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七十六章 畢達哥拉斯學派 文 / 陳瑞
第七十六章畢達哥拉斯學派
一大清早，西埃西斯就去了市場，等得他僱主的到來.
等到太陽升起，其他貿易曲已經是人滿為患，而圖西姆人所佔的區域依然是空無一人。
來購買礦石的塔蘭圖姆人等得急了，甚至朝西埃西斯大嚷。
西埃西斯一邊敷衍，一邊悄悄的退出圖西姆貿易區，他可不想成為圖西姆人的替罪羊，尤其是在他成為鐵礦石銷售的代理，幫助圖西姆提高了鐵礦石價格之後。
「圖西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西埃西斯僅僅是為圖西姆表示一下擔心，畢竟這事輪不到他來操心。
在市場裡發了一會兒呆，他決定先去自己的田地裡看看。
前段時間，小麥收割，國王希洛的畝產量高出別人一大截，這使希洛所創造的特殊田墾方法再次引起了公民們的注意，事實勝於雄辨，那些保守的公民們也開始依照希洛的方法重挖田地，西埃西斯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一直都是他的奴隸直負責。此刻，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於是，他穿過市場，繞過住宅區，出了北門。
經過了漫長的夏季，剛剛入秋的天氣並不涼爽，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些炎熱，但西埃西斯一路悠閒的散步，倒不覺得苦。
道路兩旁的田地裡，奴隸們在主人的帶領下：有的在給土地堆肥，以備冬季的播種；有的在挖掘溝渠，想用新方法提高土地產量；有的在自家的溝渠裡捕捉去年冬季撒下的魚苗；還有的在收割多餘種植的蔬菜，以便酒樓來收購，獲取額外的一些收益。
西埃西斯走得累了，乾脆坐在路邊，把兩隻腳伸進水溝裡，頓時一股清涼從腳底直衝腦門，將疲憊驅除得一乾二淨。不時有膽大的小魚游過來，啄食他腳上的皮屑，讓他舒服得忘乎所以。
就在這時，身後「嘎！嘎！嘎！」的聲音響成一片，還未等西埃西斯反應，一群鴨子爭先恐後的跳進了水溝裡，西埃西斯躲閃不及，給濺了一身水。
在水溝前勞作的公民怒氣沖沖的跑過來，掀住喂鴨人，大罵他為什麼不將鴨子趕到蘆葦蕩那邊，反而唆使鴨子踩壞自己辛苦挖掘的水溝，並吃了自己放養的魚苗，要他作出賠償。
兩人正扭鬧之際，遠運的見治安隊的人趕來，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像這樣的小衝突，他們見得多了，根本無須鬧到法庭上去，治安隊的那些奴隸就能輕鬆解決，只是他們不想被拉作證人，而耽擱自己勞作的時間。
西埃西斯意興闌珊的往前走。
很快，他看到了阿德羅塞尼河，以及河邊的幾架水車。有三個人正圍著一架水車，比劃著什麼。
看到這樣的情形，西埃西斯並不覺得新鮮。要知道，自從水車在河岸上立起來後，經常有人圍觀。不少外邦人看到了它的好處，已經開始在自己城邦內仿造。甚至於上個月，塔蘭圖姆人還要求國王希諾在布達諾訶下游為塔蘭圖姆人建造幾架水車。
就在這時，西埃西斯看到其中一個人雙手攀住水車的木軸，試圖阻止它轉動。
「嗨，外邦人，你在幹什麼！當心，你弄壞了這架水車，可沒法走出波塞亞！」西埃西斯急得大聲喊道。
那人不慌不忙的放開手，在不遠處向他招手示意，接著再沒出現什麼危險的舉動。但即使如此，西埃西斯在過河的時候，仍不放心的朝那邊望了又望。
……
「科內波斯，你太魯莽啦！說好了只是來看看，你又亂來，要知道波塞亞人大多是平民出身，發起火來是不會跟我們講道理的。」其中一個旁歡者說道。
「是啊，如果我們在這裡被野蠻人毆打，傳到克羅托內，可就給我們學派丟大臉了！」另一個旁觀者說道。
「平民沒你說的那麼可怕，別忘了，蘭提斯，我也是平民！」科內波斯面色不愉的說。
「好啦，科內波斯，關於平民的討論屬於哲學問題，我們畢達哥拉斯學派只對數字和科學感興趣，這個水車的原理我們己經瞭解，至於它的製作和運用則不應該是我們應該繼續探討的問題。」蘭提斯的活裡流露出一絲傲氣：「各位，我們應該趕回克羅托內了。」
「如果不是科內波斯，我們早該走了，在這個野蠻的地方呆久了，讓我很不自在。」另一個人當即贊同。
科內波斯冷笑一盧，大步往波塞亞城內走去。
「喂，科內波斯，別走太快，等等我們！」蘭提斯大聲喊道。
科內波斯停住腳步，看向同伴的毅然目光中有幾分毫不掩飾的鄙視：「對不起，我和你們走的不是一條路！」
……
西埃西斯看到自家的田地被奴隸打理得很好，所以沒在那裡多做逗留，很快回到自己的家中。
在這幾個月裡，他第一次在上午回家。
家裡沒有人，兒子此刻直波塞亞學校學習，而妻子應該是去神殿祈禱或者去市場買東西了。
西埃西斯剛在屋裡呆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想去市場再看看，圖西姆人來了沒有？
剛走出房門，就聽見有人喊：「西埃西斯！」
西埃西斯扭頭見特裡斯趴在柵欄上，於是笑著問道：「特裡斯，你今天沒有去廣場打球？」
「上一次我們不小心輸給了第五小隊，說好了今天把場地讓給他們。」特裡斯不甘的說道。
「聽說，國王準備修建一個橄欖球場，到時候你們不愁找不到地方玩。」西埃西斯安慰他說。特裡斯跟他完全不同，自從田地耕作步上正軌，他就將活兒全扔給了奴隸，自己在家除了參加軍訓，就是玩球、健身、格鬥……這種悠閒的生活讓西埃西斯既羨慕，又有些看不起。
此刻，特裡斯一掃往日的幽默健談，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你難得這麼早回來了，怎麼又要出去？！」
「哦，我去市場逛逛。」西埃西斯敷衍的招招手，就準備離開。
特裡斯急了：「喂，西埃西斯，你光顧著賺錢，難道沒發現你的『樓上』出向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