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路見不平 文 / 劍師後
第七十四章路見不平
五六名侍從般模樣的人簇擁著一個滿頭肥湯，噸位十足的大胖子從樓梯轉角出現。胖子滿臉『淫』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看著就覺反胃。衣著豪華低俗，金銀珠寶滿身戴，一現身馬上迎來無數道鄙視的目光，哪跑來的暴發戶撒野？
胖子罵罵咧咧地道：「臭女人，本大爺買了你是你福氣，居然敢動手逃跑？你以為你是誰，一個低賤的奴隸罷了，比大爺的一隻愛犬尚不如！」
胖子的粗言穢語引來旁觀者陣陣談論，有人擺明是看戲，有人義憤填膺，有人竊竊低語，卻暫時沒人站出來說話，似乎想進一步觀察事態發展。
而我呢？我眼中閃爍過不知名的光芒，奴隸嗎，我心底某樣東西似乎被觸動了下。
胖子走到少女面前，『淫』笑道：「不就是未開苞的處女，裝什麼裝？你以為你還是貴族女子嗎？你老爸菲將軍那死老鬼下台後，你什麼也不是！」
少女狠聲道：「不許侮辱我父親。」
胖子一愣，怪叫道：「哎喲喲，死賤人還敢反駁，你爸爸是畜生，生下你連畜生也不如！」
「住口！」這話倒不是出自少女之口，是來自一位旁觀的文人樣的書生，他似乎看不過眼了，而少女則氣得渾身發抖，話說不出口。
「你又是什麼東西？」胖子輕視地撇過眼睛。
「我不是東西！」書生一番話引起哄堂大笑，而我也是忍俊不禁，歎息般搖搖頭，迂腐之人啊，好一位異界的孔乙已。
「你不是東西是什麼？」胖子樂了，決定戲弄書生。
「我是人！」書生非常認真地道。
「人？哈！」胖子哈哈大笑。
書生嘴邊突然扯出微弱的弧度，「我當然是人，誰敢說我不是人，但有人身為人類卻不知廉恥，甘願當豬，這樣的人才不是人類呢！」
眾人大亂，好哇，原來是扮豬吃老虎，書生一點也不迂腐，反而鬧著「畜生」玩呢！「畜生」倒是想了好一會，才驚覺對方是在侮辱他，愣神後火冒沖天地道：「你敢罵我不是人，一群畜生，還看什麼，上啊，給我狠狠地揍他一頓，往死裡揍，不用給我留情，死了由我擔著！」畜生囂張地叫囂。
書生臉色驀地大變，驚道：「你敢光天化日殺人？」
「為何不敢？」胖子冷笑，「你當眾為菲將軍之女說情，菲將軍是帝國頭號叛國賊，按理充當，你也可劃為叛國賊。」
「菲將軍愛國愛民，一生光明磊落，誰會相信他是叛國賊？」
胖子得意道：「就憑幾這番話，我便可將你當叛國賊處理了。」
書生臉上閃過憤然，卻不敢作聲了，但原先靜靜坐在地上的少女卻尖叫道：「我父親不是叛國賊，是帝國背叛父親，是高層政治者的陰謀，我父親沒有錯，我相信他！」
「哈哈，無知的女孩，相信他？哼，恐怕你父親在落日帝國大酒大肉美女在懷，理也不理你生死呢。」胖子嗤道。
「你！」少女氣得只說出一個字。
我迅速思考，眼下的情況大致是瞭解了，少女原本是將軍之女，那將軍呢，顯然是少有的正直之士，可惜啊，這個世界真正正直的人是活不長命的，於是將軍被陷叛國，少女不幸被捉成為奴隸，被胖子買到，後少女想逃，卻被我剛才無意阻擋一下，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
胖子『淫』笑道：「臭丫頭，你不是很扯嗎？變成奴隸還敢打傷人，你算是第一個呢！好，處女是嗎？矜持什麼，爺我今天就要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操死你，讓你知道奴隸究竟是怎麼一個樣！」說著步步進逼，少女著嚇得咄咄後退，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憎恨，嘴裡只懂驚道「不、不」。少女額頭上有心靈標記，一般心靈標記是等同奴隸標誌，它是心靈的強制枷鎖，被心靈枷鎖封鎖住的奴隸是無法直接攻擊奴隸主，基本連反抗也做不到。
此刻少女到了牆角，已退無可退，胖子『淫』笑出聲，眼中閃過戲弄、**，伸手便想撫摸少女下巴，但是一隻嬌嫩的小手抓住了他手腕，胖子驚愕地側身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女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身邊。
少女很年輕，或許用少女稱呼她不太適合，大概還只是位小女孩罷了。小女孩用兜帽遮住上半部分臉，只能看到鼻子以下部分，無法揣測到容貌如何，但她身上卻散發出驚人的氣息，大熱天他竟從小女孩身上感到冰冷的寒意。
幼嫩無骨的小手突然收縮了，變得如鷹爪般鋼硬，胖子尚未痛叫出聲，如九淵之下如死神低語如靜月幽秘的聲音從兜帽裡傳來，把他正欲出口的痛嚎硬生生壓回去，「我也不懂奴隸究竟是怎麼一個樣，演示給我看看好嗎？」
好陰沉的話語，好詭異的寒意，好凌烈的殺氣，老天，她真的只是一名小女孩嗎？不僅是胖子，連周圍的人也留意到了，他們發現我是一名小女孩，驚訝之意更深。
「我說，我也不懂奴隸究竟是怎麼一個樣，演示給我看看好嗎？」我冷冷地道。短短時間胖子痛得滿頭大汗，說話皆不能。
「是這樣嗎？」我小手輕輕一拐，卡嚓，輕微的骨折聲響起，自我現身後場面一度詭異地安靜下來，如此清脆的骨折聲眾人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還是這樣？」我小腳輕輕一踩，卡嚓，胖子足裸也正式宣告罷工不幹了。
我放開了胖子的手，佯作好奇地道：「為什麼不出聲呢？你不說話我如何知道是不是呢？」胖子被鬆開後終於有空鬼嚎般大叫。我裝作天真般掩住耳朵，皺皺鼻子道：「好難聽的殺豬聲耶，大家說是不是？」
圍觀的眾人本是被我狠勁嚇住了，但聽到我故作可愛的一番話後，想起胖子所為，不由都拍起手掌，有人甚至吆喝道：「打得好。」「是啊，多難聽的殺豬聲。」「太難聽了，」「是啊是啊，這種人該殺！」「不就是有點臭錢罷了，扯什麼扯！」「小妹妹，加油，我們支持你！」越來越多人加入討伐聲浪，嘖嘖，看來胖子是惹來眾怒了。
很難責怪先前人們冷漠，不敢站出來說話，畢竟強者只是少數人，圍觀的多是平民，要不就是侍應生，他們都是弱者，在出風頭與保全自己間，他們明顯選擇了後者。之前書生站出來了，但他畢竟還是弱者，引不起人們的反響，我則不同了。我的神秘、我的能力、我的本領都能證明老頭不簡單，起碼大家是這麼認為的，自然有人出頭了，眾人也想發洩一下心中的不忿。
有錢人又怎樣？有錢人就能打橫走嗎？
胖子喘過一口氣，馬上氣急敗壞地道：「你們！」說不到兩字，又被潮水般唾罵聲淹沒了。「一群廢物，還在那做什麼，給我狠狠地打！」胖子衝我下了狠話道，看他凶狠的樣子，似乎想吃了我。我輕蔑地笑笑，就憑你？人渣！
侍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擁著唯唯諾諾地上前，瞧那樣子，哪是來打人的，像是賠罪還差不多，弱者害怕強者，這是人的天性。
我冷笑：「有人當奴隸當得轟轟烈烈，不畏強權；有人當奴隸卻當得把靈魂也出賣掉，拋棄尊嚴，卑微地活著，苟且殘存。有人當奴隸就當得更可惡了，為惡助仗，欺壓百姓，你們，又是哪一種奴隸？」
那五、六名侍從停住腳步了，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我不屑視之，奴性思想奴役多年，想讓他們短時間轉變過來是不可能的，我也只是一時有感而發。
胖子見侍從們竟停住腳，更生氣了，聲色俱厲地問道：「你是誰？堂堂一介平民敢動手打，不知道我身份嗎？」
我冷冷地反問道：「你又是誰？」
胖子一臉得意地道：「我是綽連沙蛛男爵。」
沙蛛男爵？殺豬男爵？狂暈，他夠狠的，連自己都不放過，殺了倒好，像他『淫』猥的色豬留在世上只會禍害人民，殺一條少一條。
旁觀中突然有人怪聲怪氣地道：「什麼男爵，暴發戶而已，不過是仗著舅舅有點權勢，用錢買爵位回來罷了。」
「誰？有種站出來，看我不宰了你！」豬頭仍在叫囂，見我不作聲，以為怕了他身份，得意道：「怎樣，怕了吧？怕了就束手就侵，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等到我舅舅來，哼哼。」威脅之意十足。
我突然道：「明天清晨太陽會從西方出來嗎？」
「啊？」豬頭愕然。
撲哧，倒是有人聽懂了，小聲笑道：「她會怕你？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吧。」正是書生，胖子的打手尚未來得及對付他，我橫空出世干預了，見狀他又活躍起來。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愣神後馬上哄堂大笑。
我微感詫異，有點玩味地看了書生一眼，我說說而已，他居然能聞弦知琴音，此人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