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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千騎隨風靡 第百四一:戰,還是不戰 文 / 陳明弓

    第百四一:戰,還是不戰

    張昭略微思索:「此事攸關重大,不如召集眾將商議再做決定吧。」

    劉備想想也是,便即回到府上。只是他能夠召來相商的,除了陳到等數名將領,便是由張昭出面推薦的幾個絕對忠誠的彭城官吏。若大堂上,說到有謀略的,恐怕也只有張昭一人。

    劉備起初聽到袁術要來攻打,心裡甚是震驚,但他略微鎮定,便即恢復常態。暗想袁術只不過是個狂妄小兒,我怕他作甚?

    他看著眾人不發一言,知道這些人也只不過是陪聽觀眾,只用帶著一隻耳朵就行,要他們說話,那肯定是金口免開。沒法子,劉備只得去問張昭。

    張昭拱手道:「袁術出言不遜,也確實該殺。只他現在擁兵九江,兵力尚強,而我徐州被曹操一戰後,五郡殘破,需要時間才能恢復勢力。以某之見,不若忍卻一時之怒,罷兵言和。」

    劉備尚未言語,旁邊陳到冷哼一聲:「袁術縱然有十萬大軍,某視之如同草芥。」

    張昭面子上一紅,想到他城外無令而斬曹宏黨羽一事,本看在劉備面上沒有當面指責他,現在又見他對自己甚是無禮,便是氣往上衝,說道:「將軍所言甚是,這袁術或許正如將軍口中之草芥。但將軍今日在城外目無刑法,擅『自殺』伐,未免太過專權了吧?」

    這『專權』二字在陳到聽來甚是刺耳,劉備眉毛也是微微一皺,想張昭把這敏感之詞怎能輕易說出,這不是故意激怒陳到麼?果然,再一看陳到臉色,已經變得很是難看了。

    陳到也是一腔熱血,只沒想到會被張昭嗆了一個白,便是心裡滿不自在,想到這『專權』二字,便是又羞又惱,只怕劉備多疑,更是不知如何。以他以前獨來獨往的脾氣,早將腰裡大刀橫加在他脖子上了,只他看在劉備面子上,便也不好發作。只得哼聲站起,扶刀就要走開。

    張昭見他無禮,本不理會,只想到維護劉備尊嚴,便是喝道:「陳將軍如何如此無禮,說走便走了麼?」

    劉備知道張昭是個倔脾氣,說的很是在理,但他也知道陳到的忠誠,想他為解小沛之圍不惜自殘身體,要說『專權』也未免過重。眼見他兩要將事情鬧大,便是趕緊哈哈笑道:「子布千萬不要怪罪,叔至一路而來,身體早已疲憊,你就放他去休息一會吧。」

    張昭忙道:「不敢!」

    陳到見劉備出來說話了,不好不給他面子,便也是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某是粗人,只懂軍禮,這又不是營帳,所以我不懂你們文官的規矩,見罪見罪!」說著先向劉備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轉過身來,眼睛對著張昭,也是行了一個禮。只他眼睛看著張昭時怒目交織,而和藹甚少。

    陳到去後,劉備心裡也是打不定主意。他雖然聽張昭說得頭頭是理,只他覺得就這麼講和了實在不服,更何況他也想聽聽陳到的意見,便只得暫時停議。他先將『遷治』的事交代張昭去辦,讓他命人好好整理衙署,也好為下面的事做好準備。這邊忙好,則來找陳到。

    陳到一見劉備到來,便是趕緊解刀跪下,拱手呈上。

    劉備一愣,問道:「叔至這是幹什麼?」

    陳到道:「我回來之後,仔細想了想適才張子布所言,覺得甚是有理。想我以前在軍中看誰不順眼,誰違法了我的軍紀,我便是橫刀相向,從不手軟,那是我的臭脾氣控制不了的。可現在我既然投身劉大人麾下,就當遵守大人法令。如我今日在城外斬殺曹宏黨羽,事先又沒有得到劉大人你的同意,我……」

    說著,自己也覺得慚愧,便即低頭不語。

    劉備沒想到張昭一句話就讓他醒悟了,心裡高興不已。只他以前也覺得此人殺伐過重,長此下去未免不是辦法,但也殊無責備之意。此刻聽他向自己請罪,怕他內心自責,也不便此刻再教訓他,便是趕緊拉他起來,親自替他掛上大刀,道:「叔至,子布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裡,他也是為你好哩。」

    陳到點了點頭,心想:「畢竟還是大人瞭解我,知道我絕無『專權』這回事。」隨即請劉備坐在榻上,然後才跟著坐下。

    劉備先不談袁術發兵,只是說起先前郊外斬將之事,只不停對他將士的訓練有素讚賞有佳,接著歎道:「我這丹陽兵的軍紀要是有長槍兵一半,那我也就不用發愁了。」

    陳到似有所觸,拱手道:「有一句話某不知道該不該說。」

    劉備趕緊道:「叔至有話但說。」

    陳到道:「以某適才在馬上所觀,這伙丹陽兵雖然彪悍,但軍紀卻是十分鬆懈,說得不客氣點,簡直蕩然全無。而且他們對大人你的命令如此倨傲,想當時要不是大人你臨時權變,只怕那伙丹陽兵還要繼續跪下去呢。」

    劉備皺眉道:「慚愧!說起來這伙丹陽兵都是陶使君所留下的,也是徐州的柱基,我全憑他們才坐穩徐州,所以對他們的倨傲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陳到聽得義憤填膺,站了起來:「大人你雖為徐州牧守,卻想不到也有這麼多難言之隱。哎,是我等看不出來的。」

    劉備只是歎息,惹得他一片同情。

    陳到略微思索,又道:「大人不必焦急,若大人信得過某,某願幫大人把這丹陽兵訓練出來,管保他們令出必行,再也不敢對大人你倨傲無禮。」

    劉備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只趕緊站起,抱著他胳膊,笑道:「若能得陳將軍相助,我便高枕無憂了!」

    陳到道:「大人言重了,某現在既是大人手下將領,也請大人不要對某如此客氣!」

    劉備一聽,哈哈一笑:「那麼辛苦將軍了!」陳到一愣,被他拉著坐下。

    只聽劉備幽幽道:「不過這訓練士兵的事現在還不急,這袁術的事,卻迫在眉睫了。」頓了頓,「先前在席上,我也沒來得及問陳將軍你的想法,只不知陳將軍你為什麼要突然走開?」

    陳到鼻子裡一哼:「張昭是在誤大人,我聽不下去了,這才走開。」

    劉備問道:「那陳將軍你又是什麼想法?」

    陳到道:「袁術這廝我早聽說過了,他手上雖然有兵馬數萬,可他只佔有一郡之地,能有什麼作為?而大人你雖然暫時疲憊,但卻有一州五郡,擁兵也有數萬。更何況,他是不義之徒,殺陳溫而奪他人之郡,大人卻是『三讓』,而後受之,是以義對不義也。如此,大人你站在『義』之一邊,對這樣卑鄙之徒,焉能跟他講和之理,豈不讓人笑話?」

    劉備聽來似有所觸,不便馬上做出決定。第二天,他又集眾人商議,張昭還是堅持主張『和』。劉備顯然還是不滿意,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滿意,只心頭煩悶,不巧簡雍已從冀州歸來,完成了兩項使命。

    劉備哈哈而笑,請他密談,先問他如何說服袁紹的。

    簡雍一面喝酒,一面慵懶的答道:「這還不簡單,袁紹欲要趁曹操倒霉時挾制於他,只曹操沒有買他的帳,而我就投其所好,先把曹操大罵一通,然後再把他也大罵一通。」

    劉備一愣:「你敢罵他?」

    簡雍笑道:「我為什麼不敢罵他,誰讓他派兵進攻玄德你老傢伙啊。」

    劉備哈哈一笑:「嗯,罵得不錯,可他不惱怒麼?」

    簡雍笑道:「他當然惱怒,衝著我罵,還要殺我。」

    劉備吃驚:「那後來呢?」

    簡雍憊懶的道:「後來他罵不過我,還說他當初並沒有派兵要進攻玄德你的意思,只是麴義一意孤行。我就說玄德已經收降了麴義。他說要派兵來教訓你老傢伙。我就說萬萬使不得。他問為什麼?我說,你也知道麴義是領兵打戰的料,如果你現在去打玄德,那麼就逼得玄德重用麴義,到時候,我看你將受到曹操、公孫瓚、劉備三面夾敵了。哈哈,他不假思索,便被我嚇得說不出話了。」

    劉備呵呵一笑:「不過憲和走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你說曹操在忙著跟呂布打戰,而公孫瓚又剛敗退,若他抽手來打我,那我可就麻煩了。」

    簡雍笑道:「這叫兵以詐立,我跟你是那麼分析,但跟袁紹卻不能這麼說,只說得越厲害越好,讓他怕了就行。」

    劉備哈哈一笑:「憲和果然厲害!」又問如何說服公孫瓚的。

    簡雍仰脖子喝了一口酒:「這更簡單,我說伯珪你小子要是借子龍給劉備,劉備就可在外圍替你保護好青州,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還跟他說了你老傢伙兵救臨淄,幫田楷收復失地的事。他一個聽來,很是感激,還哪有不借之理?更何況,我也見他並沒有要回子龍的意思。哈哈,依我看,老傢伙你盡可來個『二借子龍,有借無還了』。」

    劉備一聽,心裡喜滋滋的,又問:「那他沒有問借兵的事麼?」

    簡雍道:「當然問啦,我就跟他說,『你老同學把你借給他的兵都花光了,他現在沒得還了,你總不怪他吧?』他一聽,自然可惜,但也沒辦法啊。呵呵,我又變不出戲法。」

    劉備見他滑稽的樣子,也是一陣哄笑。想到袁術的事,便跟他說了個大抵,然後試探的對他道:「現在諸人都要求請和,我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呵呵,這次,看來還要請憲和為我走這一趟了。」

    簡雍把酒一丟,卻搖頭道:「只怕這個『和』,老傢伙你是負擔不起了。」

    劉備一愣:「此話怎講?」

    簡雍道:「袁術這人十分貪婪無厭,他殺刺史,奪他人州郡,為的便是棲身之地。他這次領兵而來,要是不從你老傢伙手上奪得一兩寸土地,只怕是不會干休了。你如果想『和』,那麼就得拿出土地送給他。玄德老傢伙,你難道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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