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六十七章 波賽亞與布魯提伊聯軍之戰(二) 文 / 陳瑞
第六十七章波賽亞與布魯提伊聯軍之戰（二）
波塞亞的士兵們，尤其是那些新兵望著山下比他們多得多的敵人，聽著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心中不禁感到害怕。
就在這時，他們的小隊長紛紛喊道：「兄弟們，拿起你們的長矛。別忘了，每殺死一個敵人，你們就有可能增加一份新的土地！如果你們退縮，不但將永遠無法分享國王賜予公民的福利，而且將受到公民們的唾棄！」
原來，波塞亞元年開始的第二天，議事會通過了國王希洛制定的一個新方案：凡加入城邦的公民獲得基本維持生計的土地後，他每一次為城邦作出自己的貢獻，比如服兵役，義務參與波賽亞城牆的建造等等，根據貢獻大小，獲得不同的積分，並被議事會下屬組織詳細記錄在案，等到城邦對外戰爭獲勝時，獲得的土地和財物，將拿出一定比例分配給積分較高的公民，以表彰他們對波賽亞的貢獻。
對土地和財物的極度渴望，使得這些曾經非常貧窮的公民們捏緊了他們的武器，努力的將心中的畏懼驅除出去。
這時候，又聽隊長喊道：「波賽亞的公民們，拿出你們的勇氣，別讓奴隸們看低了你們！」
話音剛落，旁邊的奴隸戰士就發出奚落的笑聲。希洛將奴隸小隊和公民小隊間隔排列，本就是為了激發競爭。
而此刻，新兵們又羞又氣，暗中發誓要竭盡全力將奴隸比下去。
斯特羅姆仰望著山丘上的敵兵，見他們的陣容不亂，不禁有些詫異，對費啟亞說道：「你說波塞亞人大部分都是新兵？」
費啟亞明白他的意思，答道：「波塞亞的國王是一個善於指揮打仗的人！不過，波塞亞從建立到現在才幾個月，這些士兵大部分是才加入波塞亞的新公民，這是事實！」
斯特羅姆摸著鬍鬚，沉吟片刻。
這時，對面傳來進攻的號角。
「沃爾姆他們開始進攻了！」斯特羅姆和他的長老們對視了一眼。斯特羅姆毅然舉起長矛，向上一指。
「嗚！！！……」山丘左則的布魯提伊方陣開始移動。
布魯提伊的方陣不像希臘人那般整齊精密，因此行進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山腳。
這座山丘只有三四十米高，但沒有灌木叢和茅草（如果有，他們早放火燒山了），光禿禿的土質比較堅硬，容易攀爬。為了防止敵人的短矛，布魯提伊戰士們採用了疏鬆陣形，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開，開始向山頂攀爬。
山頂的波塞亞方陣同樣採用的是鬆散陣形，土兵們一個個手拿短矛，緊盯著山腳下的敵人，看著他們跨過了那醒目但又隱蔽的射程標誌。
「兄弟們！」小隊長們率先擲出了短矛，緊接著短矛像雨點一樣落在敵人方陣的左翼，那裡正是塞拉西姆的所在。
斯特羅姆原本將族人佈置在左翼，就是為了避開敵人的標槍打擊，減少自已的傷亡，因為根據他的經驗，中路是短矛投擲時傷亡最多的。
雖然他們的間距很大，但是當六百多支短矛一下子充填這個區域時，塞拉西姆人傷亡不少，尤其是一些人為了快速向上攀爬，沒有將木盾護住頭頂。
斯特羅姆跟在隊伍後方，剛擋住一輪攻擊，還未來得及喘息，遮天蔽日的矛雨再次落下。在護衛的掩護下，斯特羅姆龜縮在盾牆後，倉惶四顧，目光所及之處，只見短矛象野草一樣密密麻麻的插在泥士上、紮在他的族人身上，哀號聲響徹整個戰場。
距離斯特羅姆最近的一個長老雙手捂著傷腿，衝他高喊：「首領，該死的波塞人只往我們這裡投擲短矛，我們先撤退吧，否則族人就全死光啦！」
斯特羅姆雙目盡赤，吼道：「不！敵人已經沒有短矛了，我們衝上去，殺光他們！我要把他們國王的頭顱做成水罐！」
斯特羅姆憤怒異常的正要催促隊伍加快前進速度，夾雜著呼呼風聲的短矛出乎意料的再一次落下來。
「不！！！」斯特羅姆悲憤的喊了一聲，眼睜睜看著那位長老被兩根短矛扎穿胸部，在作臨死掙扎。他當然沒有想到，希洛預先已設計好作戰汁劃，將波塞亞和圖西姆所有積存的短矛帶到了他新建的營地裡，因此絕不是象布魯提伊戰士只攜帶兩根短矛。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暫時先後退，避開波塞亞人的攻擊時，前方的戰士已經被一輪又一輪的矛雨打擊得士氣全無，他們扔掉武器，連滾帶爬的往後跑。
斯特羅姆長歎了口氣，跟著往後撤。
塞拉西姆這一撤，與它相鄰的部落當即停下前進的腳步，還未等波塞亞的矛雨落在他們頭上，他們也隨之往後撤。
很快，整個布魯提伊方陣幾乎崩潰，只有右翼因為沒有受到任何攻擊，行進速度較快，已經爬到了波塞亞陣前。
就在這時，左、中翼潰退的消息傳來，他們的戰意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
希洛在山頂上看得真切，左側敵軍如此快的撤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再聯想到右側敵人在吹響進攻號角後，由於沃爾姆行動遲緩，使得整個方陣還未行至山腳，就又退了回去，至今也未有動靜。他仔細想了想兩側敵人的奇怪表現，有些明白了這些部落的心理。當即輕蔑的一笑，說道：「命令各小隊原地駐守，不准出擊！如果有敵人逼近，就用短矛回擊！」
……
隊伍退下山以後，斯特羅姆收攏族人，請點人數後，發現傷亡人數高達二百多，竟佔了塞拉西姆出征戰士的五分之二，一時間怒火攻心，突然昏了過去。
在族人手忙腳亂的搶救下，他悠悠的醒來，看看四周焦急的族人，禁不住又是一盧長歎，神情變得十分的頹唐。
這時，其餘部落首領紛紛趕來，想同他商討接下來的應對。
他立刻換了一副面容：「各位，塞拉西姆以自己為目標，吸引了波塞亞人的注意，付出那麼大的傷亡，本是為你們的進攻創造了條件，可是你們未經交戰，就輕易的退下來……唉……錯過了大好機會啊！……」斯特羅姆痛心的說道。