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定立關係 文 / 劍師後
第七十六章定立關係
肥臉上自然不敢表現出什麼，仍是一臉恭敬地道：「是是，小人疏忽，不知小姐仙名？」他的樣子讓我想起地球南方一個小島國，被公認為世上最墮落的民族，而胖子似乎有那骯髒民族的血統。
「既然你知道我姓氏，我就不多說了，有事衝著我來，旅途寂寞，我不在乎增添點樂子。」我若無其事地道。
說完，轉身上樓了，少女如幽靈般緊緊跟在我身後。
胖子當場呆住了，小丫頭話是什麼意思？我有說出她的姓氏嗎？我好像只是問她仙名，啊？仙？難道是赫赫有名的仙族。
神哪，顫抖吧，我居然遇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仙族！
胖子血色全無，傳聞仙族疾惡如仇，尤其是對欺壓女子之事，不遇上還好，遇上了非管不可。據說百年前某個大貴族家主不信邪，當著仙族的面凌辱一名女子，結果仙族之人當時沒說什麼，第二天傳出大貴族一夜內神奇覆亡的消息，那名家主更是死得無比淒慘。卻無人敢說仙族不是，甚至連大貴族所屬帝國也不敢說個不字，仙族太有名了，有名到無人敢挑戰它的權威。更重要的是仙族有飛羽星五大洲三大洋七大湖眾帝國的封爵，如羽化大陸三大帝國，晚霞、飛雪和飄霜皆封有名譽爵位，雖然不具有實質性權利，但卻是有正式封地，不過仙族之人看不上眼罷了。其餘的小國家，大大小小也有封爵，這是慣例。
敢惹三大帝國的公爵，除非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了。胖子滿額子汗，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人了，哪敢想報仇的事，能在仙族手下活命，算是命大了。
我坐在軟棉椅子上，少女站著，我盯了她足足兩分鐘，她則低下頭，似乎不敢正視我，又似乎在想些什麼。老實說，我很為難，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跟她相處。定下了契約，她必需寸步不離地跟著我，一旦超出某個範圍，她會受到契約懲罰。
唉，我苦笑，這是何苦來由，早知道不多管閒事了，現在倒好，該如何處置她？
我擺擺手，無奈道：「唉，我也不是好人，你跟著我不見得有好處。」氣氛太壓抑了，基本我是在胡言亂語，少女在我眼中跟一隻大烤蕃薯沒多大區別，都是那麼燙手。
少女終於噗嗤一笑，抬起頭玉容解凍道：「哪有人說自己不是好人的，小主人真怪。」
小主人？我皺起眉來，似乎對這稱呼很不習慣，事實是我的確是她主人沒錯。
「小主人，剛才我已經想通了，既然事情弄到這地步，我會盡快適應奴隸身份的，希望小主人日後多多關照，丹鳳會盡心服侍小主人。」少女恭敬地道。
「丹鳳？」
「回主人，奴婢全名是菲丹鳳。」
「菲姓？」
「是的。」丹鳳回答。
我有些糊塗了，為何她姓氏跟中國人形式是一樣？像我，全名幽月仙，遵隨地球西方姓氏模式，名在前，姓在後，這位倒好，跟中華兒女類似，姓在前名在後，頓時我對少女多了三分親切，彷彿見到故鄉之人。這裡的故鄉，是指地球。
我舒了口氣，道：「你心甘情願認我為主是最好不過了，省得我頭疼如何處置你。既然你認我為主，有些命令是必需馬上執行的。」
丹鳳遲疑一下，點頭道：「小主人，請吩咐。」
我不快地道：「稱呼問題，不許叫我小主人，叫我、叫我月兒好了，家裡人都是這樣叫我的，另外你也別稱呼自己為奴婢，你想稱自己什麼隨便，只不過我不想從你嘴中再聽到類似於奴婢之類的話語。」
丹鳳眼睛一亮，目光似乎多了點什麼，答應道：「是的，月兒，我知道了。」
我略為側目，她適應能力很強啊，一說即懂。照推測她是將軍之女，過去身份顯赫，卻能在我說話之前把心態轉換過來，稱自己為奴，這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我尋思。
「至於相處模式的問題，我比較懶惰，原則上你是奴隸，但在我這基本上我會當你作侍女，由你來照顧我起居飲食是最好不過了。至於做不好嘛，也沒所謂，我不會懲罰你，不過以後我會當你透明就是，有機會回到家再把你交給合適的主人。」
聽了我的話，丹鳳笑了，「我會盡力照顧月兒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笑，人美，笑容更美，尤其是笑容中帶有無法掩飾得住的英氣，如果說我是外貌弱不禁風，需要人憐惜、關愛的小美女，她則是能勇於挑戰寒冬的傲梅，可惜了，老天爺有時很會戲弄人，賦予了人人羨慕的美貌，卻剝奪了她寶貴的自由。
我滿意地點點頭，「交代完畢，就是這些了，除了以上兩點，我不限制你人身自由和思想自由，你想說什麼，你想做什麼隨你。我賦予你跟我平等對話的權力。」
有人可能會感到懷疑，我不是從地球上來的嗎？從小接受人人平等的教育，為何還要把菲丹鳳當奴隸使喚？說到這，不得不提到整個社會了。
飛羽星球生產力所屬社會是奴隸階級社會，奴役奴隸現象比比皆是。沒錯，我是認為人人平等，到現在我還是這麼認為的，但我能如何呢？請告訴我，設身處地，應當如何做？
地球上有一句富有哲理的話，我想應該很適合用在這裡的：不是社會適應你，而是你適應社會。
飛羽星球的社會現實是奴隸階級，我不可能改變這一現實。難道你要求我揭桿起義，跟奴隸們說「人人平等」之類的大道理，舉起反抗大旗，鼓動他們來場「奴隸革命」嗎？天大的笑話，想想也知道那是不現實的啦。所以我除了適應社會，順應潮流，別無他路。而且古中國也是從奴隸社會發展起來的，每位中國人靈魂深處都刻有奴性的烙印，不同的在於是奴役者或是被奴役者罷了。
我很明確也很老實地跟丹鳳說，我不是好人。如果我是濫好人，我會直接把她看成是朋友。但我們很明顯不是朋友關係，至少很難建立起朋友關係。我們之間隔了一道深深的鴻溝，一道叫「奴隸契約」的鴻溝，如果我直接說想跟她交朋友，那是不現實的。所以我折中一下，讓她當我侍女好了，我承諾不壓迫她。至於以後我們的關係會否發生變化，那是未來的問題，暫時不作考慮。
菲丹鳳近乎呆住了，平等對話，這是多大的權力啊，對奴隸而言是不可思議的，也就是說她以後可以在我面前暢所欲言，不用擔心我會責備她，至少在我回心轉意前是這樣。
感到我寬大，丹鳳哽咽道：「謝謝。」
我無所謂地搖搖頭，不認為做了有值得讓她感動的事，說到底我剝奪了她自由，雖然不是出於本身意願。
「月兒，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真是仙族之人？」有了平等對話權力，丹鳳話中少了一份恭敬，多了一份親切，當然她不敢太出格，似乎有點怕我，這與她的性格似乎有點不合，感覺上她更多像是冷靜從容的大將軍。
「可以啊，我全名是幽月仙，仙族年輕一代最小的嫡系。」家族的人都是小公主、小公主地叫我，對我極盡寵溺。
丹鳳臉上寫滿了好奇：「月兒，仙族不是成年以後才允許到大陸歷練嗎？」她上下打量我，臉上擺明寫到「我不相信你有十八歲」了。
我歎氣道：「丹鳳……姐姐。」我決定還是叫她一聲姐姐，不然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
「我不是仙族傳統的成人歷練，我是要到星雨平原完成師父交代的測試，還有我差不多十八歲了，唉，我有長得這麼嬌小嗎？」怨天尤人的模樣可愛極了，除了老頭，這是難得一見的景象哦，平時我都是冷冰冰的。大概只有遇上年齡問題我才會罕有地表現出嬌態吧。
丹鳳小嘴成了o型，騙人吧？她小心翼翼地確定道：「你差不多成年了？」
我老氣橫秋地道：「當然。」
「月兒今年幾歲了？」女人最忌別人問她年齡，不過也只限於女人，女孩子是不大介意的，小孩子希望的便是快快長大，恨不得立刻成為大人呢。
我響亮地答道：「十四！」
丹鳳：「……」拜託，十四歲離十八歲還有四年好不好？差不多成年了？是差太多了好不好。
我不快地道：「怎麼？你那是什麼眼神？不就是短短的四年嗎？」四年後我應該會長高，還會長力氣，屆時戰鬥力也會成倍的提升。
丹鳳忍笑道：「是是，月兒很快會長大，到時肯定是個顛倒眾人的大美人哦。」
我、我無力了，我不要當美人好不好？
「不跟你說話了，我要去沐浴，在森林裡呆了很多天，身子快發臭了。」我撇撇嘴，從椅子上跳下。
丹鳳愣了愣，「發臭？」
「你沒聞到嗎？」我皺皺鼻子，都有一股怪味了。丹鳳仔細嗅了嗅，然後很認真很老實地搖了搖頭，「我沒聞到怪味啊？」
不可能啊？我把小手放在鼻邊，嗚，好難聞哦，如此明顯，丹鳳姐姐不是嗅覺有問題吧？不管了，「總之我要去沐浴了，你在這稍微休息一會吧。」我叮囑道。
丹鳳站起來，一句話讓我愣住了，「不如我跟月兒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