

    「是是!」

    兩邊敬得更勤了。

    陳到也拉起自己的部下,讓他們敬甘寧的酒,敬甘寧部下的酒。兩邊互相杯去盞來,但都是老爺們性子,喝得上來了,人人就算是臉色酡紅,也不甘願認輸。

    他們正是喝得酣暢淋漓,這時,外面報說劉馥使者來了。

    甘寧感念劉馥之大義,所以也就愛屋及烏,對待他的使者、自己的上使也就非常客氣。寒暄一番,命人搬了食案,上了碗筷酒肉,請他入席就餐。使者道了聲謝,看到旁邊一人黑鬚跋扈,目光如炬,又見他穿了身將軍鎧甲,腰懸大刀,很是威武,心道:「此人不凡!」便即堪堪走到了他面前,向他作揖,問到:「這位可就是陳將軍?」

    陳到看了他一眼,見他還客氣,便也拱了拱手,道了聲不敢,說道:「鄙人正是陳到。」

    使者微微一笑,趕緊再次作揖,說道:「原來真是陳將軍!」

    他何要說『原來』,陳到微微一愣,也不理會。

    使者從懷裡拿出一本書札,說道:「陳將軍,這是劉使君下給你的手令。」

    陳到趕緊站了起身來,使者立即道:「不過命令已過時,將軍就不用行禮,接去看看吧。」

    陳到仍是恭敬的躬身,接過書札,眼睛瞪視著使者,問他:「難道過時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嗎?」

    使者被他一說,窘迫不堪,臉上紫漲通紅,趕緊道:「是我說錯話了,將軍恕罪……則個。」

    要不是看在劉馥的面上,倘若是自己屬下膽敢說這麼忤逆不道的話,陳到早抽刀剁了他了。

    陳到這才展開書札,從頭到尾恭敬的掃視了一眼,然後將書札合上,放入懷裡。

    甘寧笑道:「陳將軍,劉使君給你下了道什麼命令,可否告知?」

    陳到唬了他一眼,把盞一仰,說道:「劉使君命令既是下給某的,某便不能外洩,這是規定。就算他過時了,一樣不能說。還望甘將軍見諒!」

    甘寧也不怪他,反而哈哈一笑:「陳將軍果乃真性情也!來,請將軍喝酒。這位使者也請入席吧。」

    使者看了陳到一眼,尷尬入席。

    陳到趕緊捧盞,說道:「甘將軍也請了!」

    甘寧與陳到各喝一盞。

    陳到一盞剛完,又馬上自斟了一盞,對著使者舉道:「使者請了!」說著,自己先干了。使者忙不迭的捧起酒盞,本要說某不勝酒力,但想是陳將軍親自敬盞的,哪敢不喝,連說:「陳將軍請請!」

    甘寧在上面一看,哈哈一笑,說道:「某剛才還愁著要派誰去送信呢,現在好了,這位使者在此,正好可為我們去一趟劉使君哪裡,將事情料理明白了。」

    使者忙道:「敢不效力?」

    陳到也是點了點頭。

    眾人喝得吃得差不多了,甘寧將酒席撤了,命人送上筆墨紙硯,再叫上記室,跟他說道:「我說,你寫。」

    記室趕緊領命,說道:「大人可以說了。」

    甘寧於是將事情起因,及劉馥為此事不得不擅自做主,令陳到將軍領兵來救之事說了一遍。那記室正在草記,旁邊使者立即站了起來,笑道:「原來是為這事啊,也不用著急,將軍只用報功就行了,何要說這些?剛才劉使君給陳到將軍的命令裡已經說了,命令陳到將軍出兵救助鍾離城,雖然是在命令得到之前發兵的,但劉使君是不知道的,二位只用說是命令接到後才發兵的,這樣劉使君自然也不會怪罪的。再說了,當初我家劉大人遣小人報信與劉使君的時候,那信裡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的了,他已把他擅自調兵的事跟劉使君說了。劉使君也是開明之人,自然是沒有絲毫怪罪。所以,你們這些倒是不用寫了……」

    他話一出,旁邊陳到早是哼的一聲,罵道:「這廝該殺!」

    搶上前來,就要拔刀剁他。那使者嚇得話剛說完,便人色全無,趕緊蹲了下去。甘寧也怕傷了人,下席去勸陳到。陳到指著使者罵道:「我說過不可洩露了劉使君給我的命令,你這廝卻一嘴噴糞的亂說什麼?再說了,我們既然是沒有得到命令之前擅自發兵的,就應當承擔責任,你這廝如何還教我們欺瞞使君?哼,這廝可恨,這廝可恨!」

    甘寧聽他這麼一分析,雖然『洩露』尚可理解,但後面那叫我們『欺瞞使君』的話卻是十分的該殺。但想到他是『使者』身份,要是誤傷了他那對劉馥不好交待,更何況他說這話也是一片好意,也不可一筆抹殺,便也只得從旁罵了使者幾句,好呆先熄了陳到狂怒,止了他亂殺使者的罪責。

    甘寧說:「既然劉馥大人自己已經向使君說明了,使君也已原諒了他,我看我也沒必要再替他辯護了。本來陳將軍這書信也不必寫了,只是陳將軍你非要引咎,這樣,不然陳將軍的事,還是我來替將軍解釋給使君吧。」

    陳到卻說:「謝將軍好意!不過我想,我的事還是我自己跟使君說明的好。」

    甘寧也不好勉強,只得將紙墨讓給了陳到。陳到本要親自動手來寫,只是剛寫兩筆,不說心思不在了,就是手跡挫劣,只得笑了笑,把筆一擲,看著記室,說道:「還是請先生你來替我寫了吧!」

    記室哪裡敢怠慢,說了聲客氣,接過紙筆,替他寫下了。

    甘寧使人將書信封好,交與使者。使者接過信,也不敢逗留,趕緊出了鍾離,到了懷寧,把信交給了劉馥。

    劉馥聽使者一學,暗自驚咦,又聽使者說道:「這位陳將軍也是迂腐,本來沒有的事,偏偏他要自己找麻煩。」劉馥卻不是那樣想的,他反倒罵了他一句,說道:「像先前你跟陳將軍和甘將軍所說的那樣的話,以後切不可在外面亂說,小心你的腦袋!」

    使者一聽,嚇得吐了吐舌頭。

    劉馥對他道:「你也累了,就先下去吧,這封書信有使君的使者在這裡,所以倒不用你跑了。」

    使者聞言大喜,趕緊作揖下去了。

    劉馥又叫來劉備使者。原來劉備使者同劉馥使者一起到的懷寧,只是這是劉馥管理地方,劉馥怕劉備使者勞頓,又想他不大熟悉本地路徑,所以才差自己使者代辦,去了趟東城給陳到發書。現在既然諸事已妥當,劉備使者正好要回去,叫他送去自然更方便。這邊劉馥差劉備使者回去不提。

    卻說劉馥使者一走,甘寧又陪陳到坐了一會,談論到俘虜之事,陳到說道:「這事我等做不得主,反正我也已在書上說明了,只好等使君的命令了。不過,我是帶不去了,要甘將軍你多為看押了。」

    甘寧哈哈笑道:「好說,好說!」

    陳到這邊略坐一會,便也約束部伍,打道回府了。

    甘寧親自送他數里之路,這才折回。回到城裡,問那管理膳食的:「怎麼樣,有沒有招待好陳將軍部下?酒肉管飽了吧?」

    管理膳食的連連點頭:「每個人都吃得很是滿意。」

    甘寧皺了皺眉:「你先前不是差人說酒水不夠麼?」頓了頓,啪了啪腦袋,「哦,對了!我說過,要是不夠,就去借。嘿嘿,借了多少,可得記住,到時可別忘了給我報賬,還要還給人家呢。」

    管理膳食的卻神秘的笑了笑:「將軍放心,這些都是不用還的。」

    甘寧一愣,酒勁有點上來,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啪的伸出巴掌大手,一把將他擒了過來,厲聲說道:「我不是說的麼,這……這老百姓就是我們的父母,我們不能老是找父母要東西,我們要自立。再說,要是我們沒完沒了的搶劫,就算他們感激你給他們保護了性命,但他們也會睡在夢裡罵你的。你個庸才,你們就不聽我一句話,如何好了兩天,又要發昏了!」

    管理膳食的被他一頓罵,莫名其妙,等他說完,這才好脾氣的笑臉相對:「將軍,這些酒水都是百姓送來的,他們感激我等擊退強敵,送來酒食慰問我們的。不光送了好多酒,就是吃的也送了不少呢。」

    甘寧微微一愣,心裡樂得不得了,雖如此,仍是緊繃起臉皮,說道:「我等擊退強敵,不光是保護了老百姓,同時也是保護了自己。我們欠他們的還沒還呢,如何還要拿老百姓的東西?」

    管理膳食的被他一說,雖然嗆住,但一眼看的出來,甘寧,甘將軍,正在為勝利高興,為老百姓送來的酒食高興呢。

    甘寧放下他不說,回答府上。剛一坐下,一幫將士擁了進來,嘿嘿笑道:「將軍,在戰之前,你答應大伙說要替大伙娶漂亮老婆是不是?」

    甘寧爽朗一笑:「是啊,我不是經常跟你們說嗎,只是……這女人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啊。」

    兩邊立即笑開:「也不勞將軍去找,只要將軍開一句金口,我們這些人老婆也就有啦。」

    甘寧微微一愣,他們在搞什麼鬼?

    兩邊神秘的揮了揮手,外面立即送上來一批囚徒,這些人都是剛才一戰的俘虜。甘寧笑道:「這些都是男……」但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們將那些俘虜的頭盔一掀,儘是一色的漂亮長髮披了下來。接著,傳來這些人的驚呼聲。甘寧仔細一聽,這是女人聲音!再仔細一看,這些都是女人!

    兩邊蕩聲笑道:「這些都是我們的俘虜,只是沒有想到,裡面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娘們。嘿嘿,這個,將軍就先挑幾個最好的,其餘就賞了我們了吧?」

    甘寧微微一愣,最好的?他想到了先前在陣上遇到的那位姑娘,那位自稱是姓成的女子。他到現在還是恨著、怨著自己:「我怎麼這麼不小心,明明知道她看著我的眼神已經越來越游離,越來越嫵媚,我怎麼就不知道提防,怎麼就想不到她心裡已經有了鬼謀了呢?」甘寧現在想到那位姑娘突然扯起鞭子,趁著千軍萬馬大亂之際,突然一個鷂子翻身,一飛而起,搶到一匹馬,然後出落如同仙子一般,飄搖遠去,以至自己再也追不上她,便是一陣的悔恨。想想,著實捨不得。

    「最好的?她才是最好的!我若不能得到她,我的腦子裡就再也沒有最好的了!只是,她現在怎麼樣了?」甘寧遐思著,沒有說話。

    不過,看看這些女子,想這些女子應該就是在陣前那一排站在她身後的那些侍衛吧?只是這些侍衛為了保護她們的姑娘逃離危險,才留下來阻止我的大軍,以至被我軍擒拿來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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