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三章 十世善人(上) 文 / 開玩笑
第三章十世善人（上）
在天空中的雷劈中那神經病妖怪之後，地府裡立刻響起了如同在足球比賽中客隊在主隊門前三米處的射門打了飛機時，看台上的球迷們發出的帶著後怕的呼氣聲。
「幸虧找到了這妖怪的資料。」仙女修正專家看著那只還在冒煙的怪物，對旁邊圍了一圈的牛頭馬面們像一隻發怒的母獅一樣吼叫著，「都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查，這東西是怎麼冒出來的？它怎麼這麼巧就在楊華身邊出現了？給我查！快去！」
仙女專家一聲怒吼，順便一個飛腳揣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牛頭身上——這是她最近才從閻王那裡學來的招數。一看見仙女那張美麗的面孔，所有的牛頭馬面立刻驚恐的倒退了三步，然後如同一窩馬蜂般湧進各自的辦公室。
可憐的接線員小姐只不過被仙女專家充滿怒氣的眼神掃了一下，即便她已經是個女鬼，也覺得一股寒氣傳遍全身。她趕緊裝出一副盯著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查找資料的模樣，心裡不停的對每個能祈禱的神仙祈禱著。
就這樣，運氣管理中心的超超超超級電腦立刻在所有操作員瘋狂的操作中全速開動起來。
當古怪老頭走到楊華面前的時候，楊華正在為蘇淑曉頭疼呢。剛才被那神經病人抓住的時候，蘇淑曉因為害怕，所以在楊華出現之後，就像遇到救星一樣死死抱住了他。可是這會兒那神經病死了，蘇淑曉的力氣漸漸恢復，心裡的恐懼感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這時候她才發現，剛才突然冒出來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那個應該已經走掉了的楊華。看清楊華面孔的時候，蘇淑曉不禁頓了一下。等到她的視線再轉到楊華那被生生咬去了一塊皮肉，一片血肉模糊的手上時，她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種什麼感覺了。驚訝？感激？這兩種感覺肯定是有的，不過蘇淑曉心裡湧出來的感覺卻遠遠不止這兩種。
原本她對楊華的觀感就在一天之前發生了一次很大變化，可那點變化和現在比起來，是量變與質變的差別。
蘇淑曉的那些同學雖然也受了點驚嚇，不過與蘇淑曉相比顯然不算什麼。那道雷劈下來之後還沒過幾秒鐘，尖叫著的拉拉隊員們就全都停止了吊嗓子的訓練，把目光集中在了用一隻胳膊抱著蘇淑曉，同時也被蘇淑曉緊緊抱著的楊華身上。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原本是噪音最大的地區足足靜了十秒鐘。從這個區域傳出來的第一個聲音是蘇淑曉注意到她的隊友們看向自己的眼神時發出的驚呼。「啊！」她驚叫一聲，趕緊鬆開了抱著楊華的雙臂，面紅耳赤的退到那些同學身邊。
「你怎麼還在這兒？」蘇淑曉主動問了楊華一句，不過讓楊華意外的時，蘇淑曉的語氣裡竟然沒什麼責怪的味道。
「呃……」楊華尷尬的拖著長音說不出話來。他清楚蘇淑曉的同學心裡在想什麼，也知道蘇淑曉對自己沒什麼好感，可卻又始終說不出幫蘇淑曉分辨的話來。說謊實在不是楊華的長項，如果實話實說，他覺得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楊華的猶豫立刻讓蘇淑曉的同學們更加疑惑起來。女人的聯想能力總是極其豐富的。看到蘇淑曉還沒有褪去紅暈的面孔，再想想她以前對待那些膽敢佔她便宜的男生的凶殘手段，就連最瞭解蘇淑曉的同學也不禁開始懷疑起蘇淑曉與楊華之間的關係。
可是她們想問，卻又不好開口。因為這時候開口就等於是在置疑蘇淑曉與楊華的關係，誰開口誰得罪蘇淑曉，所以沒人想當這個惡人。
感覺到周圍同學越來越疑惑的眼神，蘇淑曉不知怎麼的竟然心虛起來。不對不對！我跟他沒關係，沒關係……他有女朋友的，有女朋友的……蘇淑曉趕緊用小聲的自言自語來讓自己擺脫心虛的困擾。
楊華、蘇淑曉、周圍的拉拉隊員們……他們全都陷入了一種很微妙又很尷尬的境地，大家都在各自想心思或者小聲念叨，可就是沒人站出來說話。好在這個時候，那位還沒合攏嘴巴的古怪老頭剛好走到楊華身邊，他幫所有的人解了圍。
「呃，這位大仙……生。」古怪老頭差點就說錯了話，還好他的反應那是「相當敏捷」，及時在「大仙」的後面加了個「生」字，讓人聽在耳朵裡就像是「先生」。
「嗯？那個……你好。」楊華這時才注意到那個曾經被他堵在籃球館裡的老頭走到了自己面前，他趕緊轉過臉去面對著那老頭，和他聊了起來。
「呵呵。」看到面前的年輕人似乎沒有把自己幹掉的意思，老頭乾笑著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好的，好的。」楊華現在巴不得早點離開，老頭一開口，他立刻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楊華跟著老頭又回頭往體育館走去。看著兩人的背影，拉拉隊裡跟蘇淑曉關係最好的那名隊員突然又叫了起來：「哦，對了！剛才我看到他們兩個都是從體育館裡跑出來的。淑曉，你認識他嗎？」她指了指古怪老頭。
「嗯，我不認識。」蘇淑曉搖了搖頭，「不過楊華可能跟他很熟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名拉拉隊員趕緊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那位蘇淑曉的朋友點頭之後，尷尬便到此為止。既然有人幫楊華找到了與蘇淑曉無關的留在體育館不離開的理由，那麼再追究下去便毫無意義，其他人立刻將這個小插曲丟到一邊。剛才的那道神秘的閃電和那個被雷擊中的神經病人很快成為了她們的新話題。在互相安慰和感慨了一陣之後，拉拉隊員們搭上學校為她們準備的公交車離開了體育館。至於那具已經被雷擊的屍體，也很快就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和醫生帶離了廣場。
「那個……這位大仙。小道剛才魯莽了……」等古怪老頭把楊華拉到一個無人注意的隱蔽角落，他立刻恭敬的隊楊華拱拱手，帶著一副對他頗為畏懼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