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第二章 孤注一擲(下) 文 / 開玩笑
第二章孤注一擲（下）
以張潔出眾的氣質，作出這樣的動作自然誘人之極。而且按照通常的狀態，當她這樣一個氣質美人作出撩裙子的動作時，十個男人中至少有九個都會將目光對準她的大腿。然後順著大腿看去，再看到她裙底畢露的春光，只怕沒幾個男人還能把持的住不現出醜態。
不過可惜的就是，楊華的視線卻根本沒有如張潔的願。當張潔微笑著作出這樣一個她對著鏡子不知道練了多少遍的動作時，楊華竟然還是皺著眉頭，視線壓根就沒往張潔的腿上去。當然，楊華會如此不受張潔的誘惑，其中固然有他個人性格的原因，可也有對張潔來說可以被稱作「不幸」的因素——在國慶期間，楊華幾乎一直都和穿著超短裙的方芳在一起。
方芳全身上下最美的曲線就是她那一雙模特一般的修長美腿。而那樣的一雙腿配著不同的超短裙讓楊華近距離的欣賞了整整六天，此時的張潔還想用美腿絲襪來引誘他，實在是打錯了算盤。楊華並沒有看到張潔裙底的風光，也沒有注意到她剛才那個動作的含義。聽到張潔剛才的那番話，他輕輕的把指著大門的手指放下，自己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張副經理，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曾經得罪過我。至於接受，我不知道張副經理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是想說，希望我能接受你成為投資部真正的一員。張小姐大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證，在工作上，我和方經理都不會刻意刁難任何一位職員。」楊華一邊說著，已經一邊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你剛才報告，回去之後請再送一份過來。我會和方經理仔細研究之後再給你答覆。」說著，楊華就已經親自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笑著對張潔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潔看著楊華一眼，目光中的神色有些複雜。她剛才做那個誘惑的動作時，視線一直停留在楊華的臉上，她知道楊華什麼都沒有看見，更知道楊華說了那麼多是在給她找下台的台階。否則以她現在做的事情和楊華的身份，他根本連個屁都不用放，只需要打開辦公室的大門隨便吼一聲「getout!」，她就只能灰溜溜的走人了。
張潔不明白楊華為什麼會如此輕鬆的放過自己，可是強烈的挫折感卻讓她心中的自卑再次強力的爆發了起來。難道自己就真的不如方芳？難道自己就真的連一個婊子都比不上麼？張潔的思路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她死死的咬著牙看了楊華許久，才終於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一言不發的抱起文件夾離開了投資部的經理辦公室。按照楊華的要求，她很快又將自己剛才的報告重新做了一份送到他的辦公室裡。在進門之前，她再次輕輕的帶上了大門。
「楊總，報告。」張潔說話的時候，聲音裡滿是按捺不住的顫抖，她強忍著心底的挫敗感和不斷湧出來的自卑與嫉妒，可這卻已經快把她逼瘋了。
「你沒事吧。」楊華接過張潔遞來的報告，卻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有些蒼白。
「我沒事。」
「哦，行！那你可以走了，去醫院看看吧。」楊華很自然的說著。張潔是吳承宗的女朋友，他當然不可能像對待自己女朋友那樣噓寒問暖。隨意的關心兩句已經是極限，如果再多說，楊華就要擔心吳承宗藉機發飆了。
從昨天晚上被逼著給人下跪開始，張潔就一直在忍耐。那些飆車黨肆意的嘲笑和身後幾個打扮的如同妓女一樣的女人按著她，讓她死死的跪在地上，然後讓她的腦袋與地面碰撞的屈辱一直都在張潔的心底藏著。她的驕傲，她的虛榮，她的自尊……一切可以讓她內心平靜的東西幾乎都在那屈辱的一瞬間被擊的粉碎。
那時她簡直恨不得立刻就死了。此時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自卑。
唯一能讓張潔還有些許自信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容貌。她用這點自信做了一個外殼，將所有的自卑和屈辱都包裹起來。可現在楊華竟然對最後這一點支撐她的東西也無動於衷，就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個美貌的女人，而是一個根本不值一提的小角色。這就彷彿在張潔最後的心理防線上狠狠的劃了一刀。外殼破裂，被包裹著的東西全在這一瞬間湧了出來。
「楊華！我到底哪裡不如方芳？你要這麼對我？」張潔不顧這裡是辦公室，也不顧外面還有幾十個投資部的職員，對楊華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我怎麼對你了？」楊華驚訝的看著面前渾身都在顫抖的張潔，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
他雖然沒接受這個女人的勾引，可也一點都沒有給她難堪啊！他甚至好言好語的勸了她半天，態度跟上次在韓國對待那個勾引自己的韓智恩也差不多了！為了給她找台階，他倒是費了許多的唇舌。這女人還要自己怎麼樣？
「我到底哪裡不如方芳？你能要她，為什麼不能要我？」張潔依然瘋狂的叫喊著，渾身都激動的戰慄著，「她能做的，我也能做！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憑什麼不要我？！我哪裡比她差？！她不就是個婊子嗎？我是被男人碰過，可我比她總乾淨多了！」
她一邊叫喊著，一邊已經脫下了外衣，露出裡面一絲不掛的**。「你看啊！你怎麼不看！你能要方芳，為什麼不能要我？」赤身裸體的張潔不顧一切的在辦公室裡大喊著，可就在這時，楊華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轟然倒了下來。
「哎喲！」一聲驚呼夾雜著痛呼傳來，楊華驚訝的轉過頭去，只看到辦公室的大門的鎖竟然被整個擠疵了。一群在門外偷聽的投資部的職員驚叫著摔進門來，人疊人的壓在了一起。可是他們的視線卻幾乎全都落在了楊華辦公桌邊一絲不掛的張潔身上。
赤裸的張潔這時也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呆呆的看著那些摔進門來的投資部職員們，腦海裡一片空白。
這時眾人中反應最快的倒是楊華。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從辦公椅上彈了起來，擋在眾人的視線與張潔之間，脫下西裝裹住她暴露的身體，回頭臉色鐵青的對投資部的職員們怒吼了一聲：「都出去！」
雖然投資部的職員們依然希望多看一點公司高層的八卦，可是見到楊華的憤怒，一群人還是悻悻的退了出去。不過從那扇再也關不上的經理室大門後面，依然在不停的傳來辦公室裡眾人的竊竊私語。顯然，剛才張潔的喊叫已經全都落在了他們的耳朵裡。
楊總與方經理曖昧的關係、吳副經理與楊總之間的宿怨、張副經理與吳副經理的男女朋友關心、張副經理竟然主動對楊總獻身……這一切的一切都立刻成為了整個投資部不停談論的話題。
張潔這時已經完全呆滯了，剛才那一幕的刺激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她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腦子裡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楊華卻顧不上張潔這時到底再想什麼。他心裡清楚的很，剛才張潔的話落進投資部那幫傢伙的耳朵裡，恐怕永不了十分鐘，他和方芳、張潔三個人之間解釋都解釋不清的緋聞就要傳的整個公司滿天飛。他和方芳每天幾乎有六七個小時都單獨一起呆在關著門的辦公室裡面，外面的那幫職員們就算以前不懷疑，恐怕現在心裡也要揣測，在那間辦公室裡曾經發生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這件事情偏偏卻又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
唉！一邊頭痛著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楊華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撿起張潔扔在一邊的外套和裙子，幫著她套在了身上，期間他甚至連碰了張潔什麼不該碰的地方都顧不上了。而張潔自己卻像是一具人偶一樣，呆呆的任憑楊華擺弄。
在把張潔的衣服給她披好之後，楊華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做錯了事情——他明明可以在外面叫來兩個女職員給張潔穿衣服的。不過也沒關係了……楊華鐵青著臉走到門口喊了一聲：「陳茜！進來！」
在楊華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投資部辦公室裡的議論聲停了一瞬間，然後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低頭走進辦公室的陳茜身上，又以更大的聲音議論起來。
「楊總。」走進辦公室的陳茜半低著頭，落在張潔身上的眼神裡滿是怒火。張潔剛才誣蔑了她心中的信仰和她最尊敬的姐姐，小丫頭已經恨死了她。
「阿茜，扶著張副經理。送她回辦公室。」楊華喘了口氣，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用很小的聲音在陳茜的耳邊吩咐了一句，「幫忙看著她點，她可能會『自殺』。等芳姐回來之後我會跟她一起過去。」
「嗯！」陳茜點點頭，收起眼中的憤怒，幾乎是半拽著張潔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在她走出投資部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看出來，張潔那身職業西裝下面是完全真空的。在眾人有意無意的議論中，流言很快就在整個公司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