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第八章 飆車一族(上) 文 / 開玩笑
第八章飆車一族（上）
楊華正在心裡猜測著那位新進來的三人與方芳的恩怨的時候，酒吧裡已經隨著那三人的到來而漸漸靜了下來。
「嗨，我說東方！你今天不是還有比賽嗎？跟方經理找什麼彆扭？還不趕緊試車去？」就在酒吧裡的聲音降到最低點的時候，那個剛開始進來的時候拿方芳調笑的阿飛這會兒也拿那三個人調笑起來。
阿飛一開口，其他的年輕人也趕緊跟著哈哈大笑一番，將酒吧裡面的氣氛重新調整了過來。很快，酒吧裡的噪音就又哄響起來。而那個陰沉著臉的年輕人和刀疤臉也在盯了方芳一會之後將視線移到了別處。
「那兩個中間年輕的那個叫東方昱，是誠建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他旁邊那個刀疤臉叫宋明，原來是在香港混黑道的。後來跑路到這邊跟了他。誠建集團跟咱們t市黑道的關係不明不白，這裡也沒幾個敢得罪他們的。」方芳看出了楊華的好奇，不等他開口詢問，已經苦笑著對他解釋起來。
「嗯。」楊華輕輕一點頭，讓著方芳繼續說了下去。
「我跟他們的仇說起來話可就長了。第一次的時候還是兩年前，當時我剛從總公司被發配到t市來，心情正鬱悶。也是無意中兜風的時候把車開到這裡，結果就在這間酒吧裡跟他撞上了。他當時說要跟我賽，說如果我輸了就陪他一晚上。我當時心情正不爽呢，他撞到槍口上，我就跟他賭了。結果他輸了，然後就按照我說的，從山頂一路裸奔到山腳。跟他仇就這麼結下了。」方芳也要了一杯啤酒，一邊小口的喝著，一邊露出回憶的神色對楊華說著。
「哦！」聽到方芳說到這裡，楊華又恍然的點了點頭。
「華仔，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挺放蕩的？連那種賭都跟別人打！」方芳突然放下啤酒，笑著對楊華問道。
「有點。」楊華沒有願意騙方芳，苦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你可真老實。」方芳也苦笑了起來，她喝下一大口啤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副帶著點驕傲的自豪表情來，「華仔，不是我吹牛，要是說飆車，中國也沒幾個是我對手的。在美國的時候，我十六歲就開始跟人家飆車了，就是職業賽車手我也應付過。要是沒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當時根本不會答應跟他賭。」
從方芳的話裡，楊華倒真聽出了一點讓他好奇的東西來。「芳姐你是在美國長大的？」他驚訝的看著方芳反問。
「呵呵，不說這些了。還是說我和東方昱吧。」方芳笑著看了楊華好一會兒，突然用力的搖了搖頭，又將話題轉回到她和剛才那個年輕人的身上，「我跟他最近一次結怨呢，是在兩個月之前，就是那次幫阿茜還錢的時候，我又答應跟他賽了一場，一次贏了他五十萬。不過兩個月前的那場就是跟他身邊那個刀疤臉賽的了。他的技術不錯，當時我也贏的很懸。那一次我是豁出去了，否則也肯定不會答應跟刀疤宋比賽。老實說，我真沒把握贏他。」方芳說完便看著楊華，臉上全是苦笑的表情。
「嗯。」楊華不太清楚方芳為什麼向自己解釋這麼多，不過他把這些當故事聽，倒也覺得挺有意思。
這一天的第一場比賽就是東方昱的保時捷對一個看起來很魁梧的年輕人的寶馬。在汽車開始比賽之前，車胎和發動機都要首先經過一段時間的預熱。所以東方昱進了酒吧之後，沒過多久就又帶著那個女孩子和刀疤臉宋明一起從酒吧裡走了出去。
見到車，知道好戲開鑼的年輕人立刻全都跟了出去。汽車預熱的時候就是聽馬達聲音辨認情況的時機。這些賽車手的車幾乎每一輛都經過了改裝，誰也不知道汽車上的馬達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所以光憑外表和官方數據是辨不出那輛車能跑的更快的，只能通過聽馬達的聲音來進行判斷。至於車手的技術因素，那就要憑眾人自己掌握的資料了。
在眾人出發的時候，方芳也立刻帶著楊華跟在他們後面一起走出了酒吧。兩人都清楚的很，既然馮秀穎不在酒吧裡，那麼她要麼就是已經離開了，要麼就是落在了強哥手裡。現在兩人聯繫不到馮秀穎，便只能留下來將今天的這場戲看到底。
方芳知道，這裡的人都是些無法無天的傢伙，只要不是類似殺人強姦之類的重罪，其他的小罪名他們一點都不擔心。所以強哥如果真的抓到了馮秀穎，肯定不會私自處理，一定會把她帶出來讓這些公子哥們開心一番之後再讓他們想個法子狠狠的作賤她。
當方芳和楊華來到外面廣場上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從黃昏漸漸進入了夜晚的黑暗。兩輛汽車也已經開始在空地上跑起了「s」道。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將輪胎先預熱磨開，好增強轉彎時的抓地力。
東方昱並沒有參與到車賽中間，依然是由宋明替他出戰。而那個與他比賽的魁梧年輕人則面色嚴峻的坐在他的寶馬車裡。在夕陽的殘照下，兩位車手的臉上都印著一片鮮紅的血色。
東方昱的摟著他帶來的那位賽車女郎，滿臉是笑的看著夕陽下站在自己對面的一個穿著連衣裙的高個子女孩。如果是喜歡時裝展覽的人一定很快就能認出來，那個高個子女孩正是經常在t市的不少時裝展覽會上登台過的一位模特。
方芳跟著楊華站在人群中央，細細的聽了一會兩人汽車的馬達聲，臉上漸漸露出一絲苦笑。她拽了拽旁邊一個年輕人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小聲問：「東方跟阿南賭什麼的？」
「嗨，方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東方還能賭什麼？賭馬子唄！」那個被方芳拽著胳膊的年輕人嘿嘿的笑著，「芳姐你看今天誰能贏？刀疤宋是牛，可阿南也不是善茬！」
「嗯。」方芳笑著哼了一聲，卻沒有對那個年輕人說結果。
的確，今天這場比賽的勝負實在很難預料。兩個人的車都經過了改裝，發動機的聲音全都是大功率的高級貨，至於車屁股後面那粗大的尾噴管就更不用提了。
至於兩邊的車手，刀疤宋在出現以來，除了輸給過方芳一次，就從來沒有敗過。而坐在寶馬裡的阿南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在這一眾飆車黨裡，他可能是飆起來最不要命的一個。
當然，方芳也不是完全看不出結果。「東方昱要贏了。」她笑著對還在左顧右盼的楊華說。
「嗯。」楊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他關心的並不是面前這幫飆車黨誰會贏，而是馮秀穎她到底去了哪裡。
見楊華無心於面前這場飆車的勝負，方芳笑了起來。她重新將注意集中到面前的兩輛車上，挽著楊華的胳膊不再說話。
在兩位車手的熱身中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在太陽即將落下的時候，只見那些年輕人紛紛都滿是興奮的回頭看著酒吧的門口，方芳也將視線轉了過去。
「強哥一會兒會來宣佈比賽開始。」楊華耳邊響起了方芳淡淡的聲音。
「嗯。」聽到這句話，楊華才停止了左顧右盼，也跟著眾人盯向酒吧的大門。
不過奇怪的是，時間已經到了，可強哥卻並沒有從酒吧裡走出來。一群聚集在空地上的年輕人立刻發出了一陣哄鬧聲，直到看車子的幾個大漢突然指著遠處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大喊：「強哥來了！強哥來了！」
這時眾人紛紛從口袋裡掏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紅外望遠鏡，對著盤山公路上仔細觀察看，然後空地上便又傳出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楊華和方芳也舉目遠眺，終於看到了兩輛汽車從盤山公路上一前一後的開了過來。
雖然兩輛車楊華都不認識，可是當它們走到面前的時候，楊華卻生出了不祥的預感。因為前面那輛新款奧迪的車牌似乎是屬於t市台的。
沒過多久，強哥就滿帶著笑容從後面一輛車上走了下來。在幾個壯漢的陪同下，逕直向眾人走來，嘴裡還不停笑呵呵的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出了點小事情，來晚了一點，讓各位久等了。」
「強哥，什麼事兒啊？這車是誰的？」人群哄鬧著，有人大聲的叫喊著問道。
「呵呵，小事兒！小事兒！正好給大家找個樂子！」強哥若無其事的大笑著，回頭對那輛掛著t市台標記的新款奧迪招了招手。坐在前面駕駛員位置上的壯漢立刻把車開到了眾人面前，然後強哥便笑著過去打開了那輛奧迪的後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