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傷離別 文 / 劍師後
第五十九章傷離別
「好啦，別趴在我身上了，你不是經常罵我是色老頭嗎？現在你可是塊美味可口的小點心哦。」師父調侃我道。
「討厭！」我紅著臉從他身上離開，啐啐鼻子道：「人家正是感性的時候嘛。」
師父一陣失神，突然笑了，「看來你對新身份已完全適應了。」
我一愣，偏頭想了想道：「差不多吧，但若叫我交男朋友嫁人之類的，我可不幹。想想都覺得噁心。」我臉上不由自主現出厭惡之色。而且有些事我仍是不太適應，如以後可能會遇到的專屬女生之間的談話等等。
師父神秘笑笑，「那可不關我事，用不著我操心，回去後自有你媽媽調教你。」
「才不呢！媽媽答應我可以讓我一輩子不嫁人的。」
老頭逕自笑笑，沒跟我爭辯，不過是小愛的緩衝之計，她也是過來人，自然清楚家族的政策。敏愛對她這寶貝女兒疼得跟什麼似的，還怕嫁不及呢，怎會讓她一輩子守在家族裡。有男人真心疼愛的女人才會幸福的，這是色狼家族老一輩所有人的公識，事實也是如此。
「臨離開前，我打算給你安排項小小的測試，當作是畢業答卷吧。」
我感興趣問道：「想跟我打一場嗎？好啊，我很樂意奉陪。」面對我忽閃忽閃的眼睛，老頭眉頭微微溢出幾滴汗粒，還打？如今老頭當是聞風色變了，跟小幽月打？不如拿把刀子『自殺』好過！死也能圖個爽快。她那個罩子刀槍不如，小惡魔躲在裡面笑嘻嘻的，根本就不把他攻擊放在眼內。
「不了，總是跟我打你不會有進步的。」老頭大義凜然地道。「這樣啊。」見到我失望的樣子，老頭凜然，幸好沒及時打消小惡魔的念頭，他這副老骨頭可經不起我折騰。
「我交給你的測試是一項任務，任務限期為三個月，三個月內，你從冰靈天出發，北上穿過連雲山脈，途徑蹈火城，踏入撒恩沼澤，最後到達星雨平原，在那找到聖獸卡比，然後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取得一小杯卡比的血，保存妥當回來。」老頭沒解釋地理位置，逕自說出一大堆地名，他很清楚小月兒的能耐，說到地理位置，她比他熟上一千倍呢！我聽得腦袋一晃一晃的，直想暈，咋這任務聽起來像是遊戲闖關情節啊？
「任務重點有兩項，第一、你必需按照指定路線行進；第二，得到的鮮血必需完整保存好，至於保存方法，你自己在路上發掘，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有問題沒有？」
我認真地想了想，搖頭道：「沒多大問題，不過我想問指定的路線，呃，例如撒恩沼澤，我是不是要走進裡面呢，不能繞道走嗎？」
「非但不能，你還得穿過沼澤的中心才算是指定的路線。記著，你的測試是全過程的，考驗你的不單純是最後的是否取到卡比獸的血，更重要的是沿途上的歷練過程。」
我恍然點頭道：「明白了，如果卡比獸不乖乖聽話貢獻出滿滿一大杯血，我會直接把它拖回來的。」
「……」貌似我只要你取人家一小杯血就足夠了吧，你狠，無愧於殺手的氣質。
「聖獸卡比只比人頭大一點，你取了人家一大杯血，還讓不讓人家活啊？」
「……」這回糗大了，我沒師父這麼厚面皮，當場就紅了半邊臉，「唔哼，你不說，人家怎麼知道嘛。」我小聲地嘀咕道，老頭兩眼一翻，直接裝聽不到。
「聖獸卡比是怎樣的？有什麼特徵？弱點在哪裡？很厲害嗎？為什麼叫聖獸呢？」有了教訓，我滔滔不絕地問了一大堆問題，知己知彼嘛，兵法之道哦。
「你自己出去尋找答案，我是不會說的，如果什麼都告訴你，還歷練個屁。」老頭一副「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我碰了一鼻子灰，但轉念一想，他說得也對哦，如果什麼都知道了，歷練還有什麼意義。這次任務等於一項測試，總不能要求人家把試卷的答案告訴你吧？
「除了這個，我還有件事想叮囑你。」老頭突然語重心長地道，我不禁奇怪於他的轉變。
「近年來我不清楚你發生了什麼？心裡怎麼想？但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很不安，為什麼要把心靈封閉住呢？」
我沉默了，老頭見狀歎了口氣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但希望你有心事可以告訴我，雖然我已是一把老骨頭了，但世事比你見得多，或許能夠開解到你也不一定。」
老頭誠懇地注視我，吃不消他的目光，我偏過頭去，良久，才幽幽地道：「我沒什麼，真的，只是……」遲疑了一下，我輕不可聞地說了一句：「只是可能被自己騙了，所以覺得很不舒服。」而且……我也很討厭那個會撒嬌的「自己」，雖然我還不能十分肯定她的身份。
老頭一呆，聽不明白「被自己騙了」是什麼意思。
其實造成我現在淡漠的性格無非有三點，一是繼承了上輩子悠躍的意志，悠躍本身就是酷酷的，倒不是裝的，性格使然，改也改不了。二是呆在冰靈天太久，來來去去只有老頭一人，雖不至於厭煩，但也漸漸地失去說話的興趣，非不到緊要關頭，不太想說話，當然這也跟我不擅長表達自己內心情感有關。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天使真是未來的我的話，我不想變成她那個樣子，我不喜歡自己變成那個樣子，她讓我感到很陌生，甚至很害怕。因此刻意所為下，天使越活躍，我就越冷酷，天使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我就像個冷漠無情看透世事的賢者。我們兩人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我刻意地營造出如此狀態。
我突然笑了，臉上的迷茫一掃而空，「總之我沒有把自己心靈封閉起來啦，我不過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罷了，放心啦，我知道生存於社會是要搞好人際關係的，別擔心我啦，我已經不小了。」
老頭盯了我好一會，發現我是認真的，才徹底放下心來，然而他沒留意到當他松神時我眼角無意中流露的一絲哀色。
「哎喲，你幹什麼？啊，謀殺老師啦。」我羞紅了臉，舉起小拳頭揚揚，示威似的對著他的一張老戀。這死老頭，都一把年紀了，還色心不改。連幫我揉、揉揉這些瘋話也說得出來，真是為老不尊！幸好對象是我，不然有哪位女徒兒受得了他的？回想起兩年前老頭偷窺我沐浴受不住刺激噴了好幾公斤血，我就哭笑不得，老頭後來堂皇冠冕地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把所有責任推到魅惑天賦上了，說到底，如果他不色，會偷偷覷我沐浴嗎？整一個變態蘿莉控，鄙視就是兩個字！
但經他這麼一鬧，離別之際哀傷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另外有件事是你得做到的，測試結束前你不得偷偷跑回色狼家族，等到你歷練結束後，想在家裡呆多久就多久，沒人管得著你，但現在可不行，你還沒算正式出師。」
「出了冰靈天後，你的路線只有一條：北上。」
「好了好了，知道了，囉嗦。」我打斷他話道，連望親人一眼也不行，有這麼沒道理的師父嗎？「吝嗇鬼。」我很小聲很小聲地道。
「你說什麼？」老頭聲音頓時提高八度。
「沒有沒有。」我連忙賠笑道，心裡又開始嘀咕，他是什麼耳朵啊，比老鼠還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