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1章 文 / 蘋果兒
第111章
「你不知道？你是說你跟鳳凰宮沒關係?」成將軍冷聲問道。
成將軍現在的樣子，又讓我想起我與他在邊城吵架時的情景。朝他聳了聳肩,莫名其妙的答道：
「知道什麼？我是鳳凰宮的少主啊,但是,鳳凰宮為什麼向你提親？怎麼可能？雖然你的第二個亡妻的確是鳳凰宮的人，但是，她人都死了，再說你們也已經成過親了啊。還提什麼親？」
成將軍的臉色由黑變紫了，冰刀般犀利的目光似要將我生吞活刮了般直直的盯住我。看得我心裡一寒，真真的打了個冷顫。一邊的蕭忙站到我與成將軍中間，將我與成將軍那瘆人的目光阻隔開來。冷聲問道：
「怎麼，成將軍來此是為了嚇我家月兒的嗎？提親的是鳳凰宮,你對我月兒那麼凶做什麼？」
「你家月兒？」「什麼叫你家月兒？」「月兒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
成將軍，靜晰，皇帝表哥三人同時對蕭的用詞表示抗議。
蕭恢復習慣的溫和，很是自豪的向他們宣佈：
「月兒一直都是我家的，從來就是。我當初將他托給你成將兩年，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這筆賬我一直記著沒與你算，你最好別再來招惹我的月兒。
除了知道真像的老頑童，其他人都被蕭的話弄糊塗了。軒轅靜晰不解的問道：
「怎麼可能？我從小就認識月兒，怎麼不知道她是你家的？而且你明明是在月神山時才出現的啊？」
「好了你們別吵了，玉兒就是上官玉，月兒從小就是跟著他的。當然是他家的了。現在不是講這事的時候，月兒你告訴外公，你外祖母在哪裡？她恨我，所以不讓你告訴我嗎？是不是你知道外公的過去，你也怪我了？我都找她幾十年了,你就看在你娘的面上告訴我好不好?」
老頑童終於忍不住暴發了。將蕭的身世一下倒了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閉嘴。不過好在蕭現在不用怕軒轅皇帝了，當初編這個假身份，主要就是為了騙他。怕他找麻煩。
師傅的接收能力最強，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哈哈大笑道：
「哈哈，我就說這怡香樓的樓主一定不簡單麻，果然強大，算起來二十年前，你小子也才十來歲吧？居然能身兼數職，最厲害的是能給我養出一個這麼好的徒兒。哈哈
「你真的是岳父大人？」成將軍不相信的問道。
「我是玉蕭，陪伴月兒的確實是我，當了十七年興月丞相的也是我，但是，你的岳父不是我。十七年前，月兒的親生父母，上官玉和月華公主將月兒交給我後，就去隱居了。」蕭的回答，再一次讓他們迷芒。
我一直注視著身邊老頑童的表情，他真的很急切的想要得到奶奶的消息。想他這幾十年也過得很苦吧。兩個相愛的人卻要因為責任而犧牲掉幾十年的幸福。人生能有幾個幾十年呢？無論他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都已成為過去時了。關建是未來的日子，希望他們能過得幸福。我輕輕貼近他的耳邊，悄悄告訴他鳳凰宮的地址和奶奶已經原諒他的事。老頑童聽後，先是目瞪口呆，接著哈哈大笑，再是老淚縱橫。最後一激動，又將我抱起拋上天了。
一邊為蕭的事爭論不休的幾人因老頑童突然的舉動全都住口了。蕭轉身將從半空落下的我接住，摟入懷裡，向大家鄭重地宣佈道：
「我說月兒是我家的。不是因為月兒是我看著長大的。而是，月兒將是我唯一的妻子。」蕭完全不顧眾人的感覺，將一枚重量極炸彈就這麼輕鬆的拋了出來。
眾人集體用殺人的眼光，瞪著我們。老頑童第一個發表意見道：
「玉兒，你開玩笑吧？月兒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娶她？」眾人點頭付合。
「師傅知道的，此月非彼月。從在月城，我答應重回怡香樓起，月兒在我心裡就不再是女兒，而是妻子。我們之間只有男女之情。」
蕭的話如一道定身符咒一，將眾人牢牢定住。片刻後，目光統一的望向身為第二當事人的我。這種時候，我怎麼也不可能讓蕭一個人來承受世俗禮教的批判。因為我也愛他，既然相愛當然要共同面對這些免不了的指責。我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承認，蕭的話是真的。蕭隨即激動的將我緊緊貼在懷裡。臉上滿足的笑容如三月的陽光一樣燦爛。深情的黑眸如一汪幽泉，瞬間將我淹沒。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嫁我？如果你從未愛過我，為什麼要請旨嫁給我？」成將軍激動的俊臉鐵青，目含哀怨，聲帶顫抖地質問道。
我掙扎著從蕭的懷裡，跳了下來，站直了。對著成將軍解釋道：
「成將軍，你先別激動。這個問題呢比較複雜。簡單的說吧，以前的上官玉月可能真的愛過你。但是，在你將她拋在婚禮之上時，她一口氣沒上來，就暈倒了，頭正好撞在了桌子上。那一撞，就將她所有的記憶撞沒了。而當她再次醒來後，記憶就變成我的了。我不認識你，所以記憶中自然不會有你，更不會有對你的愛。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看著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眼神更加迷濛，我就知道，我的解釋又失敗了。這世上不用我說明，就能知道我心思的人，與我心有靈犀的人永遠只有林兒和蕭。
「月兒是說她是借屍還魂的女鬼，不是那個嫁給你的上官小姐了。」師傅直觀形象的給他們解釋道。不過，這話我怎聽都覺得彆扭。說我是仙，是神，是魔都覺得好聽，就是不喜歡女鬼這個稱呼。
「月兒不是鬼，她是神，月神！」
看吧，就知道蕭永遠能明白我的心思，剛這樣想，他就替我說出來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你始終是我成家的女人。這世上沒有一女侍二夫的事，所以，你得跟我回去。還有，林兒算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可以提出讓他入墜鳳凰宮，做你的上門女婿這樣的請求？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
原來如此，看來奶奶手腳到是麻利的，都跑去提親了。不知林兒知不知道這事？奶奶也真是瑕疵必報的主啊，明知提這個親成將軍是不可能答應的，她這樣做擺明了是想故意噁心成將軍嘛。也難怪成將軍會那麼生氣了。
「你家小子早就愛上月兒了，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這可不關月兒的事。再說，他們現在是同門師姐弟。成親也是可以的，沒什麼不妥啊。成將軍啊，我看你就別參和了。你已經放棄了一次最好的機會了。我倒是覺得林兒很有機會的，而且他們兩也是最般配的」師傅護短道。
「哼！一個將軍，一個養父，一個繼子，一個國師，一個國王，你這個女人，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就因為你一個人，搞得天下大亂，真是紅顏禍水啊！」皇帝表哥陰沉著臉冷哼道。！老子不找你算賬就好了，你到是先倒打一耙起。我也冷冷的回敬道：
「禍水嗎？這可都要拜你所賜，要不是你硬要我做你那勞什子皇后，我就不會來紫雲，也不會讓那國師有機可乘，你說我什麼時候招惹你了？」
「你沒招惹我？你敢說你沒招惹我！不是你讓靜晰求我去幫你解除婚約的嗎？不是你要請我去你的幸福小院的嗎？月神山上你什麼要對小五那麼好？你為什麼不怕我？為什麼不願意做我的皇后？為什麼總留在我腦子裡，怎麼也揮不去。為什麼連夢裡也是你？」軒轅皇帝情緒激動的大叫聲，將他皇帝的形象全毀了。
我只能怔怔的看著暴怒的軒轅皇帝，實在不能理解，他說的這些，有哪一條能說明，是我招惹他了。連夢裡的事也算我頭上來了，我冤不冤啊！要怪也只能怪這具身體，長得太引人注目，可不關我的事。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哈哈，丫頭看來你惹的桃花債真是不少啊！告訴外公，你最喜歡誰，那咱就選誰。外公為你做主。」得到老婆消息後的老頑童，又恢復了他唯恐天下不亂的頑挘性質。
「師傅，月兒最愛的是我。我們早有肌膚之親了。」蕭又扔出一枚強勁的炸彈。
原本悶熱的房間裡，頓時，寒氣席捲，似要將空氣凝結。屋外的天氣也跟著狂風大作，剛停的暴雨，再次夾著雷鳴閃電，呼嘯而至。
窗外，一個明黃的身影，一閃而至。收起被風吹得翻轉的油布雨傘，轉身高興的對著我大叫道：
「月兒，我終於找到你們了。蕭跑得太快了，等我拿了傘出來，就見不到人影了。我可是跑了好幾個怡香樓的別院才找到這裡的。」說完才發現屋裡有別人似的，驚訝的道：
「哇！你們怎麼都在啊？興月皇帝來了紫雲，我這個國王怎麼不知道啊？你不是想來將我的月兒悄悄偷走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月兒的主意，我就用毒將你興月的全部禽畜都毒死，到時，蝗蟲來了，讓你自己下田去捉蟲子去。」
妖精的威脅讓我哭笑不得，當初我讓林兒派人給興月送雞，鴨，飛鳥去救蝗災時，妖精就開玩笑說要讓皇帝自己去捉蝗蟲，沒想到，他一見面就說了出來。不過，也因為妖精的到來，讓人窒息的氣份得到了緩解。
至此，三個國家的首腦集聚在這普通得不能再普能的民房裡。如果將這裡保存下來，將來一定會變成很有價值的歷史文物。如果再讓他們三人合照一張，往廳中間一掛，再一人提一個字，那以後這普通的民房立馬就會身價倍，介值連城了。現代人的思維，什麼事，最先想到的就是賺錢。
「多謝雲王送來的那些禽鳥！它們可是幫了大忙了。這次我們前來紫雲，正是為了報答雲王的援助之義。」靜晰打著官腔，客氣的道。
「哈哈，靜王爺客氣了，那些東西可不是我送的。那都是月兒的主意。月兒是你的表妹，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沾親帶故了，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吧！」妖精爽朗無害的笑道。
「哦，原來用禽鳥抗蝗災的辦法是月兒想出來的啊！怡香樓的人怎麼沒說？」老頑童突然黑著臉沉聲問道。
「哈哈，老頑童，你又輸了吧！我就說這麼好的辦法只有我的乖徒兒才能想到吧！你非說不可能，怎麼樣？這回輸得心服口服了吧？」
「怎麼回事？你們又拿我來打賭啊？」我不瞞的問道。
「呵呵」「嘿嘿」兩位老人被我問得只能乾笑。因為他們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拿我來打賭，無論什麼事。師傅忙轉移話題問道：
「那個醫治瘟疫的藥方也是月兒傳出來的吧！這天底下，能治好我神醫都無能為力的病之人，除了我青出於藍的乖徒兒，就再找不到第二人了吧。」
「師傅是說水災後暴發的瘧疾病的防治方法吧？那的確是我在逃跑的路上，傳給一位大夫的。那種病傳染得很快，病原多來自糞便和腐屍。主要由蚊蟲傳播。所以水災後，一定要及時清理被污染的環境，將病原消滅在萌芽階段是最好的防治選擇。」為師傅解釋道。
「那挖井抗旱也是月兒出的主意吧？」身邊的蕭突然按住我的雙肩問道。
當初在鳳凰宮知道外面的災情後，我就將記憶中模糊的救災之法寫了下來，讓林兒飛鴿傳給他們，當時不讓說出是我說的這些方法，就是不想惹來更多的麻煩。可是，麻煩卻仍未斷過。世事就是這麼奇怪，你越怕什麼，它就越來什麼，你怕麻煩，就會麻煩不斷。我發現只要不將任何麻煩當回事，它即使出來了，也會老實呆著，不敢欺負你。所以，我老實點頭承認了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
「紫雲國下發的那三張國王聖旨也是你的主意？」皇帝表哥用不相信的口吻問道。
「當然，除了我們月兒，還有誰能想出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大王妃手上的半壁江山奪回來的辦法，又有誰能將國師謀劃多年的陰謀瞬間瓦解。」妖精用無比自豪的語氣替我答道。
「那你這個國王在做什麼？如果這些事都讓一個女人做完了，那要我們這些男人來幹什麼？」成將軍冷冷的質問道。
當初怕的就是這樣的麻煩。男人永遠無法接受有女人比他們強。如果當初就告訴他們那些方法是我說的，真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採納。好在妖精的性子是男人中最接近現代人的那個，他永遠只在乎他自己認定的人和事，從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就如眼前，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得意的回道：
「我只做月兒喜歡我做的事，至於你們要做什麼，我管不著。只要不來招惹我的月兒就行。」
「看來那句，得月神者得天下！並非空穴來風，你的確擁有一統天下的能力。既然現在紫雲已經在你的掌握中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實施，你統一天下的野心呢？」皇帝表哥火藥味十足的問道。
這話一出來，房間裡面立刻有一種劍拔弩張的壓抑感，畢竟，現在是三國皇帝都在的時候，一說到統一天下，那不就意味著，三人將會變成敵對。而我又成了關建，似乎我選了誰，那他就會成為另外兩個的共同敵人了。我只能傻笑著，假裝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打著擦邊球道：
「皇帝表哥說錯了，我從未有過那樣的想法。幫紫雲也是出於無奈，我們當時被國師所困，如果我們不反抗，那麼現在你來此就是參加國師與我的婚禮了。而且他胃口大得想要興月與西夏都當我的嫁妝。你說，我當時能不奮起反抗嗎？何況，為了救我們，我視如父親的明叔還陪上了保貴的性命。要我說，只要你們三國能夠和平共處，統一與否跟本就無關緊要。」
我的話音未落，蕭搶先開口道：
「我已經準備讓西夏與紫雲合併，這次來就是按月兒的想法，先幫紫雲解決了那些盤根錯結，勢力雄厚的王公貴族們，讓紫雲真正成為百姓當家做主的國家。然後，再掉頭回去解決西夏那群蛀蟲。我請師傅和你們前來，就是想要你們興月不要插手此事。」
驚訝的望向蕭，正好對上他含情脈脈，似水柔情的笑眸。蕭永遠能給我驚喜，以為他剛才只是一時意亂情迷說的情話，沒想到，他早已做好了安排。
「砰！」茶杯落地的清脆聲驚醒了正在用目光交流的我和蕭。我們同時轉頭看向始作勇者。只見皇帝表哥滿面蕭殺之氣，陰鷙的黑眸散發出嗜血的目光。森寒的神情如同地獄厲鬼。低沉如幽靈般冷酷的聲音逐字逐句的咬出：
「你們想讓朕坐著等你們兩國合併了，再來收拾興月嗎？你當朕跟雲王一樣是傻子嗎？朕決不會坐以待斃的！」
「皇兄，你冷靜點！月兒怎麼可能來打興月呢？別忘了，興月本來就是她的。你當初繼位時，可是發過誓的，只要皇姑姑回來，就要將皇位交回的。月兒是皇姑姑唯一的孩子，又是皇祖母認定的少主。她如果想要回興月，你應該無條件交回的。不是嗎？」靜晰不怕死的伸張正義道。
被弟弟踩著痛處的軒轅皇帝，眼睛都快噴火了。為了避免被他的怒火燒到，我忙開口保證道：
「我以月神的名義起誓，上官玉月有生之年決不會主動進犯興月。同時放棄興月皇位的繼承權。但是，為了公平公正，我要請你們三國國君共同簽署一份互不侵犯協議。當然，自願合併，結盟不算侵犯之列。」
成將軍與軒轅兄弟驚訝的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這個掌握著紫雲國朝政的女人，會自願放棄興月皇位的繼承權。但是，真正瞭解我的人都覺得很正常。老頑童瞪著軒轅皇帝道：
「我早就跟你說了，月兒是不會對你的皇位構成任何威脅的。我當初將兵符交給她，只是因為當時朝中情況太複雜，怕你應付不來，那麼她決對有能力幫助你。事實上，她的確幫你解決了邊城之危。可是，你的疑心太重了，非要逼得月兒離開興月。唉，幸好她一路上都能逢凶化吉，雖受了不少磨難，但總算平安無事。不然，你讓我怎麼有臉去見你的皇奶奶。而你的皇位怕是也坐不穩了。」
「就是，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只為了權力**而活嗎？我們的月兒可是一向都喜歡過自由自在的日子的，等你們看了月兒的改革方案和對紫雲未來的憧憬，你們就會明白，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自由民族。什麼才叫為百姓著想。別以為那些讀了幾本破書，天天在嘴上掛著為國為民的無用書生們就是為國為民了。他們只不過是些不事生產的蛀蟲而已」
妖精將我這段時間，整理出來的紫雲的發展計劃，簡單的敘述了一遍，除了已經瞭解的蕭，別的人都驚歎不已，看我的眼神，由原來的不解，藐視變成了崇拜。哈哈，請讓我自戀的這樣想想吧！
最後，三國互不侵犯協議成功簽署。而我以怡香樓和鳳凰宮主人的名議，成為了合約上的公證人。當然合約的附加條款裡加入了一條，「銀月公主上官玉月自願放棄興月的皇位繼承權。」
至此，三方會談在和平的氣份下結束了。三國的命運也在不知不覺中確定了.但是，對於上官玉月的感情問題卻重新上了一個新的層次。林兒的執著，蕭的癡情，妖精的純情，皇帝表哥的霸道，靜晰的愛慕，成將軍的阻礙眾多的愛慕者又將給月兒帶來怎樣的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